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糖》木棉豆腐

7、chapter07婚宴

　　到家后过了一会儿，戚末凉才接到了权以临的道歉电话。
　　“对不起，krystal，今天明明是为庆祝你找到第一份工作的，结果却……”
　　“没事啦，我吃得挺开心的。”
　　“真的吗？”电话那边传来权以临的呼吸，像是欣慰的浅笑。
　　“真的。”
　　“那明天见。”
　　挂断电话后平躺着的戚末凉，脑海里反复着权以临的那句话“你可以利用我的”然后猛地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
　　结婚……么……

　　纯白色装点的小教堂里，新郎新娘一步步走向神父，新娘很美，新郎挽着新娘经过戚末凉所在的位子的时候，戚末凉分明看到了那张面瘫脸，丹凤眼里捕捉不到一点温度。
　　苏瑾兮转过身来，手拿着捧花。
　　“戚末凉，我和阑卿结婚了……”
　　一下子从从被窝里坐起来的戚末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不在小教堂而是在家里，闭上眼平缓了呼吸。

　　戚末凉还是在车子后座。
　　到了玉仪订的大酒店，发现棘手的事情不止一样，为什么权以临就来了？就算是以冒牌男朋友的身份，那阑卿呢？
　　而且他们还是一起来的。
　　玉仪安排戚末凉和声雨是坐伴郎伴娘那一桌的，庄静和她的男朋友作为伴郎伴娘，在门口忙着给客人签到收礼金。
　　戚末凉拿出请帖附上四份礼金的时候，庄静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戚末凉身后的两人，特别是如此近距离的阑卿，什么话都没说。
　　昨晚戚末凉打电话给玉仪的时候，本来非常抱歉得打扰新婚前夜的夫妇，还是这种加一个座位的请求，但是玉仪的八卦劲儿从来没减弱过。
　　“那你现在就是和阑卿的哥哥在一起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在国外……”
　　戚末凉拖着音，他说可以利用的。
　　“哎……真是好，那他不介意你和阑卿……”
　　“他不知道。”
　　估摸着昨晚的对话庄静早就知道了。
　　声雨还是很活泼的，上来就和戚末凉打着招呼，但是看到戚末凉一左一右的阑卿和权以临，一时间都快短路了，还好忙里偷闲的玉仪过来，把声雨拉开，否则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来。
　　声雨重新回来想找个位子，不知道是坐在阑卿边上好还是权以临边上好，庄静这时候也忙得差不多了，把剩余的事情推给那个男朋友然后自己过来拉过声雨在权以临边上坐好，自己面对着阑卿。
　　冷菜是本来就摆在桌子上的。
　　权以临低声对着戚末凉道：“想吃什么夹不到就说。”
　　声雨就觉得怪了，难道桌上的转盘是假的吗？
　　另一边阑卿居然动手拿起桌子中央的饮料，对着身旁的戚末凉道：“你想喝什么？”
　　“椰奶吧，我自己来就好了。”戚末凉笨拙得上去想拿过阑卿手中的椰奶，想说要牺牲上回粥洒出来的教训，谁知阑卿直接开好了放在戚末凉面前。
　　这桌人沉默了……

　　庄静开始扯起来话题：“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好像知道哦。”说着庄静有意注意了阑卿的表情。
　　“在国外嘛，那时候正好都是华人，所以就搭话了。”戚末凉说的没错，她说着还是小心得注意着右手边阑卿的情绪。
　　“哦～所以一直叫你krystal咯？对吧，krystal。”声雨调皮得接着话。
　　“是的了，怎么你也这么叫我了？”戚末凉应完才反应过来。
　　“嘿嘿，你男朋友这么叫你，不如我们以后也都这么叫好了，krystal，挺好听的。静静你说是不是？”声雨摇了摇庄静的手臂，“我也好想要好听的英文名。”
　　“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啊？”庄静不依不饶。
　　戚末凉愣了愣，实际上脑海里闪过了好几个说法，可是此刻又显得多么软弱无力。
　　权以临浅浅一笑，道：“krystal之前确实有一段难以割舍的回忆，就算是为了忘记那个人，我也愿意。”
　　话说的很明白了，就算戚末凉心里还有那个人，他也不会怪她的，是多深沉炙热又不顾自己的感情才能做到这样。
　　庄静一怔，不再说什么。
　　戚末凉暗暗叹大叔的演技未免太好太认真了……连自己都差点被打动了。
　　“当心当心！”上菜的人恰好从戚末凉左边端了个大盘子放在桌上。
　　戚末凉只好侧身往阑卿哪儿躲了躲。
　　只有两秒中的视线遮挡，阑卿挑起戚末凉的下巴，凑近耳畔边，柔声道：“你现在有男人了？”
　　服务员移开后戚末凉脸微红回到原来的姿势，而身边的阑卿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要不是耳边还有些微痒和下巴上残余的触感，戚末凉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静静你男朋友呢？怎么没让他过来坐。”声雨扯开话题四处张望着。
　　“哦，他还在门口那边忙呢，我去找他过来。”庄静想起什么，起身离开了。
　　背影消失在宾客之间后，声雨忽然尖叫起来：“啊呀，静静帮新娘拿着给客人的烟和火柴落在这里了。”
　　戚末凉忽然起身，走到原先庄静的位子上拿起东西，道：“我给她送过去。”
　　离开酒桌的戚末凉缓了口气，如果是声雨去送那那桌岂不只剩下自己和权以临还有打死都不敢想的阑卿，况且刚刚那样……
　　“你现在有男人了？”
　　好听的声线，似一阵沉吟，带着一点水果的清甜的味道。
　　——并不让人讨厌。
　　就算戚末凉暂时分不清是阑卿不让自己讨厌还是那股甜甜的味道不让人讨厌。

　　庄静站在那儿和婚宴司仪讨论细节，等下好和玉仪确认。
　　戚末凉等了个空隙上前叫了声：“静静……”
　　庄静看见手中的东西自是明白的，可接过后也不言谢。
　　“静静，等下吃完饭后的车队好像不太够。”庄静的男朋友突然出现。
　　“等下和玉仪说下，亲近点的亲眷要是自己有车就自己跟车队好了。”没错就是这样，戚末凉印象里的庄静一向是从容的。
　　“那个……大叔，啊不……权……额……我们有开车的。”戚末凉没想好就开口的后果就是，连换了三个主语，最后还是决定把三人都概括进去了。
　　“我可以把我的车开来。”阑卿停在戚末凉身侧。
　　要说两对人面对面站着倒也不符，对面是一对没错，可是她和阑卿……不是啊……
　　“我先回去了。”阑卿继续道，边打电话边匆匆走回酒桌。
　　一路上阑卿身着正装气质非凡，倒是引了不少目光。
　　庄静和伴郎男朋友一前一后得走开去忙了，戚末凉只好顺着刚才阑卿走过的路回去。
　　经过一个屏风后的时候，庄静的男朋友竟从对面走了过来，看上去是快步绕了路过来的。
　　戚末凉没想搭话，可是对方却开口了：“我知道你以前和静静有过节，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戚末凉抬头，看到这个男生一脸的认真，也好，静静应该是找到对的人了。
　　见戚末凉不作声，对方继续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说完就从戚末凉身边走了过去。
　　难道刚才他是看见自己和静静单独站着，怕自己做什么，才走到静静身边的？
　　边走边想着的戚末凉在下一个步子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心漏了一个拍子。
　　那阑卿……

　　如坐针毡说的就是戚末凉，一左一右这个给夹菜那个给盛汤的。
　　声雨笑着说戚末凉要是想胖起来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新娘子玉仪和伴娘庄静都忙着敬酒，不敬酒的时候是在台上和司仪办抽奖活动或者坐下来补个妆。
　　“最后一个号码了！到底会是谁呢？”司仪把最后的气氛推向高潮。
　　“128！谁是128！”玉仪从箱子里摸出了一个号码牌。
　　而视角最好的那桌上，戚末凉根本心不在焉。
　　“Krystal，我记得你好像是……”权以临拿起戚末凉面前的盘子，背面一个数字贴纸并不是“128”。
　　“我不是啊，是阑卿吧。”戚末凉原本是想伸手看看阑卿的盘子的，但是到一半的手，在那双丹凤眼的注视下又缩了回来。
　　阑卿那双好看的手，慢慢翻过盘子，一哂，把盘子往戚末凉手里一放，道：“还是你去吧。”
　　戚末凉看了一眼权以临，只点点头。
　　于是戚末凉就拿着写着“128”的盘子颤颤巍巍上了台。
　　反正从小到大戚末凉是一次抽奖都没中过，所以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期待了，连奖品是啥刚才都没听，更不用说拿奖品前的步骤了。
　　司仪套了几句词，就把话筒塞到戚末凉手里，道：“让今晚最后的幸运儿来为这对新人祝贺词！大家掌声！噢～”
　　嗯？啊？贺……贺词？
　　糟糕自己一点都没准备啊！往台下投去求助的目光，最靠前那桌上同时也是全场最引人注目的那个男子，一手撑头，饶有兴致，面带哂笑，看着自己这里，另一只手上玩弄着高脚杯，里面的暗红色液体听话得挂壁下来。
　　同一桌上那个不逊色的叔，低头和阑卿说着什么。声雨在一边倒是拼命做着口型，可是戚末凉一个字都没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