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Scream(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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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亮起，莫名的情绪氤氲，朝着总控制室的音响师轻巧一笑，一束光，有些落寞的打在19号酒馆中央的舞台上。
满满的橘黄色光晕，最先想到的词语就是—温暖。
沉默的走上舞台，架起吉他，水晶灯下，低低的旋律暧昧的低回，她的声音就像是水中央独自盛开的花朵，绚烂而淡定。
扬起的手，一阵扫弦，如清风柔和的划过广漠的平原，抚摸着人们日渐疲惫的心。偶尔有的任性和焦躁，都在这样的旋律下慢慢的化为无痕。
第一次看到欧怡青，黎华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着和年纪不相称的从容和平淡，小巧的嘴唇中吐出的强劲节奏和这座看起来奢侈的不像样子的酒吧却有着奇异的协调。
会有人猜测她是谁，见到的她都点头淡笑，关于自己的问题偶尔提及，对所有的人都笑的甜美，猜不透什么心思，不孤傲，但是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世间的女子何其多，少她一个又算什么。
她常常这样说。
印象中她常常是微笑的，给人难得的亲和力，没有所谓的孤高和个性，淡淡的微笑，有礼的拒绝着来者无礼的要求，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多大的力量，很多时候无奈的应和着什么。
奇妙的混合体，两个人几乎没有交集，但是他得承认自己喜欢她的歌，没有悲弃的沉重，如同德州的阳光，轻松而温暖。
她的嗓音说不上清亮，相反的有一些低沉，却没有男子化的僵硬，在旋律和伴奏中轻松游走，丝毫不费力。
这是让许多人都会驻足的嗓音，弹唱的时候看着台下灯影闪烁的一切，笑起来及其的恬淡。
她才20岁。
听别人说起她的时候，都是羡慕的语气，小小的年纪就独身来到台北闯天下，刚刚来的时候连最基本的一些地方都要走错，是个完全的路痴，对所有人都有礼的微笑，然后捧着自己的吉他，在一个无人理会的地方轻轻的哼唱着。
Hey，can you hear me？
绵密的吉他声此起彼伏，经由她洁白修长的手，漫不经心的嗓音诉说着一些无关的琐碎。
也不是真的不要关心
也不是真的不曾介意
可偏我也不是真的拒绝这一切
只留下自己
小小的矫情，在缓慢的鼓点敲打下一下一下，柔柔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黎华记得自己很少听这样略微带着爵士味道的曲子，有的时候MP4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比经纪人强迫他换衣服的时间还要短，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些新人制作者留下的demo，舞曲抒情曲流行曲，什么曲风都有，繁杂到他自己有的时候听都觉得迷糊。
天王似乎不能用迷糊这个词，是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自嘲的笑笑，果真是被媒体形容的“不败神话”，他需要不断的维护着自己的形象，总有人会在暗处窥视着他的一切，但是这些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难得来这里啊，要点些什么？”熟悉的声音传到他耳朵的时候，他没来由的还是震了一下。
老板娘席若芸，从头到脚都是迷离的性感气息，27岁的成熟女人，迷迭香一样盛开的年华，妖娆绽放的时候，诉说着花开不败的神话。完全和台上女子不同的感觉，另一种，让人迷醉的风情。
“加冰的普通啤酒，灌装的最好。”大提琴一般的嗓音，美丽如诗。
。
席若芸会想，这个黎华，还真真是个妖孽。
这么多年，两个人不咸不淡的交往着，他忙着他的事业，她做着自己的进修，两个人的感情冷淡的就像是陌生人。
或许只是想有个伴侣吧，他和她都不约而同的这么想，她的野心大的连他都觉得惊讶，奈何人终究不过是吃后悔药的动物，分手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她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初识时候的炽热。
“没想到你会来。”纤长的手指熟练的将酒递到他桌子上，任性的将他要求的啤酒变成了Long Island Ice Tea，那个时候，他最喜欢喝的一种酒，浓烈强劲的力道，就像是他拥抱她的时候。
她同样的迷恋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拼命压抑的感情，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
没有人能逃出他的魔掌，这个生来就是女人杀手的男子，拥有着异常好看的眉眼，磁石一般的吸引力却毫不知情，邪恶的眼神让人万劫不复。
“为什么会换成这个？”眯起眼睛看着她，黎华的眼神及其的微妙。夜晚的狂放已经开始，不远的几家pub已经放上了不甘寂寞的舞曲，只有这里，属于一些安静人休息的这里，欧怡青的歌声模糊不清的四处飘散着，太多不明的思绪被挑起。
“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她微笑，那样的灿烂，这样的女子，是该站在他的身旁的，万丈光芒一般的帝王，需要配的就美丽的夺人全部心神的女人，她叫席若芸，成熟优雅。
同时，全部的，属于他。
欧怡青看着台下互相注视着的两个人，慢慢的闭上眼睛，下一首歌叫微光，她只是一个歌唱者，而自己内心牵挂的那个人依旧在欧洲和暖的阳光下低调的行走着。
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辛辣的液体入喉，他突然的站起身，一把拉过仍旧注视着他的席若芸，高大的身躯和强劲的力道，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
“一起跳舞吧，毕竟好久不见了。”靠在他宽厚的怀里，她眷恋的低声说着，没有看他，只是莫名的想流泪。
华尔兹在这里低调而奢华的起舞着，19号酒馆最美丽的老板娘和昔日的情人亲热共舞，周围的人噙着了然的笑意，一言不发。
欧怡青的歌声更加的迷离：
缓缓的阳光寻找焦点的身影
隐隐的声音回荡记忆里的空
人在风里飘著在时间的无尽里走过
爱是片片散落在永恒的无言中错过
节奏放慢，她靠在他的怀里，缓缓的，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Scream(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