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0] 年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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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关注排球部的人好像很多，又好像不多。
拉拉队的架势吓人，排球部应援的人也不少，有专用的巴士，OB会来观看比赛，县内的体育记者经常来采访，大学的球探也会过来挖人。
可是班里基本上听不到什么排球部的消息，除了升学，女生之间讨论的更多的则是：“啊啊啊电视剧又站错cp了。”
我托着下巴，听着女同学痛诉编剧骗人感情，拆她CP，心想“这似乎是比排球部要重要一些。”
放学后，在公告栏上看到排球部有一年级学生要参加选拔U17代表的集训。围在公告栏旁的人不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小的像个豆腐块的公告。
同班的女生撞见我，笑嘻嘻地问：“青木也在看升学指导？”
“没啦。”我指着角落里的小豆腐块公告。
同学凑过来看看，哦了一声，话题又重新回到了之前：“一起去升学指导室吗？”
指导室在五楼，上楼聊天时女生说：“青木。”
“嗯？”
“其实也就只有一二年级的学生还会去关心部活这种事情吧？参加部活，以后履历上会好看点，但是不努力参加也没什么坏处吧？我可是都回家部三年了！”女生指着自己的鼻子咧开嘴笑笑：“青木也是回家部吧？”
“我也是三年回家部。”
“所以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看部活的公告了，有在意的人？”
“呃、”顿了顿，停下脚步。放学凑巧看到了而已，也没什么特别原因，一定要说的话还是：“碰巧吧，反正已经引退了。”
自从及川引退后，放学一起回家的机会比国中到现在的快六年都要多。六组的班导比我们的要可爱，于是我往往可以见到竹马同学坐在花坛旁的木椅上，握着手机，仰起脸，与朋友聊天。偶尔有人经过与他打招呼，他也会笑眯眯地摆摆手，“拜拜~”
离开排球，怎么看也就是个普通男子高中生嘛。
“以前不像？”水野问道。
“虽然以前也像，不过更像那种热血少年漫画里的高中生吧？”我趴在床上，下巴压着枕头，手指戳着手机屏幕，一个个地敲道：“什么做到一般就行了，政治经济总有精英优秀者去关心，干嘛那么拼命。”
“可是少年漫画里，及川这种人怎么看都是给主角刷经验升级当垫脚石的吧。”水野在邮件里回复道，“看起来就像个反派，讲话也让人气。”
有道理，毕竟少年漫画主角可没有他这么吸引仇恨的。
我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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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及川会眼尖地瞅到还没发现他的我，起身，朝我这边挥挥手：“阿让，这边。”
刚才还在与他讲话的男生，估计是关系不错的同班同学，翘起嘴角毫不客气地用胳膊肘捅了及川的肚子一下。
看来除了阿一以外，还是有人敢揍他的（除了及川爸）。
“疼诶！”不出意外，少年捂住肚子，哎呦一声。
“青梅？”男生勾住他的肩膀压低身子问。
“早就是女朋友啦！”
“诶——！！？”
我觉得他真正想说的应该是“卧槽？！”
不认识的男生脸上涌现出的表情十分复杂，仿佛是在说：“现充怎么还没有爆炸？青梅成女友你少女漫画啊！不请客还想让别人帮你讲好话？不把你的糗事说出去就不错了好不好！”
估计是一个内心情感十分丰富（……）的人。
摆脱掉朋友勾着自己的手后，及川将手机揣进口袋里，自然地拉住我的双手。
！！？
手心挺暖和，也没有用多大力，就轻轻拉着，有点像小学放学手牵手，但是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手。
这回轮到我心里想刷“诶？卧槽？这是学校啊！玩什么呢！”
虽然这场景挺电视剧的，估计可以满足大多数女子高中生的浪漫。
但是一个坐在木椅上的人牵住另一个站着的人的双手撒娇，怎么也应该是女生坐在那里吧？
顿时有一种角色错位的感觉，而被及川晾在一旁的男生脸上的表情已经快成佛了。
估计心里全是“没眼看了”在刷屏。
“怎么走了？”及川仰起脸问我。
他还问别人。
这还用问别人？
我猜自己脸上此时肯定是面无表情：“被酸走的。”
然后他就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眼睛闪了闪。
从国中开始，我就鲜少有机会可以俯视及川，除非我踩着一个椅子与他讲话。像现在这样低头和他脸对脸，有点怪。但是到底哪里怪，我又讲不出来。
难道是因为我与他抬头讲话久了，不习惯？
酸走同学的罪魁祸首此时握着我的手，搁在唇边，讲话时候的声音也因此变得有些不清晰，“还以为要等好久。”
吹在皮肤上有点痒。
痒的我一瞬间想要将手缩回来。明明刚才他还没用多大力气，此时却缩不回来，我自暴自弃地任由他拉着我的手，提醒了一句：“还在学校哦。”
回答的倒是快，“学生也都离校了吧。”
你不是学生吗？
“……那也是在学校啦！”
“又不会做出格的事情。”竹马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还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哦。
我胡思乱想着，从在校园角落里接吻的情侣，到今年什么时候才会下雪，最后才想起，及川究竟有没有看到看到U17的消息。
毕竟贴在公告栏上，三年级生放学都能看到，虽然是不显眼的小豆腐块公告。
可是不显眼，他估计也能在第一眼时就发现。
与排球相关的事情，及川总有着神奇的嗅觉，真是不可思议。
“啊，小飞雄应该直接入选了吧。”
仰起脸的少年一本正经，眼睛定定地盯着我。
“……啥？”半天，没搞懂竹马脑回路的我，憋出了一个字。
每每说起北川时的后辈，英俊的少年及川都会像骨川小夫一样开始碎碎念（这个技术真是太厉害了，堪称变脸）。
明明几分钟之前还算是个英俊高中生的及川，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不讨人喜欢总是欺负主角的反派。
“看到了？”
“什么？”恢复正经的少年问我：“看到什么？”
“公告啊。”
“哦，那个啊。”及川顿了顿，松开一只手，轻轻挠了挠脸颊：“听岩酱说的，我没有去看。何况后辈如果参加的话，排球部的讨论组里也会讲一下啦。”
“诶……”
“诶什么啊。”少年单手托着下巴，嘴唇一张一合不满地：“好歹我也是前辈啊。”
“哦。可是你不是已经引退了吗？”
竹马点点头，有点不明所以。
“那你还在排球部的讨论组里啊。”
“…………当然还在啦！”沉默的竹马最后愤愤道。
U17集训，又或是为了U17集训准备的合宿，都与已经是三年级生的及川完全无关。
及川耸耸肩膀：“十七岁早就过了，想去也去不了。”说完起身伸了个懒腰，皱皱鼻子：“不过还是羡慕能去集训的。”
他说得轻飘飘，一点也看不出来介意。
“回家？”
谢天谢地，他还记得我们需要回家，我还以为要在学校呆到天黑。
及川弯下腰，拎起搁在木椅上的书包，刚朝我伸出手。
“还没走？”声音非常熟悉，我不用转身看，都能猜出是谁。
“正准备走。”竹马眼睛弯弯，对我身后的人说：“岩酱一起？”
“啊，一起。”
阿一手里拿着红皮书，我偷偷瞥了一眼，不是中大的。
听到及川与我在学校呆到四点多的原因只是在聊天，阿一皱了皱眉又撇了撇嘴。
他刚开口出声，及川与我就一起捂住了耳朵，拒绝他的说教。
“……”阿一毫不留情地丢给我们一个白眼。
“好怀念啊，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回家了。”及川松开手，像老年人一样感慨。
阿一直白地留给前主将一句：“你老头子吗。”
“……”
及川在line上愤愤地说：“岩酱太残忍了！我哪里像老头子了！”
我啪嗒啪嗒敲着屏幕：“你讲的好像阿一欺负你了一样。”
“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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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还是有点紧张。”
整个晚上，竹马同学重复了无数次相同的话，我听得有点腻，又不能讲“不就是一个面试嘛。”
面试还是很重要，何况为了偶像，及川只报了中大。
及川去邮局寄愿书那天，我正好也要去邮局寄几所备选校的愿书，就顺道同他一起。
当我还在与胶水奋斗的时候，及川已经从外面折回来，看到我手边没粘完的出愿书信封，顺手拿起胶水涂抹在信封边上，“阿让报了几所备选校？”
“四所。”我剪下最后一张照片贴在愿书上，及川侧过脸，挤过来看着被我糊在愿书上的标准照。邮局比外面暖和多了，他刚从外面回来，离太近讲话时，还会有白色的雾气，“这是二年级时的吧？”
头发扫在我脸上，痒痒的。我嗯了一声，心想他记得怪清楚。
“阿让那时候是短发嘛。”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长短，“大概这么长？背后看起来像个男孩。”
“背后看像个男孩对不起了哦。”我将愿书塞到信封里，看到及川两手空空，问了一句：“你的呢？”
“寄完了啊。”
我粘信封的手差点抖了下：“就一封啊？”
“就申请了一所啊。”理所当然的答案，及川将他粘完的信封递给我，“还有吗？”
“……没了。”
某种意义上他真的很有勇气，完全不考虑即使有推荐，面试也有可能被甄选下去。
排球笨蛋真是可怕。
他还好意思说他的后辈是笨蛋呢。
“你第一次知道他是排球笨蛋？”另一个排球笨蛋在line上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明明你们两个半斤八两好不好。
阿一用实际行动将自己与及川划分开来：“私立大我填了两所。”
“……”非常有说服力的一击。
所以还是邻居家那个排球笨蛋更笨一点咯。
“说起来哦。”在及川占据了我半个多小时，只是在反复讲述同一件事情后，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他欸了一声，问我：“什么？”
应该不会忘记这种事情吧？我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面试的服装呢？”
从手机那头开始沉默起，我就应该，结果肯定是：“啊，忘了。”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常识吗！？”
不论哪个班的班导都会讲的吧！何况学校的升学指导里也有说过！
“和阿一他们讨论U20国青队员忘了……”
“……”我差不多可以想象出手机那头的少年吐舌头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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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水野说，进入三年级第二学期久违的约会竟然是因为某个排球笨蛋忘记了面试服装时，line上的女朋友水野沉默的像是那次我告诉她我还没想好大学是否要与竹马同居时一样。
那时，她沉默过后的第一句话是：“你傻吗？”
我甚至能想象到水野在家里翻白眼的样子。
呜呜呜呜，我也觉得我傻，但是女生总是有矜持的嘛。何况录取结果都还不知道，想那么遥远干嘛。至少也要等到都收到录取通知说再说（……）。
“同居多好啊，换做是我，我肯定选择与leo同居！”
完了，肯定是手游中毒，看样子中毒状况还不轻。
“呜呜呜，明明去年leo对于我来说还是年上，今年就变成残忍的同龄，明年就要变成年下了，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弟弟！”
那就现实谈个恋爱嘛，我建议道。
“不过同居也有好多麻烦吧。”
“比如咧？”我好奇地问。
“卸妆以后被看到素颜啦。”
面朝天的模样他都见过了……
“晚上睡觉时候要不要涂睡眠粉底啦。”
这个要记入备忘录里！
“不过还是H方面的更头疼吧？”
——！！险些就哀嚎出声。
我差点忘掉了恋爱还有这个阶段啊啊？？
水野停在一个微妙的地方。我压着枕头的下巴有点疼，是因为太熟了？就是因为太熟了，所以哪怕是交往恋爱，也没有特意去想过什么时候才会进行到这一步。
水野好久没有发消息。
我也好久没有回复消息。
可怕的沉默之后，水野打了三个字：“不是吧。”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50] 年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