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属于二年级的假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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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于少年的温度与气息，然后带着他温热的呼吸，沿着脖颈，后背，衣服，再蔓延到整个身体。下颚上的骨头抵在头顶上时，力气不大，有一个冰凉的触点。
我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被他呆呆地按在气息分明的怀抱中。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与好看的锁骨，我怔怔地盯着这片皮肤，心想自己大概是赚到了。
我承认我有点头晕目眩。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头顶上又传来及川细微的声音，“假如下一次输了的话，阿让打算怎么安慰我？”
得寸进尺？
呸——我认识的及川从来都只会想赢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考虑失败。我抬起头，高我不少的少年却没有松开双手。他本来就人高腿长，这时却又直起腰低着头，“我哪里说得不对？”
语气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哪里有人会还没有比赛，就想输掉的事情啊。”我白了及川一眼，说道。
及川微微松开双手，切合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虽然输掉比赛心里很不开心，不过刚才阿让不是安慰我了吗？”他悠闲地说着足以让少女害羞的句子，仿佛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当然，我是不介意阿让亲别的地方啦。”
我又一次不争气地红了脸，懊恼地嘀咕了几句。
还“啦”呢，他是有多喜欢这些语气词啊。我撇撇嘴，小声嘟囔，“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而且，还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
市民公园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偶尔路过的人还是会往这里瞄上几眼。哪怕外国人提起日本，就会想起这个国家的色情产业，但是真的在生活当中，要知道，这个国家的人可是连告白都很少会说“我爱你”，也不知道内敛个什么，总之在公共场所，除了牵手之外，很少见到更多亲密的行为。
所以每每看爱情电影，我都将主角划入到架空世界。
怎么可能会在大街上一边拥抱一边接吻嘛。不会被偷拍传到推特上吗？
然后就是年轻人说这是我们现代人的爱情观，老一辈的人就要啧啧地说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含蓄。
及川显然是要分类到前者的范围中。直到我说，“很多人看啊”的时候，他才松开了双手，打量了一眼我已经微红的脸颊，评价说，“阿让很容易害羞嘛。”
我视线迅速扫过去，及川忙懊恼地弥补说，“女生容易害羞比较可爱嘛。”
我抬手感受了一下脸上的温度，在初春里确实是有些热的不正常。但是也不想想是谁的错，而旁边的及川却不自知，靠在长椅上，一只手托腮，看着还在玩排球的小孩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莫名其妙地问我，“阿让想不想试试排球？”
我双手比划出一个交错的手势，坚定地说，“不想。”
听到这个答案，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及川挑挑眉，没有开口。
对于没有运动天赋的人来说，体育课就是最不喜欢的学科，没有之一。而排球则是比篮球，足球还要人头疼的运动，接不住球也就算了，接住的时候，球体狠狠地撞在手腕上，留下一个有一个青紫色的印迹。
尤其在小学，被某人不小心练习发球正中鼻子之后，我就对这项运动敬而远之。
“还真是阿让，稍微尝试一下运动也不错啊。”
“国中时我是足球部的，”我看了一眼语重心长教育我要多运动的少年，说道，“虽然是冷板凳队员。”
“不过阿让确实没有什么运动神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及川好笑地弯起眼睛，“不过才四点啊。”
“时间挺早的。”
及川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好久没玩过这种露天的了。”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就看到他已经脱下外套放在椅子上，然后促狭一笑，朝我眨眨眼睛，“我先去和他们玩一会儿。”抬手指向远方还在继续的儿童排球。
看到他与那些还不到他腰部的小学生一起打排球，兀地就想到以前他也是这样，和阿一一起，来这里打排球。
但是，也太明目张胆地欺负这些小学生了。
难得这次，他没有忘记对手与自己的队友不是同龄人，控制好力道，适当地放了几次水。
这回总算是聪明了，不然按照他的水平，估计没多久，就要被这些小学生赶着离开这里。
并下禁令，这么厉害干嘛来这里哦。
只是想一想他吃瘪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地想要笑出声了。
“果然排球还是有意思啊。”虽然只是与小学生一起玩玩，运动量却不小，及川的前额上已经渗出汗水，他将衬衣袖子挽起，完全不顾形象地擦了一下汗，然后拎起椅子上的外套。
“玩够了？”
他朝我露出一个露齿的笑容，满足的神情让我恍惚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刚接触到排球，每天都会对着排球傻笑的少年。
发呆片刻之后，我听到他说，“走吧，回家。”
“哦。”我局促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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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临近傍晚，经过市民馆时，门前一小片地方都停满了自行车，最后只能走在马路上。
所幸这里是商店街，车辆不多，我默不作声地走在里侧，反倒是及川边走边说，从期末考试说到阿一的口头禅，又讲到他们班里最近的趣事，最后干脆将牛岛的缺点从都说到尾，“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拽的人，还对我称呼他的方式各种的不满。”
有点恢复成以前的相处模式。其实比起他懂不懂蹦出来的那些生硬的，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讨女生欢心的句子，倒不如多将一些他身边的事情。
反正我愿意听。
我想到及川对他的对手，和对他的后辈各种奇怪的称呼之后，猛地发现自己的这个“阿让”混在其中，竟然变成了最正常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竹马的仁慈？
“二年级最后一个假期啊。”及川没有预料的突然感慨起来，“时间过得真是快，还没反应过来，就要三年级了。”
听到及川这句话，我愣了好久，才终于缓过神来。不是我反应慢，而是悲春伤秋这类事情，我始终无法将其与及川联系在一起。
难道你还试想与一个靠入试推荐升学的人讨论哲学？
反正我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所以听到他突然感慨，我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憋出一句合适的话回答。只能“是啊，就要三年级了”，说完就卡在沉默中。
及川竟然只回了一句“是吧”。
在我以为对话就此打住时，又听到及川说，“呐，阿让也是这样想的话，那二年级最后一个假期里，不准备去哪里好好玩玩吗？”
我倒吸了口气。什么时候及川的心思变得如此缜密？连刚才的那句感慨都不过是为了最后的一句询问做铺垫，我不自觉地连看向竹马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怀疑。
而及川一脸坦然，外套搭在肩上，走路的时候，头顶的那撮头发一跳一跳，看到我没有接话，他自顾自地说，“阿让你看，十二月，一月，二月，三月，四个月了，我们还没有约会过一次吧？”掰着指头，将我们交往的月份数给我听。
“……十二月末尾那几天也算啊？”我翻翻眼睛，就一周的时间，也算进去，太小气了。
“为什么不算？啊啊，不对。”及川晃晃头，因为被我的话牵着走而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不是和阿让你算时间的，但是这么久，我们确实一次都没有约会过吧？”
好像确实如此。我点点头，及川的嘴角这才翘起来，我更加确定他根本就计划了很久。
他说，“那要不要一起去箱根山？”
“哪里？”
“箱——根——山——”
我仿佛听错了，直到他重复了一遍。
从宫城县跑到神奈川？我觉得家中老妈那一关，肯定过不了。如果是和女生一起，说不定还能说服她，如果是和男生……我瞅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哪怕是一起长大的竹马，加上老妈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这一个标签，我依旧觉得想要过家中的那一关，实在太难。
后来，事实证明，我低估了及川的本事。
尤其是他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脸，以及我妈非常喜欢的他那一套说辞。
“你怎么说服我妈的……”从老妈那里拿到车票与预支的下个月的零花钱，我越发地觉得及川已经不仅仅是男朋友及竹马这两个简单的身份，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哆啦A梦的翻版。
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做到。
一想到刚才老妈笑眯眯地拍着我肩膀说，“小让果然是长大了”，然后笑着转过头和老爸说，“怎么你年轻的时候就不知道约我去旅行呢？”
及川真是厉害。
老爸真是可怜。
我脑子里唯二的两个念头。
电话那头的及川说，“哦，我和阿姨说，我与阿让交往了。她就同意了。”
“就这么简单？”我不可置信地问。
“就这么简单。”及川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9] 属于二年级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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