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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新月如弓,挂在一片漆黑之中,散发着清冷的微光。这是个十分适合“夜游”的夜晚。影月等人乘着马车去赴以茶家宗主就任仪式为名的鸿门宴。

      车行至茶府附近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三个人——静兰,春姬,以及月。接下来大家将要分道而行,完成自己需要做的事。影月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月突然向静兰递去一件东西。

      “呐,吃下去。”那是一颗漂亮的药丸,碧绿的色泽让人下意识的觉得它是有毒的。

      “这是什么?”静兰轻皱着眉头问出了所有人一致的疑问,吃下去?开什么玩笑!

      “对你有好处的东西。”月不着痕迹的往影月跟燕青那里看了一眼,这样回答道。

      “我拒绝。”那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不随便往嘴里放才是正确选择。

      “放心好了,绝对没毒的。”月几乎是真挚的看着静兰,保证着。

      “还是拒绝,对于你想要我吃下去的东西,你的保证不具任何效应。”

      “……那只好…”月突然间疾速出手,一手拿着药丸,另一手托起静兰的下颚,打算将药强行喂给他。眼看就要成功的瞬间,静兰却快如闪电般的钳制住了月的手腕。月几乎是反射性的翻转手腕,想要挣脱,却发现静兰的力道比预计的要大,而且同是习武之人的他仿佛预计到了月的动作一般,将手臂的角度随着月翻转手腕的动作变动着。只在瞬间,月便了解到只是这样无法挣脱,于是那只停留在下颚的手迅速的向静兰前臂的几个穴道点去,却在中途被隔了开来…

      瞬时之间,两人便迅速的过了数招,没有华丽的动作,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两双手之间的进退攻防。却看的影月不禁低声赞羡着,整个人散发出名为“向往”的光辉。

      仿佛不想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浪费时间,一时之间难分上下的两人同时住了手。于是刚刚还显得激烈的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月沉默的看着静兰,仿佛在等待他松懈的瞬间。而静兰也同样一语不发的看着月,如平日一样温和无害的表象下隐藏着浑身戒备。这种带着诡异平和感觉的沉默对峙并没有维持多久,甚至连燕青都还没想好阻止的说词月便有了行动。

      静兰等人疑惑的看着月突然把药丸放入自己口中,还未及询问原因,月便迅速的欺近静兰,双手抓住静兰的两只手腕,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唇覆上静兰的唇,强吻…呃…强行将药喂入静兰口中。喂药的过程十分顺利,甚至在月点上静兰喉结附近的几个穴道‘帮助’他咽下药的时候静兰也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因为…吓呆了…

      月十分满意的放开静兰,对着完全石化的几人快乐的道别之后向茶府飞掠而去,轻车熟路般的翻过高墙,消失了踪影。留下几尊石像在新月黯淡的微光下瞠目结舌,怀疑人生。

      良久,其中的一尊终于活了过来,“需...需要让月对静兰负责…哇!!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们该进去了,不然很可能被发现,我们也会迟到的。”疑问句的结尾变成了感叹词。燕青小心翼翼的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出了鞘的名剑,当机立断的提醒静兰时间不多了这一事实。

      静兰冷着一张脸发现月趁着自己呆愣的时候跷掉了,于是决定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在茶家二少的身上,抱起春姬以着跟月相同的敏捷身手翻墙而入。

      静兰一心急着去找朔洵发泄怒火,所以没听到影月在他翻墙的瞬间崇拜的低喃,“月真的好厉害哦。”话语中颇有想要向月看齐的意味。啊,幸好他没听到,不是么?

      另一方面,月进入茶府之后仿佛早已熟知地形一般直奔茶朔洵所在的房间而去。才至回廊处便听到了悠扬的二胡声,竟是那样委婉凄凉的曲调,却又仿佛要把自己的感情尽数在这一曲中倾诉一般令人感到炙热。本打算在暗中观察的月不由得改变了主意

      “这一曲终了,你又将要怎样?”月在推门而入的同时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这恋曲太过浓烈,仿佛灌注了演奏者全部情感,仿佛一曲终了,便是死亡。

      “你是谁?”曲音顿止,朔洵不理会月的疑问,兀自问道。自上次见到月以来,朔洵一直在调查着这个人,却毫无结果。

      “对于茶家,我只是过路人罢了。”月漫不经心的扫过桌面,却在看到装着白水的茶杯时脸色微变,迅速看向朔洵。一直以来不曾改变过的温和从容被困惑取代。

      “为什么?你到底在执著些什么?是爱吗?这到底是怎样的爱?”月喃喃的说道,仿佛并非在对朔洵提问一般。第一次见到朔洵的时候,月便因他眼底对秀丽的爱与执著而困惑。在月之前的生命中从不曾见过那样决绝而强烈的情感。那并非‘用生命去爱’的情感,而是‘用生命成就爱’的不惜一切的爱。那是一种拥有许多重要东西的月无法理解的情感,就算后来问了伊黎也没能让月得到答案。

      “只有她无论怎样都不会让我感到厌腻,对她的喜爱与执著都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从为她的二胡所倾倒的瞬间开始,对她的执著便让我的生活变得有趣起来。如果这感觉退去,一切又将回到从前的索然无味。那个时候,就算是死去也无法甘愿吧。”

      看着这样的朔洵,月突然了悟。对于朔洵而言,索然无味的生与死毫无差别。在体会过精彩之后,是无法甘愿回归平淡的,“所以,才不惜放弃生命让这份爱永无消退之日吗?”因为从未有过珍视的人,因为从未爱过,因为曾经生活在枯井之中。于是弥足珍贵,于是害怕这感情无法永久的这样强烈,害怕再次回到那口守望了29年的枯井。

      “可以,再拉一曲吗?”月低低的,温和的问着,放弃了为朔洵解毒的念头。有的人,生如同死,而死却是一种永恒的生。

      月的请求向来很少有人能够拒绝,于是朔洵又拉起了二胡。动作是那样的轻柔,曲调中所蕴含的情感却仍是那样的浓烈。一曲《相爱恋》中仿佛倾注了所有,在这慢性毒药尚未发作之时,将这爱意升华到最为至纯,最为深刻。无关乎所爱之人是否能够听到,但这每一个音节都是为她而奏。

      月只手托腮,静静的听着,低垂的眼帘掩住了盈满那墨黑眼眸的无尽思绪。一曲过半,月缓缓抬眸看向那忘情的演奏者。朔洵爱怜的以最轻柔的动作拉动琴弦,仿佛这琴就是他心中的那位少女。周围的一切都好似被他全然忽略了,这世界仿佛只有这二胡,这曲调,以及他心爱的人。

      “《相爱恋》吗?嗯,技巧还不错。”一曲终了,朔洵听到静兰在门外这样称赞着。而看向旁边的椅子,却空无一人。

      月,不知在何时消失了踪影…

      ----------向右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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