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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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线木偶机——
将它套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再加以调较，无论那个人在做什么，都会变成扯线木偶一般，任由你操控，做出某些特定动作，为你服务。当事人无法控制自己手足活动，直至有人按停为止。
如果弄坏或按错按钮，那个人就会变得完全不受控制。
危险性极高。
领袖斯大林已经六十五岁了。
1945年，这一年的一月，苏军距离柏林只有五十公里，那时候没人能算到，四月底墨索里尼被处死，希特勒自杀，整个第三帝国土崩瓦解完蛋了。
卡波夫那时候担任潜艇长，军阶是少将，领着潜艇在海峡附近逡巡，他原本以为最多就是抓到几个流亡纳粹，或者惦记发财的战争走私贩，没料到在英吉利海峡，会有一具非常重要的尸体。
“也许，这比第一个占领柏林还要有价值。”卡波夫当时是这么想的。
美国队长最重要的伙伴，就此掌握在手中。
冬兵计划
主治医生的笔记
1945年5月1日
卡波夫同志在英吉利海峡捡到了很有趣的“人”，可以作为研究对象，我期待着与其会面。
1945年5月2日
大家喝多了酒，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电报里传来我军率先攻克柏林的消息，人人都太开心了。比美国佬更快，把自己的旗帜插上，多么的骄傲辉煌！
“美国算什么？
他们失去了美国队长，现在是我们苏联的天下。”
在热情中，卡波夫算是少有的冷静者，美国人已经独霸了超级士兵的技术，而且它还有原子弹！那些从德国叛逃的科学家，第一选择就是跨过大海移民去美国实现理想……二战的结束，只是新一轮争夺的开始。
他对自己的计划颇有信心。
斯大林同志在十多年前就发表演说：“放慢速度就意味着落后，落后就意味着挨打。俄罗斯的历史就是一部因为落后而不断挨打的历史：蒙古的贵族打过他；波兰的贵族打过他，瑞典的军阀打过他，英法的资本家打过他，日本的财阀打过他。就是因为它的落后，所以打他不用受惩罚，因此大家都打他。俄罗斯已经比西方发达国家落后100年，但必须在10年之内把这一差距追上，不然，俄罗斯就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
这十年，到底把差距缩短到什么地步呢？
只有超级士兵！苏联可以拥有自己的超级士兵!想到巴基能为苏联带来什么，他就涌现出无数光明的愿景。
共产主义一定要实现！
冬兵计划
主治医生的笔记
1945年5月5日
卡波夫同志的包裹于今晨送达，我们能否从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尚未可知。在卡波夫同志潜水艇上的医生推测，研究对象浸在冰水之中可能让他得以保存完好，而且避免了伤口失血过多。
这些伤口包括位于他身体左侧的数个严重撕裂伤，以及左肩以下的手臂全部损毁。因该潜水艇上缺少实验我们理论的设备，所以他们将他放置于冷冻装置中，直到可以送往莫斯科为止。
他们告诉我，他当时正位于一架爆炸的飞机之上，但是我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一定在爆炸前就已经跃开了，从他伤口的外观来看，他当时距离一场小型的爆炸很近，仅有二十英尺左右的距离，很可能是已经在下落入水的过程中。
明天我们会开始进程，让研究对象的身体重新获得体温；希望他的血液仍然有足够活性可供检测。我们使用的方法，是间谍从希特勒的顶级机密实验室里窃取出来的。
虽然没有亲自见证，但是我曾经读过一些速冻的人体完全复活的案例，比如一对母子，他们在斯大林格勒的路边雪堤冰冻了两个小时。
我对这一情形在此重演并不抱任何期望，但是与把他复活相比，卡波夫同志和他的领导们对于分析他的血液更有兴趣。
显然，卡波夫同志曾经看过研究对象的战斗，并且相信，像他的搭档美国队长一样，在他的血管里可能流动着——或者说冻结着——传说中超级战士的配方。
1955年5月6日
卡波夫面对过多少枪林弹雨和刀光血影，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诚心诚意祈祷成功。
“如果莱因斯坦博士还活着……”那位主导了超级士兵计划的德裔科学家，被纳粹间谍杀害，于是他的死亡带走了最大的秘密。
苏联与美国的关系太复杂，所以他们只能从希特勒那儿找研究记录，卡波夫想从巴基的血液里得到配方，制造出更多的超级士兵。
不成的话……他心里开始整理计划书，必须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并且把坏的也变成好的。天才的能力不容忽视又无法复制，眼前的这帮医生和科学家做不到莱因斯坦博士的成就，那就只有换种方式了。
冬兵计划
主治医生的笔记
1945年5月7日
昨天的事超越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期。经过数小时的疗程，研究对象的体温上升了，为了止血，他的伤口也得到了处理。当他的体温接近正常的时候，就像我们之前想的那样，他的组织和血液……仍然有着活性。
但是，正像我之前预测的那样，他在事实上已经死亡。爆炸，落水，或者他在水中度过的时间，杀死了他。
一位同事有了个想法，这是我没有想过的。我的同事建议，既然他在死亡后就迅速被冻僵，那么我们可以当做他刚刚死亡，然后努力救活他。
我们使用了电击，心肺复苏术，以及直接向心脏注射肾上腺素的方法。
尽管我现在都难以置信，但是研究对象被我们从死亡中救回来了。但是这和我之前读过的奇迹有所不同，大概是因为这次的研究对象是一直浸泡在冰水里，又或许是因为将他置于这场境地的爆炸。
不过，不管理由为何，尽管我们有了一个活着的研究对象，但是他看起来遭受了严重的脑部损伤，研究对象对他之前生活毫无记忆。
他现在拥有的只是反射性的记忆，这点在他试图摆脱我们的两位助手时充分展现了出来——鉴于他只有一只手臂，这相当了不起。
他记得他学会过的事情，比如怎么战斗；怎么说四国语言，谢天谢地，这包括俄语在内。他还记得其他许多事，但是他不记得他怎么知道，或者为什么知道这些事。
他几乎是张白纸，但是他危险的不可思议。因此我们给他用了镇静剂，完成了进一步的检查。
1945年5月20日
卡波夫试了试扯线木偶机，巴基，在他的手指挪动中指手划脚。
“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一位医生很想劝阻。
“他不是美国队长。”卡波夫曾经羡慕和憎恶过那位“美国的象征”，心底深处，对那个男人充满了钦佩之意。
几乎人人都爱他，哪怕是敌人，无法爱，却也不能等闲视之。
但是，美国队长还是死了比较好。
美国已经拥有的太多，到处伸手……失去美国队长，是他们活该。
“卡波夫少将，研究对象需要休息。”医生是眼看着研究对象从死亡线活过来，不希望有闪失。
“算了，让他暂且歇着吧。”卡波夫心道，他很快就不再有任何休息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