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星星弹奏的童话》萨拉

51、第三十九章

　　我好想你……
　　轻柔的呢喃，熟悉的气息，霸道的温柔，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石川明明不想、也不愿意，可是在跡部的这一句“我好想你”下一切又轻易回归到了最初的混沌。
　　怎么会这样，怎么总是那么被动，总是那么犹豫不决，也总是在不经意间伤害自己最在意的人。

　　“听伯母说他们月底就要回美国了？”跡部家的阳台上，忍足倚靠着栏杆，神态懒散地看着正神游太虚的石川。
　　闻声，石川缓缓转头，秀眉因他的话微微蹙起，稍做停顿后沉声回道：“不是他们，也包括我，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一个人留下。”
　　忍足无所谓地淡淡一笑，对于她的纠正似乎并不在乎。不一会儿后又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跟跡部一起来，现在的你应该有答案了，不是吗？这样做只会让问题停留在原地，什么都不会改变。”
　　闻言石川不禁微微苦笑，嘴角、眼里全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酸涩和愧意：“又做错了是吗？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当他贸然出现在我面前，不容置疑地带我回来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也完全无法判断什么才是正确的，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忍足深深地看着她，温润俊雅的脸上有着几分不舍和怜惜。很多人都说她冷漠、不易亲近，其实她只是小心保护着自己。手塚的事多少让她畏缩着不去和人深交，但这并不代表她麻木到忘了怎么去关心和体贴他人。事实上，正因为她的善良和纤细，才会在他们一次次被她伤害后仍不忍去责备和怪罪，因为那些都是她的无心之过。
　　伸手宠溺地轻抚她的柔顺长发，他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逼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清楚，但是不要忘了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
　　石川感激地看着他，嘴角挂着淡淡的温婉笑容。很多时候她真的很庆幸能够认识眼前这个温文贵公子，如果不是他，她在冰帝的生活决不会那么一帆风顺，虽然他什么都不曾在她面前提过，但是她很清楚他私底下为她做过的事、解决过的麻烦却绝不是她简简单单一句“感谢”就可以补偿的，只是这份恩情恐怕也只有用她一生的友情来偿还了。

　　***********************
　　已经好几天了，每天跡部都会派人一早去石川家里接她，然后在吃过晚餐后又派人送她回去。石川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这种近乎监视和软禁的行为让她不快，也感到压抑，但她只是沉默着尽量不去计较。离她离开日本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她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刻和他发生任何的冲突和纠葛。
　　其实，她早就感觉到跡部莫名的焦躁和忧虑，虽然他的行为举止一如往日般傲气、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专横模样，但她就是能感觉出他的微妙变化。只是让她不解究竟是什么造成了他突然的转变，他一直是那么自信的一个人，很少有事情可以让他感到失控和慌张，甚至在她的事情上他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和谨慎，仿佛他一个不小心，她就会彻底消失。
　　她很想关心得问一句你怎么了，但是他既然什么都不说，她也就不便主动去问，他向来不喜欢任何人探听他的心事，尤其是可能暴露他缺点的私事。
　　一个星期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表面上，一切都平静如常，宛如他们还在学校时，网球部的正选天天到跡部家进行练习，而她总是安静地坐在场外。没有人提她即将离开的事，也对她和跡部之间的事只字未提，仿佛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直到八月中旬的一天，她如往常般在司机的接送下来到了跡部的别墅。
　　“忍足侑士！我不准你多说一句话。”石川刚走进客厅，跡部愤怒的声音就从隔壁书房传了出来。浓浓的怒火，透过厚重的墙壁依然清晰可辨。
　　石川不由微微一怔，有些被跡部的怒火怔到，却也好奇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们两个一大早就开始剑拔弩张。
　　带她进来的管家也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倒，微微犹豫着是否该进去禀报。
　　这时，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跡部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看着站在里侧的忍足。
　　但是忍足只是不屈不恼地回视着他，神情并无恼怒，也并无不悦，平静如水。
　　“这件事应该让她自己做决定，你想靠把她锁在身边来彻底切断她和不二周助之间的联系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果她始终都在举棋不定，那么即使你这么做她也不可能真正接受你。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赌一次，让她解脱，同样让你和不二解脱。”
　　“忍足侑士！”跡部再次咆哮。
　　但是他还来不及多说，管家稳重的声音已经适时地插了进去。“少爷，石川小姐……”
　　跡部快速转过头，眼里的怒气和狠戾尚未来得及收起，犀利的瞪视让管家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石川静静地站在管家身后，脸色镇定、淡漠。眼前的情况不用明说，她也已经猜出几分。
　　跡部同样静静地与她对视，片刻后不动声色地转开视线不再做声。他对面的忍足也是一脸的神色复杂，借由推眼镜的动作避开了她的目光。
　　微微蹙眉，石川冷声问道：“不二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依然沉默不语，甚至不愿对上她略显急切的眼神。
　　轻轻吸了口气，石川缓步走到忍足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再次问道：“告诉我，不二到底出了什么事。”清冷的声音中已经渐渐多了几分恼意。
　　忍足疲累地看了一眼笔直站立的跡部，他的身体早在她叫出不二名字的那刻就完全僵直，连眼里最后一丝希冀也仿佛消失殆尽，深邃如同一潭死水。
　　深深吸了口气，他沉声说道：“好，我告诉你，但是同样你今天必须做出选择。如果你选择了去看不二，那么和跡部……”说着他顿了顿，有些无力地再次看向一边的跡部，而后温和的眸中闪过一丝决绝，“那么就不要再来找跡部了……不二在昨天的青学校内排名赛中受伤了。情况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要完全康复至少也要半个月到一个月。受伤原因则是由他自己的失误造成，但是间接原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听青学的人说他从轻井泽回来后精神和集中力就不是很好，以致于在前天的比赛中不幸脚踝受伤。”
　　石川愣愣地听着，美丽的瞳孔呆滞无光，眼睛直直盯着眼前的忍足，却又好似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
　　“莎也。”见状，忍足不禁担忧地轻唤出声。
　　但是下一秒，石川就疯了似的转身跑了出去，快速跑过跡部的身边，直直冲出了别墅的大门。她的脸上苍白毫无血色，憔悴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