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X第一百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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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了一颗？”苏婳沉吟道，“前辈可有何线索，我们若能取得那颗心，却也未免不能以之为饵，诱思语阁上门。”
过云苦笑道，“那已是多年之前了……我教的骊馯虽然教中人人皆知，赤金骊馯心的秘密却只有教主与护教代代口耳相传，便连长老都无从知晓。这颗遗失的骊馯心亦是只有个模模糊糊的传言，自来语焉不详，只知道有一代教主未曾服下骊馯心，却是另辟蹊径练了心法，而更详细的我却也不知了……”
苏婳失望道，“原来如此。”
过云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但那颗心却定是在掌月旧地丢失，你们若当真想要寻它下落，不妨再去瞧瞧。”
方萧岱道，“剑师给我们那块玉佩当日已然毁啦，如今却是难以再进入……”
过云微微一笑，“我那枚不过是护教佩，眼下另有一人手握教主令佩，你们又有何担忧？”
众人想到剑无双那张冰封的面容，不由俱是打了一个寒噤，回头若要与这人路上同行，纵然安全无虞，却也难免噤若寒蝉，束手束脚。
方剑吟微皱眉头，“前辈，可你既道这骊馯心的秘密只有代代教主与护教知晓，思语阁又是从何处得知？这里未免难以说通。”
过云亦是皱紧眉头，“我亦是想不通此处，除非……”他眉目间含了一丝冷肃，“除非某任教主或者护教不守教规，竟然将这秘密泄漏了出去！”
苏婳道，“既然如此，那思语阁中至少有人定然与那位教主或护教极其亲密才是，否则怎能将如此机密之事都告诉于人？”
过云沉吟不语，面色深深。
苏婳道，“前辈可是心中有了疑虑之人么？那人可能是他的至亲好友，妻妾儿女，兄弟姐妹……如此细细想来，再算算与外界中原有接触之人，却也未必太多。”
过云摇摇头道，“多年前教中遭逢大变，许多事早已难以查证，况且也不知是几代前的教主，若是胡乱猜测，若中便罢，不中反易走了歪路，胡思乱想步步揣度，却不是事实了。”
苏婳闻言点头，“确实如此，是我思虑不周。”
几人一路冒险，总算来到密地见过了掌月教秘宝。可骊馯已死，秘宝便是落空，却也不能牵制思语阁。但至少知道了一些当年秘闻，又知晓思语阁与掌月教有关，纵然这边线索寥寥，圣火教那边亦是掌月旁支，却也说不得有些不同消息，回头若能与其接上，却也可交换情报，此行总不算空手而归。
几人又谈了些事，过云一一细心答了，但他毕竟年纪已长，才受了伤，心头又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纵然武功再高，此刻却也难免心神疲乏，面上现了倦色。几人对视一眼，便出言告辞，只道天色已晚，次日再谈。
过云轻轻一叹，他心中又何尝不知自己如今境况，轻声推诿了几句，也便应了。
方剑吟走在最后，眼见过云面色愁苦，不由低声道，“前辈，忧思伤身，还望你看开些才是……”
过云苦涩道，“不错。”说着抬起手来握住他双手，“你虽面目并不似他，却总令我想起他当年有些时候……”此刻他手指正巧掠过方剑吟腕间，蓦地面色大变，手腕一翻一转，便探起他脉象，之后目光一沉，肃然道，“你这功夫，万万不可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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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剑吟面上一僵，“前辈……”在他之前的方萧岱已然冲了过来，急道，“甚么？”
过云叹口气，对方剑吟道，“你且随我来。”
方剑吟转头望了望方萧岱，柔声道，“你先回去歇息，我稍后便……”
“大师兄。”方萧岱面上一沉，目露不豫之色。
“罢了。”过云道，“你这桩事，纵然要隐瞒，却也不能瞒上一辈子，你两人一起来罢。”
此刻走在前面的苏婳与李晴晴亦是回头瞧了过来，苏婳面露担忧之色，“贤弟，你……”
“无妨。”方剑吟微微一笑，“大哥勿需担忧，我二人去去便回。”
苏婳默默望他一眼，低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回去等你们，但若……”他目中深邃，“若有任何需要，你总有大哥在。”
方剑吟低声道，“大哥的心意，当真无以回报。”
苏婳顿了顿，“若为了贤弟，我何尝是为了回报。”说罢也不多言，带着李晴晴走了。
方萧岱一旁皱眉道，“大师兄，这人着实，着实……”他嘟嘟哝哝嘀咕了几声，只觉心中不喜，却也说不清楚原因。
方剑吟淡淡瞥他一眼，对过云道，“前辈，我并非……”
“并非如何？”过云眼含斥责之色，最后却叹了口气，“无双，你先回去罢……我与他们再说些话。”
“叔叔，万万小心身体。”剑无双也不多推诿，叮嘱一句便走了。
到最后这冰冷石室中只余三人相对，却是方萧岱第一个按捺不住，焦急道，“前辈，你说不能再练的功夫，又是怎么回事？”一边扭头去问方剑吟，“大师兄，你究竟练了甚么？”
过云却未答话，反而走到石室一侧，打开了另一重机关，“你们随我来。”
三人在这条通道中行走，不过短短时分，却是行到了一间书室之内。这里四壁挑高，灯火柔和而明亮，用红木造了一排排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列满了诸般书籍，观其藏量之丰富，令人不由啧啧赞叹，只是二人眼下各含心思，只是随着过云脚步而行，却没分心去瞧那些精心陈列着的各色书籍。
穿过密布的书架，后面倒有张木桌并数把椅子列在室中，那桌上兀自有摊开的书本，显是有人时时在此阅读，而想这密室之重要机密，此人舍过云其谁。果然过云走上几步，随手在架上取了本书册，当先坐了下来。
方萧岱与方剑吟面面相觑，却也乖乖地坐在了过云对面。
过云一双眸子紧紧盯住他二人，半晌才道，“我适才说过，掌月教之前出过一任掌门，并未曾服下骊馯心，自然也无法突破本门心法。可这人聪明绝顶，却想出了个旁的法子……”
方萧岱疑惑地左右瞧瞧，不解过云为何突然转回了这个话题，又听他继续道，“可既然功力无法一时突破，自己一人之力不足，却未必不能自别处得来……”
别处得来……？
方萧岱心中一动，眼见过云摊开那本书册，“骊馯心说来奇特，却不过是用一种独特法子贯穿经脉，助修习心法的人事半功倍，一日进境当于十日之功，人的寿命有限，如此以相当十倍之速习武，旁人自然远远不及，逐年累积下来，更是惊人。”他叹口气，“可这位教主却因意外或甚么原因未曾得到骊馯之心裨益，他若想不落于曾经任何一位教主之后，便只得令辟法门，想些旁的法子补足。”
“这位教主绝顶聪明，既然自己没了那至宝襄助，怎地便不能自另外途径寻一条捷路？而他想出的法子，便是夺人之有，为己所用。”
“前辈，莫非……”方剑吟恍然道。
“不错，”过云点头，“他正是想出了一种独特功法，可夺人内力占为己用，如此纵然没有了十倍的习武之速，却未必不如诸代教主，相反却只怕更在其上。”
这般功法……方家师兄弟二人交换个眼神，俱是不由想起了寒霜门的流水大法，这二者实在太过相似，只怕不是巧合。
“可如此做法，总归违背天理，夺人所有，更是逆天之行，”过云低声道，“世间人有千千万，却没一个相同，如何修习内力，如何入门，受过甚么挫折，哪里成功哪里失败……纵然是日日在一起的师兄弟，却亦是不能无一不同，自别人处夺来的内力，总归不能为己所用，反易害人害已，两败俱伤。可这位掌门之聪明才智，实在堪称天下无双，他想到了骊馯血能消弭一切的特性，经过数年苦思琢磨，竟做出了一种药，只要服下它，便能化去夺来内力诸般自伤之处，仿如自己苦苦习来一般运用自如！”
方萧岱吃惊道，“当真是……”他忽而想起一事，忙道，“可这件事，究竟与大师兄有甚么关系？”
过云垂目望着那本薄薄书册，口中道，“当日你自地底水牢之中脱困而出，却是他将全部功力传于了你罢？”
方剑吟微微迟疑，点头道，“正是。”
过云抬起头来，目中隐含一丝责备，“你既然亦是习武之人，自当知道这般强大内力对自身的伤害，我不知道他当时想了甚么法子压制住了两股内力互相消磨残杀，可这真气毕竟非你所有，时日愈久，伤害愈大。你每运功一次，便要损害经脉多一分，久之久之，只怕要当真成了废人！”
方萧岱大惊失色，忙道，“可我二人之前得人指点，只要，只要……”他支支吾吾数声，才道，“便可将其消弭化解，理应无事才是！”
过云冷冷道，“我不知那人是谁，用了甚么方法，可这世间若此事亦是如此简单，却也没难事了！”
“可刘青他道……”
“我不知那刘青是甚么人，”过云道，“可依我适才所探到的脉象，不过徒然将所有危机现象掩盖起来罢了！你若继续如此放纵，只怕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X第一百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