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流光》墨染肆少

4、花开花落

　　先皇驾崩？与我何干？荼蘼睁开惺忪的醉眼，看着在全城寻了他一夜的家丁，将白瓷酒杯中的隔夜酒一饮而尽。“公子，今日莫府上下都要进宫祭拜，还请公子速速回府。”“与我何干？”荼蘼从树枝上跳了下来，这血染江山的画，若是易主，也不是什么坏事，与他荼蘼何干？父亲压制先皇多年，难道死后祭拜就能换取夜夜安枕吗？真是可笑。
　　“荼蘼，喝一杯吧。”荼蘼从草丛中抬起头，在斑驳的阳光里，一袭白衫鎏金鞍，水墨策马映青山，“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荼蘼坐起身，零星的草叶混杂着泥土的味道。袀砚坐在了旁边，将随身的竹筒打开，将生涩的酒水一饮而尽。果然自己不适合喝这种东西，就连睡前都要留一盏灯的自己，怎么会像荼蘼一样喜欢这种东西呢？看着荼蘼接过酒，笑着饮酒的样子,总觉得他很幸福，夜宿金陵访古刹，笑饮青盏花的放纵又岂是人人都能有的？“得意须尽欢，待沾酒，长歌绘人间”荼蘼看着袀砚，眼神中的捉摸不不透四散开去。
　　“袀砚，”
　　“嗯，”
　　“你不要难过。”
　　听到这句话时，袀砚就已经开始难过了。自己的哥哥，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是天子啊！被遗朝权臣压制多年，最终落得被自己儿子亲手毒害的下场。可笑啊！父皇活得太累了，或许哥哥说的是对的。父皇这一生受了多少算计？他自己都不知道吧。杯中的酒已经夹杂着泪水。瑶雪漫，红纱覆迷眼。
　　　“回去吧，”荼蘼站了起来：“晚了就不好了。”独自伤，只是闲话话凄凉。
　　一步，一步的向偏殿走去。挂满了白布，一片凄凉，耳边凄凄的哭声。望着一地的妃嫔，其实，她们哭的不是父皇，而是自己。父皇死了，她们的一辈子便是没了指望。只有敬熹皇后一脸木然的端跪在灵前。或许，她才是最伤心的那个，袀砚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走出了门，才似乎能够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