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个电话 ...
-
和富二代分手，洛晖按照惯例打电话汇报给妈妈。没说两句，洛晖一片雀跃的心情就被打落回去。
要不是担心直接挂电话，会让妈妈以为自己出事，洛晖早就行动了。听见电话那边还在不停地劝告，她心情落到底，打断道：“你不能自己不开心，就让别人都不开心。”
话甫一出口，她心知坏了，暴露了。她对父母有不同的态度，妈妈敏感文艺一些，却不是讲理的人，用对付爸爸的一招对付她并不好用，稍微碰触她的情绪就会引爆火药桶。
“我让谁不开心了？你让我不开心才是！”电话那边闻言立刻就炸了，“再说我让你不开心一下怎么了？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考虑事情还是光考虑自己？好歹也要想想家里！”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嫁人成了光耀门楣的一步棋了？”洛晖回归讲理模式，坐直身子反问道。
“你怎么能说话这么难听？你想想，这难道不是一步登天的好事情，省了你多少努力？说到底女人啊，在社会上的地位，还是由男人决定的。这是多好的机会？你要学会抓住机会啊！当年妈妈在家里也是累死累活，你爸爸一有调动机会……”
“然后你们就分居了。”知母莫若女，洛晖用一句话就噎住了她。“有成功经验就说，没有就别举例。”
“我是没有，但是我身边的人——”
“所以你用她们那落后二十年的经验来指导我？”
“事情是过去发生的，可是道理是永远不变的！”
“没听说过有永远不变的道理。以前人们还说太阳绕着地球转呢，现在怎么样，量子物理都上位了。”
“你别总学你爸爸那一套！”大概是意识到再纠缠于此反而更不利，对方语气放缓了。“妈妈的意思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打击情绪的仇在先，洛晖并不打算和解。“我试过了，所以分了。”
“那你应该反思一下，别人都可以你怎么不行？是不是自己——”
“因为我比别人敏锐，所以醒悟地快。”洛晖完全不给对方打压自己的机会。
“那是因为你事儿多！”对面终于忍无可忍，挂了电话。
洛晖忍着眼泪咬住嘴唇，心绪忿忿难平。心想着：全班只有我考双百，别人都考不到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事多了？你们的心意就不能一以贯之吗？
成致远此时正在玄关拖地，听见对面房间有开门的动静。他见声控灯已经亮了，就顺手把门打开，拄着拖把问洛晖客套道：“出去啊？”
洛晖兴致不高地点点头。
刚才回家时还是一副要蹦上天的语气，变得这么快？女孩子啊，成致远心里想着，见对方仍是家常打扮，却两手空空，心情也不好的样子，不由地多关心一句：“怎么了？”
“哦，没事，”洛晖摸摸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就是，我刚刚，把鞋扔下去了——”
“扔下去了？！”成致远大吃一惊，反问道：“高空抛物啊姐姐！你知不知道自己住的是十九楼？！”
“知道啊……”洛晖也觉得自己不对，都不敢去看他，只一个人靠着墙从手机里找手电筒。“我看着没人才扔的……”
“然后呢，砸着人了？！”
“没有没有！楼后全是灌木丛，哪儿会有人？”洛晖赶紧打消他的顾虑。“我就想挺贵的，要不还是捡回来吧。”
她没精打采地拖着脚步拐进电梯间时，成致远看了看她脚上的纱布，很刺眼。
“行了，你别动，我去给你捡。你告诉我你家窗子哪个方位就行了。”
“你不是，那个啥？”洛晖指了指外面漆黑的天色。“还是我自己去吧。”
见成致远坚持，甚至说话的功夫连鞋都换好了。她又转了转念头，建议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你要是方便上下楼，我还去干什么。成致远心里想着，到底还是摸出手电筒，跟她一起等电梯，还不忘约法三章道：“先说好啊，你不要随便说话。”
洛晖闻言一笑，随即又忍回去，点头答应了。
由于热岛效应，西安晚上也很温暖，洛晖没考虑太多，穿着单衣就出来了。刚出公寓大门，被风一吹就透，立刻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冷就别出去了。”成致远见状道。
“没事，脚暖和的话，全身都暖和！”洛晖蹦了蹦，给他看脚上还穿着的毛绒拖鞋。
“这双鞋你还留着呢？”
“嗯，挺舒服的。”洛晖说完，后知后觉地想到鞋的来历，便看看成致远地脸色，补充道：“舍不得的话我就还给你一双？”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成致远失笑。“倒是你，要是喜欢的话，至少应该买双新的吧？”
“这不就是新的吗？我觉得挺好的，省点钱是一点。”洛晖撇撇嘴。“我把鞋从十九楼扔下去，还舍不得，要捡回来呢！”
成致远看着洛晖甩动拖鞋上的兔子耳朵，心情有点微妙。这双鞋他原本当成一份心意一份惊喜去准备的，却没有等来拆封，现在被另外一个人珍而重之地穿在脚上。他一时眼睛好像被刺痛了，为了掩饰，他率先走出公寓大门，边问道：“你家窗子在哪个方向？”
“这边这边！”洛晖紧跑两步，在前面带路。成致远倒也知道别想让这姑娘躲在后面，一时也由得她去。
公寓楼后是一片建筑废墟，本来开发商想要盖新楼，结果地基打好后房价不升反降，资金周转不开，便搁置了。只用一片低矮灌木丛隔开新楼旧楼，提醒居民不要擅去。
洛晖把鞋子扔下来的时候正在气头上，再加上从高层向下看一片黑影，也不知鞋子掉落的确切位置。两人只好各拿着手电，在洛晖划定的大概区域翻找着。
“你还说灌木丛这边不会有人，现在咱俩不就在灌木丛里？”成致远为了压抑不断冒上来的恐惧，没话找话说。“快祈祷没人倒水下来吧！”
“对哦，希望没有像我这样没素质的人。”洛晖想起也挺后怕，回头看了看公寓楼，发现他们这个方向基本没有灯光。“太好了，都没有什么人住，不会有人扔的。”
“没人住有什么好的，阴森森的。”成致远接了一句。
洛晖收回落在公寓楼上的目光，眼珠一转，声音放低，幽幽地说道：“这时候要是有谁把我的另一只鞋扔下来，那就是神作了。”
“我走了！”成致远甩袖就走。
“别别别！”洛晖一个人留在下面心里也发怵，赶紧抓住唯一的救兵。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一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