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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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璨愣在了原地，没有一句话。
田芯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嘴角却不可控地翘了翘，片刻后，她决定索性将错就错。
她可怜巴巴地醒了醒鼻子，小步走到慕云森面前，皱着眉头恳求道：“云森哥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这里的英文台词我不是很懂。”
慕云森终于将目光转移到田芯身上，他微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可能要等到收工以后。”
田芯欣喜道：“云森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司璨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他涩涩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先去练剑了。”便低着头，从慕云森身边走了出去。
而他却没有注意到，慕云森的微笑自他走出门后，戛然而止。
司璨没有见过慕云森之前，对他的印象是绅士有礼且善良谦逊，总之什么好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会显得过分，见到他之后也是同样，而且他对待工作的认真严谨的态度，甚至和当年的不屈也有相似之处。
但此刻司璨突然意识到，即便慕云森是个多么完美的人，他也没必要将自己的完美去给予所有人，像自己这样不痛不痒的小人物，他就完全可以选择忽视。
毕竟，给予也是有距离的，他们的距离，太远。
第二天，司璨在休息室碰到了Amanda。
此刻Amanda正右手拿笔，左手在一个迷你掌机上快速按着，嘴巴里时不时发出叹气声，摆明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司璨顺口就关心了一句：“你怎么了？”
司璨这一问算是把Amanda发泄的开关彻底给打开，他当下就摔了笔，抱怨如同机关枪一般袭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还不是那个台湾妹！如果这次皇后还是和CE合作，哪里轮得到她这样没有演技只会卖萌的艺人来演皇后的戏！”
司璨：“那为什么这次皇后不和CE合作？”
Amanda突然转过身，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司璨：“璨璨，你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对吧！你难道就不同情我吗，明明是森森的经纪人，却要帮她翻译剧本，也不知道森森为什么会答应帮她，结果还是算在我的头上，哎！天知道我的英文也很烂啊！”
司璨尴尬地笑了笑：“也许她长得可爱吧……”
Amanda惊呼道：“天呢，森森的眼光哪有这么差啊！那哪是可爱啊，是可怕吧，你没看到她的胸部吗，简直是大杀器啊大杀器，女人的胸部真的太恐怖了……”
身为一个男人，Amanda的话真的很奇葩，不过，司璨回想起昨天的场景，竟意外对他的话产生了认同感。
好像，确实……有些可怕。
司璨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只听Amanda又说：“虽然我不太懂得欣赏女人，但我也知道未来老板娘比她好不止一丁半点。”
如果不是Amanda又提起这件事，司璨差点忘了慕云森已经订婚的事，他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道：“你这样，有点像怨妇。”
Amanda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司璨，眼看就要发作，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他立刻整理好面部表情，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但电话接通没接通多久，他又暴躁起来：“什么？！你说什么？！你确定？！”
司璨疑惑地看着他，只见Amanda迅速在他的迷你掌上机上点了几下，扩音器里立刻传出来某个耳熟的女主播的声音。
“C.E娱乐传媒当家小生居子安今天在日本宣传新戏《海上繁华》，同时他也宣布了即将与村井树导演合作新戏《因爱而生》，该剧的女主演是日本一线女艺人川岛纱，看来居子安由此开始，就要正式步入国际的舞台了。”
“不过之前皇后娱乐公布了他们的年度大戏《爵迹风云》的演员名单，居子安也同样在列，如此看来，今年过后，居子安可能会身价倍张喔！”一个男声搭腔道。
“但一个拍摄地点在日本，一个在中国，居子安要如何权衡两边的拍摄呢？我们一起来看看现场报道。”
听到这里，Amanda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而之后的采访内容更是火上浇油。
“因为《爵迹风云》那边我的角色可能戏份不是很紧，而且合约也没有说不能同时接两部戏，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吧，哈哈。”扩音器里的男声的语气轻巧到傲慢的地步。
Amanda“腾”地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一边焦急地对着听筒道：“欧导现在知道这件事了吗？”
司璨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果然，当日片场，欧导在众人面前大发雷霆，这是司璨第一次见到欧导这么生气的样子。
一个人的情绪失控了，证明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谁同意他同时接两部戏的，这还怎么能够演好这个角色！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演戏？！态度这么差能叫演员吗？！”
“到底是谁推荐他进剧组的？！如果是我亲自选的演员就不会有这种事！”
“谁告诉他角色的戏份少的？！我现在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认认真真看过剧本！不想好好演就不要签合约，我欧隆海导的戏从来没有一个演员敢这么敷衍我！”
“云森还说要凭《爵迹风云》打响奥都电视节？组里有这种演员，还要怎么打响？我看现在是在打响我自己的耳光！”
以上，欧导的全部爆发性吐槽，Amanda卑躬屈膝的站在一边，无奈地接受这欧导口水的灌溉，等欧导终于说完了，他才低声劝道：“欧导，其实也不用这么生气啦，我们组里还是有很多好演员的嘛，光老板一个人就可以撑收视率啦！”
听了这话，欧导反而更加暴怒：“你根本就不懂，我要的不是收视率，我要的是好作品！”说完，他重重“哧”了一声，像是对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感到不屑：“我也是想得太好了！”他失望地摇着头：“没可能，没可能。”
Amanda看着他，满脸忧色。
居子安之所以对待《爵迹风云》的态度这么散漫，是因为他完全不害怕，先不说合约上没有任何一条表明他不能同时接两部戏的条例，就算有，他也不怕失去这次机会。
Amanda清楚，虽然表面上，皇后世纪娱乐与C.E娱乐传媒这两家娱乐圈龙头企业，是分开的独立公司，但这么多年来，其实两家一直保持着紧密的合作关系，也不知是谁害怕少了谁，生产出的那些脍炙人口的大片，永远都是两家公司同时冠名。
《爵迹风云》正是皇后娱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独自投拍的片子，说的夸张点，可能就是慕云森继承慕严的位子以后，第一次的反.革.命的尝试，但尽管如此，C.E还不忘硬塞一个自家的人进剧组，虽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但按照今天这么看，还颇似扰乱军心的老鼠屎。
Amanda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皇后和C.E有点互相牵制的感觉，所以，C.E塞人进剧组再定合约，一气呵成，慕云森竟然也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于是，就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欧导就算再生气，喷再多口水，《爵迹风云》也不可能换下居子安。
开机已经十二天，司璨不知道居子安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走，欧导这几天也很少和他在私底下交流，尽管他和往常一样在剧组里导戏，但看着他平静的情绪，司璨总觉得他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就像是，身体里少了一把火。
开机第十五天，这天很出奇，身为老板却一向最早到片场的慕云森临时请了假，这天通告原本就是他戏份最多，他不来，就要换拍摄场次，那布景、道具、服装统统得换，没个半天不可能准备好，欧导闲麻烦，索性放了全剧组半天假。
这么多天来，欧导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司璨也终于和他说上了话。
休息室里，欧导照常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司璨跑进去拿花剑，正巧就碰上了他，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就让司璨证实了他的感觉。
欧导身体里的火，确实是小了，但还不至于湮灭。
他说：“拍完这部戏，准备回美国了，以后可能都不会来中国了。”
他还说：“以为碰上云森这样好的制片就有希望拍出好片，但到底无奈的事还是太多，有时候不是自己想就能够做到的。”他自嘲一笑：“当然美利坚的娱乐圈也不是全是完美的，不过至少在那里能够看到希望。”
司璨的眉头皱了皱：“希望在哪里都能看到。”
欧导看了他一眼，摇着头笑了笑，举起咖啡喝了一口。
这天一直到收工，慕云森都没有回来，Amanda接到电话的时候，司璨正巧在他身边。
“老板？什么？解约函？谁的？居子安？！”Amanda接起电话连着一串问号铺天盖地而来，而且一声比一声音量更高。
“可是老板，我们不能和他解约，合约里……”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突然瞥了一眼司璨，转过身捂着嘴，发出的声音变虚。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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