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配》牛八

30、第 30 章

　　吉祥三岁的时候顾敏枝退休了，突然跟顾里说要来上海住段时间，帮忙带带孙子。顾里自然喜不自胜，回家就跟郑幼浓说了这事，郑幼浓没说什么，只是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顾敏枝来的时候是顾里去接的，车站人太多不敢带吉祥出门，刚到门口就见郑幼浓开门，喊顾敏枝，“妈，来啦！”
　　“是啊！又浓怎么瘦了！”顾敏枝亲切地拉过郑幼浓的手，郑幼浓被吓到了，除了头几次见面她对自己亲近之外，往后看到自己不是厌恶就是嫌弃，这会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
　　不着痕迹地收回手，郑幼浓给她拿了双拖鞋，顾里拎着她的行李进来，看到自家老妈笑容满面的样子也打心里边高兴，他知道郑幼浓跟自家老妈一直不对盘，一年除了过年回去郑幼浓基本是不想回去的。这会看妈妈对自己老婆态度这么和颜悦色，心里也开心。
　　吉祥正在屋里看动画片，看到顾敏枝有些害怕地躲到了妈妈身后，郑幼浓拉过她，“吉祥，怎么不叫奶奶！”
　　往年回去的时候顾敏枝对女孙的态度并不是很热情，吉祥印象里她就只会板着脸，总之对这个奶奶印象很不好，被郑幼浓一说，吉祥抱着妈妈是大腿怯生生的喊了声奶奶。
　　“哎哟，奶奶的乖孙女，让奶奶抱抱！”顾敏枝弯腰就要去抱她，吉祥往郑幼浓身后一缩。顾敏枝拉下脸不高兴了。郑幼浓牵着女儿，没有再说什么，女儿不喜欢跟她亲近，她也不想逼她。顾里在一旁打圆场，这才欢欢喜喜的坐下。
　　晚上顾里陪顾敏枝在客厅看电视，郑幼浓回房哄吉祥睡觉，讲完故事，吉祥忽然问：“妈妈，奶奶什么时候走？”
　　“不能这么说！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对长辈说这种话，我们的家就的奶奶的家，奶奶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郑幼浓摸摸她的头发，“快睡觉吧，妈妈在这里陪你！”吉祥心里有些失望，她不喜欢奶奶，她喜欢外婆和外公。
　　隔天郑幼浓起了个大早，做了早餐，顾敏枝看着顾里吃完去上班，心里满意，自然对郑幼浓态度也好了。吉祥起床后郑幼浓把她收拾好，吃饭的时候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顾敏枝走过去把电视关掉，拉着脸看着吉祥，“吃饭就吃饭，看什么电视！”
　　郑幼浓是手紧了紧，吉祥垂下眼睛安静地说话，母女两个都不搭她的话，顾敏枝有些尴尬，黑着脸走开了，等她一走，吉祥的眼泪也下来了，郑幼浓给她擦了擦，“乖，吃饱了就能看了！”
　　吃饱饭吉祥一直跟着郑幼浓，电视也不看，她洗碗她就蹲在一边玩自己的。她拖地她就跟着她，拖到哪跟到哪。郑幼浓知道她是怕顾敏枝，只是把她抱到沙发上，小心地说，“奶奶在房间里，你看电视开小声点就好，妈妈拖完地带你去儿童乐园！”
　　“妈妈，要不把外婆接过来，把奶奶换回去吧！”郑幼浓被她的话逗笑了，摸摸她的头。
　　顾敏枝住了几天之后还是跟吉祥亲不起来，吉祥连带着顾里也不亲了，整天只知道粘着妈妈。顾敏枝早看不过去了，吃过早饭吉祥在地上堆积木，转头问郑幼浓，“妈妈，你看着像什么？”
　　“骆驼？”
　　“不对！”
　　“马？”
　　“不对不对，妈妈你好笨哦！”吉祥比划了一下，“这是大象！”
　　郑幼浓苦着脸，“大象长这样吗？”
　　“是啊，你看这是鼻子，这是尾巴！”吉祥比划得好开心，顾敏枝看了一眼玩得开心的母女，板着脸去厨房倒水，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把吉祥的积木踢倒了，吉祥看着散成一地的积木，开始掉眼泪！顾敏枝想说什么，到底拉不下脸，哼了一声就进了厨房。
　　郑幼浓气得发抖，又不想跟她吵架，只好跟吉祥说，“妈妈陪你重新搭，我们搭一个更大的！”
　　吉祥揉着眼睛，抽噎地问，“妈妈，你不是说做错事要跟别人道歉吗？为什么奶奶弄到了我的积木不跟我道歉呢！”
　　郑幼浓哑口无言，厨房里的顾敏枝听到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怒气汹汹地指着地上的吉祥，“我怎么就要跟你道歉了？我一不是故意的，二我还是你奶奶呢！我凭什么要道歉？”
　　吉祥听不懂，但是被面目狰狞的顾敏枝吓得一下子哇地大哭，郑幼浓忙把她抱到怀里，见她哭，顾敏枝更烦了，“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女娃娃娇气个什么，长大了不也是个赔钱货！”
　　这话说得就难听了，郑幼浓火也起来了，她女儿被人说成是这样？把吉祥推进房间，交待她乖乖待在房里不要出来，关上门。郑幼浓转身看着顾敏枝，“我就不知道男孙跟女孙有什么差别，你待见成这样？吉祥怎么说也是你孙子，我跟顾里的孩子，你当着我做妈的面就这样骂我女儿？你自己不是女的？按你这么说，你不也是赔钱货！”
　　顾敏枝气得发抖，扑上来就要打郑幼浓，郑幼浓躲开，顾敏枝恶毒地谩骂，“你个有妈生没妈养的，卖鱼就是卖鱼，一点教养都没有！”
　　郑幼浓气得双眼通红，“你怎么骂我无所谓，你就是不能骂我爸妈！你看看你，哪点像有教养的？我处处忍让你，你非但不知收敛，更是变本加厉！”
　　“我让你忍了吗？我做什么要你忍了？你自己不下蛋还占着窝，我当初就不让顾里娶你，现在好了吧，生了个赔钱的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顾敏枝看着郑幼浓气得直喘气心里洋洋得意。
　　“你滚！你给我滚出去！”郑幼浓拍着胸口大口地喘气，手颤抖地指着大门。
　　“这是我儿子家，我凭什么滚，要滚也是你这种外人滚！”顾敏枝挑眉，“你自己看看你把我孙女教成什么德行，因为你，我们顾里就算当上了总监还是要蜗居在这小房子里，你事业上帮不了他，经济上帮不了他。我早就告诉他娶你这种家里没钱又没势的女人对自己没好处！”
　　吉祥没有听郑幼浓的话，偷偷开了门，从门缝里看到奶奶正指着妈妈不停的说话，而且很凶，妈妈一直哭。吉祥推开门跑过去推了推顾敏枝，嘴里嚷嚷，“你走开，不许你欺负我妈妈！我要外婆不要你！你个坏女人！”
　　被自己的孙女骂成坏女人，顾敏枝脸色难看，黑着脸就要打吉祥，吉祥被吓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郑幼浓反应过来扑过去抱着女儿，身子因为惯性撞到了顾敏枝身上，顾敏枝摔下地，不停地咒骂郑幼浓。吉祥愣愣地躲在妈妈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