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飞狐之灵素康安》果木

3、第 3 章

　　小时候，她的这双眼睛就如此美丽，福康安想像不出来，长大后的程灵素会拥有一双如何动人心魄的眼睛，胡斐真是有眼无珠，才会忽视了这最美的姑娘，就这一点，胡斐就已经配不上她。
　　“快点坐下！”拉着福康安进屋，灵素完全忘了屋里还有位师傅老人家，也忘了福康安好像是为了师傅来的，就忙着让人坐下，只记得，他摸了自己的头，自己也要摸回来！
　　“行，说给你揉就给你揉！”福康安也不急，依着她的话坐好，随她的心意。
　　“不好玩！”不过，灵素只随便摸了下，就放下了手，撇撇嘴，大半个光头，再摸它也只是个光头，至于那点头发，灵素其实没敢下手，现在才发现，他的头发又黑又软，一条小辫子梳理得很整齐，没有一丝乱发，还有发尾处编着的那些东西，灵素不知道叫什么，以后，她才知道那叫辫子穗，上面的珠宝珍珠是一个人的身份显示，一般人是不会这样编辫子的，现在她不知道这些，只看到福康安漂亮的头发，心里又不高兴了，想想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真是太讨厌了！
　　“这个是不好玩，要不要玩这个？”福康安深表赞同，这清朝人的脑袋瓜儿，他再投胎几回也真的认同不了，看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福康安拿出个小荷包放在小姑娘手里。
　　“是什么？”灵素打开荷包，是一堆白白的珠子，以后，她知道这叫珍珠，现在这些被她倒在手里的珠子，她只知道很漂亮，漂亮的光彩，还有漂亮的外表，她很喜欢。
　　“这叫珍珠，喜欢吗？你可以拿它们做你想做的事。”福康安拿起一颗，在灵素面前捻了下，又放回灵素手中。
　　“真的吗？我想怎么样都行？”灵素眼里再次明亮动人，这么好看的东西，呃，珍珠都是她的了？
　　“当然，你想把它们穿起来，还是用它们来打洞，或是把它们全部砸烂都行！”再一次小姑娘眼里的光彩亮过，福康安觉得，只要让这一双眼睛这么永远动人下去，任何东西都值得，这次，才是几颗小小的珍珠就换来了灵素眼中的灵动，太值了！
　　福康安觉得值得，旁边的人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那一袋珍珠，他们如何不知，这是当今圣上特意给公子爷找来让公子爷闲时把玩的，十八颗一样的拇指大小，一样的光泽，产自南海，从千万颗南海珍珠里挑了来的极品珍珠，就这样让公子爷送给一个村姑了？！他们的这颗心差点承受不了，还让村姑随便处置，要知道，别说十八颗，就是一颗这种极品珍珠也够很多人家一辈子的花销了，十八颗是什么概念，怕是多少人家都想不出来，就这样被公子爷轻轻松松送出去了，送出去，他们还能接受，问题在于送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让她随便糟，蹋，请给他们一点时间，要不然，小心肝儿真的会承受不了的。
　　“灵素，把珍珠还给富察公子！”灵素不懂，曾经是毒手药王，如今的微嗔可不能不懂，微嗔不敢说看尽人世繁华，但当年他在江湖无限风光的时候，也见识过不少巨富人家的繁华，不说别人，就是金面佛苗人凤那里，他当年也见识过不少。
　　只是今日，微嗔才明白，有些东西，的确不是光有钱就能得到的，还得有权，就比如此刻正被自己无知小徒弟拿在手上玩得不亦乐乎的那一把珍珠，他是老了，但还没眼拙，更没忘性，这样大小，如此光泽，如此品质的珍珠，他或许可以在顶级富商家中看过偶然的一两颗这样品质的珍珠，但绝对看不到这么多一模一样的顶级珍珠，这得是多少颗珍珠里才挑出来的，无数，想想，即便是富贵人家，怕也做不到，也没有这般的大手笔，再换句话，这样的稀世珍品，也不是平常人家配收藏的，只有皇家才有这个资格！
　　微嗔不由得再仔细望着福康安，一身考究的衣服，无论是从用料上还是织绣上，微嗔都没见过，已然是精致到极点，只有江南一带的顶级出品才能是这样的风范，而江南一带最好的织绣品，都被江南织造网罗着专供皇室，这位富察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富察氏，微嗔突然睁大眼睛，难道是那个富察氏！
　　就算再不喜满清，但满清已入关百年，微嗔对满清一些大姓氏也了解些，满清八大姓氏，其中之一便是富察氏，初听到富察福康安时，微嗔还没多大感觉，认为这些大姓和汉人大家族也一样，有嫡支，分支，这位怕是分支，想想，嫡支的公子出现在他小小的药王庄，他自己都不信，所以，一个小小的分支公子，再加上又是一个满人，出于汉人对满人的排斥，他完全没什么好感，听到这人在外面的威胁，他也没放在眼里，让他进来，不过是想趁机收拾了，谁会想到，让人进来后，会是这样的出乎意外，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真正富贵公子。
　　富察氏的嫡支，微嗔不知道眼前这位富察福康安嫡到什么程度，但这周身的贵人样看来不是最嫡系的那一支也差不远了，再看看他身后站着的手下，精光内敛，收放自入，绝对的高手，再看他们的服装，微嗔不由吸口冷气，看来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了。
　　他如何，他不在乎，从毒手药王行走江湖那天起，就已不在乎生死，怕，就不会闯，闯了，就不怕，可自从收下这个小徒弟那天起，他怕了，他怕不能让小徒弟好好活下去，好好长大，所以，现在，他只希望给自己的小徒弟留下一线生机。
　　“不防事，拿去玩吧。”灵素一听要还回去，眼睛又开始湿漉漉了，福康安对她轻笑，让她放心，只要她喜欢就好。
　　“灵素，出去玩吧。”微嗔无奈，只能依福康安行事，只求他对灵素真有几分好心，以此放过灵素，再把小徒弟支走，要谈什么，微嗔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他们师徒的生死就等着眼前这位富察公子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