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怡茶》咖啡の牛乳

5、第四章

　　孙雯大抵是对胡润之有很深刻的了解，至少，她知道早饭应该替她准备些什么。例如，一碗白粥，一颗流黄的荷包蛋。胡润之奉行中式早餐，而孙雯本爱好咖啡，但润之不喜欢那个味道，今日也就作罢，陪她一起喝起粥来。
　　公寓距离GX公司并不近，胡润之搞不清状况，以往对上海的熟悉程度，早就不足以计算路程，再者，一大早又被她弄的浑身难受，哪里还来得及顾上班。GX公司实行错时上班，十点开始，她一般九点半就能到单位打卡，今日被孙雯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本想搭个地铁，谁知道她说“绕路，也来不及，还是我开车送你吧。”胡润之不想接受她的好意，觉得这样若是被公司的人看见也不好，“送你到路口。”可。
　　打卡的时候倒是在楼下遇到了陈宁可，陈宁可以往都是踩着点进来的，见到了胡润之免不了有些生气，一脸气呼呼的模样看着她。昨日好不容易发了个短信，却是不回，倒显得是自己过度热情了。
　　“你在生气些什么？”胡润之当然看得出这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觉得非常逗。“没事！”陈宁可撇过头，想着以后再也不理这个冷冰冰的怪物了。她哪里知道，昨日的短信，正好是毁了人家的“好事”，虽然被压得那个是润之。胡润之想起短信的事情，当时的场景，下意识提了提衣领，害怕吻痕露出来。
　　“我10点半有个会议，你分机多少？”陈宁可当然反应过来，这是要请她吃饭，什么再也不理人家了，瞬间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整个上午都沉浸在等电话的喜悦之中。“哎哟，陈宁可，发花痴呢？”丁朗正巧出来要让她打印几份文件分发到各部门去。“胡说八道！”陈宁可双颊微红，但还是极力争辩着。
　　“好好不是，这个上面的文件，各部门都影印一份送去。”陈宁可穿过电梯的另一边，来到影印室，匆匆装订好了文件按着电梯送到了每个部门去。到了销售部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了胡润之正绷着一张冷脸在透明的小会议室里说着些什么。想到这里，她又偷笑了一下，大概是要被食物收买了，想着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冷嘛，只是性子就是如此。
　　约莫等到十二点半，电话响了。“一楼等我。”
　　若要说为何要请陈宁可吃饭，大概是因为孙雯的一句玩笑话。“人家女孩子跟着你这个冷脸不容易，别亏待人家了。”虽说孙雯的话是玩笑，但却提醒了胡润之，买手机的事情，欠不得人情，更何况，做销售的大概有着职业病，和人保持良好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的。
　　GX公司附近都是写字楼林立，自然，中高端的饭店也不少，偶尔有几个中高层领导和几个拿月薪的去打打牙祭，于是一路上胡润之也遇到了不少人，一一客气的打了招呼。陈宁可偷偷的看了眼饭店的名字，拿出手机按到了搜索引擎里，人均消费200，天啊，这货竟然那么有钱，又想起那个64G的苹果手机，愤恨的牙痒痒，有钱人就是好。午间用餐多是SET，比较方便也比较快捷，服务员小姐递给两位菜单，胡润之随意看了一眼就报了名字，一副经常来的模样。这里的每一样都很好吃，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抉择，润之看了一眼，意外的笑了一下。
　　“这位小姐点和我一样的就好了。”不想看她再这么拖拉下去，便是替她做主了。
　　“那两位饭后需要咖啡还是茶？”
　　“红茶。”
　　“咖啡。”
　　几乎是同时说了出来，胡润之蹙了下眉头，又是一个爱喝咖啡的人。
　　“我看这里每样都很好吃，都很想吃……”陈宁可说着还是有点埋怨的模样撅着嘴看着胡润之，一提到吃，她全然都忘记了对面这个是个面瘫这件事。
　　“那以后都来吃一遍不就好了。”胡润之也不过是随口一说，陈宁可脸上一红，怎么突然对自己那么好了。
　　大概实在是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亦或许是胡润之不想说话，两个人平静的吃完了一整个SET，老老实实回了公司。
　　最近有件事情让胡润之很头疼，报表显示，营销部显然内部存在问题，不是什么人员道德败坏问题，而是销售能力问题。她深信每个能够进入GX公司的人都是有能力的，并不存在什么新手，从表格上看，团队每个月都可以完成一定指标的任务，但是随着市场饱和度的上升，公司也不得不寻找新的商机开发新的客户。
　　若是来年再没有起色，大概是要裁员换一批新人了。想着就让人觉得很难办，胡润之有些头疼，合上报表靠在椅背上眯了起来。
　　年底事儿多，各大公司在年底都有举行年会，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进行人脉关系的拓展。身为上海部的销售总监，这是胡润之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参加上海这边的年会，当然是要去熟悉一下人员的。在年会上不喝酒的胡润之，带上了几个处的还算不错的销售部干将前往。
　　“你好。我是GX公司新任上海部销售总监。”胡润之伸出手看向对面的那个男人。
　　“听闻贵公司新换了领导，你们倒也没来拜访一下。”男人好像有点不屑，大概是因为女人的缘故，心里总有些看不起，不过面前的女人挺漂亮的，握个手，又不吃亏。说着伸出自己肥腻腻的右手握了过去。那男人迟迟不松手，胡润之面上也不好发作，只好一直握在那边。
　　“哎哟，李总，咱们润之的手是不是涂了胶水，让你给粘住了？”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胡润之还是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没想到今日酒会姚总也来了。”
　　姚嘉茗笑着看向那个肥腻腻的男人。李总倒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略微尴尬的放开手。“我敬一杯胡总监。”说罢从旁边的服务员那边取来一杯酒。“这回就算我们认识了。等开了年，两家公司还得经常保持联系。”
　　明明敬的是胡润之，姚嘉茗倒是一副很自觉的模样，从身旁的人那儿取来了酒。“润之身体不能饮酒，我来代她敬一杯李总。”说完便是喝了一口，还笑眯眯看着他。全场顿时哗然，只听说过这姚嘉茗有女色传闻，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莫不是真的？
　　传闻自然不会是空穴来风，这姚嘉茗的确喜欢女人，不过对于胡润之却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两人私交甚好，仔细一想大概也有四，五个年头了。
　　“你这么护我。你手下那些老头们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胡润之难得露出笑容看着姚嘉茗，还记得上一回，听说她的前一任女友因为太粘她，整天杀到公司来，那帮老木头就已经纷纷抗议，委婉的表示公司不是朋友交际的地方。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她现在全权掌握公司主权，而且还越做越大呢？老木头还是只看钱，钱进账了，自然也不多啰嗦了。
　　“你不会喝酒，今天又是我们公司的酒会，其实你不来也没有关系的。”胡润之摇摇头，“我知你信我的业务能力，不过该参加的时候还是要参加的。”
　　随着宴会的渐入佳境，一些重量级的人物也悉数上台发言，姚嘉茗作为主办方的最高领导人，自然也上去说了几句。胡润之此时坐在一旁的桌子旁吃些餐点，大家都忙着交际，幸好刚才嘉茗替自己挡掉了那个臭男人，现下他们自然是不敢来找自己了。本想离场前和她打个招呼再走，谁知道看见了不想见的人，胡润之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过去，和姚嘉茗的跟班说了一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