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看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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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百褶如意月裙有什么问题么？
若汐观察到跪在后面的一个小丫鬟听到杏花的话后，眼神飘忽，手脚不自然额头上无端冒出了许多汗，似想到了些什么，却又不知顾虑着什么而闭口不言。
若汐上前一步，对那个小丫鬟说道：“如今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其中有人擅自隐瞒些重要的线索，等爹爹查明了真相，定不会饶过她！”
小丫鬟闻言，不安地望了望老爷，见到楚云飞那张不怒自威的扑克脸，想到了府里的规矩，一根绷着的弦随即就断掉了，忙磕了几个响头，开口道：“老爷饶命！三日前傍晚，趁着杏花姐姐不在，二小姐领着奴婢们到了兰芳阁，因那日大小姐还未曾回府，二小姐便带着奴婢们进到屋内找到了那个锦盒，将人遣散之后，二小姐将那百褶如意月裙拿出，小翠和小碧服侍着小姐穿上，小姐极为喜欢，想把月裙讨了去，但大小姐不在府内，二小姐便去找府里管事的说是也想定做这么一件月裙，之后几日夫人便把月裙给小姐送来了……”
小丫鬟说到这里，双手敷在脸上，眼神中显现出极度恐惧之色，接着道：“今日得知二小姐患了病，随后奴婢就看见小翠和小碧的脸上长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红疱，奴婢赶紧汇报给老爷，让她们离我远点，奴婢好怕，好怕自己会变成跟她们一样……”
楚云飞道：“竟有这等事，汐儿你回府之后可见到过那锦盒？”
若汐仔细回想着，突然灵光乍现，昨日回来后确实在屋内见到了一个盒子，那盒子外观甚为美丽，外围由许多五彩的羽毛拼出了凤凰腾飞时的翩翩仙姿，但悲哀的是前世自己对羽毛过敏，导致现在一闻到还是会不停地打喷嚏，只好吩咐荷花将其扔了出去。
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命大啊，分析下来应该是那月裙在捣鬼没错了，但是那个御史大夫之女白展婷不是跟自己是好姐妹么，怎么会害自己呢？
若汐回道：“爹爹，女儿是在兰芳阁内见过了那锦盒，但我命人抬出去了，并没有打开仔细查看。听那丫鬟所言，只有若琳妹妹和那两个丫鬟接触过此物，而后又都患上了热花病，应该是此物染上了热花病菌。”
楚云飞听到病菌二字，不知其义，不禁皱起了眉，道：“万安，你速去兰芳阁内将那锦盒，还有那锦盒里的东西烧掉，不管是不是它的原因，总要防患于未然。”
楚云飞不能确定是否是那月裙作怪，如果真是御史大夫府里所为，自己证据也不足以证明，况且自己一向与他无怨无仇啊，而今之计最重要的是要将此病控制住，将若琳救回来才是。
“爹爹！临风找到可以医治若琳的大夫了，若琳妹妹有救了！”
楚临风风尘仆仆地赶到内厅，身后跟着一人，一身青衣，手提药箱，款款地走来，不露一丝赶路狼狈之感。两人脸上都用纱巾遮住了口鼻，远远地便能闻到一股子药味，看样子不似进府里的时候小厮给的。
若汐伸着脑袋向那人身后望了望，小屁孩没有跟来，不过现在府里这么不安全，还是不要跟来的好，继而说道：“明月大夫！我就知道你医术精湛，一定可以救若琳妹妹的！”
明月清澈的眼睛微眯，嘴角一勾，说道：“若汐姑娘，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随后转向楚云飞，躬身拜道：“小人明月见过尚书大人，不知病患在何处，府里的情况楚公子已经跟明月言明，明月定不会将府里之事传扬出去，不过还需速速将病患医治了才是！”
楚云飞听到医治两字，心中大动，道：“大夫真有方法医治小女么，可老夫听闻这热花病甚是骇人，大夫可有把握？”
明月接着道：“回尚书大人，这热花病本不是什么不可医治的病症，只不过是之前的大夫皆不敢以身犯险罢了，这看病最基础的望闻问切，他们都做不到，怎能将病人医好呢？”
楚云飞听后疑惑道：“听闻这热花病极易传染给旁人，大夫就不怕自己被传染了么？”
明月想到进府里后看到的丫鬟小厮皆脸上蒙着纱巾，和自己带的甚是相似，便说道：“据在下所知，这热花病是靠接触病源传染的发病性大些，另外还可通过人呼吸的时候传染，但明月见府里的人皆脸上带着纱巾，想必定可以抑制一部分传染。不过如若将纱巾用安息香丸进行熏蒸，效果会更好些。”
楚云飞闻言望着若汐，道：“这皆是若汐想出的办法，竟和大夫不谋而合了。”
明月的眉毛一挑，道：“哦？在下不知若汐小姐还精通医理，尚书大人真是教女有方！”
言罢，楚云飞差人将明月带到了锦青阁，若汐称身体不舒服也随后退下了。
若汐支走了荷花，一路跟着明月和小厮来到了锦青阁。
小厮们把明月带到离锦青阁几百米处就落荒而逃了，这帮家伙真是怕死怕到家了！
难道自己不怕死么？先前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
若汐随其走入锦青阁中，在绕过一个屏风的时候，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若汐吓了一跳，不禁叫出了声。
“若汐姑娘何故跟着明月呢？难道不知这院子里有了病患，很容易传染么？”
原来是明月啊，没想到这货居然突然停下偷袭自己，顺了顺气，若汐回道：“呃，我看今夜万里无云，天气尚好，便想找个清净之处散散步，不过一想府里只有这里最是清净了！”
若汐仿佛看见了明月一脸的黑线，语气正经道：“我看明睿今日没有跟来，想着你定缺个帮手，若汐的一条小命都是大夫救的，当然应该找机会报答了！”
明月听后心中不免有些温暖，便解下脸上的纱巾让若汐带上，说道：“我自制的纱巾药性强些，你带上便可放心一些。”
若汐推辞道：“得了得了，我的命大着呢，死不了的！如今还是你的命比较重要，你要是倒下了，谁来救我府里的一干人呢。”
明月无视若汐的推辞，竟自己动手要给若汐把纱巾带上。
若汐望着明月渐近的脸，清澈明亮的眼神中含着关心，不由地有些恍惚，不过心中想到明睿提到的那些个爱慕他的姑娘，想来这个明月在外面应该就是这样迷倒众生的吧！可是身子还是像定住了一般，没有推开他。
明月看着若汐带好了纱巾，边向内室走边说道：“几年前，我在外四处求学，偶然间路过了那个遭瘟疫的县城，可惜我去的晚了，那些个病患已经被县令大人下令要全部用火烧死，我眼睁睁地看着却毫无办法，我决定学医的时候就立志要尽心医治好每一个病患，可是当时的我医术不精，还办不到……”
若汐见明月一向清澈的眼眸中透着酸楚，一时之间不敢搭话，只能静静地听下去。
“于是那时的我只能去病患的家里探知一些关于热花病的患病情况，却没想到在一家病患家中发现了一个还在襁褓里的男孩儿，身上也有一些热花病的症状，想来应该是官兵来的时候他的双亲将他藏起来了，才没有被烧死……”明月接着道。
“那个患病的男孩就是明睿么？”若汐不禁问道。
“没错！那时候我还对热花病研究不深，将明睿抱走后，没多久我也患上了热花病，不过终是研制出了救治的方法，所以若汐姑娘不用担心我会患病的，据明月所知，这热花病患上的人一般不会再患第二次的。”明月道。
若汐没想到明睿的身世竟是这样的，一时之间望着明月的背影有些出神。
若汐隐隐地听见内室中有人说话的声音，走进去一看原来是方才回话的大丫鬟杏花。她在帮若琳换着额上的毛巾，一边安慰道：“小姐，大夫马上就来了，你且撑着些，肯定会好起来的！”
看来患难见真情这俗话真真是不错的，若琳妹妹患了此病，听说杜姨娘还被软禁起来了，这锦青阁里里外外竟只有这么一个丫鬟伺候着。若汐不禁暗想，在这人情冷淡的府里若换成是自己病了，也许也会是这样吧，自己的那个爹爹虽然口口声声地关心若琳，可是现今哪曾出现过呢。
杏花见到明月来了，忙把床边的位置让出来给明月看诊，在见到明月身后的若汐时露出一丝惊讶随后是轻蔑的表情，不过若汐却从那眼神中读出了敌意。
这也可以理解，之前从自己亲娘那里听闻的皆是杜姨娘与柳氏暗地里的各种不合，若汐也就没把这事放在眼里。
若汐见明月撩开了纱帐，随后看见里面躺着的一个女孩儿，满脸都是触目惊心的水疱，俨然已经烧晕了过去，嘴里正不知在念些什么梦话。
忽地，那女孩似是被疼了个半醒，欲用手抓脸上的水疱。明月忙伸手想将其制止住，不料若汐的动作比较快，在明月出手的同时就已经将若琳的手抓住了。
杏花在若汐上前的时候眼中闪现出戒备的神色，接着听到若汐道：“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防止感染到皮肤的其他地方了？”
若汐记得出水痘的时候不能用手去抓的，抓破了会发炎的，而且还会留疤什么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可别以后留下什么痕迹啊，便想也不想就上前把她的手抓住了。
明月急急地将若汐的手从若琳身上拽开，喊道：“不要直接用手接触病患，很容易被传染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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