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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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大楼外，石川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耸立眼前的高大建筑，然后毅然转身坐进了母亲的车中。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上午所有的手续就已经办妥。此刻站在医院外的她却抑制不住地感到一阵阵的焦躁和不安。前天从父亲那里得知跡部已经于前天早上醒了，但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去看他。她知道自己一直是懦弱的，所以才会每每遇到问题就喜欢用逃避来保护自己。
沉默地坐在车中，她咬牙微低着头，连母亲注视了她很久都没有察觉。
久久，母亲温和地开口，轻柔的语气里有着无尽的宠爱和疼溺。“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去看看他？”
石川心绪复杂地抬头看向母亲，依旧沉默不语。
“去吧，”母亲轻抚上她柔顺的长发，“我想他也一定很想看到你去，或者就当是去向他告别、感谢他救了你也好。”
石川犹豫地抿了抿唇，脸上还是不知所措的迷茫，良久后，她朝母亲露出感激地一笑，打开车门快速下了车，跑进了医院。
一路上她的心情都有些雀跃，甚至从电梯里出来都有些迫不及待。但是当她真正站在跡部的病房门外时，却又忍不住感到紧张和后悔。
也许她还是不该来的吧，也许跡部并不想见到她，也许他正在休息，她的出现反而会影响他的休息，也许……
几百种可能一一掠过她的脑海，她胆怯地很想就这样转身离开，但是一想到母亲温和鼓励的眼神就迈不开逃走的步伐。
深深吸了口气，她走到门前，“咚咚咚”轻轻敲了三声门，双手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
“进来。”回答她的是一个高雅又威仪的女声。
石川微微蹙眉，略一迟疑后推门走了进去。
病床边一位貌美华贵的女人正直直看着她，气质高雅雍容，无形中却又有着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威严气势。
石川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道：“跡部夫人，我是石川莎也。今天我要出院了，所以想来看看跡部，并向你们道别。”她略显紧张地看着面前冰冷盯视她的女人，她严肃的表情和冷漠的眼神清楚传递着她并不欢迎她的出现。
石川有些心慌，也有些不知所措，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强和平静。
久久，跡部的母亲开口道：“石川小姐，谢谢你特地来看我们景吾，他现在已经好多了，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石川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情感，也不敢妄加揣测里面所包含的意思，只能别扭地转头看向坐卧在病床上的跡部。
跡部沉默地望着她，幽蓝色深沉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
她不禁又是一阵无措，心里暗恼自己的白痴冲动才会把自己困入如此尴尬和窘迫的境地，人家明显不欢迎她的出现，更加不屑她的探视和道歉。
微咬下唇，她缓缓垂下了眼睑。
就在她进退不得时，跡部清冷的声音响起，“老妈，你先出去，让我单独和她谈谈。”他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母亲，语气里满是恭敬，但是眼睛里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跡部的母亲微微犹豫，眼睛里闪烁着不情愿和为难，但是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出了病房。
“砰。”门在石川的身后关了起来，宽敞的病房里只剩下不安的她以及平静异常的跡部。
“坐。”跡部用眼神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她过去坐下。
石川微微迟疑，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措和犹豫，但是在跡部无声的逼迫下她终是缓缓走了过去。
她安静地坐着，跡部也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病房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紧张的氛围压得石川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后，她微微吸了口气，轻声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跡部依旧沉默地看着她，幽邃的瞳眸好似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和防备一般，让石川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慌。
十秒钟后，他淡淡一笑，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而救你呢？”
她略一愣怔，两条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有些没有料到他竟会如此回答。
稍一停顿后她回道：“我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现在的我再也不敢对凡事妄下定论了。”
闻言，跡部笑了，淡淡的清雅笑容挂在他的嘴角，媚惑又迷人。
“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因为还喜欢你而救你呢？”
他的回答让石川又是一愣，脸也微微有些烧红，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清楚说出喜欢两个字呢。过去的他总是霸道地宣称她会是他的，却从来没有说过他为何要她，现在他竟以这样玩笑的口吻轻易说出了这两个字。她不禁低下头笑了。
“你这样的说法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你是真心的。”
半晌，她重又抬起了头，看着他的眸中恢复了一贯的淡定和坦然。
看着她的样子，跡部的笑容更深了，他直直看着她，大胆又贪婪。“似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谈话了。”他的语气有些沉重，又颇似感慨。
石川微微一愣，有种难言的情绪杵在心口，让她心酸，也让她微微有些心痛。
只是还未等她从这种莫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跡部接下来的话又一次让她惊呆了。
“对不起，前一阵子的事是我不对。我也没想到自己竟会那么嫉妒手塚，那天在餐厅也是，我以为你退出网球社只是想要避开我，从此和我划清界限，结果又一次伤害了你。我真的很抱歉。我和冈崎之间也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最初我就和她说了只是想要气气你。”他不舍又怜惜地看着她，幽蓝色的瞳眸中闪烁着柔和的光华，却满含深深的后悔和自责。
石川愣愣地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褐色的瞳眸因为难以置信而大大的睁着，木讷的样子像个滑稽的娃娃。
“喂，我在向你道歉，你这是什么反应？”跡部见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不悦地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另一手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拉就拉向了自己。
“啊。”石川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以防自己摔到。
但是她无心的动作却碰到了跡部的伤口，他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吟声。
石川立即担忧地要挣脱开他的怀抱，边嘴里急道：“怎么了，是不是撞到了你的伤口？”
只是跡部并不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丝毫不顾她的反抗和身上的疼痛。“没事，如果你再乱动，说不定真的会弄痛伤口。”他轻声含笑威胁着。
闻言她果真吓得再也不敢乱动，任由他把头埋在自己的秀发间，然后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能原谅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吗？”半晌后，他的声音低低地从她的发间传出，竟带着几分担忧和畏惧。
石川微微笑了，靠在他的胸前轻轻点了点头：“嗯。”
“会继续留在网球社，留在……我身边吗？”
石川微微迟疑，却立即感觉到他紧张地更加用力抱紧了她。
“嗯。”她又点了点头，心里却缓缓滑过了一丝失落。
“那以后如果我再伤害了你，不可以对我不闻不问。”他转而开始耍赖地跟她撒娇。
石川不禁失笑，现在的他根本像个小孩子。但是最终她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跡部的声音中含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让她的心不由渐渐温暖了起来。
她任由他紧紧地抱着自己，感受着他心跳的鼓动，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是他欠她，而是她欠他，只是他并不懂。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