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解释与苦逼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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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乐最讨厌故作神秘的家伙，就算对方知道手背上符号的秘密，她也……好吧，她也是很想知道的。
维安先瞧了瞧走远的学者，抽抽鼻子，才满脸好奇的对她问道:“他刚才跟你说什么啊，感觉神神秘秘的。”
“一点小事，等我弄明白就告诉你。”
维乐察觉到暗处窥伺的目光，半抿着唇，扭头不去看她哥扯住自己袖子那副可怜兮兮求解释的表情。等车队一开动，她就拉上维安，跟着雷娜和卡瑞上了一辆马车，却选择坐在外面。
听着车轮滚动的轱辘声，她慢慢垂下眼，小心打量着这个临时入伙的队伍。
康拉德很会做人，一回到车队，就命人腾出一辆马车，让面色不好的雷娜先上去休息。尽管卡瑞面对他的试探时，只一口咬定自己是雷娜的护卫，根本没松口说出她的身份。
随行驾车的佣兵精神很好，听到她是被汤姆带回来的人，一路上都很有闲心的跟她聊个不停。当然，维乐不知道在得知森林有变异动物之后，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汤姆没过一会又骑马靠了过来，维安一看，直接鼓起脸，扭头不去瞧他。
汤姆笑容一滞，根本不会联想到因为维乐套话那会让她哥闭嘴，导致维安把这事迁怒到他头上，所以连怎么惹着对方也不清楚。
“坐在那挺无聊的，要来骑马吗？”汤姆果断换了个话题。
维乐露出一个歉意的笑，“谢谢，不过我觉得坐着也挺好的。”
反正也比骑在光溜溜的马身上强，维乐偏头，不看她哥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幸灾乐祸之情。
几百年前，在大陆魔兽肆行的时候，马这种东西除了乡下还能用来耕耕田，也只有被阉了吃肉的命。维乐听说在内陆那些大城邦里，倒是有专门的骑兵队。不过战用马鞍被视作机密，各大城主看得死紧，根本没机会流出来服务大众。
所以，骑马这项运动，在维乐看来既累人又无用。
汤姆又碰了个软钉子，驾车的那个佣兵很不给他面子，看他被拒绝直接大笑起来。汤姆瞪了眼对方，再看维乐那毫无变化的表情，羞愤的朝马肚子上踢了一脚，掉头去找弟弟杰瑞。
维乐心里还想着那位学者的话，连维安挪到她身边，捧着脸同她一起发呆的事也没察觉。两张看起来差不多的脸凑到一块，同样微微呆滞的表情，看起来莫名的有些喜感。
起码，坐旁边的佣兵就一路笑个不停。
在天彻底黑下来前，他们终于走到了森林边缘，维乐心里正要松口气，没想到车队却突然停了下来。
康拉德喊上几个佣兵，吩咐汤姆和杰瑞留在原地，就带人走进了小道外的树林。维乐皱眉，她不信对方没从卡瑞口中得知变异兽的存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那个神秘的学者，维乐咬了咬大拇指，下意识认定了肯定是对方告诉过康拉德些什么。
但也没发现康拉德手上有符文，维乐盯住学者所在的那辆马车，恨不得夜晚赶快来临，好解开心底的疑惑。
没过一会，康拉德便走了回来。维乐看向他身后，对那被几个人一齐拖着，还不停扭动的大布口袋很感兴趣。里面应该是个活物，而且看上去精神头还很足，拖口袋的人直到上车也不敢放手，生怕里面的东西跑了出来。
车队再次启程时，维乐瞄了眼漆黑的天幕，总算想起向一旁的佣兵开口，询问那名学者的名字。
“我们都喊他金先生，那可是个怪家伙，说什么名字都有魔力，呵，我这辈子可没见过哪怕一个魔法。”
佣兵朝前抽了一鞭子，马带着整节车厢跟着一哆嗦，才同前面的车辆一样，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维乐就在这样的颠簸下，沉默的到达目的地——约顿公爵港。
据说在千年前，约顿公爵还是海曼达郡说一不二的主人，不过到了现在，也只有这个港口还存在他曾经的痕迹。
刚到这，维乐就看到一长串堵在路口的马车，导致他们这些后来者根本挤不进去。康拉德让人下去打听，回来得到的消息非常不好。
雷暴已经过去了一天，那些下河的船只却没有一个返航，这让当地人感觉恐慌。作为千里之内唯一的港口，这些人喊着河神发怒不肯发船，其他旅人也只能这么堆在这。
海曼达郡靠着海，通往其他郡的陆路不仅群山环绕，还穿插着密林，走起来危机四伏。因此，他们宁愿多等几天，也不愿意放弃坐船离开的念头。
康拉德没办法，只好把车队停在外面，就地扎营。他们这些半道加入的人分到了两个帐篷，不过出乎维乐意料的是，雷娜对此没有丝毫抱怨，她甚至连话也很少说了。
只有维安死都要跟妹妹睡在一起，不过在雷娜沉默的反对之下，挣扎无效，被卡瑞拎进了他们的帐篷。维乐对此还有些担心，不过探听到卡瑞今晚胃口不佳，送过去的烤肉几乎没动的消息后，顿时放松了下来。
看他这幅表现，应该没力气再来折腾维安。维乐咬着烤肉，虽然感觉有些熟的过分，完全不如他哥的手艺，但基本还是能入口的。她一边腹诽着卡瑞挑食的毛病，不知不觉帐篷外的天就黑了下来，总算捱到了去金那寻找答案的时间。
“你要去哪？”雷娜裹着一床毯子，听到维乐起身的动静，睁开眼轻声开口。
早知道她在装睡，维乐套上维安强塞过来的袍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睡不着，出去逛逛。”
“……早点回来。”雷娜裹紧套子，缩在角落这么说着，得到维乐一声“恩”的回应后，才又缓缓闭上眼睛。
临时营地中央，几根树枝搭在一起，跳跃着零星的火苗。顺着这点光，维乐避开守夜的佣兵，溜进放在最外边的金的帐篷里。
“来了？”
金眼都没抬，拿着本书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悠闲。维乐默默看着他，过了会俯身吹灭烛火，让帐篷内变得一片漆黑。
“我还没看完呢。”黑暗中，金无奈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模糊，“好吧，那就先解决你的问题。首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金伸出手，上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25”，比刚开始维乐所看到的又增长了不少。
维乐眯眼想了一会，但还是摇了摇头，脸上是对这个突然出现事物的茫然。
金叹了口气，道:“那要说的可就多了。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为你启蒙的导师是谁。”
“什么意思？”维乐皱眉。
“你这么小精神力就这么高，我猜你的导师应该很有能力，万一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事后他找我麻烦怎么办？”
维乐眉头皱得更紧，“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是我第一个看到的法师，我不可能还跟其他人有联系。”
“不可能，你要是真没学习过，怎么可能‘看到’印记！”金很显然不信。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维乐抿了抿唇，脸上是发自内心的诚恳，“我连精神力这个词都是第一次听说。”
金像是嘴巴里被人塞了一大把盐，表情古怪的很，又看了她好几眼，才摸了摸下巴，道:“难道真是天生的？”
维乐无辜的回了他一眼，结果换来对方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你该庆幸你生在这个时代，不然空有天赋，却没办法使用力量，你绝对会跟那些人一样被气的早死。”金调整好情绪，对她的笑容也变了意味，“如果不介意，就让我给你启蒙吧，反正你这么好的天赋，随便练练也够看。我们法师并不注重师徒身份，跟那些傻缺牧师可不一样。”
作为曾经傻缺的牧师预备役，维乐此刻只能保持沉默。她因为极高的天赋而被招入神殿，即使为了她哥而放弃前往圣地，留在海曼达郡的她也是极受重视的，但也从没听说过，牧师还能兼任法师的职业。
但看金这幅兴奋的样子，也不像在逗她，难不成以前那些牧师也是可以转职的，只是待遇太低才没有答应。
一定是这样没错。
反正她现在也用不出神术，只要金能教她如何利用那些火焰，那么换一下三观，加入法师阵营也没什么大不了。在她心底，只要是能用来保护维安的力量，其余事情都不用在意。
“这是新神赐予的标记，只能用精神力来察看，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金抚摸着手背，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狂热，根本不等她答话，继续讲解的声音带着激烈的情绪，“代表着莱恩那个伪神终于死了，七百年，我们等了整整七百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维乐不明所以，迟疑道：“伪神？但《大陆史》不是......”
“那种东西随便怎么写都行，莱恩当年只是个神侍，后来跟魔神携手，出卖了真神，才换来他如今的地位。”
金脸上忿忿不平，说起旧时代来，完全是压抑不住的向往之色，“那时候只要修炼到得当，人人都有机会成神，但莱恩却怕信徒上界找他麻烦，就杀了众神，拿神格同魔神做了交易，让他切断了神界同我们的联系。没有神灵在元素间做中转，空有精神力，根本没办法使用法术，只能由着那群傻缺耀武扬威。”
傻缺的预备役再次中枪，维乐对这番说法完全不能产生共鸣，哪怕金所说的全都属实。但那又怎样？能以一人之力干掉所有神，其下的光明神殿还统治了大陆几百年，从这点来看，莱恩的确是个了不起的神祗。
并且，这些似乎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认识到金强大的跑题能力，维乐指了指手背，笑的很无奈：“我比较想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其他的不如以后再讨论好吗？”
被打断了话头，金哼了声，对着她张开手掌，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火焰一下出现在了他的指尖。
“看到这个了吗？这可是入门的法师才能——”金突然瞪大了眼睛。
维乐一手揣着兜，无辜的眨了眨眼，在她微微抬起的右手上，正漂浮着一朵拳头大的火焰。金弄出来的跟她一对照，不仅小得可怜，连颜色都没有她那么鲜艳。
金挫败，接着一脸怀疑的说道：“你不是说从没学过吗？要是真不清楚精神力的传导方式，根本不可能点燃术火。”
“其实，我有件事没告诉你。”维乐默默收回火焰，下意识对他隐瞒了手镯的事情，“我是神殿的人。”
“这不可能！”
金盯住维乐，一脸你绝壁是在逗我的表情，果断道：“光明神殿都是莱恩的仆人，昨天神界还下了雷罚，那些人基本上都死绝了，哪里还可能得到新神的标记。”
基本上都死绝了......维乐想着那天经历的雷暴，以及那被夷为平地的教堂，默默吞下想要说出来的反驳。要是金真信了她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跟光明神殿一样，直接弄死她这个潜在“异端”。
她还得养维安呢，可不能死在这。维乐突然心中一动，如果神殿的人差不多都死了，雷娜那个祭祀弟弟，是不是也……
看雷娜的现状可不太好，如果弟弟也死了，她再把卡瑞杀掉，估计会疯掉吧。雷娜对维安也算得上不错，虽然神经大条了点，但没必要把人毁成那样。一想到这个，维乐叹了口气，决定到银月城看看情况再说。
金见她面色纠结，顺口补刀，道:“记住了，以后找借口也别拿死人说事，省得暴露你没常识。”
“哦。”维乐于是更加纠结。
作者有话说第5章 解释与苦逼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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