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浪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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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的任职典礼办在一个月后。
这一天的木叶天气非常好，艳阳高照，空气中除了夏日特有的温暖花香之外还悄悄带了一点点入秋的气息，微风凉爽而温柔。
远处的山峦风声飒飒，摇曳出低沉迷人的乐歌。
这场任职大典办得隆重，不只是木叶忍者全都到齐，五大国里有头有脸的人能来的都来了。
早就当上风影数年的我爱罗早早就排开了行程，坐在贵宾席上抱着他刚满一周岁的小侄子，这孩子的亲爹正因为就职典礼的海量宾客而忙得焦头烂额，手鞠在旁边看不下去，也去帮忙了。
与鸣人同期的忍者里，现在大多都在村子里担任要职，能好好坐下来全程观礼的人还真没几个。牙带着赤丸在村子入口处对来宾进行安全性拦检，井野与祭一贯负责外围的侦查活动，小樱在医疗班严正待命，今天光是腹泻的人就有三个，害她不得不去一一检查木叶的水源问题－－没办法，这些年木叶被偷袭的经验实在太多，又是大蛇丸又是晓组织又是雨忍叛党的，这些事迹大概可以自己出一本木叶被袭大典了。
相较之下，仅是以日向当家身分出席的宁次觉得自己悠闲得简直没有人性。
典礼还没正式开始，看着眼前众人忙碌的身影，宁次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他忽然想不起来上辈子自己这时候在干嘛了。
鸣人应该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当上火影的，不过似乎再早一点，二十岁？二十一岁？宁次现在只模模糊糊地记得，那时候的任职典礼简直可以用简单暴力来形容－－因为纲手是突然战死的。
记忆里那个纲手一如今世，美丽而强悍，更重要的是她非常冷静理智，很少人知道这个传奇一般的金发女王原来也有走不过的情关，她唯一一次的失控，就是面对杀了自来也的零葬。
视线里，纲手难得穿了火影正装，但神态放松地靠在墙边与自来也谈笑，手上还拎着一个已经见底的空酒杯，被路过的静音言辞义正地没收后，又戏法一样的变出了一个备用的小酒杯。
宁次忽然觉得有点恍惚。
「看什么呢？」
身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宁次回头，只见人高马大的鸣人穿着便装，随性地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宁次眨了眨眼，这才从与现实交叠的记忆里回神，「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该进去准备了吗？」
「没事没事，就溜出来一会，穿那衣服也不用几秒。」鸣人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从怀中拿了一叠东西给宁次，「喏，给你了。」
「这什么？家底？」宁次接过那本说薄不薄说厚不厚的本子，表面有点旧了，但保存得很好。
待他翻开仔细一看，宁次才缓缓收了脸上的笑意，表情变得严肃下来。
这是风窝名册。
「给我干什么？不收。」宁次正色，阖上手中的名册要把它递回去，却对上了鸣人一双深邃而和煦的蓝色眼眸。
「我现在是火影，代表火之国的最高战力，理应不能再管风窝的事。」鸣人轻声道：「你不要就解散了吧，这本来就是你的。只是现在组织大了，很多人的生计都搭在里头，你得想想后续怎么处理。」
宁次神色明显踌躇，一时间没说话了。
鸣人只是笑，他太清楚要怎么对付日向宁次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了。
现场位置排得很壅挤，鸣人与宁次的肩膀碰着肩膀，一时间的静谧居然让鸣人有点怀念这样的时光。
「麻烦让让。」
宁次与鸣人抬头，只见鼬一身笔挺黑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瞥向鸣人－－准确来说，是看着鸣人椅背上压着的几的大字：宇智波鼬
鸣人坐的明显就是排给宇智波当家大人的位置。
鼬冷着脸看着与宁次并肩坐的鸣人，每一根睫毛都分毫毕现地站成「我很不高兴，你赶紧给我滚蛋」的形状，一双邪魅的写轮眼甚至有隐隐变红的趋势。
鸣人挑了挑眉，忍不住数落道：「我一定要去问到底是谁把宇智波当家跟日向当家排在一起的……」
鼬：「我。」
鸣人：「……」这货居然自己承认了，他还要不要脸。
情商低如日向宁次也终于发现空气中不对劲的氛围了，他当机立断道：「鸣人，你给我去准备准备；宇智波鼬你坐下，别想挑事。」
鸣人一吐舌头，机伶地闪了，剩下的鼬冷着脸站着，也不吭声，脸色难看得像被侵犯的良家妇女。
宁次：「站着干什么？」
鼬憋了憋，最后还是说不太出「他坐过的椅子我才不坐」这种幼稚的话，只好规规矩矩的坐下来，肩膀挨着宁次垂目不吭声。
宁次想了好半天，而后仿佛被接通了某条电路一样，终于开窍道：「不会是吃醋了吧？」
「是。」鼬半点犹豫也没有，一双漂亮无俦的眼睛直直瞅着宁次，表情看起来竟然有点委屈，像是被欺负又不敢露出尖爪与利齿的大猫，告状道：「宁次，我吃醋了。」
宁次：「……」
怎么办，虽然感觉有点可怜，可是好想打他。
鸣人的任职演说在半个小时后正式开始。
他穿着一袭量身定制的火影大白袍，焰火在他身后翻飞，六代目三个大字如同沙漠中的钻石，耀眼得刺了一下宁次的眼眸，随着众人的掌声响起，宁次不由自主地跟着轻轻鼓掌。
恍如隔世，依稀眼前。
鸣人站上演讲台，俯视下方众人一圈，人群里有许多熟悉的脸庞，这一瞬间，周遭的安宁与祥和却让他突然不可自抑地想起那一个遥远、血光冲天的世界。
那是压在他心底深处，一个不可触及的深沉伤痛。
鸣人拿起了讲台桌面鹿丸早就准备好的讲稿，突然觉得喉咙干涸得像是沙漠，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他才闭了闭眼，缓缓道：「过去十年，我们经历了无数的打击与摧残，丧失了无数优秀的木叶菁英。」
讲台旁的鹿丸惊讶地看了鸣人一眼。
他拟好的讲稿可没有这句。
「我们踩在由尸骨所堆砌的土壤上，承受了一次一次血与泪的伤害，幸而我辈终于汲取了愤怒与悲伤，成长茁壮，最后成为能够支撑这片森林的茁壮大树。」
宁次缓缓抬起头，与台上的鸣人视线相交。
一瞬间，所有曾经经历的沧海桑田，酸甜苦辣，全部浮现眼前。
历史从来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这是时代的脉络，任你英雄无敌，王侯将相，谁都无法以匹夫之力螳臂挡车，阻挡历史蓄力已久、过于沉重的世代齿轮。
只能由一个人，影响了另一个人，慢慢地变成一群人，把许多许多人凝聚成一条粗绳，等到所有人都有着相同而纯粹的目标时，才能真正的改变了世界的轨迹。
宁次刚重生时，只是个连中阶体术都使不好的八岁小鬼，却依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妄想以己之力去扭转宇智波一族的惨案，折了自己的忍道。可如今想想，若当初他没有这股无畏勇气，止水不可能活着渗入晓组织，不认识鼬的宁次也不可能把佐助留在木叶，只怕他难免重蹈覆辙，走上复仇大业。
三年后，手持神器的宁次破坏大蛇丸入侵木叶的计划，斩了大蛇丸与兜，但却因为神器现世引来了晓组织，甚至让日向家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但如果不是那惨烈一役，木叶的新世代也不会以这么快的速度成长茁壮起来，成为能够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大树。
如今，秀木终成茂林，迎风飒飒，承先启下地摇曳出火的传承乐章。
「……最黑暗的时代已经过去，历史会记得我们这个勇敢的世代，记得这个忍村的繁荣、尊严、团结、自信和果敢。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该因为我们的蜕变茁壮而感到骄傲。」
说到这，鸣人深深环视了台下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那个黑发白眸，无论前世今生都永远清澈如水的男人身上。
曾经，这些人在他面前或死或疯，或千疮百孔或客死异乡，那是一个没有人能安身立命的时代。
幸而有你。
「……愿盛世太平，火之长存。」
新的时代、新的世界、新的一生一世。
台下，鼬缓缓握紧了宁次冰凉的手，而宁次淡淡一笑，回握了上去。
无论往事如何，只要你我仍在，同伴们仍常聚身边，这个世界就不会毁灭。
「……而你我，永无畏惧。」
《创世火末世冰》一文，送给所有曾经喜欢火影、喜欢这部作品的角色的你我，
也送给我有他们相伴的青春岁月。
END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浪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