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你的马甲掉了GL》午时三禾

15、15

　　最爱的节目已播完，戴羽却还盯着电视，学霸看黑板似的，端坐在那里，紧绷着脸，面红耳赤。
　　也是，刚扯烂人家姑娘的衣服，就算大神也要愧疚一阵，戴羽竖起耳朵，听身后动静，刘悦然在床上静默了一会，起来，默默整理衣服，下床，地板上走起，发出几不可闻的闷响。
　　要上哪儿？戴羽有些担心，却不敢回头看，毕竟刘悦然此时略狼狈，她不想火上浇油。
　　然后听到门开门关，以及上锁的声音，刘悦然进了浴室。
　　戴羽早转过头，更担忧了，以前刘悦然洗澡从不锁浴室门，怎么这次？
　　不敢多想，但人已经坐立不安，戴羽转身面浴室门而坐，手在膝盖上握成拳头，紧了又紧，只要一看到磨砂玻璃上那个模糊人影有任何奇怪动作，她就立即破门而入。
　　刘悦然当然不知道有人在全身心偷窥自己，脱衣，淋浴，擦身，裹体，动作娴熟不输往日，扭开门，正撞见戴羽慌忙转变坐姿的情况。
　　只见戴羽转变不及，干脆滚床上趴着，脸埋被褥上。
　　刘悦然径直走过去，每走一步，戴羽小肩膀就抖一抖，额滴神啊，莫名觉得好害怕是肿么回事……
　　刘悦然终究是来到床前，右脚从拖鞋里抽出，抬高，一脚踹戴羽屁屁上。
　　“咕噜！”戴羽发了声，抬头哀怨看刘悦然，却见对方整个人呈y形，随时可能再来一脚。
　　对上刘悦然冰山脸，戴羽心里全是怕：“悦、悦然，我们打个商量如何？别冲动！”
　　“哦，只是叫你帮我吹头，本来想用手来着，这不怕浴巾掉嘛。”刘悦然两手捂着浴巾，把脚收回。
　　亲，你叫我可以用嘴、我说的是用嘴啊！戴羽不敢辩驳，点头如鸡啄米，刘悦然满意，转身对着梳妆台坐下。
　　这次戴羽吹风机耍得极好，刘悦然没挑到一点毛病，就这戴羽还是很紧张，吹头发十分钟，完事后一头汗人快虚脱。
　　“阿羽，你流好多汗。”刘悦然见戴羽强撑着站在那里，大汗淋漓，连忙拿毛巾给她擦拭。
　　“不用……”戴羽有气无力，哪知刘悦然根本不听，毛巾很快糊她脸上，被各种揉。
　　不不不，这大力，揉字不足以形容，必须得是“蹂”，还好刘悦然没几下，就住了手。
　　刘悦然又说：“汗擦好了，我带你去洗澡。”
　　开玩笑，穿衣服都被你吓这样了，傻子才脱光求更刺激，戴羽：“好。”
　　一抬手，被刘悦然牵进浴室。
　　衣服褪了几件，刘悦然终于看到戴羽性感的锁骨，眨眼，冰山脸塌了，塌成包子脸，还是豆沙包，隐隐透红。
　　戴羽欲再脱，刘悦然却捂着豆沙包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戴羽望着身前两块小不点，抬头看门，自己这是被嫌弃了？麻蛋好想出去再撕一场！直接干翻她丫！
　　还好戴羽是大神，气沉丹田，淋浴之下，很快进入忘我。
　　戴羽出去的时候，刘悦然整个人缩在被窝里面，摇摇头，用了会儿笔电，也爬床上去。
　　“刚才看到一负分评。”戴羽提及刚才上网遇到的事。
　　刘悦然不答。
　　“……”戴羽心塞，翻个身，侧躺面向床外。
　　夫妻冷战模式。
　　时间是九点四十分，灯还亮着，戴羽毫无睡意，干脆和对面墙上画里的翠鸟瞪眼，很无聊是肯定的，超想掀另一边的被盖。
　　“嘿嘿嘿。”
　　压抑的笑声从被窝里传来，鬼嚎似的，戴羽不由打个哆嗦，转头看，刘悦然那边的被盖一抖一抖。
　　至于笑得这么惨烈么？戴羽无语，说了句：“神经病。”
　　郁闷转回去继续瞪鸟。
　　十点，眼皮都在打架，刘悦然还没冒出头来，其间时不时一个动静，弄得戴羽也快神经了……
　　无奈之下，戴羽再转身面向刘悦然，准备来那么几句。
　　“喂！”她刚一转身，刘悦然就凑过来，只一点距离。
　　“嗯？”戴羽愣。
　　“你刚才，其实在证明喜欢我？”刘悦然声音小极。
　　“你猜？”戴羽当然知道刘悦然指的是何，一口否认，喜欢是做出来的，放在嘴上没意思。
　　“如果喜欢，就容我陪着你，好么？”
　　“不行。”戴羽断然拒绝。
　　“诶？”刘悦然一时间不知做什么反应好，捶对方胸痛诉“你这个始乱终弃的人”可以么？
　　“除非说清楚刚才笑什么。”戴羽还对刘悦然刚才的嘿嘿嘿念念不忘。
　　“……”刘悦然没想到幸福的绊脚石竟是这！组织下语言，回答：“刚才你不是说有个负分评嘛，我跑过去看，找很久才发现是《末世云雨》的，我看那评论下面，评论人自己说了一句，然后就笑了……”掩嘴。
　　戴羽无语，追问：“那人说什么你这么乐？”关笔电的时候只看到评论，说她写的剧情奇葩。
　　刘悦然换一种腔调，慢慢说起：“这书名，一看就很黄。”语毕，笑不停——
　　“咯咯咯咯……”
　　“咯咯个鹅子你！”
　　“@？#！”刘悦然嘴被戴羽堵住，两胳膊被摁住，身子被压住，后者猛如虎。
　　却是吻了一口，就分开。
　　“现在，明白了么？”戴羽问。
　　“明白。”
　　“现在开始，我们在一起，陪伴、到老……晚安。”戴羽说罢，从刘悦然身上离开，躺回去，关灯，房间里黑漆漆的。
　　“晚安。”刘悦然木讷回应，一歪头，流下眼泪。
　　黑暗中，戴羽伸手为她擦泪，把被子盖严实了，不再多言，睡。
　　第二天不太平，一听外面那呼呼的风便知。
　　刘爸没有过来叫起床，刘悦然戴羽快八点才下楼，却见他在大厅喝茶看报纸，风打着他身后的落地窗，呼呼呼呼，场面挺吓人的。
　　刘悦然有些怕怕，条件反射的去拉戴羽的手，后者迎上，反过来把她的手握住，暖暖的，她觉得安心了些。
　　“叔叔。”
　　“爸。”
　　刘爸将《艳阳商报》丢茶几上，摘去眼镜，看向女儿，尤其看了一眼女儿被戴羽握着的那只手，说：“悦然，你明天回家吧，你妈想你了。”
　　刘爸的话粗略一听很平常，但仔细想，即使戴羽，都能察觉出不对——对方说话有些吃力，似乎在隐忍什么。
　　那么刘悦然这做女儿的，自然也有发现。
　　“可是爸，我还什么都没学到！”刘悦然激动，声音提高了些，吸引旁边几个服务员目光。
　　戴羽把她的手拽紧，抿唇，望着刘爸，眼神平静。
　　刘爸勉强一笑：“女孩子家不用学那么多，老爸带你过来，其实是想让你散散心！至于阿羽，喜欢在这里住的话，尽管住着！好了，快去吃饭！”
　　戴羽淡淡一笑，客气道谢。
　　刘悦然还欲说什么，却被戴羽拉走，一边吃早饭去了。
　　想到明天就要回去，刘悦然一顿饭吃得极不是滋味。
　　当初自己不愿来是真的，一个宅女，天生不爱出门。
　　后来到了这里，竟然遇到戴羽，原本以为的枯燥无味变得美妙，甚至有一阵又一阵的幸福感。
　　和戴羽相处，很多细节，真的会成为往后美好回忆，快乐而充实。
　　甚至昨天，两人达成共识，准备要陪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昨晚刘悦然一直在梦里想，戴羽是不是真的答应了自己，是不是，不会改？
　　早上睁开眼，迎接到戴羽有些温柔的眼神，一个浅浅淡淡的吻时，才敢肯定这是恋爱的开始。
　　然而才不过几分钟，楼上下来，老爸就要她走人，她，她怎么能离开？这里还有戴羽，她不知道，自己一走，对方将会在哪，她们的感情，又会被安排在何时何地……
　　现在的刘悦然根本没做好和戴羽分开的准备，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以至于只会胡思乱想。
　　戴羽在旁边吃着粥，想着刘爸刚才的言行举止，皱眉，这是……悦然和自己的事被看破了？
　　转头，看刘悦然一眼，低声说几个字：“好好吃饭，一切回去再说。”便继续用早餐。
　　刘悦然依言行事，饭扒快了些。
　　然吃完早饭，两人欲上楼，戴羽却被刘爸叫住，“阿羽，我们聊一聊？悦然你先上楼。”
　　刘悦然莫名担心，想留下，戴羽却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眼神示意她上楼，刘爸在旁边看着，也不做何表示，刘悦然三步一回头的上去，戴羽在沙发上坐下，和刘爸面对面。
　　外面风紧，里面两人静默对望，少许，刘爸笑，随意的语气开口：“昨天有人上我家，对悦然她妈说，是悦然以前的恋人。”
　　戴羽不语，等下文。
　　刘爸：“她妈当然不会信，对方一女的，怎么可能？当是对方开玩笑，哪知这女孩说，她还喜欢悦然，想再追求一次，让转告给悦然……”
　　戴羽：“……”那女孩是酒吧唱歌那次，悦然对面坐的那个？嘴角抽搐，那货IQEQ是不是略失衡。
　　“听那女孩说完，走人，悦然她妈打电话给我，说：老刘啊，你在外面看好咱女儿，今天有个同性恋来找她，说了一大堆话，我感觉女儿可能不大喜欢男人，真不行，就让女儿回来吧，我在家全天看着，不然不放心……”说到这里，刘爸停住，看戴羽反应。
　　戴羽冲他笑：“叔叔，我明白你意思了，我和悦然，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刘爸一愣，而后轻轻点头。
　　戴羽：“我上楼了，这里风的动静大，吵，叔叔你也不要呆太久。”
　　说罢起身，朝楼上走，身后刘爸目送她离开，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