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花落犹待》沙小夭夭

7、暴露

　　12暴露
　　坐在轿子里一直在想既然已经暴露，现在该怎么办？事情败露，若是回去只会是一家三口都被处死。但是，更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且不想那么长远，晟阳又哪会轻易放过自己？
　　“欠我的人情打算怎么还我”晟阳开口。
　　“全凭王爷做主”
　　晟阳斜睨了一眼，略有深意。
　　“相信王爷光明磊落不会让刘某做有违道义之事”立即补充。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晟阳拿着书漫不经心地回答。
　　“漫漫数载都不足了解一人，何况短短几月······龙井跟从王爷十年了吧？王爷又可曾了解过她”黯然。
　　“你倒是了解她”晟阳哂笑：“你该怪吴泊乘不曾了解过她，而不是本王”
　　不再说话，气氛又冷却下来。
　　“这世间的事，往往是事无绝对，或许亲近的人会为了利益牺牲掉你，又或许敌人不为了什么却会保护你”晟阳转过头来：“留下来”
　　“如果这是还人情的话”坦然地看着晟阳。
　　“你非要这么想也可以”
　　“到什么时候”
　　“我对你不再感兴趣的时候”
　　“王爷说笑了”偏过头看向窗外。
　　“以后就叫刘清陵，我习惯了”
　　“但凭王爷喜欢”
　　碧之春骑着马走在轿旁，觉得很热——夏季竟然来的这么快。

　　走到中途实在是轿内闷热，晟阳就与刘清陵都乘马前进。刘清陵刻意地稍微快一些，晟阳眯着眼看着那身红衣在阳光下意气奋发。
　　“王爷，勐腊克里那边果然有动静”碧之春悄声道。
　　“继续盯着，另外给勐腊古丽和勐腊野两边都再加筹码”
　　“好的”
　　“尽量在他们内部找人做，动作轻点”晟阳拿出两封信：“只有一封是晟武的”
　　“明白”碧之春挥鞭出发。
　　晟阳也挥鞭赶上。
　　“咦，为何不见碧兄？”问。
　　“你说你喜欢他于是我就让他回府了”
　　“王爷越来越幽默了”刘清陵发现最近晟阳似乎心情大好。
　　“我们比赛，谁先到前面的树下就可以向对方提个要求”晟阳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王爷必定不是食言之人。那就开始吧”刘清陵大笑。
　　“驾——”两人一同出发。一人是白衣枣红马，器宇轩昂锋芒毕露，似剑。另一人是红衣白马，衣玦翩然淡然潇洒，似笛。
　　有一处草里有什么反光，突然闪了下。晟阳勒马。
　　“快停下！”晟阳疾呼。
　　刘清陵耳边全是风声，只看得到终点。到达终点的一刻看到草里射过来密集的箭才惊慌勒马。只能用身上一把扇子去抵箭。
　　“小心”晟阳一把把护到怀中。一支箭直直插入晟阳背上。
　　“王爷！”刘清陵扶住他。
　　“快走”晟阳捞起他就往西边逃去。
　　一直近两个时辰，身后人还在追捕。晟阳的背上已经被血尽染。
　　“如果我死在这岂不是很滑稽”晟阳喘息。
　　“王爷又为何冒险为我挡箭，岂非更不值得”刘清陵扶着他跑的也很吃力。
　　“这又是个人情”晟阳微笑。
　　“先别说话”刘清陵焦急地观察地形。却发现前面没有路了。
　　“王爷，我们似乎······走错了路”刘清陵站在悬崖边往下看了看。
　　“看来今日要与你殉情于此了”晟阳坐下来。
　　“王爷，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会他们追来我正面回应，你突袭出去”刘清陵从衣服上扯下一条布带。
　　“这样也好”晟阳戏谑地看着他。
　　“我要拔箭了。王爷忍着点”
　　“你为什么这么做？”晟阳抓住他去拔箭的手。
　　“王爷不用担心我会暗算，刘某本就是性命堪忧的人，王爷几次出手相救已经非常感激。这次就当还清王爷全部人情。”
　　“她们怎么办。你妹妹和母亲”
　　“此生不孝，来生加倍偿还”刘清陵的眼睛晶莹剔透。
　　“不要浪费时间了”刘清陵抓稳了箭柄猛然一拔。
　　晟阳抓着刘清陵肩上的手猛然收紧。
　　“好了”刘清陵拍拍晟阳的背后迅速将他的上衣褪下来替他包扎。
　　扭过头又看到密集的箭。
　　“走！”晟阳抓着他的腰跳了下去。
　　刘清陵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不用怕”晟阳知道他畏高，在他耳边轻轻说。

　　刘清陵做了个噩梦，梦里他在父亲怀中睡着了，可是突然间父亲按住了他的头，快要窒息了。终于获得了呼吸，可是他被吊在了阁楼上，很高很害怕。一只老鼠正在咬绳子，绳子快断了······
　　“噩梦？”晟阳抱着满头大汗的刘清陵问。
　　“这是哪里？”刘清陵推开他站起身来。
　　“不知道。我们跳了下来”晟阳皱眉。
　　“我们分头找找出口”刘清陵道。
　　“我已经看过了，左边有个瀑布离上面距离最小。不过我现在爬不上去”晟阳示意了下肩上的伤。
　　“先吃点东西吧”晟阳拉他坐下。
　　“鸽子？”刘清陵大喜：若实在没有对策就可以用鸽子找无翼帮忙了。对了，上次吴泊乘与西襄王一起没有见无翼，一般紧急之事才会派无翼出手，到底是什么事？无翼也该禀报行程了——难道说这鸽子是······！！
　　晟阳看着刘清陵盯着鸽子大喜大悲的神色嘴角暗暗有了笑。
　　“若是我们很多天都出不去怎么办”刘清陵在火堆旁坐下。
　　“这里有野果，小湖”晟阳递给他一颗果子：“味道还可以”
　　“我从来都是闲游惯了，只是王爷政事繁忙”刘清陵洗了洗放进嘴里。
　　“这么关心我？”晟阳突然用手扳正刘清陵的脸。
　　“干什······”刘清陵受惊向后避去，倒便宜了晟阳，顺势压在他身上。
　　晟阳的嘴唇炽热，烫红了刘清陵的嘴唇，这股红一直蔓延到整张脸。刘清陵几秒停顿后猛地掀开晟阳。
　　嘶——晟阳捂着肩膀倒抽一口凉气。
　　“我只想一起吃”晟阳斜睨着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颗果子就进了晟阳嘴里。刘清陵的耳朵还烫的像点着了，一时无语，低头给火堆添柴。
　　“为什么避开？”晟阳扔了颗小果子过来。
　　刘清陵拿起果子看了看，问道：“王爷觉得这果子怎么样？”
　　“很新鲜”晟阳咬了口自己手中的果子回答道。
　　“这就是了，平时王爷吃的都是莲子银耳汤，偶尔吃一回谷中野果便觉得新鲜不已”
　　刘清陵说到一半时晟阳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
　　“那我在这里吃一辈子果子来证明一下”晟阳背过身侧躺下去。
　　刘清陵本想借此和他在这里谈清条件，挑明告诉他替他办两件事两清后就离开这是非之地，另找法子救出家人。不禁暗自懊恼心太急惹怒了晟阳。只能再等时机了。
　　“王爷，我去去就来”刘清陵起身离开。
　　晟阳似乎睡着了，并没有动静。

　　刘清陵四处转悠了下，发现若不是被迫躲避于此倒到不了这么别有洞天的地方：站在较高的大石上看下面郁郁葱葱，溪流潺潺。三面环山，一处面临绝壁，更像是绝壁中间凭空多出的一方天地。转念又想到还不知道会被困于此多久又叹了口气。继而又想到晟阳——其实刘清陵并不是很相信晟阳，虽已相处近半年之久但仔细想想晟阳虽年轻却十分老成谨慎，从不透漏给他人任何计划，对于碧之春很多时候也只是交代任务并不解释缘由。
　　碧之春？！刘清陵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又克制自己不再深想。
　　“要下雨了”刘清陵看着天上的云自言自语。
　　“我带了伞”
　　刘清陵讶异地转身，就看到拿着伞的晟阳。
　　“洞里的”晟阳晃了晃手中的伞。刘清陵刚才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想法又翻涌上来。只是看着晟阳默不作声。
　　“王爷，昨日，碧兄去哪了”走过来。
　　“去见晟武。怎么了？”
　　“不是说回府了？”
　　晟阳顿了下：“当然，怎么了？”
　　刘清陵摇了摇头道：“只是问问”
　　龙井走所留的字条背面还有行小字：文人有史例曰狸猫换太子。文人便是晟武那把写有“文人”二字的扇子即指晟武。难道说，这个晟武不是晟武？

　　此时碧止正在抚琴。
　　“掌门，碧之春去了勐腊克里。这是偷来的信。”碧殷将信放到木桌上，犹犹豫豫地说道“还有一事······”
　　“说”
　　“我们的人和晟阳都失踪了”
　　“嗯，无妨。下去吧”碧止一只手轻抬用内力将信定于空中细细看起来，另一只手还在拨琴，琴音不曾中断。
　　少顷，信飘然落地，碧止嘴角上扬，琴音也轻快了起来——果然如我所料，好一个狸猫换太子。不过只是想派人去以解药威胁与晟阳，为何全都失踪？晟小王爷，又在动什么心思呢？

　　刘清陵与晟阳一同回到洞中，果然没过一会洞外就下起了阵雨。
　　“看来真的是入夏了”道。
　　“你来的时候还是冬日”晟阳看着他道。
　　“王爷还记得？”刘清陵只是看着雨。晟阳知道他有心事。
　　“晟武不在府中，碧之春去找他”晟阳开口。
　　“这倒也是实话”刘清陵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看雨。真正的晟武的确不在府中，碧之春也的确是去找他了。“早知是为了瞒过我，一路上就不用辛苦地挑东西寄回去了”刘清陵无所谓地笑笑。
　　“来我身边。我就告诉你一切”晟阳拉住刘清陵的手，或许是刘清陵生性骨寒觉得晟阳手掌非常温暖。
　　“王爷不必如此，事关社稷当然不能告知他人。况且你我立场不同，我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刘清陵淡淡地回之一笑。
　　“我最讨厌你这个表情”晟阳一把拉过刘清陵，刘清陵一时毫无防备倒入晟阳怀中，晟阳俯身看着他，目若星辰，刘清陵一时竟忘了反抗。
　　“我还未来得及跟你说一句话——这张脸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这是自然，王爷当属西邑美男，双眼定然也只爱美人”
　　“你可真会夸自己”晟阳一手托着刘清陵的脖颈，一手抚上他的脸。
　　“王爷！”刘清陵无奈地低呼。
　　“就这几日，什么也别想”晟阳抚着脸的那只手突然使力捏住刘清陵下巴吻了下去。刘清陵一时脑子缺氧，丝毫没有注意这句漏洞百出的话。
　　上次晟阳只是单纯亲到，所以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一手摸索着制住刘清陵下意识想要反抗的手，一手捏着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一条小蛇般的舌头滑进了嘴里，狠狠地啃咬。刘清陵最终闭上了眼，任由它深入浅出地刺激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