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花》南有嘉鱼潜在渊

1、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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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遇即是注定，命运的红线交织在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纷纷扰扰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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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的是黑夜的帘，美丽且尊贵的女神头戴新月冠，将皎白如月的薄如蝉翼的轻纱长衣披在身上，驾驭着红鹿拉扯的金车巡视人世。
　　她将一粒小小石子投入了深不见底的河谷，那浓雾掩盖了天地的视线。数刻后，只听闻石子坠入水中清脆的扑通声。不知，那粒顽石是否在河谷中掀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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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谷市的黄昏，今日的黄昏被霞光裁制的如锦缎一般。
　　河谷坐落的背后，晚霞映照在红叶纷飞的半山腰上，相互映衬得美妙非凡，不如以往的殷红似血，流露的那一派萧瑟的景辉。
　　在各个广场上，老人们那排列整齐的队伍未曾出现；街道，学生们放学后经常游窜的所在，如今却是空空无人之状；一群穿着西服、里头着装是白衬衫的工作人士，不时地看一下手表，正在急急忙忙赶回家的路途中……总而言之，人们在今夜都得待在自己的小窝中。直至事情结束，迎来翌日拨开云雾的第一道曙光。
　　已然寂静下来的城市，渺无人迹的柏油马路上，行驶过一辆辆黑白相间的型号相同的车子。
　　警笛连续不断地发出刺耳呜鸣，划破了夜色，透露出一轮孤高的月亮。
　　警灯的蓝白红三色的灯光交汇在一处时，一名名警员从止步的警车上陆续下来。无需长官指令的发布，警员们已动作有序地到达自己的被分派的岗位。
　　不难看出，警员中的一部分人还是刚刚灌注的新血，而另一部分人虽说不满，却是应了局长的要求——让年轻人跟着他们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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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配在各地执岗的警员在昨日被聚集在一起，警局局长是个面容慈祥的中年男人——至少刚刚进局工作的新血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其中一名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的父亲的脾性，在他跟了父亲后的这一段日子就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
　　而这名新血名字跟随父姓，叫李锦生。
　　名字的来源在跟了父亲后，他才知晓父亲这人是有多么的……那啥。
　　而坐在前排的一些老警员更是清楚李长年的底，毕竟是共同工作了好几年的老同事了。
　　李长年微微笑着的时候，是他最不开心的表现，只见李长年站在屏幕前用手杖指了指那副博物馆的地图，“今天早上，我市博物馆收到一封匿名信。据信件内容来看，是前段时期名噪一时的观音手所发出的。”
　　“李局，我有个问题？”一名年轻的警员站了起来，李锦生恰好就坐在他的旁边，耐不住抚额一叹。
　　“王殷，对吧！你有什么问题，说吧。”李长年皮笑肉不笑的状态，老警员们都知道他最讨厌有人打断他说话，都忍不住为未来的小王同志默哀三秒钟。
　　“是！”标准的敬礼，但显然也不可能抵挡得住李长年心中增添的黑水。
　　“观音手不是在一年前的荣升市消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我市啊？”憨直的问出这个问题，还对看着他的众人傻呵呵的一笑。
　　“问得真好，”李长年满口牙都差点咬碎，等了半天，还以为这小子要说什么，没想到是这么没营养的问题，“消失，不代表他不会再次复出，观音手是闻名一时的收财取物的大盗，这次应该是有人花大价钱雇佣他来的。明白了么，小王同志？”
　　“是！”王殷再次敬礼，然后坐下。这时，坐在一旁的李锦生都感觉到他父亲的森森恶意了，而王殷像是没事人似的，该说他傻呢，是傻呢，还是傻呢？
　　“接下来，我们讨论警员部署的问题。”李长年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严肃了起来，散发着一股谁也不要再提问的气息。
　　王殷一看就是有些坐不住的，突然靠到李锦生耳侧问，“锦生，你说这次行动能有多大的成功率啊？”
　　李锦生沉默地感受到了耳边的热气，心里挣扎了许久，决定不同王殷说话。
　　然而在王殷眼里，这名老同学可是受不了别人的软磨硬泡的，于是一直不停地戳着李锦生的手肘。
　　最后是李长年突然温和的笑了笑，“看来咱们的小王同志又有问题了？”
　　于是，这句话引起了广大同事的视线从光幕上转移了过来——为你默哀三秒钟的眼神。
　　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又是一个标准敬礼姿势，“对不起，李局！请问……这次行动成功几率高不高呀？”
　　“几率？”李长年乐呵呵的眯起了眼，“作为常年为人民服务的我们来说，如若不成功，便是一次重大的失职事件，不是么？”
　　“是……”这次王殷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职责，是他应当履行的，而不是用几率去计算他的分内之事。
　　会议结束后，李长年把儿子叫到了办公室，自己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椅上，将双手合拢放在办工桌上，叹了一口气，“小锦啊，这次行动只许成功，我一把年纪了，日后这份工作还得要你们这些后辈来继承。你也不需要太大压力，只要当心就行了，这样我也算对得起芸娘了。”
　　“父亲，你还用着老一辈的称呼啊，”李锦生怀念一笑，虽然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了，但是对父母之间那曾感人至深的恋情却是向往已久，“父亲只是不想拖累母亲罢了，母亲可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当然，我可不会冲在前头的。”
　　“你这孩子，”李长年与李锦生父子俩相视一笑，“果然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对了，你觉得王殷这孩子怎么样？”李长年突然提到先前打断他说话的新警员，着实令李锦生意外三分。
　　不过李锦生还是按照李长年的意愿，把王殷在警校那段时间以及高中阶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总之，王殷能当个挺好的警察。”
　　李长年垂首沉思了一会儿，抬起来的时候，一双暗淡已久的眼睛忽的精光一闪，“这孩子，我属意他能够接任这个位子。”
　　“哦，是这样啊，父亲眼光挺不错的。”李锦生低头，掩饰了黯然的眼神，即使，他原来考上警校后的愿望本就不大。
　　“小锦，王殷有这个潜力，就像你跟我说的他的事情，”李长年看出了儿子的沮丧，但在这一点上他最多只能宽慰李锦生几句，其余皆看他自己，“而小锦，我本来并不期望你能考进警校的，也不知道是谁改变了那时的你。但如今，小锦长大了，父亲我很开心！”
　　怔怔的看着李长年，有些秃顶的头发两鬓早已斑白，这时回想，他似乎好久都没怎么看过父亲了，就如同母亲走时，他就没有记得过她的面貌了。
　　“父亲，谢谢你。”标准的军姿敬礼，李锦生的成绩在毕业的警校中也并不出众，但却是稳扎稳打的慢慢进步。
　　这一点李长年老早就通过关系知道了，而他知道时却并不怎么乐观，干他这一行，最重要的便是坚忍不拔，而那时的李锦生却有过那么一段消沉期。
　　“父亲，我先回去了，你也要早点休息啊，”李锦生放下手臂，开玩笑道，“您看，都那么圆润了！”
　　“死小孩，回去早点休息！”李长年挺讨厌别人说他这啤酒肚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就长胖了。毕竟他很少喝酒的，除了李锦生母亲离开后的那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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