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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庾氏七郎 ...
紫红色的葡萄酒顺着瑜稚的发丝滴滴答答滴下,甚是狼狈。
郗召快步上前,想要送上丝帕,郑英已使人送上。
家奴轻轻的擦拭她发丝上的的酒水,然那被庾悦所抓的伤痕又撕裂开,酒水顺流而下,刺痛的厉害。
晋人尚美,纷纷望向瑜稚那散落的青丝下布满伤痕的面庞,一时间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王氏女不美。”
“甚丑!”
……
瑜稚由奴仆撑着从地上起来。
“如何?”郗召小心的捧起她的脸上想细细查看。
瑜稚往后退了一步,疏离开两人的距离。
郗召刚抬起的手紧了紧,缓缓放下。
“无事。”瑜稚轻轻开口对他说,转身掩面与郑英道:“妾需借府君后院梳洗一番,劳郑使人言明。”郑英哪里不从?当下已派人前去细说此事。
庾悦手中还持着白玉杯,收回手,好整以暇望她的狼狈,轻笑道:“王氏阿妹好不无礼,妾特意拉妹,怎可损我一片好心?”旁人均看向瑜稚。
瑜稚拂面,弹了弹素服之上看不见的灰尘,冰冷的眼神直射去,庾悦杏眸一眯,娇蛮问:“如何,我可有说错!”
瑜稚静静的望着她许久,眼底之中一闪而过的是厌恶。
两人并列而立,庭院之中风声阵阵。许久,瑜稚低下头眉,敛目已道:“然,甚为无礼。”
庾悦眼底才见得意之色,下一刻,又听瑜稚缓缓再道:“姑子极是无礼之人,将酒水倒于我身上,非但不与我道歉还讥我饕餮,此事甚是无礼。”一字一句缓缓地从她小口之中蹦出,无礼二字她咬字颇重。
“你!”庾悦拉下脸。
瑜稚嘴角微微抿起,上前一步,抬目望向她,那一身素黑的长衫随着庭院之中缓缓吹来的晚风与庾悦身上的粉色长衫滚动交缠着,一黑一红在盈盈的灯辉之下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种是冷冽之色,一种是娇俏之美。
瑜稚嘴角嘴角闪过一丝讥讽:“我曾听闻颖川庾氏乃天下名门望族,当今皇后娘娘便是出自庾家,女郎既为高门贵女,难不成不知进退得当这四字为何物?”她不肯退让。。
四周议论声起,庾悦尴尬的望向四周,咬牙顿了顿上前,冷笑道:“我乃颖川庾氏嫡女,你仅为王氏庶出之女如何能担的了我致歉?女郎既已知当今皇后娘娘亦是为我庾氏女,那我庾氏岂能容你小小姑子冒犯!”
在晋国,嫡庶尊卑分明,庶出极受歧视,便是男子也没有资格顶门立户。
庾悦这是在提醒她嫡庶有别。
瑜稚笑着反问:“姑子非我王氏女,何来教训于我?难道颍川庾氏不曾将我钟平王氏看在眼底?”
“我!”庾悦娇俏的小脸,刹时红一块白一块:“我,你,你污蔑我……我没有……”她急于辨白,额上冷汗直冒。
“阿悦。”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传出一声嘶哑变声的男音,那男音之中隐隐透着一股纵容。
众人见到清贵男子纷纷垂拱作揖:“庾七郎。”郗谙为东道主,也从主位上下来。
只见来人面若冠玉,眼若金星,他足下的木屐踏动得缓慢而优雅,一身薄若蝉翼的宽袖华服随着走动在风中缓缓的鼓动吹扬着,上上下下皆透着一股令人惊艳的华丽。
郑英在瑜稚耳旁低声道:“此番来人乃是颖川庾氏嫡出长孙,行七,单唤一个秀字,与撞倒女郎的姑子为从兄妹关系,当今新后为二人姑母。”他简短的和瑜稚交代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与庾悦兄妹两人是为堂兄妹关系。
瑜稚沉眸,朝庾秀俯身,往后退去。
才迈出几步,那人含笑唤道:“女郎且慢行。”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瑜稚身上。
庾悦快步如小鸟轻盈的依偎在他身旁,眉飞色舞的询问:“从兄何时到的,怎不与阿悦和兄长道?”
一旁,庾悦的亲兄长庾奉亦上前行礼,他眉目与庾秀有相似之处,与庾悦长的更为想象一些,却不若庾秀的丰神俊朗:“七郎。”
庾秀与庾奉拜首,又与走来的郗谙拱手行礼:“府君可安好?娘娘与家君时常与阿秀念及府君贤良。”
家君为父亲之意。
郗谙忙抬起他的广袖,慈眉善目笑道:“劳娘娘与右将军记挂,七郎丰神俊朗更胜从前,不知郎君此行来京口为何?”
庾秀沉眸,想了想道:“不敢隐瞒,此番前来是与谢长源相邀于此。”
谢长源,谢浑!
众人惊诧不已,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瑜稚看向郗召,对方也皱眉望着她。
这个名字,在并州还未被北戎人所占时已是极负显明,甚至可以说在整个晋国都是十分出众的。
听闻这个谢家三郎三岁便能言诗,七岁便拜当年极负盛名的道学家孔谷子为师,十五岁时已是继何晏、王弼之后的清谈名士与玄学家。然其多病体弱,名家论道极少能请到他,若是请到必然高朋满座座无虚席,听他一言者,没有不赞叹的,皆认为他说到了精微之处。
与瑜稚同族的王衮,王沁、王积都有盛名,却都在谢浑之下,世人道:“王家三子,不如谢家一儿。”
由此谢氏作为与王氏并列的顶级豪门世族,几乎引领的是当下文坛的风向。
庾秀朝郗谙与众人缓缓的施礼,含笑言止,他转向瑜稚,笑道:“家中嫡女只余她一人,故以甚为骄纵,女郎切莫介怀才是。”
瑜稚淡淡一笑,瞥向庾悦手中的白玉杯,那里葡萄酒还未倒净,刚才她所坐的地方根本没有勾到她的东西。
瑜稚顿了顿,睫毛微敛,朝庾秀俯身,道:“妾虽不敏,却也知晓通达,郎君无须致歉。”说罢,望向郑英。
郑英点点头:“已备好。”
瑜稚转身缓步离开。
庾秀皱着眉:“然家妹虽骄纵,但礼仪却是习的极好。小饭而亟之,数噍毋为口容,女郎虽未久居王氏族中,但也应该知晓此理。”那深邃的眼中流露出的是一丝轻薄之意,但很快就湮灭在他微扬起的嘴角之下。
这是说饭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要等着前一口饭咽下后,才能再将饭放入口中,莫要使两腮鼓胀起来,唇角留下痕迹。
瑜稚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这庾秀看似温雅的言行之下,波涛汹涌的藏匿着是对她非正统的嫡女的讥讽之意。
瑜稚看着他从皓白的双手从衣袖之中掏出一枚方块大的精致白帕,递给自己。
她站立不动,眼眉微挑,清光倾泻而出。
一旁的庾悦却嘟着嘴,揽着庾秀的手不依:“从兄,她仅为庶女。阿嫆若是知晓,定不喜。”
“阿悦为庾氏女岂可无礼?为兄在为你弥补。”他耐心哄劝,目光有些不耐的等着瑜稚接手。
郗召这时走上前来,递上一块方巾。
瑜稚朝着庾秀的帕子伸出手,庾秀眼中闪过讥笑,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方巾时,指尖划过锦帕,直面郗召接过他手中帕子,她极慢的擦净嘴角油痕,转身对郗召道:“多谢。”
郗召深深望了她一眼,摇头:“后院已为你备好素服,快去快回。”
“然。”瑜稚转而离去,看也不看身后二人。
庾秀冷笑着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指尖握着的白帕轻轻的收拢着,他身后的家奴颤抖的快步跑过来,跪在地上,接过帕子要收纳进他怀中。
庾秀横扫开。
家奴连忙拜在地上:“郎君何意?”
庾悦咬着牙:“从兄,王氏阿稚目中无人,太过可恨!”
庾秀已冷声道:“弃之。”
白帕崭新,名贵,焚着雅香。
家奴犹豫了会儿:“郎君,未曾有污浊。”
庾秀紧紧盯着那抹瘦小的身影由着仆人扶持着绕在夹道后,似一朵独赏的莲花?还是她发髻之上洁白的茶花?
不过一个庶女而已。
还未曾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荡不羁!
“为浊物备用之物,留有何用?”他拂着身上不曾出现的尘埃。
“然。”家奴还未懂,但想及郎君的性格,也不敢多言,连连应声。
庾秀走至半道,忽然回过首,招家奴上前,冷冽的眸光缓缓转动,微抿的嘴角随意的吐出三两句话,仆人头抬也不敢胎,快声应喏退下。
走至庭中忽觉得寒风阵阵,仆人不由的打了个抖。
庾悦好奇的看着从兄:“从兄可是要整治王氏?”
“今日之事,可是为了王氏阿嫆?”庾秀反问。
庾悦咬着牙,眼睛提溜转,最后在他的神色下,不甘心的点点头:“鸠占鹊巢,阿嫆貌美,该是世家子求娶之人才是!”为的便是刚才门外几人说的话。
“胡闹!”庾秀低声呵斥,提醒她:“王氏阿嫆为闵夫人所出,亦为庶出。”
庶出之人如果不安分守己,妄自尊大要和嫡出平等,只便会遭到严厉的打击。庶出之女怎可嫁给嫡子?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可,可阿嫆……”
庾秀打断她的话:“阿悦莫要再言,我随姑母早些时候南渡江左,庾氏如今已在健康站稳根基。今日来京口一则是与谢浑相会,二则是来接庾氏其余族人南下。”
庾悦难过的低下头。
庾秀皱了皱眉:“王氏仅为庶出却对你出言不逊,为兄自会替你整治她,然你不可再任性妄为,令人轻视,可懂?”
庾悦柔顺的点头,庾秀似摸小猫一般抚摸着她的额头,放柔了声道:“阿悦今年十五,可知从兄甚喜谢长源?”
庾悦脸上笑意渐停,婴儿胖的脸颊耷拉而下:“从兄,谢家郎,他,他不若从兄你风神秀彻,也不似阿兄温柔体贴……他毫无一丝生气,与人十分冷漠……且,且阿兄,阿兄道谢三郎久病缠身,恐食不寿。”
庾秀淡淡笑看她。
庾悦咬着唇,惧怕的往后缩了缩,眼中包着一股泪,低声道:“从兄莫凶阿悦。”
庾秀问:“阿悦为庾氏嫡女,该知晓轻重。二郎太过随性,祖父与姑母若是知晓,定是不悦,阿悦可想如此?”二郎是庾悦的亲兄长庾奉,排行为二。
“……否,否!兄莫要怪罪阿兄。”庾悦急着辩解,声音有些哽咽:“阿悦听凭从兄吩咐就是。”
“乖。”庾秀这才轻笑出声,目光这才渐渐又放柔和了起来。
小修
PS:再次感谢狂暴美工群的大大们,封面做的太美丽了,不甘的封面我拿去做另一篇短篇文的封面,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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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庾氏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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