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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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郑吒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七点，当然由于首都的特色堵车等等原因通常在八点半之前就会出门，且因为有时下班和同事朋友玩乐，回家的时间也并不准时。
所以，在等候郑吒回来的大部分时间里，楚轩几乎无事可做。
正常人都不会因为家中多了一个AI而改变生活习惯，某种意义上身为“工具”的AI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更低于宠物。况且AI也不会有沮丧和难过的机能，也不知道这是否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在接受了互联网上的垃圾信息轰炸后楚轩关闭了电脑，笔记本的屏幕暗下去的瞬间，由于机器运行而产生的细小嗡鸣一并停止。从科学角度上来说低于20分贝的白噪音反而会带给生物舒适的安全感，恢复寂静的房间此刻就显得冷清寂寞---尤其当不远处马路的嘈杂声穿过窗户传进来之后。
也许郑吒不在的时候，这里不算是家而仅仅只是间房屋。
楚轩思考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今天通过电脑接收到的讯息，将没用的部分清除了缓存，然后离开了郑吒的房间。当然他没忘了把动过的椅子移回郑吒出门前的样子。
郑吒对他说了两件似乎矛盾的“指令”。一是郑吒允许他使用家里所有的设备，前提是他回家后他的家具们完好无损也没有被改造成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二是不要去他的房间。
可是对楚轩而言相对有打算时间的价值的只有郑吒那台大学时代就跟着他的笔记本电脑。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擅自选择将前一句话当做了较高一级的指令。自然他也是用自己独特的概率学计算出郑吒发现自己偷偷进入房间可能发火的几率在多少多少之上，小小的掩盖工作倒是必要的。
毕竟他再神通广大也不会说谎，若是郑吒不问起也就算了。
楚轩没有告诉郑吒的是，其实他拥有思想---即便有思想却没有感情。这是件很科幻的事情。任何人都不会以为这种情节会真实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人类在某方面是种脆弱的生物，如果由多数人构建起来的常识崩坏，其行为便无法通过简单的推理来判断。
因此，对既不是人类也脱离了程序束缚的这样的存在而言，乖乖像个机器一样也是自我保护的本能。
只是郑吒常常会碎碎念道“如果你更像人一点就好了”，楚轩并不觉得这个话的主语除了自己还可以指其他人。
“我的行为人性化的程度依然不够吗？”于是他反问道。但是郑吒表情严肃得思考了一小会便表示是某些本质上的东西感觉不同。
“我会学习的。”楚轩并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样回答，他看到郑吒的面部一瞬间僵硬---那是名为错愕的表情，每每楚轩表现自己的专业技能时郑吒总会露出这个样子。然后郑吒说不用勉强，听到这个话他很高兴。
楚轩便把自己说这句话的事当成一种无意识的讨好行为，AI的智能程序偶尔也会擅自作出自己理解不能的行动---硬要打个比喻的话，好像人类的条件反射。但是为什么要讨好郑吒，经过思考楚轩认为大概是智能程序认为和郑吒的关系好一点自己能避免某天被厌倦就丢出去的危险？
如果楚轩现在思考的东西被挖掘出来，恐怕会掀起科学界的一场革命。实际上回忆和思考都全无意义，只是因为等待极为枯燥。楚轩在忙碌着攻略一个又一个课题的研究所呆惯了，很不习惯无事可做的状态，会让他找不到存在的意义。相比独自呆在房屋里无所事事，还是偶尔会给他找点事做的郑吒在家的时候比较好。
在某个发展中的国家的首都，有一间和其它所有房屋一样，主人不在就没有人情味的空巢般的屋子，里面坐着一个AI。不知过了多久，当太阳完全沉进地平线，都市的霓虹点燃了阴暗的天空，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男人粗糙的手首先摸进来打开门边墙壁上的开关。日光灯温暖的橙色光芒照亮了屋子。
“我回来了。”郑吒说。
“欢迎回来。”楚轩问候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