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联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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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因为玖兰枢的到来而大开的窗户依旧没人去关上，冷风呼呼的灌进来，让七濑夏目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身上因为刚刚锥生零呕吐举动而沾染了鲜红液体，那种黏腻感让她的心情又糟糕了几分。
特别是湿掉的衣服紧贴着自己的身子，被冷风吹过，更加难受，说不出的刺骨。
“锥生零，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很久没有唤过他全名的少女语气僵硬。
少年虽然注意到了她难看的脸色，但仍旧缓缓点了点头。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是最糟糕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这下子又要朝着恶化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了。
“……”她沉默了，但她的这种反应在锥生零刚刚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抱歉……”锥生零的眼神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感觉。
他这么主动地道歉，倒是让她心中的那股邪火不知道怎么发出来才好了。
“告诉我，为什么突然间这么急。”她想知道原因。
两个人在一起这些日子，明明有比现在这种情况好上数倍的各种机会，他为什么偏偏要挑在现在？虽然这个少年有时候行动鲁莽了些，没大脑了些，但是他从本质上来说，绝对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明白现在还不到时候。
说实话，当初把他带离黑主学院，也不过是隐约差距到了玖兰枢要利用这个家伙算计些什么，她一时兴起，想看看玖兰枢因为计划被打乱而会采取的行动，所以才以狂咲姬为借口，诱他出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是因为锥生零是旧识，所以想拉他离开黑主学院那个明显已经开始酝酿风云的地方。
她大概是一个自信过了头的家伙，所以才会坚信把人带在自己身边是最妥当的。
但是她现在突然就开始不自信起来，哪怕是被拘在她身边，这个少年的所思所想也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非只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傀儡娃娃。
“……七濑，我很不安。”在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之后，锥生零伸手按了按她的脑袋，他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他也会害怕也会有担忧的东西，而非她所想象的那样的心智坚定，牢不可破。
就算两人重逢之后，关系从来说不上和睦，但是他就是莫名的知道，这个眼睛里从来藏不住事儿的家伙，从来没有变过，哪怕对着他用着一副恶人的嘴脸，但不论是算计他的一时冲动，带他离开黑主学园，或者是把他拉入圣杯战争，从某个角度来说，都是为他着想。
他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感受到学园里的各种不对劲的事情，他并没有那么迟钝。
只是她把他想的太勇敢了，他不像她。他能够察觉到了她正在和什么东西作斗争，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时间还有多久。自从来到冬木市之后，身体各方面的各项指数都越发朝着level.E的情况靠拢了。在七濑夏目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也已经发作了好几回，要不是自己意志力够坚定，这会儿大概也不会有理智存在了吧。
而刚刚那次发作是最为强烈的一次，哪怕自己还想要再拖延一会儿，但是理智上已经清楚——或许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为四年前的那场悲剧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已。
“抱歉……但是，真的快来不及了……”借由身高差距，低头看着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的少女，锥生零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放在她头顶的手也没有收回，而是又揉了揉，仿佛这样就能够表达自己的纠结。
“…………”为什么能够在她这么明显的引丨诱他堕丨落之后，还用这种态度面对她？他那种只会把人性往好的方面想的性格就不能改改？
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七濑夏目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背负着家族仇恨的他身上的担子，不是她能够轻易去猜测触摸的东西。
“…………当年的事情之后，“狂咲姬”绯樱闲下落不明，元老院也束手无策……”挥开少年放在自己头顶上的手，她叹了口气，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虽然不明白她的具体行踪，而且绯樱一脉几乎已经断绝，只有身为远房亲戚，level.B的红这一脉还在传承，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的话，从那里入手是最合适的……”
更深层的东西她并没有往下说，哪怕是这些东西她原本也是不愿意告诉他的。
“谢谢。”
“不用……”她是个自私的家伙，一方面想把他拘在自己身边，内心翻腾着的奇怪的情绪扰乱了她理智的思维——不是爱情之类的纯粹感情，而是杂糅了执念、以及当初那点小小的友情的复杂的产物。
所以她不会放他离开，起码在她心中那股奇怪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前不会。
“不过，零，你真的知道怎么着手去调查吗？”他一没人脉，二没力量，虽然说得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不是普通的困难。
“……”少年沉默了。
“圣杯战争并不会持续很久……”言外之意就是等她把这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之后再一起去，“而且，吸血鬼的事情的话，有玖兰枢帮忙一定顺利很多……”
“不，我……”
“别和我说自己的仇要自己来报……”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七濑夏目一向少得可怜的耐性已经快消耗殆尽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他真的很想说他自己就想做个王八蛋但是那太破下限了他说不出口……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就算再发作，你刚刚也看到了，短时间内的压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一锤定音地做下了决定，七濑夏目用自己那双栗色的眼睛直视着锥生零，等对方保持着沉默，率先错开了视线为止。
“……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隔壁看下情况。”头疼地揉揉额角，因为今晚快节奏的发展情况而感到了心累的七濑夏目站起身来，然后把原本维持在十米的周身魔法阵缩小到了周身一米，自然这样的她也正好错过了沉默地目送她出了门的少年那句低低的“对不起”。
生活中总是在不断发生着的，并且不在自己掌控之内的东西，我们把它们称作是意外，有的人喜欢“意外”，也有的人不喜欢这种东西。
站在原地的少年默默地在床沿边，刚刚少女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顺势在床上躺了下来，修长的身体蜷缩了起来，弓成虾米状——这代表着他极度缺乏的，叫做安全感的玩意儿。
力量不够的他在她的眼里，只能够缩在她的羽翼下寻求庇护，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否会乐意接受。
虽然时隔四年，再度见面，别的地方基本没变，但是那口是心非的能力却是上了好几个档次。明明关心自己关心的要死，还一脸“啧啧啧我只是把你当个玩物”的别扭表情。和当初虽然在旁边看着自己和一缕玩耍，羡慕却不敢走过来的模样像极了。
……
……除了黑主理事长和优姬，大概已经有多久没有收到这种纯粹的感情了？
虽然大脑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在继续交替出现着，但是身体上的疲惫已经不能容许他再这么折腾自己了，浓重的睡意袭来，少年最后的想法是“到底该如何找个机会脱队”。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联手【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