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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Experiment 17 选拔 ...

  •   佟牧言怔愣了一下,旋即又说:“什么意思?”

      “你觉得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时光丢下这句话就去了实验室。什么意思?他只是希望有些人不要再欺负时年而已,他真的看不得时年冻的木僵僵的双手。

      佟牧言看着时光的背影,眉心微蹙。脑子里那双陡然间委屈的眼神好像摁了循环键,不停地在回放,还有那冷淡的声音……他叹了口气,往楼上走。

      或许是因为室内的暖意融融,佟牧言一个下午的工作效率都不太高,走神了好几次,眼睛都显得有些呆滞。他再次朝老师们说了一次“抱歉”,还好几个老师也体谅他刚从北京回来就要在各大学校的实验室转,便提出休息十分钟。

      佟牧言站在二楼的过道里,下午天色忽然变得晦暗,太阳隐没在云朵身后,一时间窗外的景色有点像被抽/去了所有的色彩,徒剩灰色。

      他的手在裤子袋里来回地摩挲着手机,心里却犹豫着打还是不打,毕竟他误会了时年,误以为她也是一个不能吃点儿委屈的人。佟牧言终于下定决心拿出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老师的助手却来喊他要进去继续准备开会了,刚划开的屏幕转瞬之间又黑了下去,如同刚刚下定的决心又因为一个原因而瘪了下去,“我马上来。”他答了一声,将手机放回去,却又马上拿出来开了振动才放回去。

      休息了之后会议的进度果然快了很多,佟牧言又回到了那个专业冷静的样子,那个所有人都可以拜倒在他的白大褂之下的样子。

      会议结束,佟牧言谢绝了老师们的挽留,赶回了筛选中心,车子在高峰期的时候永远只能开开停停,到一个红灯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时年这个时候已经下班了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脚下也随之送了油门,顺着车子的流势缓缓前行。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边晕黄的灯光也渐次亮起,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中心的停车场,发动机的声音也随着熄火瞬间静了下来,又仿佛带着余音一直绕在佟牧言的耳畔。

      佟牧言的步子很慢,七点多了也就剩学生在这儿继续和实验作伴了,赵天齐在一边给小鼠灌胃,佟牧言走过去瞥了一眼。凉凉地说:“你这手法,说不定最后那些没效果的都是被你戳死的。”

      赵天齐本来手里抓的就是活物,全神贯注下冷不丁地被飞了一句,还好及时脱手,不然就是被那畜生反咬一口,“大师兄,不要吓人好吧,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那么可怕?”佟牧言依旧冷言冷语。

      赵天齐摘了手套,笑说:“哪有啊,大师兄可是全实验室最佳暖男代表。”

      “南药的时光前段时间来过这里?”

      赵天齐感慨,这思路跳的也太快了吧,他有点跟不上啊,“啊!对啊,他来了我们才知道原来他是时年的哥哥。这女孩子挺难得的,看的出他哥哥挺宝贝她的,不过倒也不娇气。”

      佟牧言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带着疑问。

      “被张兰也算鸡蛋里挑骨头那么多次都忍着,估计也是人家哥哥看出来了才来的吧,不过也就是拉着时年和老板吃了顿饭,证了证身份,也没啥。”赵天齐看出佟牧言今天回来心情就不好,估摸着下午时年送资料过去也没给人好脸色看。这两人不也就是时光来了,大师兄从北京回来后才这么疙疙瘩瘩,爱理不理的。

      佟牧言回座位拿了实验服,戴上手套,十分干净利落地从鼠笼里抓起一只小白鼠,灌胃针抵着它的嘴迅速地插/进去将化合物直接注射进胃里,“看见了?”

      赵天齐在一边点点头,他每次插灌胃针都要好几次才成功,耐不过小鼠挣扎地太厉害了。

      “那继续努力吧。”佟牧言将小鼠放进另一只鼠笼里,颇为鼓励地说。

      赵天齐心里喟叹,看来他刚才的一番肺腑之言真是起了作用,大师兄的心情明显地已经阴转晴了。

      在家的时年打了一个喷嚏,心想这是谁这么挂念我?!

      **

      翌日早晨,时年刚踏进实验室就被徐可拽住说悄悄话,“时年,你知道吗?大师兄要成立项目组了,听说在考虑人选呢!”

      “哦,”时年点点头,“那是你的毕生心愿,你要努力争取啊!”

      “你呢?”

      “我?”时年摆摆手,“你不要开玩笑了,哪轮得到我啊,我这个刚进来的小芝麻。”

      “你是真的不想去还是……”徐可嘿嘿地笑,她的那点小心思哪逃得过她的法眼啊。

      “我就是真的不想去,人家都是大牛,犯了错被骂是小,人家还会嫌弃你不专业,那多对不起我的母校四年的栽培啊!”

      “听说昨晚上大师兄熬夜做了个检测表,等会儿人手一份,这时候就是你该你展现实力了,时同学。”徐可一只手勾着时年的肩膀,另一只手还在那儿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去你的,你不知道本姑娘最擅长交白卷了。”时年边拖着徐可往里走,边说。

      “白卷?”佟牧言刚走到门边,时年的话就冲进耳朵里,实在是有点打击。

      刚才还算满面春风的时年这会儿就像电影画面被摁了暂停键,哗啦一下就变了张冷脸。她绕过佟牧言往里走,基本上这个时候某个人也就是根柱子!徐可跟在一边,笑嘻嘻地喊了声“大师兄”就跟着时年往里走,还朝着时年竖起大拇指,为她点个赞!

      时年坐到位置上,悠哉地瞄了一眼门口,人已经走了,她又顿时觉得生气。时年决定下午要是真的考试,她就一定交白卷!谁不给谁面子呢!

      果然在下午的时候,李老师的实验室里能够喊佟牧言一声大师兄的都来参加选拔考试,甚至隔壁实验室也有同学慕名而来。时年本来对这个选拔不感冒,偏偏还来那么多“爱慕者”,她也只好咬碎了牙,愤怒往肚子里咽!

      时年从小学开始参加考试以来就有一个习惯——她非常讨厌自己在奋笔疾书的时候突然身边闪现一个身影观察着她。

      她想往里坐,因为桌子长,也就边上两排座位方便监视。时年拉着徐可往桌子中间走,没想到……

      “时年,做这里。”佟牧言指了指第一排最边上的座位。气的时年简直想把午饭都喷在他的脸上,可是空有一颗敢恨的心,没有那个敢做的胆啊!

      被徐可那么轻轻地一推,时年就只好乖乖地往第一排走,试卷就这么放在第一排的桌角,她随意地那么一看都一清二楚。两人站的极近,她就听见佟牧言说:“允许你现在使用一下百度,等会儿再交白卷……我也就不知道什么结果了。”淡淡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威胁的意思,可是时年怎么听怎么都是那个“交白卷后果自负”的感觉。

      时年听话地瞥了几眼,又拿出手机查了查,佟牧言的余光里一直都有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在拨弄着手机,偶尔还会有一声小小的叹气声,听在佟牧言的耳朵里确实有些爽快啊!

      整个考试时间,佟牧言基本都是站在窗边,一双眼睛扫视全场,可是时年怎么都觉得那双眼睛总是在盯着自己,怕她一个字都不写?时年顿时窃喜,好像心中那个不确定的答案呼之欲出。她仿佛生了一股力量,开始奋笔疾书,放水的人果然还是优势很大的。

      时年的额嘴角咧的有点大,那小模样被佟牧言尽收眼底,他不打断,非常享受时年的小表情。佟牧言拿出手机,随意地看看新闻,又调到了相机模式,满是笑颜的侧脸就此定格。

      收卷的时候,时年还盯着佟牧言看了一会儿,可是那厮实在一本正经,根本不尖山露水,她只好说:“大师兄,我有报告要交给你。”

      “什么报告?”佟牧言疑惑。

      “文献整理报告啊,我做好了,能帮我看看吗?”

      佟牧言愣住了,平静的海面上打了一个浪头过来,不大,但是足以另他久久动容,他应该说什么,此时的佟牧言脑子里也一直显得有些短路,只好“嗯”了一声。

      没了?时年仔细看了看佟牧言的脸,一副镇定从容的样子,刚才那颗有些烧的旺旺的火苗渐渐地小了下来,“哦,那我等一会儿用□□传给你。”

      继续听完一个“嗯”,时年就被徐可给拉走了。她回了座位就把自己认认真真写了几天的报告发给了佟牧言,时年又从屏幕反光看了一下,人还没来,估计忙着批试卷。她托腮沉思,不知道那个人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评价。

      佟牧言一个人坐在空荡的会议室里,整理着手里的卷子,一张一张地翻过,时年的字几乎没有看名字他就认了出来,扫视了一下,应该是放水后的结果吧。他拿起笔在入选名单里面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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