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兰]论世交成为对象的可能性》千迦纱华

8、第八章 个性

　　如同像栗林承诺的一样，喝了三大杯咖啡、通宵看完了《心跳回忆》一条雅支线的游戏影片后，静音便将所有影片和游戏图片档案全删了，只留下那个限量版的玩偶和特别印出的一张一条雅闭着眼、带着温柔满足微笑抱着女主角的游戏图片，但是盯着那两样东西好一会后，她却决定将那两样东西收进盒子里，收到书桌抽屉的最底层。

　　一开始，她会让栗林去找一条雅相关的东西，只是想透过那个虚拟人物看看，看看凤镜夜若是温柔起来到底是怎么样子，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凤镜夜露出温柔表情的人事物大概是没有了，若是有的话，也和她无关。

　　在观赏的过程中，虽然出乎意料地对着那张几乎和凤镜夜一模一样的脸心悸，还一度对于那过度梦幻的恋爱剧情心生向往，但看到游戏最终身穿新郎礼服的一条雅抱着女主角画面时，她心里却突然涌出一股空虚，因为不论长得在怎么像，那个叫一条雅的人物仍旧不是凤镜夜，而游戏里描述的爱情也不会发生在现实世界上，最最重要的是，那样温柔的人…并不是凤镜夜……

　　长长叹了一口气后，静音便让佣人送上淋上厚厚一层枫糖浆的松饼以及一大杯黑咖啡，毕竟为了看完所有影片她只睡了四个小时，若没有足够的糖分和咖啡因的话她今天可能就没法撑过一整天的课了。

　　由于睡眠不足而头脑有点昏沉的关系，所以一整个早上的下课时间她都是待在位子上补眠，直到中午又睡了半个小时的午觉、再配上一杯黑咖啡后，她的精神才好了些，并且微笑着询问凤镜夜和须王环该如何招待莲华这个新客人。

　　「这个啊，其实今天中午的时候莲华来找过我，说是想亲手做点心给镜夜吃，所以我打算让公关部休息一天，大家一起去调理室。」说到这里，须王环忽然露出一个很兴奋的表情，「嘿嘿，春日她穿围裙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听到他这么说，静音疑惑地皱起眉头，只不过看见他已经陷入了幻想中，她也只能转头看向凤镜夜，「想要做点心给你吃的不是宝积寺桑吗？怎么连春日也要穿围裙？」

　　「因为宝积寺她从没做过点心，所以环便让曾上过庶民学校的家政课的春日去教她，顺便满足一下他自己的幻想。」凤镜夜推了推眼镜，随后便露出一个笑容，「对了，静音妳要不要也跟她们一起玩一下？」

　　对于凤镜夜来说，他完全不指望宝积寺家的独生千金能在第一次尝试下做出什么好东西，而虽然春日有过烹饪的经验，他手上那分春日的中学成绩单也显示她的家政成绩算是优良，但是他还是觉得将自家那技术有国际知名厨师、糕点师保证的青梅给拉进来给比较好。难得今天的点心材料是由须王环个人买单，他可不希望之后埴之冢光邦因为无法吃到好点心而必须另外挪出部里经费去买蛋糕，或者是他还必须在晚餐前费心去想要吃什么来填肚子。

　　虽然很想早点回家补眠，但想到昨天才在他母姊面前开他玩笑，在让他欠下新人情之前最好不要让他有机会把这笔帐给翻出来，所以静音也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那先让人在部活时间的前一节下课就帮我准备好面粉和酵母放在调理室。」

　　听到她这么说，凤镜夜一边拿出手机来输入信息，一边询问道：「妳想做面包？其他还要帮妳准备什么材料吗？难得环要买单，妳不用客气没关系。」

　　「那就再帮我准备一些抹茶粉，至于其他东西我让人替我准备就好了。」说完之后静音也跟着拿出手机搜寻一下食谱，然后将自己想要的食材单子发给栗林，顺便让他去查点东西。

　　由于制作面包必须让面团先发酵的关系，所以在最后一节课的下课前静音便先到调理室去揉面团，而当部活时间开始、春日等一年级的到达调理室时，她早就将发酵好的面团分好、放入烤箱中，并且开始揉要制作抹茶饼干的面团了。

　　正当三个女生在调理室里忙碌时，以须王环为首的男公关部员全都在门边看着，只不过除了凤镜夜是大大方方地靠在门边外，其他人都是躲在门边一边看着一边窃窃私语。

　　如愿以偿看到穿着围裙的春日，须王环一脸感动地说道：「多么美丽的情景啊……」

　　常陆院兄弟虽然也觉得这样的春日很可爱，但看见她因为要帮忙完全没有经验的莲华而手忙脚乱，嘴里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不过话说回来春日还真可怜。」

　　「笨蛋，你们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厉声纠正完后，须王环又露出一脸梦幻的样子，「在充满甜香的教室里，再加上两名相亲相爱的女同学，这一切全都在我的计划之中，这一切都是让春日产生女性自觉的一大计划……」

　　一旁的埴之冢光邦不解地歪了歪头，「既然这样，那让小春常常跟小静一起玩不就好了吗？」

　　「就是就是，」常陆院光一边附和一边用下巴示意正利落地切着菜的静音，「比起那个电玩狂，静音学姊更能让春日学到女孩子应有的自觉和技巧吧。」

　　「不行！」这时候须王环忽然偷瞄了一下凤镜夜，见他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时，他才小声地对他们说道，「你们想想，静音她跟镜夜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个性也多多少少会受到镜夜的影响，若是让春日跟静音待太久、让她也变得像他们一样现实、坏心眼怎么办？！」

　　「环，」在一旁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的凤镜夜黑着脸瞪着他，「你的悄悄话说得太大声了！」

　　被他的眼神杀到的须王环连忙躲到铦之冢崇的后面，让直接面对凤镜夜的铦之冢崇满头黑线。

　　看见这画面的常陆院馨偷偷笑了几声，随后便转向凤镜夜询问道：「还挺意外的呢，没想到静音学姊居然会那么擅长料理。」

　　「啊。」凤镜夜这时才将视线从须王环身上移开，并且看向调理室里正在炒面的静音，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随着她那因为手上动作而一晃一晃的马尾，「她在小学毕业前就开始学的，说什么若是不会的话之后就不能管理好参厅的厨房工作。」

　　「吶，镜夜，」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没那么黑了，须王环重新凑回他的身边，指着正将那些炒面放进面包中的静音，一脸兴奋地问道，「静音她现在做的是不是常常出现在庶民节目里的炒面面包？」

　　还没等凤镜夜回答，拿着烤好的饼干出来的莲华板着脸对须王环说道：「吵死了，冒牌帝王！」

　　说完之后，她便在须王环蹲到墙角耍忧郁时换了张笑脸，难为情地将手中的饼干拿到凤镜夜的面前，「镜夜大人，这是春日君教我做的庶民饼干，莲华第一次进厨房，有些做不好。」

　　「这个吗，烤出来的颜色很漂亮。」

　　看着面前深咖啡偏黑色的饼干，凤镜夜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并且礼貌性地拿起了一片，而其他人出于好奇也都各拿了一片。

　　「我就知道，」在手上的饼干发完后，莲华便陶醉地捧着自己的脸说道，「不论我做得怎么样，镜夜大人一定会跟我说，只要是我做的，他都觉得是人间美……」

　　没等他说完，除了凤镜夜以外的人都忍不住吐着舌头说道：「好难吃！」

　　「这是什么？石头吗？」

　　被人拆台的莲华忍不住边叫边追在常陆院兄弟和埴之冢光邦的后面跑，而在这个时候，春日也端着自己的低糖姜汁饼干走出调理室，只剩下静音一个人还在里面等待自己还在烤箱里的饼干，而等到饼干烤好后，她便马上拿出一个小透明袋子将爱心形状的饼干装了进去。

　　就在她在上面打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时，收到她吩咐而在一旁等候着的栗林便马上走到她旁边，双手接过那袋饼干，然后连同一旁已经各装一个炒面面包的精致小食盒一起拿起。

　　看见他要走了，静音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记得，那个饼干是要给外公的，知道要怎么跟他说吗？」

　　「是。」

　　「既然这样那这些就麻烦你了，送完后你就直接下班吧。」

　　目送他离开后，静音这才拿起放有为公关部的人做的炒面面包的托盘往外走，并且正好看见莲华兴冲冲离开的背影，「唉？宝积寺桑她？」

　　「莲华她说有东西要忙，所以先走了。」一看见她，本来还在模拟悲伤情绪的须王环马上恢复原状，并且一脸兴奋地看着托盘上卖相很好的炒面面包，「对了，静音，我可以吃吃看吗？」

　　「嗯，还请环君跟大家不要嫌弃。」

　　听到她这么说，除了须王环外其他人也都动手拿了一个，毕竟连凤镜夜都挂保证的厨艺，他们其他人也不用担心她会做出像刚才莲华的饼干那样难吃的味道。

　　吞下一口炒面面包后，凤镜夜便开口询问道：「话说回来，我记得妳只会弄些简单的料理而已，什么时候学会做面包和饼干的？」

　　「去年在法国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将卢贝先生挖角到我的餐厅，所以在打听到他的妻子是点心师后，便特别去她开的点心班上课，顺便勾起她对日本的怀念，让她去说服卢贝先生跟她一起回日本。」

　　看见她脸上那得意的笑容，除了凤镜夜和春日以外的人都吞了吞口水。原来，静音/静音学姊真的跟环/笨蛋殿下说一样，个性真的受到镜夜/镜夜学长影响了！！

　　虽然对他们的表情变化感到疑惑，但静音还是保持着微笑，将剩下的炒面面包放到食盒里让春日带回去，然后将剩下的饼干装袋。

　　就在她将东西都收拾好、公关部的人也就地散会时，凤镜夜便拿着两人的书包走向她，「我送妳，妳让妳家执事去送东西了吧。」

　　想了一下，联络自家其他司机和搭人家便车这两者中静音选择了后者，「嗯，那就麻烦你家那几位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从凤镜夜手中接过自己的书包，但他却突然开口唤道：「静音。」

　　「怎么了？」

　　静音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向他，他的手便来到她的发间轻轻碰了一下，随后便将手指上的东西给她看，「沾到了。」

　　「不好意思，」感觉到自己的耳根热了起来，静音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并且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来递给他，「大概是刚才在弄炒面面包的佐料时沾到了吧。」

　　「没事，我们走吧。」凤镜夜并没有接过手帕，也没有将书包还给她，只是示意她跟上。

　　如同平时一样，凤镜夜的三个保镳很准时地在校门口处等着了，因为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凤镜夜并没有像以前送别的女生回去一样改为坐到副驾驶座上，而是跟静音一起坐在后座。

　　吩咐橘先到闲院家后，凤镜夜便用着漫不经心地语气询问道：「静音，刚才妳是让栗林送面包给谁啊？伯父伯母跟秀和哥吗？」

　　「当然不是，需要特别用亲手做的小点心讨好的也只有我的外公、大伯父、小堂叔和阿姨而已。」

　　静音一边说一边打开手上的袋子，拿起一片放进嘴里，而一旁的凤镜夜则是在心里将她的那些亲戚称谓代换成他们的职位。防卫大臣、警视厅厅长、财务省的主计监察官以及最近才当选上的东京都议员吗……

　　「既然对象是他们的话，送这么简单的东西就可以了吗？」他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

　　「可以了，」静音对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不管是我父亲这边还是我母亲那边，和我同一辈的女孩子很少，所以只要送这种小东西他们就会很高兴了，有没有很羡慕？」

　　看见她这么得瑟的样子，凤镜夜忍不住用力弹了下她的额头，随后便也不客气地拿了片饼干，用力地咬成两半，「照理来说，身为女孩子的妳应该不需要特别去跟他们拉近关系吗？难道说，妳也想将闲院家拿到手吗？」

　　「并没有，先不说我上面还有个哥哥，堂兄弟的人数也不算少，继承人再怎么样也不会轮到我身上。」说到这里，静音忽然顿了顿，「而且，若我真的要继承的话那以后肯定是要招赘的，会愿意让人招赘的不是才能是整个家中最差的，就是野心勃勃但却在自己家族中毫无发展拳脚的机会，我又何必让自己陷在那样内忧外患的处镜中呢？」

　　「也是。」想了一下，凤镜夜也不再纠结理由，毕竟她和那么多人关系好对他这个竹马来说只是有利无弊，所以便心情很好地再拿了一片饼干塞进嘴里。还不错，味道比春日弄的姜汁饼干好多了……

　　斜眼瞪了下明明已经吃了一个炒面面包还跟自己抢点心的他一眼，静音没好气地问道：「先不说我了，关于宝积寺桑你打算怎么处理？若是她让她父亲跟伯父提出联姻的事怎么办？」

　　「虽然说宝积寺家是我们凤家的客户，但若联姻的话并不能给凤家带来什么利益，所以相信我父亲是不会同意的。」凤镜夜在这个时候露出一个微笑，「当然，等到她提出的新企划结束后，我这边也会向她说明。」

　　「好。」对于他那凡事都算得很清楚的个性，静音直接放弃了，所以便干脆沉默地继续吃饼干，顺便幼稚地跟他时不时伸过来夺食的手进行攻防战。

　　等到两人玩完、饼干吃完时，车子也到了闲院家的大门口了。

　　跟他们两个一起坐在后座的相岛本来打算下车，让坐在中间的静音下车，但凤镜夜却对他打了个手势，然后开了自己这边的门下车，并且对着有些讶异的静音伸出手，「静音公主。」

　　这人……虽然在心里吐槽，但是静音还是伸出手搭了上去，并且借着他的手下车，「谢谢。」

　　凤镜夜一边说一边将她的书包递给她，「哪里，我也谢谢静音公主妳今天的招待。」

　　「那明天见了。」听到自家有人出来了，静音便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