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的这两年》尧三青

8、8

　　节目首播当天的收视率在同时段播出的娱乐节目里占据中间的位置，没有到达他们心里的预期，有些不太理想。

　　次日是网络首播，陆筱在傍晚时查看点击率，已经破百万，底下评论很激烈。

　　A：这节目挺好看，虽然又是卖腐，不过至少有几个颜不错。

　　B：顶楼上，顶着个鞋子的小男孩好可爱的说！！！！！星星眼！

　　C：啊啊啊啊！偶喜欢咬破蛋蛋的那个，酷炫狂霸拽有木有？！

　　D：尼玛，又一群卖腐的，到底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看着两个男人叼着个蛋我也是醉了。

　　......

　　陆筱连着翻了好几页，舆论好坏掺半，有些说的还算比较中肯，不管怎么样能引起争议都是个好现象，吵吵更健康嘛！没人吵还红个屁啊！

　　公司之前就已经建立官网和官方贴吧，几个小伙子也各自有对外微博，陆筱依次看了遍，各人维护的都不错，除了周沛，她扶着额头，对这人的冷性子也真是很无奈。

　　节目播出几期后开始有三线明星加入，关注度由此又上了一个高度，反响愈加热烈，一帮人在网上也有了不少拥护者，人气差距顿时显露出来。

　　郑小杰和温言宣的讨论度最高，粉丝数量也最庞大，后者更是接到了第一个独立代言。

　　陆筱笑：“温言宣发展最不错，面不错，也够玩得开，估计后面的代言会不少。”

　　陈天朗很是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捏着后脖子，“可不是，有人照应着想不好都不行。”

　　“怎么？和那胖女人还有联系？”

　　“何止联系。”他笑了下，“人都打电话到我这要求给他放长假了，妈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鬼混，操，我自己都大半年没出去玩过了。”

　　“别说的你跟要饭似得，人要不给你点好处你能放人？”

　　他干笑，指着陆筱，“还是你了解我。”

　　温言宣的假期排在一个月后，假期时长是十五天，陆筱想，够可以的，对着个肥肉横流的富婆半个月也算高强度工作了。

　　而在温言宣放假期间，公司决定开拍一个小成本影片，主要讲的是一帮青春期少年如何应对梦想和现实交替时产生的巨大反差，里面有绝望、迷茫、还有被彻底摧毁的信仰。

　　影片偏现实，力图和当下在社会上奋力挣扎的青年产生一定共鸣。

　　陆筱觉得时间不合适，毕竟少了一个人，等温言宣归队也必定会发生工作上的摩擦，况且他的关注度很高，放弃这个人，也就白白浪费了一个好资源。

　　陈天朗却只说不用担心，他有分寸。

　　拍摄地点在本市的一所高校，三天后进组，时间还算充裕，当天晚上等他们训练结束陆筱将这事提出来。

　　郑小杰的逻辑非常奇妙，他很兴奋的说：“等拍摄结束上映后是不是证明我也是上过大荧幕的了？电影不还能参展呢？”他捧住脸，两眼冒星星，“哇哇哇，那我还可以去柏林了？”

　　另一个叫单明峰的训练生受不了的在他背上拍了一把，低声道：“你什么耳朵？是影片，和电影差别大了。”

　　“啊！”郑小杰顿时很失望。

　　陆筱强调说：“影片不准备在网络独播，也会放在你们每期综艺的最后做片尾，所以曝光率非常高，大家要好好表现。”

　　她又告知他们之后要进行的培训项目以及这几天要做的准备工作，随后宣布解散。

　　本次影片拍摄邀请来的是新锐导演蒲善，前段时间刚得过一个奖项，名气还不大，但是片子质量很高，本身要求也很严苛。

　　进组当天他们才拿到剧本，这是说好听了点，事实上就只是几张A4纸装订在一块。

　　每个人都是自己脚本的主角，又是别人镜头里的配角，周沛饰演一个患有轻微自闭症的新鲜大学生，和他本身性格比较接近，算挺好把握。

　　下周节目最后就要播出，因此时间比较紧，当天便开始进行了拍摄，都是一帮初出茅庐的小鸟，连走位都不会，更别说将情绪表演到位了，蒲善当晚就有要揪头发抓狂的冲动。

　　聚光灯下，郑小杰穿着干净的小制服，顶着时髦的金色头发，有些害怕的看着对面的蒲善。

　　他手中卷着一叠纸，指着脚下，边走边说：“这样走，记住没有？这个点，这个点，再这个点，到这里！”他用力踩了踩脚下，目光凌厉的盯着快魂飞魄散的郑小杰，高声道：“记住了！到这里转身对镜头念台词。”他挥动着双手，“用一种压抑和愤怒的情绪来念台词，记住了？”

　　郑小杰连连点头，没什么底气的说：“记住了。”

　　“好，重新开始！”

　　十秒后，陆筱捂了捂眼，蒲善直接暴躁了，“大哥，你演的是个不良少年啊，父母离异无人看管长大，性格暴戾的少年好吗？你把自己演成一只鹌鹑是为嘛？”

　　他们的时间很宝贵，这一天已经在郑小杰身上浪费了不少，陆筱将已经红了眼的小孩招过来，让季强带他去旁边缓缓，休息了十几分钟后再接着拍，只是效果依旧不理想，蒲善表示先将就着，之后有时间在补拍，不然太托进度了。

　　次日基本都是周沛的镜头，他的角色主要是玩吉他，这对他来说很简单，台词量也不多，一句不超十个字，郑小杰羡慕直跳脚。

　　他们连着拍了四天后返回公司，紧接着继续录制节目，空余时间依旧要参加训练，日程开始变得紧凑，几人脸上长时间带上疲惫的神色。

　　但付出总有回报，他们的人气也越来越高，开始有粉丝往公司寄送信件和礼物，开始有自己的独立贴吧，也有专属于他们的粉丝团。

　　郑小杰第一次收到信时非常激动，更被里面的内容感动的无以复加，见到谁就在那嚷嚷他今天被人表白了，被人暗恋了。

　　周沛难得在那天给了他一个反应，就是晃晃手中数量超他好几倍的信封，郑小杰顿时焉了。

　　几天后短时影片正式在电视上播出，那只是个时长只接近于MV的片段，但不可否认画质非常的唯美，后期制作的非常出色，绿叶、阳光、常见的校道、干净清爽的少年人，明明是最简单朴实的影像，却轻易勾起了人们心中对青春的那份向往和怀念。

　　次日这短短的片子便推上了热门，效果比他们预料的都好，周沛的名字甚至被单独拎出来上了热搜前五，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又是一周后温言宣休假完回来，这事他通过网络应该已经得知，并没有过激表现，只是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

　　陆筱对他这一反应是有些意外的，要知道这孩子性格挺激烈，绝不是白白吃亏的型。

　　没多久她从陈天朗那得到一消息，温言宣接到了一个剧本邀约，是生活类剧本，他饰演一个戏份不重的配角，但不管这角色分量怎么样，比起他们现在在拍摄的小影片可高贵多了。

　　她就说嘛，狐狸怎么可能一夜变小白兔？

　　温言宣要另外走剧组，自然需要一个助理，陆筱将季强派了过去。

　　而她则继续跟着这边的进度，这个晚上拍摄结束后看时间早，一伙人热热闹闹的去吃宵夜，陆筱正巧和周沛一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工作上的事情，陆筱问他觉得演这戏有没有什么难度，他表示还好。

　　陆筱又笑问：“里面不有感情戏吗？明天就要演了，你有没有什么压力？”

　　周沛演绎的是个爱音乐的自闭症少年，在学习吉他时对长他六岁的女教师产生爱慕之情，却由于本性沉默，又因着年龄差距最终擦肩而过。

　　他摇头，“没什么压力，反正假的。”

　　陆筱挑了挑眉，“这点上倒是想的挺开呀！”

　　他不说话，好一会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就是姐弟恋有些难度，我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按剧本走就好，你管她想什么？”

　　“但表情要到位，内心戏也要足，了解对方想法很有必要。”他快速看了不以为意的陆筱一眼，放下筷子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夜宵店里闹哄哄的就他们一帮人，明晃晃的灯光下，陆筱专注着她面前的餐盘，显得很是心不在焉。

　　“我喜欢的？”她嘴里还有东西，含含糊糊的说：“成熟稳重的大叔型。”

　　他皱眉，“你能不能走点心？”

　　“我说的是真的啊！”陆筱笑了下，喝了口饮料润嗓子，“我这个年纪还能求什么？安稳点，负责点，别有大起大落，这不就是大叔型？”

　　周沛直接低头吃虾饺，沾着酱料吃的缓慢用心，细长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着。

　　影片拍摄结束是两个月后的事情，这次这帮人里观众对周沛的关注讨论度最高，热搜上几乎天天榜，微博粉丝量成功破百万，这得归功于他塑造的角色，个性明显，情节丰满，给他填色不少。

　　知名度打响的同时，他们的行动自由也渐渐开始受限，走在路上被人认出的频率越来越高，被跟拍的次数增加，不能很好的吃路边摊，还会突然被人索要签名。

　　由此公司特意设计了艺术签名让他们练习，临时仓库里的礼物也越来越多，几个人的合一块都得用卡车装了，他们也很少再看信件，一是没了新鲜感，二是没了时间。

　　温言宣由于档期问题已经很少回公司训练，剩下的人依旧照常上课，只是也开始有缺席现象，比如接受杂志采访的，拍摄平面广告的等等。

　　而在工作繁忙的同时二期考核也随之到来，照之前的规则依旧是采取淘汰制，但现在工作分配上已经有了明显的阶级划分，陈天朗表示明面上的考核就不需要了，她只要负责周沛和郑小杰的日程就行，剩下的人他会再招一个人进来管理。

　　陆筱没有异议，毕竟周沛和郑小杰现在发展不错，但这样的发展还很有限，还不能代表什么，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未来要遭遇的坎坷无法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