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配》牛八

19、第 19 章

　　郑幼浓哭了一个晚上，顾里吸了一个晚上的烟。
　　第二天郑幼浓起来时两只眼肿的可怕，阿雅煮了两个鸡蛋给她热敷，这才稍微好一点！
　　“肿成这样，等下怎么去上班？”阿雅滚着鸡蛋，昨晚她在她身边哭了一整晚，让她也是一夜没睡。
　　“你帮我请假吧，我上不了班，我的包包在家里！”
　　“那好吧，你要是饿了冰箱有吃的，橱柜上也有零食，要是想通了想回去了，就把钥匙压在门口的盆栽下面吧！”交代清楚了阿雅这才去公司。
　　郑幼浓一个人坐在那里沙发上，她现在往后面想，却找不到顾里爱她的理由，当初是因为徐风，所以顾里才会追自己，那么爱呢？她爱他爱到没了原则，可是她却没有找不到顾里爱她的理由。在一起四年，四年里她惶惶不安，顾里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患得患失的感觉快要把她逼疯了！而在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她悲哀的今天却找不到一个他爱她的理由。
　　郑幼浓开了手机，刚开机就有来电提醒的信息，满满的是顾里打过来的电话，最后一通是郑超。郑幼浓没回电话，电话也没再响过。
　　一直待到十点，郑幼浓才收拾好自己回去，把钥匙压在盆栽下面，下楼搭公交。
　　顾里一个晚上没睡觉，坐在客厅里发呆，烟灰缸里满满都是烟蒂，听到门铃声，猛地起身开门，门外果然是郑幼浓，开了门把她拉进来，怒火中烧，“你他妈昨晚去哪了？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你知不知道？”
　　郑幼浓推开他的手，不想在跟他吵。见她要走，顾里拽着她的肩膀把她掰过来，布满血丝的眼瞪着她：“干嘛不接电话，你知道我打了几通电话你知道吗？”
　　“知道！”郑幼浓淡淡的说。
　　“知道？你知道个屁！你知道怎么不知道回个电话给我？”顾里快被她折磨疯了，一个晚上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想到后来他都不敢想了。
　　“我很累，你先让我睡觉好不好？睡醒了想说什么再说！”郑幼浓推开他，进了房间锁上门。
　　屋里又是静悄悄的，顾里有气没地方撒，把茶几上的水杯跟盆栽全都一股脑扫到地上。
　　郑幼浓在房间里听到动静，眼泪一点点渗到枕头里。
　　她现再也不能信心满满的坚持这段感情了，太痛了！

　　郑幼浓醒过来之后除了客厅一片狼藉之外，顾里没跟她说话，她也没跟他说话，两个人开始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冷战！收拾好客厅，郑幼浓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每天上班下班！只是两人同在屋檐下却没在说话。开始的时候郑幼浓很不习惯，每到晚上，顾里就睡在她身边，可是他们却像最熟悉的陌生人。后来郑幼浓也习惯了，她想：习惯真是好东西。
　　两天后顾里飞北京，郑幼浓上班的时候收到他的信息：已到！ 一开始还以为是发错，可是回到家一室冷清，再打开衣柜的时候，郑幼浓无可遏制的哭了。
　　远在北京的顾里站在酒店的房间里，看着这片陌生土地上的盏盏明灯，他想郑幼浓！

　　“你最近怎么了？这么安静？”郑超敲了敲郑幼浓的桌子，郑幼浓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安静做个淑女！”
　　郑超笑出声：“绷着张脸说笑话真的很冷！”
　　“那你不也笑了！”郑幼浓顶回他的话。
　　“说说，最近怎么了？跟男朋友吵架了？”郑超试探的问，郑幼浓只身在上海，能让她欢喜让她悲的也就只有她那个男朋友了！
　　“你真的很八婆耶！”郑幼浓白了他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已经修炼成人精的郑超怎么可能会听不出这话的涵义，果然是吵架了！
　　他问她：“下班要不要去喝一杯？”
　　郑幼浓冷笑：“想趁人之危？”
　　郑超哈哈大笑，摇了摇食指，“不不不，我是想趁虚而入！”
　　郑超走后郑幼浓发起呆，顾里已经去了四天，四天里他一通电话也没给她打，她尽管想知道他面试情况怎么样，到底还是没打，不想次次都是她先拉低身份，这次她没错！
　　下班刚出门口，就见郑超的车停在公司门口，看到自己，郑超按了按喇叭，郑幼浓只好走过去，没有上车，而是绕到驾驶室，敲了敲车窗。郑超降下车窗，“上车！”
　　“我不去了，没心情喝酒！”郑幼浓拒绝。
　　“还真怕我对你怎样啊！”郑超笑，“上车吧，不喝酒那我送你回去总行了吧！”
　　“不……”郑幼浓没说完就被他打断：“连续拒绝一个人两次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而且我都在这等半天了，你不会想让我白等吧！”
　　话说到这份上郑幼浓只好上车，一路上郑超妙语连珠，纵使是郑幼浓心情不好，也被他逗得笑了。
　　停在楼下的时候，郑幼浓说了声谢谢就下车，郑超笑着摆手：“客气！”说完开车走人。
　　郑幼浓转身，一边走一边在包里掏钥匙，忽然被人抓住手腕，吓到她尖叫，回头一看，是一脸铁青的顾里。
　　“疼，你放手！”郑幼浓的手被他捏的生疼。
　　哪知顾里不管不顾，拽着她的手就往楼上拽，郑幼浓穿着高跟鞋一路跌跌撞撞，手疼脚也疼。她拼命的挣扎：“顾里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打开门顾里粗鲁地把她推了进去，大力地甩上门，郑幼浓有些害怕现在的顾里，一脸铁青，毫无理智。她脱了高跟鞋就要往房里跑。刚跑两步就被顾里拽住衣服，顾里咬牙切齿的说：“笑得挺开心的嘛，看来我去北京这几天你跟那个杂，碎玩得乐不思蜀了是吧！”
　　郑幼浓尖叫，“你滚开，等冷静点在跟我说话！”
　　“我怎么不冷静了，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冷静到还能看你们依依惜别，你说我是不是冷静过头了！”顾里冷笑的抬高她的下巴。郑幼浓害怕地往后缩。顾里用脸上的胡须摩挲着她的脸，“我他妈才走几天？嗯？你们就搅和在一起了，我在晚个几天回来，都成别人的便宜爹了！”
　　“啪！”郑幼浓哭着扇了他一巴掌，“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跟郑超清清白白，他今天只是碰巧送我回来而已！”
　　顾里疯狂的吻郑幼浓，郑幼浓紧闭着嘴巴挣扎，他手捏着她的下巴一阵用力，“嘶！我痛，你放开我！”趁着她惊呼的空隙，顾里把舌头伸到她的嘴里，极尽纠缠。“唔……”郑幼浓剧烈的挣扎，刚咬到他的舌头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一阵用力，她疼得不得不张嘴。
　　郑幼浓木然，她绝望的流泪。这样的顾里，可怕而陌生。
　　半天之后他终于放开她，“我好还是他好？嗯？”
　　郑幼浓瞳孔紧缩，讽刺的笑：“他当然比你好，你哪点好？我爱你这么多年，可是你连心都没有，你只记得你的林文筝，可是人家知道吗？你这么痴情人家不也甩了你。顾里，你怎么对得起我？”说到最后郑幼浓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喃喃地重复着最后一句！
　　字字诛心，顾里这么多年来耿耿于怀的事今天被郑幼浓拿出来取笑，那个他年少爱着的女生，最终却离开了他。
　　两人就像刺猬，彼此伤害着。伤痕累累却倔强得谁都不愿低头。
　　郑幼浓摇摇晃晃的起身，她晚饭没吃，回来又是一阵歇斯底里，让她已经体力不支了，想要回房却听到顾里一字一顿的说：“我是疯了才会跟你在一起！”
　　郑幼浓顿住脚步，闻声失声痛哭，又哭又笑，哭自己的不值，笑自己的可悲！
　　摔门声伴随着顾里的离去，郑幼浓和衣躺在床上，哭到没声。
　　“我是疯了才会跟你在一起。”
　　对，我是疯了才会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