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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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看陈宁可加班到深夜起来帮她，一是因为有些失眠，二是因为实在心疼她。要知道，胡润之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私的人，至少在事业上更不是。那为什么还要帮她？因为她根本不担心陈宁可这里的顺利会助长唐霍的气焰。
唐霍这几天可是炸毛了，本以为预算做好，和财务部开一次会说明一下情况那就会批准拨款下来的，谁知道，财务部的人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好吧，是唐霍想的太美好了，去年大会的时候忘记是怎么被恶整了吗？
胡润之带着一票财务部的人坐在会议室里面，这是第二次会议了，距离前一次已经过去一整个星期，据说那一个星期简直就是销售部的噩梦之周，每天早上都被唐霍叫去小会议室开会，每天查看他们前一天的预算文案以及幻灯片修改制作。那些人的日子不好过，陈宁可的日子也滋润不起来，每天要在办公室里坐到八九点，唐霍不走，她也不敢走，这熬了一个星期也真是够累人的。
陈宁可之前就乖乖把幻灯片和资料都准备好，分别发到了每一个人的桌前，将电脑接在高清接口上投影到会议室的幕布上。
这预算表和幻灯片对于胡润之来说已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根本就是胡润之帮忙一起加工出来的，当然，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所以唐霍在一边讲，她还是抬头一边看着好似正在认真思考状。今天的会议她只不过是负责旁听，另外适时的提出一些预算上的疑问，重头戏还是在财务部身上。
这个计划方案虽然看似不错，但风险很高，不过做这一行的，会选择铤而走险的那往往伴随着的也是高收益，这也是胡润之不愿意见到的一点。尽管钱是公司出，赚也是公司赚，但这功劳，万万不能算在唐霍身上，就是要归她，那也不能是未来的几个月，至少也要拖到中期审查之后。祁梅和胡润之如今踏在一条船上，作为一个有眼界的财务，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道道，尽管多次吃饭胡副总不愿意表露自己的立场与态度，不肯明确归队，但是就年度会议时自己对着唐霍在那边针锋相对的态度也不加以阻拦，就知道肯定不是一卦的。于是又对着唐霍下了一剂猛药。
唐霍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僵着脸，有种再谈不拢就要吵崩的感觉。秦大可作为唐霍的亲信跟班，似乎要超越TEAM的界限，做起了小头，也坐在一旁捏着拳头涨红着脸。当然，胡润之也没打算让今天在这里上演全武行，只不过是想拖拉这件事的进度罢了。其实这次会议唐霍的方案做的已经不错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希望能再拖一拖。
“咳。唐总监，祁财务，你们也都不要争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接下来胡润之开始发表了一段假大空的讲话，大概也就是围绕着两位都是好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意思。一面说着唐总监的方案是不错，一面说着祁梅工作十分细心，态度很好，但是还要趁机嘲讽一番唐霍的方案的确风险较高，为了公司的利益考虑，谨慎一些也是好的。
最后又是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总是就是磨磨唐霍等人的耐性，说是既然公司内部无法平衡协商，请外部专业公司再进行实际调研出具一份报告做定夺。说完唐霍的脸色更是差上一分，要不是知道她今天的粉底颜色偏白，还以为她要晕过去了呢。虽然胡润之和自己不属同一派系，但今天的结果也许是比较好的了，没有过多偏袒祁梅。自己这份计划方案已经修改无数次，经过部门内部研讨打磨多时，相信外界对它也会有个公正的评价，执行方案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但算算现在时间，还是非常紧迫的，迫切需要能够在中期审核之前做出些成绩，资金大量投入初期几乎不可能会有盈利，至少也需要三个月以上的宣传等等。唐霍越想越感到不妙，但怎奈何是在会议室也不好发作，只好直接起身走人。
唐霍一走亲信秦大可也是立马起身要走，陈宁可也是想走啊，怎奈何这电脑啊什么的还没拆下来，于是在那边手忙脚乱。
“我来帮你。”秦大可走过来想帮陈宁可一起收拾东西，伸手正好不小心触碰到了正在拆电源线的陈宁可的手指。
被人碰到了手的陈宁可很本能地躲了一下，“你，你先去吧。唐总监不高兴，你去劝劝吧。”话说是个明眼人都看的出唐霍不高兴，被陈宁可这么说了，秦大可倒是免不了有些失落，就算做不出恋人……出于同事之情帮帮你，竟也不愿意吗？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及上次秦大可邀约陈宁可吃饭的事情了。
周五的胡润之一般情况下不怎么爱加班，通常情况下会和陈宁可在外面吃饭，要是结束早，就去超市买些东西过周末。
“今天要和同事在外面吃晚饭，要留你一个人了。”陈宁可小心翼翼看了眼正在煎荷包蛋的润之，尽管前几天晚上已经说过了，但是生怕润之给忘了又提了下。
其实胡润之根本不会想太多，不过吃顿饭而已，又是和同事，做销售的，为了提高团队凝聚力，经常在一起搞些外出活动都是很正常的。
“不会。”
啪嗒一声，锅子翻了，原本刚刚要出炉的荷包蛋连同平底锅一起掉到了地上，厨房乒乓作响。
“阿，要不要紧啊？”下厨胡润之可是从来都不失误的，不过最近怎么一直打翻茶杯，今天又是锅子砸了。
“没事没事，就是浪费了这个荷包蛋，锅子不知道有没有坑，可能也不能用了，下次再买一个吧。”胡润之把双手背在身后，有些表情不自然。
“真的没关系吗？我，我今天还是不和同事吃饭了。”陈宁可以为是润之有些不高兴，的确最近一直陆陆续续很忙，好几个周末都因为加班没有办法愉快度过，通常都是在烦恼自己的工作，要不就是润之有应酬。
“真的没关系的，我去换条裤子，刚锅子掉下来，荷包蛋都糊我身上了。”说完润之就闪身近了洗手间。
一大早还什么都没吃就出了这乱子，陈宁可担心润之是不是刚才烫到了有些担心，让润之今天不要开车了，勉强做一天老百姓体验挤公车之旅。原本就因为身体状况想找个借口的润之好似找到台阶一般，欣然答应。
“我其实，真的可以不去吃饭的啦……”
“真的没有关系，玩的开心一点。”
胡润之巴不得陈宁可快点去吃喝玩乐，她已经约好了今天晚上的心理咨询，再不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裴乐，我这样真的没有关系？”
“是药三分毒，我上次已经和你说了，这个药可能会有的副作用，像你说的手抖，也是很常见的副作用。”裴乐合上记事本摘下眼镜看着她，实在对胡润之感到很奇异，明明之前状况很好，再进行几次就可以进入巩固阶段，谁知道上周来咨询的时候人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太好，说话也很闷，自己当然更加小心的询问，有些患者的确会出现反复，但是一般都是中途收到一些刺激才会。
和她绕了一会，胡润之一边流眼泪一边说今天是她父母忌日，她这才明白，可能是最近的心理治疗让她时不时会想起过世的双亲，而且今天的日子比较特殊，再结合对于胡润之私人的了解，和孙雯爸爸是一个公司的，好像也很忙的样子，工作压力也许也会激发出她情况的急转直下。明明上次来看她脸色就不是十分好，有些微微饮养不良的模样，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成年人熬夜过度加班导致的，习惯性的失眠问题。
“真的？”任凭胡润之是销售达人，这药理界的事情她也是不懂，这医师给她开药的时候，她还再三确认这药到底是什么。
“你遵照我的医嘱，这些不良反应都是无法避免的。我上次就建议你不如放下工作，出去散散心，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舒缓压力，对缓解你的……焦虑情绪也是有帮助的。”
胡润之叹了口气，工作就是她的第二生命，如果没有了工作，她为什么还要来心理咨询呢，不能坐飞机，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无关痛痒，根本不用在意。
“润之，相信我，欲速则不达。不过如果震颤以后还有，而且你感觉更加严重，或者出现了新的对你来说不太正常的情况，你都要及时打电话和我说，我会考虑更改剂量或者换一种药。”
这边胡润之正在为自己震颤而担心不已，那边陈宁可吃晚饭却坐如针毡。
“我订了位子，不过没有来看过菜，倒是没想到，这里都是吃素菜的。”秦大可也有些尴尬坐在对边，他可是个无肉不欢的大众青年，虽然今天这家晚餐店是素食馆，而且不少素食从视觉和嗅觉上来说几乎与荤菜无异，但到底还是素食，让他有些微词。
“啊……是我的不是，我没想清楚，当时就……”当时陈宁可有些尴尬，大脑一片空白，能想出有一家馆子可以吃就不错了。不过这素食馆的确也常来，当然多数时候都是被胡润之拽来的，几乎每一至两个星期都要来一次。润之认为这里的素食不会做的太过清淡寡油，不是严格传统意义上的斋菜，但是偶尔来上一次品尝一下倒也无妨。你这里哪里是偶尔，根本就是常客。
润之点菜时候对着服务员要求多得不得了，要求少油少盐，难伺候的不得了。想起那些服务员几乎都认识这位挑剔常客而害怕给她点菜的表情就笑了出声。
“宁可？”秦大可看到眼前的美人儿竟然笑了起来，有些不明所以，是自己的样子很好笑吗？不过真的很漂亮……
“没事没事，其实这里的菜也很不错的……”陈宁可也像润之一般头头是道起来。
两人的爱好几乎没有重合的，席间的交流也有些让人感到痛苦，秦大可不停试图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来说出自己的心理话。陈宁可哪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比较担心若是处理不得当，日后作为同事见面也很尴尬。
“陈宁可……我……”
完了，他，他不会真的要……
“可以和我试试看吗？”
……
果然不能吗？秦大可看着眼前的陈宁可，她好像很犯难的表情瞧着自己，但是不想说出拒绝的话，是怕自己伤心吗？
“对不起，我，我有对象了……”
有对象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秦大可有些不高兴。
“我……”这的确是陈宁可有些处理不得当，明知今天秦大可的目的，却还要赴约，倒不如之前就说清楚，也免得给人家机会和念想。
“真的对不起。”陈宁可不停说着对不起，但在秦大可听来却是异常刺耳，是特意和我吃饭来嘲笑我，拒绝我的吗？一世情急，就伸手死死捏住了陈宁可的手腕。
“唔，秦大可，你，你做什么，痛……啊……放开我啊。”那家馆子里面大堂的位子原本就不多，很安静，陈宁可突兀的叫声有些引人注目，秦大可吓得马上松开了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原本就够尴尬的气氛更冷了，这餐，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匆匆买单，陈宁可说要走。
“宁可……”
“我要回去了。”
“我……我们做不成恋人，那……”
“在工作的时候，我依然会给你们打下手做秘书。”原本还担心怎么委婉的拒绝秦大可，在工作的时候才能不尴尬，这下好了，秦大可动手理亏在先，倒是他率先害怕尴尬。
“那…唐总监那边呢？”
陈宁可知道唐霍和秦大可关系不错，而且有意一直重用他。可能是出于担心她会吹耳旁风，利用秘书职务和唐霍说他的坏话，公司原本就不支持办公室恋情，担心自己因此仕途会被抹黑吧。
“你多心了，我根本不是这种人。”真的，瞬间对秦大可那些仅有的好感都降入谷底了。
陈宁可心里藏不住事儿，路上越想越委屈难过不高兴，回家就一股脑告诉了胡润之，一面说着自己其实是和追求者吃饭，一面言辞又很恳切的说真的拒绝了他。
坐在书房里的润之刚还在仔细研究那药品的说明书，听到陈宁可跑了进来，顺手赶紧给扔到了抽屉里去。
润之刚没有胃口吃饭，问过裴乐说是自己不想吃饭也是因为自己的病症，虽然裴乐不肯说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到底也是成年人，网上搜了搜就知道怎么回事，这食欲减退好像也的确是症状之一。自己这样的身体，没想到短期内出了那么大的状况，不过网上看看，想来也是病症由来已久，只是不被重视罢了。叹了口气。
陈宁可以为润之不高兴，拼命说自己不好，一个劲的哭。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宁宁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都是考虑过再做行动的，再说了，今天一切都说清楚了，不是吗？”
刚才陈宁可在会议室有些躲着秦大可，会议室里面原本人就不多，而且润之原本就时不时瞧着她。一个大男人和女人有些拉扯，自然也是收进眼底。陈宁可在公司人缘一向不错的，她都能“伺候”好唐霍，还有什么人会讨厌她？回忆起上次在年会的时候也是，好像秦大可当时就在陈宁可旁边，那群销售员显得很八卦，结合陈宁可现在躲闪的举动以及没好气的脸色，也是将二人的关系给猜的七八分了。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四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