《错配》牛八

91、第 91 章

　　第二天恰好是周六，一大早，郑又浓还没睡醒的时候，吉祥起床兴致勃勃从袜子倒出好几颗漂亮的糖果又在床头发现了两份礼物，开心的摇摇身边的妈妈，“妈妈，圣诞爷爷真的给我送礼物了！”
　　郑又浓睡得迷迷糊糊，昨晚太晚睡导致她现在还睡得很沉，被吉祥一闹睁开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七点！她揽过孩子，“妈妈知道了，陪妈妈在睡一会好不好？”
　　“不嘛，妈妈你陪我拆礼物，拆完我就让你睡觉！”小朋友这会哪里还睡得着，兴奋地看着妈妈给她拆礼物。郑又浓给她的是一本插画的故事书，吉祥抱着书不停地翻看，爱不释手！再拆江湛沛的礼物的时候其实郑又浓也是相当好奇的，不知道他送了什么给孩子。拆开包装盒子，里面是一个迷你早教投影仪，郑又浓惊讶了，看了说明书跟吉祥两个在房间捣鼓了好一会才大致弄清楚了操作！
　　天，里面什么都有，江湛沛帮她收录了好多部故事书，还有动画片，儿歌等等。吉祥这下是真的目瞪口呆了，兴奋地直嚷嚷：“妈妈，我们晚上能一块在房间里看动画片了，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郑又浓见她这么开心，出声警告她，“先说好，不能天天看！”
　　“知道了妈妈！”吉祥搂着投影仪点头答应。
　　郑又浓摸摸她的头发，“这是叔叔送你的圣诞节礼物，吉祥知道要怎么做吗？”
　　吉祥惊讶地捂住嘴巴，“这是叔叔送给我的？”看到妈妈点头，吉祥笑嘻嘻地扑到妈妈怀里，“我知道，要跟叔叔说谢谢！”
　　她被吉祥一闹也睡不着了，陪着吉祥在床上玩了会才起床。
　　今天因为要带吉祥去见江湛沛的朋友，昨晚约好是下午见面，所以郑又浓倒是也不急。女儿今天轮休，吉祥有妈妈带，谢美凤就去帮郑峰卖鱼，郑又浓闲着没事，手把手教吉祥写字。从最简单的开始，郑又浓发现吉祥学东西是真的快，她教一个字不用多久吉祥就能记住并且写得相当出色，可惜就是吉祥静不下心，写着写着就要吃东西或者走神玩别的。
　　江湛沛打电话约郑又浓出去吃饭，郑又浓答应了，打电话跟谢美凤说中午中午自己跟孩子不在家吃。谢美凤立刻问道：“你跟小湛出去吃饭？”
　　被自家精明的老妈猜到，郑又浓也没掩饰什么，大方地承认了。谢美凤大大咧咧就教训闺女，“这外边有啥好吃的，又贵又不卫生！中午就让小湛来家里吃就成了，反正妈在市场，等会要吃什么顺便买回去就好！”
　　“妈……”郑又浓正要拒绝，谢美凤连声打断她，“吉祥早上可跟我说了他送孩子一个叫啥东西来的？又能看又能听的那个叫啥来着？”
　　“投影仪！”郑又浓无力。
　　谢美凤拍额，“对，就那个!看着老贵了，人家送孩子礼物，咱们请人家吃顿饭是应该的！就这么定了，我这边还很忙，不跟你说了！”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郑又浓奔溃，吉祥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凑过去亲亲她的脸，她笑着拧拧她肥嘟嘟的小脸蛋，“不写了？”吉祥点点头，爬到妈妈腿上扭来扭去玩得开心。
　　江湛沛跟郑又浓打完电话就开始换衣服出门打算去接她，车刚开出车库就听到她打电话说她妈妈让他中午去她家吃饭，挂了电话，他咧着嘴忍不住笑开了，手锤了锤方向盘。这可是第二次在她家吃饭，虽不是第一次，但是意义非凡！
　　一个小时候郑又浓家的门铃响了，郑又浓开门就看到他拎着大袋小袋的，“你又买了什么？”
　　“一些保健品，没什么！”他特地驱车去买了保健品，给吉祥带了牛奶。
　　郑又浓把东西放到屋里，“请你来吃顿饭你还买这些，我保证我妈下次不敢叫你了！”
　　吉祥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跑出来，小短腿迈得飞快，江湛沛弯下腰接住她，一举就抱起来了，“哎呀，又长大了不少！”
　　“叔叔叔叔，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叔叔！”吉祥说完在江湛沛脸上亲了一口。蹭得一脸的口水。
　　江湛沛显然很受用，意味深长地看着郑又浓，“你妈妈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早上郑又浓教了她写字，她这会立刻就拉着江湛沛忙着献宝。把早上写的字拿出来放到江湛沛手里，“妈妈教我的！”
　　“写得不错啊，这个字怎么读？”
　　“人。”吉祥脱口而出。
　　“这个呢？”他又指了个天字。吉祥一一答过去，却是没有一个错的。他一直都觉得这孩子聪明，忍不住夸了几句。
　　小孩子，总喜欢被别人赞扬和肯定，开心地要求江湛沛接着教她写字。郑又浓在旁边看着这一大一小腻歪，忍不住酸溜溜地说，“早上写没几个就不写了，这会儿倒是巴巴地让人教了，倒是跟你亲啊！”
　　最后一句显然是具有强烈的针对性的。江湛沛勾勾嘴角，示意吉祥，吉祥很聪明立刻就跑到妈妈身边，讨好地说：“妈妈我最喜欢你了！”
　　“小马屁精！”郑又浓见吉祥跟他玩得起兴，抽身去泡茶。
　　客厅只剩下江湛沛和孩子。吉祥这会正在兴头上，哪里静的下心来写字，他教了几个她就扔了笔不肯写了。从角落放玩具的箱子里找出她的芭比娃娃，跟江湛沛说，“叔叔，我们来给芭比娃娃换衣服吧！”
　　“……”你确定，真的要吗？
　　吉祥没发现身边人的僵化，兴奋地三下五除二就把芭比娃娃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塞到他手里，“叔叔，给你换吧，你喜欢哪一套就给她穿上！”
　　Oh，shit！！！！他头大地看着手里光溜溜的裸、女!虽然知道这没什么，可是在小朋友面前，这样真的好吗！放下手里的东西，他转移了话题，“吉祥我们来聊聊天，衣服等妈妈来了让妈妈给她洗个澡在穿吧！”
　　吉祥想了想，答应了：“好吧！”
　　他抱过她坐到膝上，开始了无比严肃的谈话，“唔……吉祥喜欢我吗？”
　　吉祥立刻点头，“喜欢！”
　　“唔，那叔叔以后都来陪你玩好不好？”
　　“好啊！”吉祥高兴地拍手。
　　江湛沛看着这么小的孩子，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表达了，总不能跟孩子说，我想跟你妈妈在一起你觉得好不好？他头疼地觉得这毛孩子比丈母娘还要难搞。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循序渐进，跟小朋友兜兜圈子，不能太直接，“吉祥喜欢妈妈吗？”吉祥点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接着问：“那吉祥不想妈妈不开心对不对？”
　　大概是想起以前一些不开心的事，吉祥沉默了，却很用力地点头。他抱紧她，心里是震撼而感动的，这大概就是对母亲最好的爱了，在孩子心里，永远希望妈妈开心快乐。
　　“那以后就让叔叔来照顾妈妈跟吉祥好不好？”
　　郑又浓端着茶这要出厨房，正好听到了他这句。脚步定在那里，他终于想跟孩子摊牌吗？可吉祥，她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买他的帐。她其实紧张程度不亚于他，她说到底，还是吉祥的妈妈，最亲近的人。
　　吉祥歪着头问道：“什么是照顾？”
　　江湛沛摸摸下巴，想想才回答，“就是不让坏人欺负妈妈和吉祥！有人欺负你们，叔叔就帮你们打坏蛋！让吉祥跟妈妈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吉祥似懂非懂，抬头问，“那你会跟我妈妈结婚吗？”
　　这个问题震惊了两个大人，江湛沛跟郑又浓完全没想过吉祥会问出来这种问题。结婚，一个四岁多一点的孩子哪里懂得结婚这个词背后的含义。
　　郑又浓红着眼，呆呆地站在角落里，听着客厅里女儿稚嫩的声音，痛彻心扉。
　　“吉祥知道什么是结婚吗？”江湛沛被震撼到了，心里猜不透吉祥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毕竟孩子有他们自己的世界观，大人不能按照大人的世界观去揣测。
　　吉祥有些悲伤，闷闷地说：“我知道，奶奶说的，爸爸跟妈妈离婚了，以后不会住在一起，爸爸会跟别人结婚，妈妈也会跟别人结婚！”
　　江湛沛心疼这个孩子的早熟和懂事，大概是这段不幸的婚姻，造成了孩子心里最大的阴影。“不难过，爸爸跟妈妈还是爱你的！”
　　吉祥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重复问他：“你会跟我妈妈结婚吗？”
　　“当然！”他尽量轻松地跟孩子进行交谈，好在吉祥情绪也不是太差，“你知道什么是结婚吗？”
　　吉祥不知道，顾敏枝只跟她说过爸爸会结婚，妈妈会结婚，但是爸爸跟妈妈不会在一起。她不知道什么是结婚，她的理解就是会住在一起，一起吃饭，像爸爸跟那个坏女人一样，因为奶奶说爸爸会跟她结婚！
　　“结婚就是叔叔每天可以带你跟妈妈出去玩，我们会在一起快乐的生活。”
　　“妈妈会开心吗？”吉祥认真极了。
　　“当然！你妈妈是我最爱的人！”江湛沛肯定的回答无疑让吉祥很满意，她重新扬起了笑脸，“你要让我妈妈开开心心，每天都像公主一样！”
　　他松了好大口气，这笔谈一单大生意还要来得让他费神，“遵命，小公主大人！”吉祥笑出声，伸手捏住他的脸颊。
　　郑又浓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吉祥言语间对她下意识的维护让她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更恨顾敏枝，吉祥那么小，她怎么忍心跟她说那么直白残忍的话。追根到底，还是这段无望的婚姻，糟糕的家庭暴力让孩子惴惴不安，比同龄小孩子早熟。
　　她佯装若无其事走出去，吉祥凑到江湛沛耳边跟他说悄悄话，“不许欺负我妈妈！”
　　“知道了，小管家婆！”他轻拧她的耳朵。看着郑又浓满面春风地比了个OK的手势，郑又浓回了个白眼给他。
　　中午郑峰和谢美凤收摊回来，见这屋里其乐融融的模样很是开心。吉祥蹦蹦跳跳满屋乱窜，大家打过招呼，郑又浓把菜拿到厨房，江湛沛不顾谢美凤的阻拦去了厨房帮忙，吉祥在旁边不停地跟谢美凤和郑峰嚷嚷：“叔叔做饭可好吃了！”
　　谢美凤眉开眼笑地点点她的额头，骂道：“就你这鬼丫头话多！”见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人，谢美凤冲郑峰使了个眼色，窃窃自喜。
　　厨房里，江湛沛一边洗菜一边转头看她，低声说，“吉祥答应了！”话里是止不住的愉悦。
　　她红着脸，她当然知道吉祥答应了，看他沾沾自喜的模样谁不知道，闷声应道：“嗯！”
　　他不满意了，用肩膀碰了碰她，“就嗯？”这反应也忒敷衍吧？
　　“江湛沛！”她回头看了眼，见爸妈都没看这边这才松了口气，忿忿瞪他，“你正经点行不行？”
　　“我这样怎么就不正经了？”他很委屈好不好？
　　“行行行，你最正经！赶紧洗你的菜！”
　　“是，老婆大人！”他开大了水龙头，见她没出声，转过头，却看到她红彤彤的侧脸，心满意足的笑了。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圣诞节。
　　厨房里丝丝暧昧在空气中飘散，无奈被吉祥打断了，小姑娘进来闹腾，直到江湛沛往她嘴里塞了块肉才喜滋滋地走了。
　　吃过午饭，江湛沛陪着郑峰在客厅聊天，吉祥神秘兮兮地把郑又浓拉进房间，小声地打小报告，“妈妈，叔叔说他要跟你结婚！”
　　郑又浓老脸一红，看着吉祥一副“我跟你说你别跟别人说”的样子笑了，有些试探地问她：“那吉祥会不会不开心？”
　　吉祥摇摇头，得意地说：“叔叔跟我保证了，他在妈妈心里永远是第二！我才是第一！”
　　郑又浓搂过她，都说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这小家伙，真真是让人爱到心里。“妈妈，叔叔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打他！”郑又浓被逗笑了，“好，我一定告诉你，让我们力大无穷的顾明明去帮我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