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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画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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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韩睿你怎么知道?”
“我活的比你久的多的多,在你还没出生前我就在那了。近二十余年每年都会看见你。”
“表哥表弟你怎么一个不跟,偏偏就跟我?而且二十年了现在才跟?”
“我是地缚灵,哪也去不了。这次第一次出远门。”
“……你怎么死的?”
“病死的吧。”
韩睿打量了下对方瘦削的肩线,一脸苍白的样子。看样子也八九不离十。
“你怎么才肯回去?”
“我有些事情想弄明白,而且你带我出来了,就得跟着你。”
果然说执念最深的才会成为地缚灵。一般的来讲就是生前有冤屈、由心结未了,有仇未报的人死后不会升天,会留在世上,完成心愿。
“你不害我,我就帮你。”
顾清明来到家里已经有三天了,他来了之后自己就做了几次类似的梦,总是做梦梦见顾清明骑马登山,道路险恶,几乎要坠下山去,而自己推扶了他。总觉得这个是个暗示,对方现在心结未了,而自己就是那个帮他完成心结,安心投胎的人,这么算下来也是积德。
梦见鬼本来应该很可怕,不过梦里梦外的顾清明一点也不可怕。韩睿已经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室友,鬼室友。
鬼是不需要睡觉的,所以每次手机设定的闹钟一响,就会看见对方不是倚窗而立就是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如果对方是个女鬼的,其实也不错,想想自己单了这么久的日子,多个貌美如花的女鬼全天候陪伴也是极好的,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屁股坐起,“我不喜欢人看着我睡觉!”
“我不是人啊。”
“鬼也不行。”
“那我没事做,不然看你扭扭身子踢踢被子,也还好。”
“我没干别的吧……”
“打嗝,磨牙,放屁,说梦话。你一样也不。”
“……”排除法真是够了。
韩睿的工作主要是搞设计的,只怪当年文理都不行,就做了艺术生,一朝入设计,天天被甲方虐,设计图改了又改。清明说可以帮他,但交换条件就是第二天必须带他去公司,而不是把他丢家里。
对方若是个人就算了,你个鬼不好好躲着,还想大摇大摆去压马路不成,也不怕于是个半吊子的道士法师什么的做法收了他。
但转念一想带他出去没准就能把它就此甩掉,何乐而不为。
之前晚上带他溜街过一次,的确就韩睿可以看到他,其他人都看不到,去公司应该问题不大。
为了打卡,掐着时间就赶到了公司。已经到了之后就开始摸鱼起来,跑到天台悠闲的吃起早饭。抓起隔天买好的面包就啃了起来,顾清明见袋子里还剩一个就也跟着吃了起来。
韩睿吃惊的问,“鬼还能吃东西?”
他说可以,就是吃不出好坏,鬼毕竟没味觉。
“会饿吗?”
“不会啊。一年也就那么点祭品,会饿我早饿死了!”顾清明说罢男主翻翻白眼。
他还说墓地的供品说是给人拿了倒卖,实则是鬼吃了。韩睿也就半信半疑。这鬼看样子是个话痨。估计一座孤坟在那寂寞惯了才话多。
就在这时发现顾清明居然伸手去拿自己的牛奶,出门就拿了一盒牛奶!自然不能退让。马上伸手去抢,手一把按住对方冰冷的手。
恰巧这时同事郁庄也跑上来吃早饭,上来就说,“好啊你韩睿,吃早饭都不等我一块了,原来是有了新欢啊,这是谁啊!看你们打打闹闹的!”
郁庄跟自己很好,基本上喝醉的情况下都是睡彼此家的,反正都一个人住。平时赶方案来不及也会相互搭把手的关系。
韩睿惊呆,问他“你看得到他?”
“废话,我又不是瞎子。”
“他长得怎样?”韩睿是想确认下对方真的看得到顾清明么。
这问题搞得郁庄很无语。长得怎样,回答帅么。
“比你帅!”说完默默朝天台另一边走去,吃着油条麻团豆浆,郁庄是个传统的人,吃早饭也是,出去点菜也是,所以太本分传统的人在设计这块是比较没什么前途,五年下来还是个小设计师。但人非常好。
想着郁庄那句“比你帅”,韩睿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看着对方,之前都在家里,灯光昏暗看不出个大概,这太阳底下,照的他双眸清澈透明的……
“你朋友呢?”
“啊?”
“我问你朋友呢!刚才不还在你身边吗?这一眨眼就走了?”
韩睿的视线还在顾清明身上没有收回,闻声往郁庄那边看了眼,再看了看还站在自己旁边的顾清明,这不好端端的站在自己旁边么,对方居然又看不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哦,他刚才有事走了。”
之后一整天也没人问过他旁边那位是谁。问清明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操,不会郁庄那小子开过天眼吧!
顾清明之后每天会跟他去趟公司,并且告诉他甲方和老板的想法,想要的方案方向。因为韩睿最近在顾清明的帮助之下每次都做到对方心里构想的,老板也越发器重他,有升首席设计师的势头,搞的郁庄看的也眼红巴拉的,但由衷的为他高兴。
本来想的是趁机甩了顾清明,但相处下来之后发现,清明有三宝,腿长,人帅,记忆好。总在小说里看到些过目不忘的设定,顾清明真的可以做到,但凡走过的路,看过的东西都能被刻录在脑内,不知道是鬼通用的技能还是顾清明的不凡之处。
除了记忆力好以外教过他用的东西他一遍就能学会。电饭煲微波炉到电视机电脑。
而且越发的接地气了,有次回家韩睿看见对方居然在拿自己的台式机看隐藏文件夹内的小H片,着实把自己吓得不轻。
吓得自己好久不敢打DOTA了,不要回头看顾清明开着语音玩倒塔自己真是要疯了的。
看顾清明面无表情的看着毛片,韩睿也心生疑惑,“你看这个会硬嘛?”
“不会。”
“……”原来鬼生来不举,真是可惜了他那硕大的老二了,“不会啊,那你还看……”
“我是看看你都喜欢看什么。”
“……”
“原来趣味如此低下。”
“……”
“啪”的一下,恼羞成怒的韩睿用脚一勾就把插头给踢掉了,电脑立即黑屏。搞得顾清明一脸茫然的左顾右盼在看电脑是怎么了,还时不时拿手去拍拍显示器,但怎么也不管用。
一番徒劳之后只能一脸无辜的回过头来看韩睿,“这是怎么了?”
“坏了吧。明天喊人来修。”
“我不是故意的。”
“罚你一周不准碰它。”
“哦。”
“走,看球赛去。”
“好。”
韩睿得意的转身往客厅走去,之前就教他怎么用电脑,没教他插电源开机看来是对的,看着对方一副内疚和乖乖听话的样子,忍不住偷笑。就在得意忘形的时候,顾清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了,转过身来注视着韩睿一脸正经的问,“你看那个会硬嘛?”
“……”韩睿感觉简直是羞耻PLAY,回答会也不妥,不会岂不是成了承认自己不举,更不妥。涨红了脸半天后憋出一句,“顾清明,你给我闭嘴啊!”
“哦。”然后默默低头玩PAD。
对方突然乖乖的不说话,认真的盯着PAD在看什么,似乎看的出神,凑过去一看,操啊!这不是小爷我洗澡出来光光的身子么。
“你个变态!”一边说一边伸手抢来删的一干二净。却突然听见对方幽幽的吐出,“我也想这样……”
仔细想了下后反应过来了,“你也想拍照?”
“恩。”
“那也不能拍我……那啥啊!”
“偷拍……”头越埋越低。
“好了!算你赢了,跟我来。”
顾清明跟着韩睿到了一间房门前面,在他印象中,这间房韩睿好像一次也没进去过。
“你等我下”韩睿拿来了钥匙,打开门,里面居然都是画,大幅小幅摆了一地,素描水彩油画都有。画的都是一对年纪偏大的男女,女的眉眼间有点像韩睿。
仔细看看韩睿不丑,相反在男的长相中算长得略是秀气的,干干净净。
“以前呢想爸妈就会跑来这边画他们,工作以后就没这么闲了,今天算你走运。”然后就自顾自支起了画架画板,一手拉开了窗帘,阳光灌满了半间房但还是盖不住那股森森的霉味,看来有空得让这些画见见光了。挑了个合适的位置端来椅子让顾清明坐下。
自己绝壁是疯了,画鬼。
如何能让你把一个人的相貌刻入脑海,大概就是画他。
眯着眼用笔杆一一量下他的三庭五眼,顾清明长得真是无可挑剔,皓颜似玉,眉目俊秀。
“你娘子有你好看?”
“比我好看。”顾清明轻轻扯起一抹笑意,言语中流露出一种“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的情绪。但只是一瞬间,双眸又暗了了。
“别想了啊,你也死了她也死了,也算做了一对鬼鸳鸯了嘛~”
“我困顿于此,入不得六道轮回。他估计早转世几世了。”
“回头我帮你。喂,你别动啊行不行!”
“……”委屈脸。
“不准动!”
“好慢。”
“快好了快好了!”
“好没?”
“别催我!”
“慢……”
“闭嘴!”
……
终于完稿,画的是素描,就在韩睿觉得自己多年来的画工依旧卓荦不羁时,顾清明瞥了一眼,淡淡的说了句,“把我画好丑。”
韩睿差一点点就要怒撕画作,此时顾清明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不过我很喜欢。”声音有点飘渺,但是听的韩睿还是很高兴,“啊还有啊,你认真给我画画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可爱你妹的!大老爷们的怎么也是……帅气吧!
算下来自己除了画过父母以外就没画过别人了,之前前任吵着要自己画都没画她,居然给顾清明画了,还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韩睿啊韩睿,你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点!回头人家舍不得走了,你就哭天抢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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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