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老人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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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电光闪过，天空响起轰隆隆的雷声，厚厚的云层越压越低，天色阴暗，眼看大雨就要滂沱而至。
“干嘛要走啊蝶？！”犬夜叉双手插袖走在最后略有不爽地道。
“那个村子有古怪。”兮若蝶神情凝重。
“你怎么知道的啊？”犬夜叉瘪瘪嘴别扭的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或许就是女生天生的第六感吧，这个一向都很准的！戈薇你有看到四魂之玉碎片在哪个地方吗？”兮若蝶偏过头问一直低头锁眉不知在思索什么的戈薇。
“没有，我之前感觉到就在那个村子没错，可是一进去村子里面又好像感觉不到四魂之玉的气息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这里我可以清楚地闻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四魂之玉的味道，我敢肯定那个村子里一定有四魂之玉的碎片！”戈薇眉间轻蹙，眼神坚定。
一滴水突然间落到了兮若蝶脸上，凉凉的，仿若一个看不见的人冰冷的泪水。
兮若蝶抬头看看昏沉沉的天空道，“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看来要下大雨，我们还是快找个地方躲躲吧！”
戈薇骑上自行车，犬夜叉背着兮若蝶迅疾地向前面跑去，背影匆匆消失在阴暗的天色中。
一滴雨水打在了道路浅浅的小坑里，很快地，一滴接一滴落了下来，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地面，形成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水涡。
大雨瓢泼似的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缠绵成一幕幕水帘，氤氲的雾气给山色增添了一分空蒙与迷离。万籁俱寂。
林间小屋内。
没想到还能找到一间荒废的木屋，实在是太幸运了！兮若蝶边打量着屋子边想到，这以前应该是给过路的旅人准备的吧，好像还经常有人打扫呢，地板上都没什么灰尘，真是民风淳朴啊…
“蝶你走来走去的在干嘛啊？”犬夜叉双手抱胸盘腿靠坐在墙边，半睁开一只已合的眼睛道。
兮若蝶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蹙眉回望犬夜叉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啊？”犬夜叉翻了翻眼睛，耳朵动了动。
“犬夜叉不要说话！”戈薇佯装生气道。犬夜叉不满正要发作，兮若蝶忙伸出食指抵唇道，“嘘！”犬夜叉哼了一声，扭头，没有说话。
屏息静听，隐隐的，透过连绵不绝的雨声，传来一声声低沉的嘶吼，宛若野兽的咆哮，又好像魔鬼压抑的怒嚎。
“我好像听到了。”戈薇皱眉，“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兮若蝶摇头，“不过我猜跟那个村子有关，说不定就是四魂之玉碎片引起的！我们最好过去看看，可是外面雨下的那么大…”
“幸好我带了雨伞过来，蝶给！”戈薇早在兮若蝶说要出去时就在包里翻找起来，递给兮若蝶一把伞，又拿出一把给犬夜叉道：“犬夜叉你的…”
“切，本大爷才不需要这个！”犬夜叉一听说要回去那个村子立马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掀起门帘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犬夜叉，拿着！”兮若蝶连忙接过戈薇手里的伞跑到犬夜叉身旁扯住他的衣袖，把伞塞到他手里道，“会淋湿的，傻瓜…”
戈薇凝眸看着兮若蝶把伞打开又放到犬夜叉手里怔忪，为什么有时会觉得蝶跟犬夜叉两个人很像一对恩爱的情侣…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戈薇摇头，可是他们明明不是不是吗？枫姥姥也从来没说过啊，他们只是关系比较好，只是关系好而已，毕竟他们五十年前就已经认识了啊…定睛凝视两人亲密无间的身影，戈薇蹙眉，真的只是这样吗？
“犬夜叉干嘛用两只手抓着伞啊，一只手握这里不就行了嘛，你那样握感觉好奇怪哦，呵呵…”兮若蝶捂嘴偷笑。
“真是的，麻烦死了！”犬夜叉俊脸微红，忙不迭抽出一只手别扭道。
……
雨不停地下着，一个个满脸乌黑的老人匍匐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布满血丝的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像鱼儿渴求水一样挣扎着呼吸，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在泥沼里爬行，浑身泥泞不堪，仿佛在受什么折磨人的煎熬般不时凄厉的吼叫，双目涣散，早已失了神智。
犬夜叉和戈薇撑伞站在一旁看着这情景，嘴唇紧抿。兮若蝶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们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唇抿成一条线，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只能想到四个字来形容，人间炼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戈薇蹙眉。犬夜叉转脸看向兮若蝶。
层层黑气盘旋在老人的脸上，宛若戴上了一个个狰狞的面具，黑雾缭绕在全身各处穿梭，兮若蝶蓦地睁大双眸，那些黑气在啃噬他们的灵魂！
怎么办？！瞳孔倒映着眼前的景象，兮若蝶额前一点亮光一闪，眉心浮现出一个火焰的图案，盈盈蓝光从眉心渐渐汇聚到手上，光圈绕着兮若蝶的手转了两圈然后脱离出去，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把地上的所有人包裹进去，柔光逐渐明亮到刺眼。亮光过后，地上只余老人在大口喘气，黑气已消失不见。
戈薇眼眸大睁呢喃道，“好厉害…”犬夜叉凝眸看向兮若蝶不语。
兮若蝶盯着自己的双手出神，刚刚是净化吗？净化掉那些人身上的糜烂腐败之气，重新换回一个纯净的灵魂，可是他们似乎已经活不久了，生命已近灯枯油尽，不过村子里怎么会一下子多出这么多老人？
戈薇走上前扶起一个老人，担忧地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
兮若蝶跟着问道，“能跟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老人虚弱地半睁开眼睛，喘口气慢慢开始了回忆。
原本这个村子虽然不大但是村民也算得上安居乐业，苍婆婆是村子里唯一的巫女，已经守护村子一代又一代了，人又非常和蔼，所以大家都敬称她为苍婆婆而不是苍大人。
可是就在一天夜里，村里的老人突然相继死亡，后来渐渐地，竟然会有小孩一夜之间变成老人，大家都很害怕。苍婆婆告诉我们是因为我们无意间惹怒了神灵，受了神灵的诅咒才会这样，大家要想保命就不能离开村子，天黑之后更是必须待在家里不能随意走动，否则性命不保。我们都信以为真按她的话去做，果然村子里没再发生这样的怪事。
可是今天你们来了村子以后，苍婆婆说外乡人也不能来这里，诅咒很快就要到了之后就去了祠堂，而我们就像刚才那样，所有人都变成了老人并且身体痛苦不堪……
“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犬夜叉一步跃到老人身前伸手提起老人衣领作势要打，兮若蝶忙阻止道，“别动犬夜叉！我们现在去找苍婆婆！”
神灵诅咒？！不可能！这个苍婆婆一定有鬼，之前看戈薇的眼神明明就是在心虚…
“可是他们怎么办？”戈薇蹙眉看向兮若蝶。
“你、你跟犬夜叉留下照顾他们，我去看看！”兮若蝶话没说完就跑远了。
……
祠堂。
兮若蝶推门而入，看到的是一个纤细高挑的女子背影，台子上供着一个小小的东西，盈盈间光华流转。
女子转身对着兮若蝶轻笑一下，那模样俨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唇红齿白，容貌秀美。就在她转身之际兮若蝶看到台上供的赫然是四魂之玉碎片！
“没想到你竟然能进来我的结界，”年轻女子笑道，“看来我之前是小看你了。”
“哦？我们见过？你是苍婆婆？”兮若蝶迟疑道，她不确定这个女子是不是，毕竟年龄差距太多，样子也变化很多，只是隐隐有种感觉，眼前这人就是那个古怪的苍婆婆。
“眼力不错，还能认出我。”女子抬手轻抚自己的脸庞，眼神迷离，“是不是很惊讶，我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这么年轻？！现在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有它，四魂之玉碎片！”
女子，也就是苍婆婆突然像疯了一般大吼，回身指向台上的四魂之玉碎片，眼神迸发出火热的痴狂，“你知道吗就在我快死的时候，它突然来到了我身边，这是上天注定不让我死！所以我要好好活着！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筹划了多久吗？为了让那些愚蠢的村民安分的待在村子，我先吸收了几个人的生命，再骗他们说是神灵诅咒，他们果然信了，他们信了，哈哈！其实我不过是想一下子把他们吸个干净，恢复年轻而已，哈哈哈！”
“吸收生命？！你利用四魂之玉碎片吸收别人的生命？！”兮若蝶吃惊地望着眼前状似疯癫的女人，双目怒睁。
“是又怎么样，反正他们的生命多了也是浪费，像他们这种普通人根本做不了什么，给我的话还可以多做一些事，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死？！吸了他们的生命，我甚至可以比你还年轻！”女子噙起肩上的一缕发冷笑，蛇蝎般的目光有如实质直直盯着兮若蝶，锐利似箭。
“你凭什么认定别人的生命是浪费？！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人生存的价值？！有生就有死！死亡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人的生命不可能无限长，即便你现在年轻了以后还是一样会死！每个人只有一条命，你根本没有资格窃取别人的生命！更何况你吸收这么多人的命，是打算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吗？！”兮若蝶回击道，不惧与女子对视。
“哼，你知道什么！他们的生命换给我，十年不过相当于一年！我吸收了这么多人，才好不容易恢复年轻！”女子冷哼。
“你的愿望是什么？”深吸一口气，兮若蝶缓缓道。
“什么？！”女子楞了一下，惊疑不定。
“我问你的愿望是什么，当时，你快死的时候一定对着四魂之玉碎片许愿了吧？”
灵魂一旦染尘，就不再是纯净的颜色。苍婆婆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黑气覆盖，一定是对四魂之玉许愿了，所以才会被暗影抓住心底深处的弱点。兮若蝶暗忖道。
“哼，你不要想太多了！”女子突然轻笑起来，“你那个朋友能看到四魂之玉吧，她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在村子里面感觉不到四魂之玉？哼哼，她一定想不到我早就把碎片的气味涂在了所有村民身上，村子里到处是四魂之玉的味道，她根本找不到四魂之玉在哪儿！还有那个穿红衣服的犬妖，是个半妖吧，现在正四处找你呢，真可惜啊他们两个似乎进不来我的结界！哼哼…哈哈哈…”
“你要杀了我？”兮若蝶面色镇定，手心里却开始冒汗。糟糕，竟然一个人什么都没带就傻乎乎的跑来了！犬夜叉和戈薇找不到这里，刚才说话又好像激怒了她，这个疯子，现在怎么办？！
“不，我暂时不打算杀你了。我要拿你做筹码，让他们帮我找四魂之玉碎片！”女子目视远方，眼里迸出火热的光芒。
“反正现在我在你手里也逃不掉，你不撤了结界让他们进来我怎么跟他们说让他们帮你？我是我们三人组的主心骨，平时他们也都听我的，之前就是我让他们走他们才离开村子的，这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兮若蝶转了转眼珠接着道，“只要我在这里，他们两个绝对不会对你动手。他们一个是巫女，一个是妖怪，真要动起手来，你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没把握打得过我，怕我逃掉，不敢让他们进来？”
“我会怕你？！笑话！”女子嗤笑道，“想让我放他们进来？哼，就算我让他们进来，谅你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抬手，看不见的屏障消失。
雨势渐渐小了，犬夜叉早把伞丢到一边，趴在地上到处嗅着兮若蝶的气味。戈薇撑伞站在一旁着急地看着犬夜叉，“闻到了吗？”犬夜叉猛地从地上跳起，眸光大亮，“找到了！”
“犬夜叉！戈薇！”兮若蝶看到两人身影出现在门口惊喜地道。
“蝶！”犬夜叉一步跃到兮若蝶面前上下打量道，“没事吧？”
“没事。”兮若蝶吸吸鼻子，啊，真想一下子扑到犬夜叉怀里。正想说些什么，一道白光突然打在犬夜叉和兮若蝶中间，犬夜叉向后一跳躲过了攻击。
“叙完旧了吧？”女子幽幽道，伸手一指兮若蝶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到了后方。
“你是？”戈薇蹙眉道。
“她是苍婆婆！利用四魂之玉碎片的力量吸收别人的生命恢复了年轻，她想让我们帮忙找四魂之玉碎片！”兮若蝶在后面大声喊道，不停给戈薇使眼色，示意四魂之玉碎片在台子上。
“让我们帮忙？！”戈薇诧异，顺着兮若蝶的目光看到台子上，眼眸微颤，那是…四魂之玉碎片！
“没错，小姑娘，你不是能看到四魂之玉碎片吗？现在这个女人在我手上，我想你们会乐意帮忙的吧！”女子说着眼神瞟向准备再次动手的犬夜叉。
什么？！犬夜叉闻言咬牙，金眸骤缩，可恶！
兮若蝶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一把抓下台上的四魂之玉碎片，扔给戈薇道：“净化它，戈薇！”
女子闻声猛地回头，眼睛一眯，危险地盯着兮若蝶，一挥手将她打倒在地，正想夺下四魂之玉碎片，“蝶！”犬夜叉惊叫一声一爪抓向女子，金眸闪着怒意，“散魂铁爪！”
“哼，就凭你个半妖也想跟我斗！”女子不屑地冷哼，一闪身躲开犬夜叉的攻击，白光乍起，跟犬夜叉缠斗起来。
戈薇双手接过兮若蝶丢过来的四魂之玉碎片，连忙跑到兮若蝶身边担忧地道：“你怎么样蝶？”
兮若蝶摇摇头努力爬起身，深吸一口气，嘶！好疼！看着戈薇手里的四魂之玉碎片皱起眉头，戈薇没有净化掉四魂之玉碎片里的污秽，虽然表面看起来已经纯净，可是我能看到碎片深处的芯还是黑的，这种黑暗是对死亡的恐惧！
兮若蝶伸手拿起四魂之玉碎片，攥紧然后放在胸前紧贴着心脏的位置，合上眼睛。真正可怕的不是死亡，是恐惧死亡的心！
生死不过是轮回，谁能真的拥有无尽的生命呢？有生必有死，有起始就有终结，没有什么真的能够永存不灭。
恐惧死亡很正常，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有创造幸福的可能，是因为生而恐惧死，是因为害怕绝望所以才恐惧，人们恐惧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扼杀的一切可能，是因为死了就再也做不到的那些事情！
可是死亡不是结束，死亡意味着新生，生死轮回，希望不灭！
兮若蝶手里的碎片蓦地发出纯粹的柔光，透过指缝折射出来，照亮了整个祠堂。
原本跟犬夜叉打斗处于上风的女子突然一声尖叫抱着头蹲到地上，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乌黑的头发渐渐变得稀少花白，白皙细腻的肌肤失了水般开始皱缩，斑点涌现，慢慢恢复成原来苍婆婆的样子。
“啊！ ！ ！”苍婆婆双手捂脸，惊叫道，“怎么会这样？！”正想再度动手，身体却软了下来，骨头逐渐化成水，全身皱巴巴的，最后变成一张皮落了下来。一股黑气从皮肤底下冒出来，在人皮上盘旋两圈，又钻进皮肤深处，最终化成一滩黑粉飘散。
“蝶你没事吧？！”犬夜叉看到苍婆婆消失立马跃到兮若蝶身前打量道。
“没事啦！叫这么大声干嘛，吓得我虎躯一震，哈哈。”兮若蝶笑道。看着犬夜叉紧张的神色，唇角不觉上扬，呀呀，看来犬夜叉还是关心我的嘛，嘿嘿，兮若蝶心里蓦地一阵轻松。
“你怎么样？”戈薇眉间轻蹙担忧道。
“我没事。”兮若蝶微笑着回应。
只是没有想到暗影竟然如此可怕可以把四魂之玉的力量变得这么恐怖，这仅是一个碎片而已，四魂之玉千千万万的碎片岂不是会把这个世界变成地狱？！世上最难以捉摸的是人心，而它恰恰利用的就是人心。
“你在想什么啊蝶？”犬夜叉伸手在兮若蝶面前晃晃，歪着头问道。
“啊，没什么。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啊犬夜叉？以后请叫我机智的兮若蝶！”兮若蝶哈哈大笑道。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老人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