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重生〉創世火.末世冰》太临东

4、分期付款

　　天氣漸漸地冷了，昨夜木葉迎接了今年入冬的第一場小雪。
　　寧次結束了每天的例行鍛鍊，回到住宅時已經時至傍晚，他思忖著今天或許該給鳴人送點冬天的厚衣服過去。
　　那傢伙野慣了，現在說不定還不知死活地穿著短袖到處搗亂呢。

　　自從那次插手了鳴人的生活之後，寧次就沒法不去注意金髮小孩的生活了，三不五時送袋蔬菜水果是常有的事，要是宗家遣人送來了什麼糕餅零食，他也會不動分毫地送去給鳴人，反正他本就不愛吃甜，點心吃多了對鍛鍊也沒好處。

　　總之這一切都導致了現在鳴人家裡的生活用品庫存量他知道的反而還比自家清楚，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他的生活起居開銷是宗家負責，不用白不用。
　　當過日向家當家的寧次深知日向家跟宇智波家一樣都是家底雄厚的木業大土豪，就是再養一百個鳴人也吃不垮，所以敲詐宗家他一點都不心疼－－反正日後還是我的錢。寧次理直氣壯地想。

　　一開始寧次也擔心這對鳴人的影響，但轉念一想，就算他不行動，鳴人日後還是會遇上伊魯卡，也沒見伊魯卡對鳴人有什麼負面影響，只要他以後都用變身術維持在成人形象，估計鳴人看到佐助還是會撲上去的。
　　雖然這個既定事實讓寧次有點不爽，但大局為重，他也只能摸摸鼻子默認了鳴人日後認賊\作友的舉動。

　　正好今天是冶煉鋪交貨的日子，回頭時順便去宗家拿些厚衣服給鳴人送去吧。這樣想著，寧次把創世火揣在懷中放穩，謹慎地出門了。
　　那冶煉鋪的師傅每次看寧次小小的一個人，端著一張正經臉督工的模樣就覺得好玩，所以每當寧次去找他看進度的時候師傅就與他逗弄幾下，一來一往的，兩人也就熟了，冶煉費自然沒有多收，只開了三千，還允許他分期付，沒想到交貨這天寧次卻是帶足了現錢來。

　　「你一個小鬼哪來這麼多錢？不會是偷的吧。」大鬍子師傅瞪眼。
　　「不是。」寧次正在檢察成品，暗渠的尺寸跟他懷中的創世火恰恰吻合，心中欣喜，隨口道：「父親去世前留下了一箱忍術卷軸，我拿去賣了。」寧次也不隱瞞。
　　「什麼？你把你父親的遺物賣了？！」日向家的事木葉的忍者大多都聽過一些，冶煉師傅也知道寧次家裡的狀況，拍頭啞然，連忙把那袋沉甸甸的現錢推回去：「你這糊塗鬼，忍術是一個忍者的畢生精髓，怎麼能說賣就賣？快去把它們贖回來，以後你就會後悔了，這錢我也沒逼你啊。」

　　寧次笑著搖頭，沒有收。那些卷軸裡頭記錄的都是Ｃ級到Ｂ級的忍術，幾年前他就全看過，該學的早學光了，對現在的他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還不如賣掉變些現錢。而且日向一族真正的奧義也不會記錄在這種會給小孩子拿到的地方。
　　說來也好笑，他重生到現在功不成名不就的，倒是先債欠了一屁股。

　　「止水來過了嗎？」
　　「止水？他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這兩個月還不曾來過。」
　　既然他是個上忍，那說不定是去別國執行長期任務了。寧次點點頭，再一次謝了大鬍子師傅，提起長刀離開。

　　大鬍子師傅看著那不到一米五的小孩背著把快要跟人等高的長刀，好笑地搖頭，最近的小孩子真是人小鬼大，直到寧次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突然看到錢袋還在手中，猛然追了上去。
　　「喂！等等，先去把你爹的捲軸贖回來啊……」
　　入冬的街道蕭索清冷，那小小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寧次本來打算先回一趟住處，組裝天銀長刀與創世火，卻沒想到在靠近森林的小徑上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鳴人？

　　寧次皺眉，不知道這傢伙在搞什麼鬼，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起身追上去。
　　跳上樹梢時，他簡單結印，短暫的煙霧繚繞後，出現在那的已經是一名帶著狸貓面具的黑色長髮男人，完整的執行束裝，背後一把橫亙的長刀，動作間更是俐落輕巧，這人正是成年的日向寧次。
　　寧次當了近四年的暗部，對於暗部下至裝束上至行動規範，每一個細節都非常熟悉，這時不論是誰恐怕都會深信他是個正在執行任務的暗部，就連動作都沒有一絲破綻。

　　三兩步追上在森林間奔跑的鳴人，寧次才看清楚原來鳴人是在追一隻小黃狗，一人一狗滾在黃土地上玩得正歡，鳴人小小的身子撲在小狗身上，笑得很是歡暢。
　　寧次看鳴人果然是輕裝上陣，橘色的舊棉外套裡也只穿著一件夏天短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等會回宗家時可要記得替這小鬼捎條圍巾，他記得他有條雪之國來的絨毛大圍巾，象牙白色，質地很好，冬天圍起來整個人都暖烘烘的。
　　正這麼想著，一隻兇狠的大狼狗突然從樹間衝了出來，速度之快，簡直讓人措手不及。
　　鳴人抓著小狗，甚至嚇得忘了動彈。

　　好在寧次的速度比他剛重生那會大有進展，反應力又極其敏銳，只聽嗤嗤嗤數聲，已經有一排的手裏劍整整齊齊地釘在一人兩狗之間。
　　入地三分。
　　這力道拿捏極好，角度更是精準得令人匪夷所思。

　　大狼狗顯然被震住了，忿忿朝樹稍低吼，不敢貿然前進，卻還是不住對鳴人發出威脅的咆哮，大有伺機撲上來的意味。
　　但大狼狗眼中的兇狠卻在寧次穩穩落地時不甘地削減下去，動物的本能告訴他這傢伙不好惹。

　　僅管寧次現在的查克拉量只有下忍等級，但那內斂而沉穩的自信氣勢卻是騙不了人，更何況他持刀而立的動作根本毫無破綻。
　　「鳴人，把牠放了。」寧次說，他的聲音略沉，是成年男子的聲線。
　　鳴人扁了扁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鬆手，懷中的小狗一脫離掌控就朝著大狼狗奔去，嗚嗚直叫。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鳴人還在嘀咕。
　　寧次輕輕嘆氣，他知道這孩子寂寞，但也不能隨便把別人窩裡的小狗抓來吧？要是他今天沒有湊巧路過，這小鬼少不了要吃一頓皮肉之苦。
　　「別耍脾氣，快回家，你穿得太少了……」
　　他走過去，把地上的鳴人拉起來，彎腰的那一刻，卻有末日颶風般的激烈狂風，撲面而來！

　　鳴人抱頭大叫，這回寧次看清楚了，強烈的狂風是從鳴人腹部的封印術中竄出的，頓時警鈴大作，心中暗道不好。
　　創世火！

　　鳴人突然漲紅的臉，還有四周似曾相似的狂暴激風，都讓寧次想起了鹿丸說過的話：創世火乃尾獸生命本源……
　　本源是什麼，精力？查克拉？還是……生命！？
　　混帳，他太大意了！他忘記他帶著創世火！

　　無數念頭轉過寧次腦海，僅是這短短的一秒不到，他已經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結了七八種印。
　　一層清晰的空氣震盪，以寧次的身體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迅速擴張。
　　這是Ａ級的封印忍術‧白色祕境。
　　咒術原理是以大量查克拉來凝結局部空氣、使時間流動得幾近靜止，以結界四周張開的三張天地人咒印，把結界內的任何不詳波動壓抑到最小值。
　　這高級忍術原本耗費量極大，但卻是當年寧次為了鳴人而改造的最成功的封印咒術之一，大量精簡需要耗費的查克拉，這讓他目前的查克拉量勉強能搆著啟動門檻。

　　五十貫司……他目前的極限值是三十六貫司，在啟動轉嫁陣法前，得用高級軍糧丸撐下去。
　　心中轉著極度複雜的咒術理論，寧次手下動作仍然快如旋風。
　　鳴人絕不能死。
　　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寧次的專注力非常高，一心二用對他並不是難事，先運\轉全身的查克拉啟動祕境結界，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轉嫁到鳴人身上，他想讓鳴人體內九尾豐沛的查克拉去維持這個咒術。這樣他不但可以先短暫地消耗九尾的查克拉，還可以抑制九尾的不詳查克拉。
　　但，就在寧次結到最後一個印，剛吞下壓在舌下的軍糧丸時，胸中驀然劇痛，一口鮮血毫無阻礙地嘔了出來。
　　看著突然被血染紅的修長手指，寧次腦中一時空白。
　　他無法想像自己居然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太習慣用二十四歲的日向寧次的身體，他竟然忘了自己已經先施展過一次變身術。

　　不！鳴人！
　　寧次吃力地撐著身體，雙眼發紅，但卻在這一刻發現，四周狂暴激風已經停下，鳴人倒在一旁，腹部的封印術隱隱發紅。
　　氣色還是紅潤的，氣息也很平穩，看起來並無大礙。
　　難道剛剛只是神器對於九尾的共鳴？

　　微愣過後，寧次一顆懸高的心終於慢慢放下，他肌肉抽搐了好一會，才勉強吞下和著血的軍糧丸，片刻後，徐徐開啟白眼仔細地觀察，確認鳴人身上沒有任何實質傷害，創世火也毫無可疑的反應之後，這才徹底地吁了一口氣。
　　鳴人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是寧次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大汗淋漓，滿口鮮血，好不狼狽。
　　他對著地上的小孩苦笑：「熊孩子，這麼小就開始欠我人情，以後有的你還。」

　　寧次站起身時連腳都有點發虛，變身術也維持不住了，碰地一聲變回小孩模樣。
　　鳴人暫時沒事，他可得快點回去，這副模樣被看到就不好了。
　　更何況剛才的動靜這麼大，難保不會把附近的上忍吸引過來，他現在體內可是一絲查克拉都沒有。
　　寧次正要邁步，卻覺雙腳一軟，人硬生生跪了下去。
　　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嗎……寧次心中悲嘆，怎知脖子驀然一緊，接著天旋地轉，回過神時他已整個人被壓在地上。
　　「你是誰？為何它會認你為主？」

　　鳴人跨坐在他的身上，一雙手緊緊掐著寧次的脖子，大大的眼睛不再湛藍，反而散發出冷冽恐怖的紅光－－寧次渾身僵硬，差點連呼吸都忘了。
　　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