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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阿封告白 ...
从巍山上下来的几日里,正如那长江口上的吏者所言,天空蔚然,阳光普照,缠绵了数日之久的阵雨终于停了。
再去长江口,一眼望去江面平静,极目远眺也不见氤氲的水雾,天高任鸟飞,有白鹭停歇在初露岛礁的江面上,江上风平浪静,是出航的好时候。
瑜稚他们便开始南下的事宜。
阿三似乎也知道了,这几日脸上笑容也少了,他总是亦步亦趋的跟在瑜稚后面,也不撒娇也不大声欢笑,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轻易的引起她的爱怜。
瑜稚觉得阿三实在是个聪慧的孩子,只是不知他的父亲到底是谁?跟在郗召身边,阿三应该会寂寞吧,她看的出来阿三把她当做了阿姊,更当做了阿母的角色。
临行前两日,庾秀那边送来了帖子,问郑英可否要一路南下有个照应?
瑜稚有些惊讶,按照庾秀的性格应该是对她恨之入骨才是。
郑英自是乐见其成,他们此行并没有带多少仆人来,京口的僮客多还是要留在这边的宅中的,跟着庾秀他们南下,一路上会方便许多。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离别就在眼前。
这晚,阿三的情绪从未有过的低落,他不肯自己走了,紧紧的黏在瑜稚身上,小手攀在她脖颈中,哀愁的小脸依偎在她锁骨上。崔氏喂他饭,他也只是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晚上也不肯归家,死缠烂打的要与他的阿姊一起睡。
瑜稚实在拿他没辙,只得留他在这边住上一晚,劳烦崔氏明日再来接送。
这晚,瑜稚替阿三沐浴后,将他送到自己床榻上,床榻较硬,铺了好几层棉被,最上面是凉席。屋里湃着冰一点都不热。
阿三在床上翻滚着,把自己包裹在薄被之中,呆呆的看坐在镜台前梳头的阿姊。
昏暗的灯光投掷在她脸上,温柔了她的神态,那薄如蝉翼的长衫包裹住她玲珑的身姿,这是阿三记忆之中见过的最美好的景色了,他沉迷于美色之中竟一时望了刚才他很难过的事。
瑜稚梳洗好,令仆人下去,她有夜睡的习惯,就是把屋内所有的灯都熄灭,可听崔氏说阿三极怕黑夜,于是她便在远处留了一盏灯,然后上床把自己包裹成小虫子的阿三推到里面去睡。
她刚掀开被子躺下,阿三就滚了过来,瑜稚拍着他的身子:“快睡吧。”
阿三嘟着嘴:“睡着阿姊就不见了。”
他的小眼神晶晶亮的充满了希夷,大概还是希望她能留下。
瑜稚一怔:“那阿姊给阿三讲个故事吧。”
阿三点点头,吮着指头,静静的靠在她身旁。
瑜稚心中有很多故事,有些是带着前世记忆的童话,有些是阿母在她小时候怕她睡不着时哄着说的,许多都是阿母乱编的,她都知道,只是每每夏夜或是冬日无聊时她总是喜欢依在她身上汲取温暖。
大概,她喜欢阿三是因为这样原因吧,阿三身上带有她以前的影子。
瑜稚的目光变得极其的温暖,她好像透过阿三看见了从前自己和阿母的时光。
她用低沉而又充满情感的声音给阿三编制了一个极其美妙的世界。
阿三陷入了甜美的梦乡,嫩白的小脸颊上陷了两个小酒窝出来,带着笑。
瑜稚拂开他的发,轻轻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两个吻。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女郎。”女仆轻声唤。
阿三呜咽了一声,看似还未睡熟的模样,瑜稚连忙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小手,待他翻了一个身,才披衣下床问:“何事?”
女仆似是知道惊扰了她休息,惊恐道:“女郎恕罪,乃是郗郎君到访要抱回小郎君。”
瑜稚回过头看了一眼阿三,她穿上木屐,打开了门。
月色之下,簇簇白茶花开的正妙,一个广阔的身影挺拔高立于庭院之中。
女仆神色为难,看了那身影一眼,瑜稚颔首,挥手让她先退下。
“阿三睡下了。”瑜稚下了台阶轻声对他道。
郗召回过头,满脸的疲倦之色,薄薄的唇上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茬,靠近了才闻到他身上带着浓烈的马腥味,好像是疾途奔驰而归。
郗召看着她:“我知道。”瑜稚本来想问,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漏夜前来?可刚到嘴边的话,猛地缩回到喉咙之中。
他为何而来,难道她会不清楚吗?
瑜稚咬下牙,低眉敛目站立着,夜晚的凉风从灰瓦之上吹下,轻轻卷起她的薄纱,带动起她慵懒散下的青丝。
“你可有话与我讲?”瑜稚沉默了许久问。
郗召望着她的眼神慢慢变得深沉,慢慢变得复杂起来,早已萦绕在唇口的话,最后只剩下一句:“那药膏用的可好?”
“嗯?”瑜稚抬起头,有些迷茫,后惊觉回来连道:“很好,疤痕消退的很快,只是还留下印记。”她心底有些失落又有些松了口气。
郗召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停下,又问:“你明日便要离开了?”
“嗯。”
“行李可已备妥当?”
“已备好,与庾氏兄妹一起南下。”
庾氏,那风华绝代的庾七郎吗?
郗召笑了笑,看向她:“本想送你南下的,只是近来北戎有南下侵扰京口的态势,我离不开。”他在和她解释。
“无妨,你正事要紧。”瑜稚小声说。
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气声,两人久久的不再说话,直到瑜稚打了个喷嚏,郗召才惊觉了似的走上前去:“我接阿三归家。”
瑜稚快步跟上他:“阿三已睡了,明日再来吧。”
“明日,你们早早就走,他被吵醒许要与你哭闹。”
瑜稚手一顿,郗召已经抱着阿三出来,他身上还穿着银灰色的盔甲,走路啪啪的响动,瑜稚看着他把阿三从她屋中抱走,最后她咬了咬牙,追了上去,跑到回廊下:“阿封。”
郗召脚步停下,身体有些僵硬。
瑜稚问:“阿三的父亲到底是谁?”
他慢慢的回过头,神色莫名的带着一股戾气直勾勾,甚至带着仇恨的盯住她,瑜稚心下一惊,还未反应回来,郗召已快步抱着阿三离开。
瑜稚叹了一口气。
郗召曾经告诉她,阿三的父亲是个有家室的贵族。这般庞大的数目,阿三的父亲到底是谁?
——————————
翌日,天还蒙蒙亮。
他们就要离开了,京口的宅子在迷雾的晨光之中好像还未舒醒,又好像一副水墨重彩的画卷牢牢的锁定在众人的脑海之中。
瑜稚和郑英看着厚重的大门轰隆隆的关上,才缓缓的蹬上牛车。
他们与庾氏约在辰时的渡口。
牛车缓慢行驶而去,一路上不时遇到同样离开的其他世族,庞大的族人,资财和供养的剑客,奴仆,瑜稚这才发现那日她刚到达京口时所见到的只是一隅而已。
人群以族划分,纪律严明犹如军~队一般等候在着家主的命令。
绝迹清尘之下是密集的牛车,马队,只供给军~队所使用的奢侈马匹随处可见。
犹如她在电视上所见到的非洲大迁徙,满目之下,剩下的只有震撼二字。
他们快到达渡口了,不远处庾氏派来接送的车队等候在那边,忽然一声马叫嘶鸣急传来。
“阿姊!”阿三的声音。
瑜稚掀开竹帘探出,只见一匹乌黑的骏马立于高处之上,骏马上赫然立的是郗召,还有,还有一个黄口小儿。
瑜稚跳下牛车,骏马朝她奔驰。
马匹还未停住,阿三已经朝她伸出手,扑了上来:“阿姊!”犹如倦鸟归巢,瑜稚抱着他转了一个圈才堪堪接住他的冲劲。
阿三很用力的大声喊:“阿姊,你不要忘了我和阿父!”
“然,然。”瑜稚看他眼中的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掉下。
阿三实在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呐,即便知晓她要离开也从未落泪让她为为难过,他也从来任性的说让她留下。
才三岁,他已极易懂得看人眼色。
看天色,是早食的时辰。
瑜稚搂抱住他:“阿三饭否?”
阿三钻进她怀中使劲的摇头,牢牢的抱住她。
瑜稚看向郗召有些薄怒的微斥:“阿封,你休要欺负他。”
郗召笑了笑,很是纵容的模样。
瑜稚的眼眶这才有些红了。
阿三小手挥舞着一个半臂短刀:“阿姊,阿父让小儿送给你,你要嘛。”他撒娇哼哼。
那柄短刀是那日坠车时,她从他身上搜到的那一把,唯有珍重才藏于心口之间,只是今日这刀身好像磨得更加锋利了,盈盈若月光。
瑜稚抬起头望向郗召。
郗召说:“与你防身用。”
阿三也在她耳边,害羞的说:“阿姊,阿母!”
瑜稚顿时红了脸,不敢看他们。
郗召上前,将阿三从她怀中抱下,放在地上,不容她回避:“阿稚。”他喊。
瑜稚嗯了一声。
郗召的手布满了粗茧,但却十分的宽大厚重,他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睛,眼底仿佛有奇异的光亮在跳跃着翻动着,他说:“阿稚,你等着我——”
“等我建功立业,我郗阿封定要在天下人面前向王丞相求娶了你!”
他这才说完昨晚那一夜未曾道明的心思。
澎湃激昂的声音震的她耳膜阵阵发疼,却是这般的令她心神难安,肺腑皆疼。
除了阿母,再未有人如此的珍重她了。
他说他要在天下人面前求娶她啊!
瑜稚倏然泪下,低着头,眼泪已经啪嗒啪嗒的低落在尘土之中。
那一边,郑英的声音远远传来:“女郎,要起帆了!”
此去茫茫,她只想给男人留下念想,也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她希望郗召记住自己最美好的模样。
“阿封——”她已拭去泪水,笑颜逐开,似与风月共霁:“我等你。”
我等你娶我
楠竹不敢确定,不是想故弄玄虚,而是说多了,后面要是不是,这是对读者的不负责。
我以前写文多半是一对一,楠竹一早就亮出来,全程之中也独独对楠竹描绘的最精彩,但是在这篇文中,每个人都有鲜明的特点,阿稚却只有一个。
但是大家也不用怕站错队伍,因为楠竹肯定是与阿稚情有独钟,心意相通的,可能是郗召,也可能是其他人,阿稚的旅途之中需要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站在她身前,替她遮挡住纷乱,将她小心的珍藏。
这篇不是虐文,希望大家能陪着我看完阿稚的一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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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阿封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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