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重生〉創世火.末世冰》太临东

81、番外1-地下拍賣會4

　　宁次双唇动了动，看起来是想说些什么，但见小李已经彻底失去意识，昏厥过去，终是没有开口，只沉默地把人扛到一个相对干爽的角落放下。
　　治愈忍术独有的萤光在昏暗的下水道散发出朦胧的光辉。

　　龙之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方面是，日向日照，堪称近年木叶忍村最知名的忍者之一。与他有关的各种传言甚嚣尘上，从他是日向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到他与宇智波当家有甚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甚至还有传言他就是日向宁次，各种流言蜚语从没停过，但唯独没有他跟小李有什么特别的交情。

　　一方面是，他时常听人说日向一族一贯自视甚高，但他没想到居然这么高。日向日照这是当着两个强敌的面替老师施展治愈术？

　　最令他不可置信的是，刚才还气焰高涨的赤青双刹，此时看到来人，除了脸色非常难看，居然真的没有半点追击动作。

　　龙之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幻术。

　　这边田川已经吭吭哧哧地把小玲拖到己方这边，龙之助忍不住低声问：「怎、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找吃的吗，怎么找回了日向日照？」
　　田川：「我发现一个废弃的通风管直接通往拍卖会场后方，本来想他们后厨应该会有食物，但怎么知道拍卖会日期提前了，到处都是铁血旅团的人，我躲在走廊的储藏室里进退不得，最后外头的人越来越多，我本来想冒险冲出去的，但没想到碰到了日向当家……」
　　两个小鬼在这端窃窃私语，交换情报，另一边的赤青双煞气氛就紧张多了，两人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正在施展治愈术的宁次，手掌各自紧握住自己的武器，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发动攻势。
　　但没有人动。
　　治愈忍术的萤光仍在继续。

　　青罗刹一改方才的漫不经心，几个字几乎是从咬紧的牙槽之中挤压出来：「妳觉得……真是他？」
　　赤罗刹没有说话，她一双金色瞳孔紧盯着宁次，不知什么时候褪去了表面伪装的妖娆，只剩下被死死压抑住的强烈情绪。
　　或许是焦躁不安，或许是惊疑不定，也或许是谁也不想承认的……
　　恐惧。

　　日向日照重回木叶之后，暗地里关于他的传言一直没少过。
　　就算是血亲，但无论是外貌音容还是谈吐气质，他与日向宁次都太过相像了。
　　本来赤罗刹对这种传闻嗤之以鼻，日向宁次幼年离开木叶，创建情报组织风窝，多年后才短暂回到木叶，前后停留不到一个月又前往晓组织了，对外资讯根本少得可怜，大多数人只能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她根本不认为真的有人能起死回生。

　　但是，这一刻，当她亲眼看到日向日照出现在眼前，当她被那双凌厉冷冽的白眼再一次一扫而过时，她突然就相信了，这个人就是日向宁次。
　　只有日向宁次的白眼里，会有一整片广袤寂寥的雪原，彷佛蕴藏了整个世界的彻骨冰寒，在电光石火之间便能直直刺进人的灵魂深处。

　　青罗双煞在加入铁血旅团之前，总共败给日向宁次过三次，每次都是惨败。
　　第一次在宁次狙杀大蛇丸之前，当年姊弟俩初出茅庐，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败给了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少年－－那时宁次甚至连木叶下忍的护额都没拿到。
　　第二次与第三次，都是宁次进入晓组织后活动时的事情，当时宁次早就褪去了少年时期的纤瘦柔韧，无论在体格或是查克拉量上都已经迈入影级忍者的大关，每一次，赤青双煞俩人都觉得自己足够资格挑战他了，但每一次的战败都只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有多微不足道。
　　就像一座永远无法横越的巨大雪山，每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攀上了终点，却发现前方还有一座更加高耸的山巅，深入云霄，像一堵巨大的城墙，气势万钧地伫立在原地，铺天盖地，几乎吞没了天际线。

　　这几年他们姐弟俩叛离忍村，在大陆上杀人与流浪，经历了许多事情，他们以为自己忘记了，却没想到在某个内心深处，他们竟然从未忘记被那双白眼直视灵魂的冰冷，以及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传闻双胞胎之间总有一种微妙的感知能力，赤罗刹不知这有没有科学根据，但此时她的确感觉到了青罗刹与她如出一辙的僵硬，她也不多此一举去问弟弟意见，迳自把武器放回腰间，勉强笑了一声：「久闻日向当家风采，没想到果真……一如当年哪。既然咱们是老熟人了，也不为难你，趁我们还没改变心意，赶紧离开奥古斯特。」

　　龙之介与田川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
　　他前一刻还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壮烈牺牲，怎知事情急转直下，敌人居然愿意无条件放他们走？这个发展也太玄幻了吧！

　　「为难？」
　　眼见小李腹部最严重的伤口终于止血，宁次这才收了施展治愈术的手，刚站起身，赤青双刹俩人就急急往后退一大步。

　　「谁为难谁？」
　　宁次一双没有半点颜色的瞳孔直直盯着赤青俩人，双手负在身后，一字一句冷漠道：「伤了我木叶的人就想走，是不是太想当然了点？」
　　一连三个问句，咬字很轻，但字字都蕴含着不动声色的愠怒，那种扑面而来的强大压迫感，竟如倾泻大坝，排山倒海而来，能把周遭的空气都彻底淹没殆尽。

　　赤青俩人凛然，察觉日向宁次这回，是真真正正的动了杀机。
　　以往双方交手过数回，无论是任务需要还是争夺同一个目标，宁次都未曾真正露出过半点杀意，甚至他们曾经伤了宁次的半条手臂，定出胜负之后他仍没痛下杀手，一再纵虎归山。
　　别人羡慕他们的运气，但只有赤青双刹自己清楚，日向宁次只是没把他们视为威胁。

　　但此时此刻，那个他们曾经以为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的高山，是真的想大开杀戒。
　　居然只是因为一个同忍村的忍者。

　　龙之助、田川：「……」
　　都让走了还不要，日向家的这是狂到没边了吗。

　　「等等！」赤罗刹又退了一步，始终坚持与宁次保持着安全距离，不想交手的态度非常明显，还在试图说服眼前杀机四溢的男人：「在这打起来肯定得惊动拍卖会场，你难道不怕招惹到整个铁血旅团？」
　　宁次嗤之以鼻，冷笑：「我看起来像怕吗？」

　　龙之助、田川：「……」
　　他们错了，不是狂，日向家的这是要上天了。

　　本在昏厥中的李突然一颤，一把抓住宁次的裤腿，勉强撑着快要睁不开的眼虚弱喊道：「等等，还、还有学生……」
　　宁次闻言，目光淡然地扫了龙之助这边一眼，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变化。
　　他姿势未变，居高临下地觑着小李，缓道：「你可差点没命了。」
　　小李嘴角牵了牵：「不会死的，因为我有一个模范搭档啊。」
　　宁次沉默了一会，脸上仍是淡淡的，但杀意确确实实稍微收敛了一点。

　　好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妥协了：「行吧，就你麻烦。」
　　小李闷声笑了起来，他半边脸贴着地板，满脸泥泞血水，样子明明狼狈极了，但在场众人却觉得，他脸上有圣光……

　　怎么回事，那个狂到要上天的日向当家竟然这么容易就退让，木叶的食物链太难懂了！

　　赤青双刹俩人对看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青罗刹：「既然达成了共识，那就……」
　　宁次：「慢着，我让你们走了吗？」

　　……这跩不拉机的家伙还有完没完！
　　宁次这会已经收敛起所有杀气，恢复了一贯淡漠优雅的姿态，他也不理会赤青双刹什么表情，自顾自问：「狼巅聚落的幼崽，是你们抓的？」
　　「不是，那是拍卖会底下的人干的好事，铁血旅团只负责在拍卖会结束之前的保安行动。」搞清楚宁次只是要问话后，赤罗刹总算没这么紧绷了，她一双美眸扫了龙之助与田川等人一眼，嘲讽一笑：「当然，追杀想窃取商品的贼人也是任务之一。」
　　「既然你俩是铁血旅团的……唔，台柱？随便吧，应该挺熟悉拍卖会场的保全分布？」
　　「……对。」那个穿插在中间的问句是怎么回事，好让人不爽啊，可是我们打不过他……
　　「所以如果我要求你们把白狼幼崽带出来，对你们来说也是不难吧？」
　　「对……你说什么？！」
　　「姓日向的你是不是疯了！」
　　赤青双刹不约而同地怒吼起来。
　　不止赤青双刹，一旁的龙之助与田川也觉得这个日向当家虽然看着人模人样，但好像不太正常……

　　「听闻铁血旅团行事如其名，你们放跑了木叶忍者，接下来还想继续在大陆逃亡吗？」宁次偏了偏头，悠悠道：「还既然都是逃亡，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替我把狼崽带出来再说。」

　　是个人都知道宁次还有后话了，两刹也不绕圈子，直接问：「我们有什么好处？」

　　日向宁次负手站在原地，神色依旧淡漠，但再仔细一看，却没有初见时这么寒冰刺骨了。「帮完这个忙，你们可以来风窝。只要不主动犯事，以风窝在整片大陆的情报网，你们无论在哪个国家的据点都可以得到一席之地。至少，风窝还没有杀鸡儆猴的习惯。」

　　双刹闻言一愣。
　　不得不承认，比起放跑木叶忍者后在铁血旅团可能会面临道的窘境，这个提议非常诱人。
　　但是……
　　赤罗刹：「你这样会彻底得罪铁血旅团，他们可是大陆上数得出名号的佣兵忍团，你不怕？」
　　宁次奇怪地看着赤罗刹，发自肺腑地认真问：「这帮要钱敌不过风窝、要力敌不过木叶的家伙，我为什么要怕？」

　　「……」赤青双刹这时才发现，很强的敌人还不是最讨人厌的，最讨人厌的，不用半点查克拉，光用钱就可以砸死你的人。
　　龙之介本来已经在考虑把偶像从宇智波佐助换成自家小李老师，但现在，他有点想改成日向日照了……

　　果然日向花火那刺头能被日向当家收拾得服服贴贴，不是没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