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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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厨房里，秀丽神清气爽的凌虐着面团，为大家准备早餐。昨夜，在被龙莲安慰了之后，秀丽仿佛卸下了连日来一直背负在身上的包袱，真正的重新振作了起来。
轻松下来的秀丽觉得自己应该为今日来一直担心着自己的大家做些什么。思索了一番之后，她还是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做饭。于是，就连香玲也被赶出了厨房，今天的早餐秀丽打算独自完成。
正在秀丽努力的对着面团柔捏敲打的时候，静兰走了进来。
“小姐……”
“静兰，这里不用你帮忙。”秀丽头也不回的对习惯凡事都护着自己，事事伸出援手的静兰说道。
“不是的，小姐，我是想请您做一碗解酒汤。”深知秀丽的静兰并不想拂了秀丽的好意，但思及月昨夜的状态，放心不下的心情仍旧驱使他来到厨房。
“什么？你又喝了酒吗？”出人意料的要求使得秀丽终于将注意力从面团上转移到静兰身上，颇为担忧的问着。
“不…是别人需要的。”面对秀丽的疑问，静兰觉得十分尴尬，无论如何也不想直说是在关心那个人。
“哦，好吧，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仿佛察觉到静兰的难以启齿，秀丽不再问什么，取出食材，开始制作解酒汤…
同一时间，饭厅里
影月、燕青以及香玲三人以差异的眼光看着正走进来的月，小小声地交谈着。
“有没有觉得月今天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燕青以难得的小音量询问着另外两个人的意见。
“的确，好像…在生气的样子…”影月有些不确定的同样以小小声回应着，换来另两个人赞同的颌首。
三人同时关切的看向月，半响，又同时转过头来。今天的月温和依旧，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丝拒人与外的冷淡，让影月等人就连关心的探问也不知如何开口。
[月今天就好像月亮一般，温柔却清冷，给人遥不可及的感觉。]香玲暗自这样想着，觉得这样的月显露出有别于平时的美丽。
月对于香玲的想法，甚至影月等人的窃窃私语全然不知，只是单纯的靠在椅子上，抵御着宿醉所带来的难受感觉，以及回想起自己昨夜的一言一行所带来的羞愧。
今早在床上醒来，月在一阵仿佛头要裂开一般的疼痛感觉中回想起昨晚的事，有生以来第一次希望能一辈子不要见到某个人。
为了缓解宿醉的症状而摸向装有解酒药的瓶子，却只摸到一大块残破的瓷瓶碎片。在呻吟声中，她回想起昨晚好像在屋顶上的时候突然间失去了知觉。
[瓷瓶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摔破的吧，这么说来，也是他把我送回屋的了？]这样想着，月不禁捂住脸呻吟出声，这次，是因为觉得丢脸。
在月之前的生命中，从没有过醉酒的经历，甚至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连喝酒都是被家人所控制的。在昨晚之前，月最多一次只喝过两杯度数极低的佐餐葡萄酒。于是，月对自己的酒量一直完全没有概念，不经意间喝醉了，而且还是当着静兰的面。这一意料之外的失策，让月产生了想要用被子闷死自己的冲动。
“为什么不是秀丽小姐或者影月…哪怕是燕青也好啊…而且居然连玲的事都跟他说了。”月躲在被子里，生平第一次怀疑人生。
怀着严重的自我唾弃情绪，月有些精神恍惚的走进饭厅。严重郁卒之中，她甚至忘了带起‘温和男子’的面具，于是造就了之前影月等人窃窃私语的那一幕。
[不过…]，靠在椅子上的月，在抑郁之余不由得开始思索被忽略的一早上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会跟静兰说起玲的事。
之前就算是对琰跟伊黎他们，月也从未说过自己的过去。当然，大多部分原因是就算不用说他们也知道，而且生平第一次醉酒的状况也要考虑进去。但是，无论如何，对于月来说，静兰是第一个让她毫无保留的说出那段被刻意封尘在心底的过去的人。
[唔，虽然如果是秀丽小姐他们的话也有可能是同样的结果…]虽然这样想着，月依然不可避免的觉得在自己心里，静兰好似变的特殊了起来。
秀丽跟静兰端着早饭进入饭厅的时候，便看到燕青等人不断的往月的方向看过去，却谁也不开口。而月则毫无所觉的靠在椅子上，真个人散发着清冷的感觉。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秀丽在心中这样想着，努力的忽略心中的那份怪异感觉，尽量若无其事的开口。
“吃饭了，大家。”
“我不是很饿，就不吃了…”面对秀丽的招呼，月带着一丝苦笑看着丰盛的早餐拒绝到，仿佛是刻意的一般，不去看静兰。
秀丽刚想进一步询问原因，却看到静兰在暗示着自己一般轻轻摇着头。虽然对现在的形势感到十分奇怪，她依然顺应静兰的暗示放弃了问讯。然而，因为低头挪动椅子，没有看到暗示的燕青却将心里的疑问冲口而出。
“咦？为什…”接收到静兰的瞪视，燕青乖觉得自动消音。在经历过噩梦般的几天之后，燕青聪明的在某些方面顺着静兰。
之前静兰的一句“浪州尹因为体恤老人们的辛劳而主动决定帮助有老人的家庭打扫厕所”，让燕青在近几天不仅要应付成堆的公文，还要打扫成堆的厕所。燕青到现在还觉得厕所的味道隐隐飘在鼻端，但面对老人们感激的面孔以及秀丽崇敬的目光，燕青硬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不仅如此，第一天在燕青浑身酸痛的回到住处之后，静兰居然悠闲的靠在门框上，“现在城里的人们都对浪州尹十分感激呢，对你的评价也从粗鲁变成了贴心。好好加油吧，就连小姐也曾坚韧的负责过厕所的清洁工作。”温和的笑着丢下这句话，静兰无牵无挂的转身离开。留下燕青用力责怪着当时自己没忍住的笑意。
“没什么，只是不想吃东西，可能是有些胀气，出去走走应该就会好了。今天的早餐看起来很丰盛呢，秀丽小姐一定费了很多心神吧？赶在这个时候不想吃东西真是遗憾呢…”月站起身来，又恢复了大家所熟悉的温文尔雅，仿佛之前的异常只是大家的多心。
“那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影月关切的问着
“不必了，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真的不舒服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月对着影月这样说完，轻轻点了一下头，走出了饭厅，自始至终没有向静兰的方向投去一瞥。
“好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们就先开动吧。又不是小孩子，如果饿了的话那家伙会自己去找吃的东西的。”静兰一如常往般的说着，将秀丽轻推到椅子前面，轻轻的按下她的肩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饭后，静兰在庭院中找到了靠在大石上的月，因为宿醉而苍白的脸跟微皱的眉头让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还好吧？”静兰失笑的看着她的样子，这跟刚刚的那个温和从容的少年简直就是两个人一样。
“不好，很糟糕。”月反射性的回答完毕，却在发现来人是静兰的时候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迅速的别开头。然后因为动作过大而导致的头痛而再次呻吟起来。
对月的心里虽不是完全了解，但也能大致上推测得到，静兰对月的一连串动作不做任何评价，将刚刚顺便进入厨房端出来的解酒汤递到月的面前。
“喝下去吧，会好受一些。”
闻言，月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来，先是对碗中物的样貌表示嫌弃，再接过来一饮而尽，让静兰不由得感到惊讶。
“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根据近日的相处，静兰觉得月并非如此不谨慎的人，不应该对于别人特意端给她的东西毫不怀疑的喝下。
“我对毒的研究要比你深。”不若以往的，月非常直接的这样说道。
静兰仿佛能够理解月语气僵硬的原因般，毫不在意的拿回空碗，转身欲走。
“那个…谢谢…”月非常小声地，带着不甘的这样说道，换来静兰略带惊讶的目光。
“……不用谢…”回答的声音同样微弱，最后一个‘谢’字甚至轻得令人难以辨别。
两个性格相似、平日习惯里针锋相对的人，同样对于这种对谈很不习惯。有的东西，并不是一晚上就能够改变的，也无法随着一方性别的转变而变更。但是，他们已经踏出了转变的第一步，虽然是步幅很小的一步，却昭示着开始…
这种小小的转变两个人好似都有所察觉，却都并不重视。对于仍旧靠着大石的月来说，目前的问题只是怎样摆脱宿醉的影响。
而静兰，走在通向厨房的路上的他，正在想着的只是：昨晚最后打扫得时候发现，他们俩个人一起也只喝了两壶酒，而月却醉成了那副模样…
所以说，在不清楚自己酒量的情况下，一定要慎重呢。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秀丽一般有着海量的爹娘，又‘恰好’遗传到他们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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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