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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沈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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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槿沉眼中的嘲讽显而易见:“做了知府大人的女婿就金贵了?”说到这儿,她突然眼睛一亮,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花宿,你有没有发现,沈心璃一死沈昊似乎真的就金贵了。”
花宿若有所思,白槿沉越想越可疑,赶紧催促道:“快点吃我们去找方大哥。”
还没等他们找到方诸元,方诸元自己就先在奇珍阁等他们了,因为方诸元不是本地捕快,身份颇有些尴尬,陆大人倒是盛情邀请他去陆府住,只不过去陆府一切都不方便了,所以奇珍阁成了他暂时办案的地方。
方诸元告诉他们,沈云不在云安城,沈飞住在东头平阳街,沈鸿和沈君一个去都城进考,一个还和沈莫住在族里,问询当年的事都说喝高不知晓。
不过沈飞倒嘀咕一句引起了方诸元的注意,他说沈昊的酒量很好,那日似乎醉的很厉害。方诸元将这句话暗自留心,沈昊是沈心璃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身份上说不会做这种事,但是深究的东西他们暂时还未找到,所以也不能下决断。
而方诸元去追问举报铺子的人,通判大人说是当日收到的检举信,他也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
花宿哼了一声:“胡说八道,凭一封信就无故封了别人铺子?”
白槿沉追问:“方大哥觉得他们有没有可疑?”他们自然指的是沈飞沈云之人。
方诸元缓缓摇头:“我找不到他们害人的动机。”
然后他又说道:“绿袖狡猾的很,现在又没证据,我频频找她问话,如果她心里真的有鬼,估计很快就要露出马脚。”
白槿沉当仁不让的做起了监视绿袖的工作,方诸元打听到陆府下人一般每个月有两天休息,不过像绿袖这样的贴身丫鬟,也有随时出府的特权。
五月初夏,阳光还不算毒辣,城内一片和煦的景象,让白槿沉压抑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已经守了陆府三天了,就是不见绿袖出府,而且昨天就是陆府休息日,几天的白费力并没有让白槿沉沮丧,反而斗志昂昂。
她想着还要赶紧去陆府旁边守着,便加紧了脚步。
不远处几个俊俏的姑娘站在街中心提着篮子给路人发着什么东西,边上还有几个衙役守在姑娘旁,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快将路口堵住了。
白槿沉好奇地望了望,问身边路过的大婶:“前面这是发什么?”红红颜色东西看着像纸。
大婶从自己篮子里拿出一张红色纸笺给白槿沉看:“下个月初五知府大人嫁女儿,大肆设宴摆流水席啊,凡是拿到请帖的都可以去吃喝呢。”
怪不得大家都在争抢,白槿沉看见纸笺上写着沈昊陆挽依大婚,她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设想。
大婶还好心提醒道:“你若要去就赶紧拿个请帖,发完可就没了。”
白槿沉回过神来,笑着谢过了大婶的好意。
她慢慢踱步绕过人群从后街走去,脑子飞快的转动,沈昊跟这件事有关系吗?无论是沈心璃还是沈老爷的说辞,都看不出沈昊有疑点,他没有理由去害沈心璃,除非……白槿沉眼眸微眯,沈心璃成为了他的绊脚石。
前面一个绿色身影成功吸引住了白槿沉,她定睛一看连忙跟了上去,心肝都激动地微微发颤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绿袖手挎着小包袱急匆匆地走着,白槿沉悄悄跟在后面,她走到另一条街,径自进了钱庄,白槿沉躲在钱庄旁边的大树后,绿袖来这儿干什么?看她样子不像是奉了陆挽依的话出发的啊。
不一会儿绿袖就走出来了,她思付了一会儿又偷偷跟了过去,走的路越来越熟悉,白槿沉看见绿袖走进一个巷子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沈府后面么,虽然沈府没有后门,但是这个小巷子另一边就是沈府后院了。
绿袖在巷子尽头处停住脚步,解开包袱拿出东西,白槿沉拼命地伸头也看不清她拿的是什么,直到袅袅烟火升起,她才恍然大悟。
绿袖一边烧着香纸一边说道:“小姐啊小姐,今儿个是你七七四十九天的日子,你走好啊,绿袖欠你的来世再报。”
她说的专注,却没发现来人,只听一个女声冷然响起:“绿袖,你欠你家小姐什么?”
绿袖被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等她看清来人,才怒声道:“大白天的你要吓死人啊?”
白槿沉轻笑,眼神清亮地望着绿袖:“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绿袖一时语塞,她坐起身收拾东西,一言不发。
白槿沉幽幽道:“绿袖,你家小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她?”
“砰”地一声,绿袖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她失声道:“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害她。”
“没有害她么?”白槿沉指着地上的东西道,“那这些银票是怎么回事?”
散落在地上的银票每一张都有一百两,小小一叠不算小数目,哪里是做丫鬟能有的。
绿袖慌忙地捡起银票,说道:“这些都是我的私房钱,你少胡说八道。”
白槿沉原本也不过是诈她的话,无意看到这些银票,再想到之前她去过钱庄,心里的猜测就更加肯定了。
“到底那人给了你多少钱,你能不顾沈小姐对你的情谊,害的她身败名裂,含冤而死?”白槿沉冷笑道,“你不承认也罢,我去找方捕快来,让你说不说实话。”
绿袖脸色苍白,大骇地尖叫:“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害小姐,我没有……”她失控地叫起来,倒吓得白槿沉连连退后。
她一边叫着一边大力推了白槿沉一把,惊恐地跑了出去。
白槿沉想追上去,没想到绿袖狠劲不小,疼得她直皱眉,好半天才站起身,她扶着墙慢慢走出去。
火已经燃尽,留下一地的灰烬,风一吹,犹如黑色蝴蝶在空中飞舞。
待经过沈府时,她突然心里一动走了进去,这次没见到人,也省得她费口舌解释,直径朝沈心璃的房间走去。
她坐在沈心璃的书桌前望着窗外的紫藤花,陷入了沉思中,如果是绿袖放了人进来,这就不难解释为何不会惊动护院了,如果不是府中的人,那绿袖又是如何将此人送出府的呢?
一阵风吹来,吹开了桌上的书,“哗哗”地翻书声传入白槿沉的耳中,她回过神来失笑,想到了一句打油诗,慢慢念了出来:“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她将书拿过来翻了两下,有些好奇书上的字为什么有些墨迹,“这又不是字帖,怎么还临摹呢?”她不明所以道。
又翻了两下白槿沉发现这本书只有几页的个别字才有,她连忙又翻了两本书,一本书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看得出沈心璃是个很爱惜书的人,另一本也有几个字有临摹的墨迹在上面。白槿沉坐在椅子上发呆着,想着这其中有什么吗?
林婆子正好路过沈心璃房间,看见里面坐了一个人大骇,拍拍自己胸口道:“白姑娘你什么时候来了,吓了我老婆子一跳呢。”
白槿沉回过头,不禁笑道:“大白天的林婆婆怎么还吓到了。”
“哎,老了,眼睛不中用了,平时这儿又没人来,猛地看见坐着个人,差点吓得没魂了。”
二人说笑了几句,林婆子准备走了,白槿沉突然问道:“林婆婆,绿袖会写字吗?”
“这个我倒不知道,不过她能认字。”林婆子很奇怪白槿沉问到绿袖。
她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没事了林婆婆,你去忙吧。”
白槿沉翻了沈心璃书架所有的书,将书上被临摹的字都抄了下来,直到夜幕降临才忙的差不多,她看着纸上的字,虽然不是很完整,但是总算证实了一件事,她的心“砰砰”作响,事情真相似乎马上呼之欲出了。
她没多耽搁,连忙起身回奇珍阁,黑夜慢慢笼罩在人间,许多未知名的生物也开始游荡在此,这边巷子人不多,白槿沉也暗恼自己忘了要个灯笼就出来了,她手心捏着纸团,快步朝前面走去。
狭窄昏暗的巷子,一阵若有若无的风时不时吹来,让白槿沉在这初夏夜晚也硬生生感受到几丝凉意,安静的空气中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不……怎么还有“刺刺啦啦”地声音,像是什么东西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白槿沉一下停住了脚步,她屏住呼吸,想听听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不负她所望的,奇怪地声音再次响起,是从面前不远处传来的,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白槿沉还惊骇地发现,前面那个竹筐似乎在移动,虽然是很轻微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