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此去经年》盛夏forever

22、阴谋与黑暗（上）

　　傍晚，夕阳西下，血色残阳一点一点消失在地平线，寒夜侵袭。
　　“小枫煮饭呐～桔梗还没回来吗？”兮若蝶进屋看到只有枫一个人在煮饭出声问道。
　　“嗯，还没有。”枫头也不抬地回答。
　　“噗叽～”洛洛轻唤一声，黑眸眯了眯，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噌了下兮若蝶的脖颈。兮若蝶伸手揉了揉它雪白的头顶，走到枫旁边坐下。
　　“呀，蝶姐姐，这是什么呀？”枫闻声抬头看到兮若蝶肩膀上一个毛茸茸的雪白团子不禁开口问道，在发现它轻噌兮若蝶又“噗叽”了一声后，霎时星星眼望向兮若蝶，两眼直冒精光。
　　“我新收的宠物，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兮若蝶骄傲地抬头挺胸。洛洛，干得好！就知道像枫这种小女孩肯定抵抗不了你的皮毛诱惑，嗯，不错不错，给姐在小屁孩面前争了把光。
　　“嗯嗯！”枫猛点头，“蝶姐姐，我可以抱抱它吗？”
　　“当然可以！来，洛洛，过去给她抱抱！”兮若蝶豪迈地大手一挥，让洛洛跳到枫怀里。
　　“它叫洛洛？唔，摸起来好舒服啊，它是什么妖怪吗？”枫一手抱着洛洛一手给它顺毛，好奇的问道。
　　“嗯，它是妖怪，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洛洛肯定不会伤害人就是了。”兮若蝶不甚在意地回答。对洛洛，她可是一百个放心。
　　“咦，桔梗姐姐回来了！”枫抬眸刚好看到桔梗进屋，欢喜地抱着洛洛上前。
　　“枫，蝶。”桔梗似在想着什么事，直到枫扑过来才伸手接住她，略带诧异地望了一眼被枫抱在怀里的洛洛，微微凝眸，“这是？”
　　“这是蝶姐姐新收的宠物，叫洛洛！”枫邀功似的抢着说道。
　　“桔梗你知道洛洛是什么妖怪吗？”兮若蝶歪着头盯着桔梗，总感觉她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嗯，这种妖怪一般很少见，本身妖力不强，身体内部却潜藏着能量巨大的核，所以经常会遭到其他妖怪的捕食。虽然可以制造很强的结界，但对某些妖怪来说却不堪一击，最后数量也越来越少了。”桔梗说着水眸轻眨，隐约流动着一股不同于往日的柔美。
　　“想不到洛洛竟是这样的一种妖怪啊。”兮若蝶摇头叹息。
　　“收为宠物的话倒是可以很好的保护你。这种妖怪脾性温良，既然肯认你，便相当于奉你为主，自然会忠心护主。”桔梗注视着兮若蝶，语气温和。兮若蝶直直望进桔梗的眼底，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涌上一阵不安。
　　桔梗今天似乎一直在走神。往日灵动的水眸异常深邃，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清泉，幽幽的，沉到了某处。
　　一顿饭，鸦雀无声。就连平时话最多最爱叽叽喳喳的枫都没有说一个字。枫最近似乎比以前沉默了不少，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吃完饭，兮若蝶忍不住询问，“桔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蝶，你说，我可以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吗？真的…可以吗？”像是在问人，又像是在问自己，桔梗喃喃说道。
　　成为…普通的女人？！兮若蝶眼眸倏然睁大，瞳孔轻颤，桔梗要把犬夜叉变成人类了？！已经要用四魂之玉了吗？可是四魂之玉根本不能实现真正的愿望啊，记得很久以前自己还偷偷摸摸地许愿让玉消失，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难道只有戈薇才可以吗？等一下，如果这世上有戈薇，那岂不意味着桔梗要… 怎么办？！
　　“你跟犬夜叉…”犹豫半晌，桔梗还是没问出口，黛眉微蹙，算了，还是让蝶自己解决吧，那个叫奈落的家伙似乎也一直跟在蝶的身边呢，只是犬夜叉已经付出了这么多… 罢了，这种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公不公平，只能靠蝶自己选择了……
　　兮若蝶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清桔梗的话，眉尖紧紧地皱在一起，想要劝桔梗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直接告诉她事实恐怕她也未必相信，一切太过匪夷所思，我连自己为何能来到这里都搞不清，又要怎么说服她不能这样做？何况避得了这次，那下次、下下次呢？这根本不是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现在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命运安排的话，那么想要彻底解决这一切，打破这个设定，只能从问题的根源下手。对了，四魂之玉！
　　……
　　夜，降临。
　　守在四魂之玉身边，兮若蝶愁眉不展。要怎么办才好呢？拿走它？可是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守住它啊，恐怕一出结界，自己就要被那帮妖怪给吃了吧…
　　来了这又能怎样？唉，再想想，一定有办法的！兮若蝶凝眉苦思。
　　恍惚间，冷芒一闪，兮若蝶蓦地回头，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没入黑暗。洛洛在一旁见此情景瞬间炸毛，原本雪白柔顺的皮毛寒刺般根根竖起，前爪张开立刻扑向包裹兮若蝶的阴影，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瞬间弹开，摔在门上，又跌落下来，浑身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
　　睁眼，兮若蝶发现自己在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到处散发着一股腐败的霉味，阴冷而潮湿。隐约觉得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这里是……！ ！ ！
　　身体微微颤抖着，她快步走到床边，果不其然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幼小的身影。短短的齐耳短发，埋着头，两只白胖的小手紧紧地抱住自己，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
　　恍然间，小女孩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猛然抬头，稚嫩的小脸挂满泪痕，满眼惊恐地望向兮若蝶所在的方向，目光却直直地穿过她到达她的身后。那里一张溃烂化脓的脸渐渐从墙上浮现，一个个脓包淌着脓水横在脸上，撕裂的眼角，腐烂的皮肉外翻着抖动，咧开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哇…妈妈…救我…呜呜”小女孩声嘶底里地哭喊着，身体剧烈颤抖着，更加努力往角落缩去。
　　兮若蝶此时才发现她是看不见自己的，自己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柔光里，好像结界般阻隔着周围的黑暗，自己的身体也是半透明的。
　　紧抿着嘴角，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站在那里看着儿时的自己——那一年，那个六岁的自己。
　　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那场绑架，扼杀了原本属于童年的所有幸福。
　　当时谁都没有想到，那张脸的出现，预示着一个噩梦的降临。
　　从那时起，我有了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我可以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凶狠的灵，哀怨的灵，残破的灵，陆陆续续地看到，徘徊在街角、老树、楼道，午夜梦回，依旧有不愿离开的灵。
　　我们都是寂寞的。鬼魅的声音不时在耳边响起，她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脸要一直缠着自己。
　　只是看着大街小巷来回穿梭的人们，脸上冰冷麻木的表情，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爸爸妈妈以为自己惊吓过度患了深度自闭，在医生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仍不见效果后爸爸妈妈决定暂时把我送到乡下奶奶家，他们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照顾我，送给奶奶既放心又可以更好的看管我的病。
　　只是他们怎么知道呢，每一个晚上，我是如何熬过来的，每一个白天，我又是怎样度过。
　　缄口不言。
　　空荡的老屋，寂寞的童年。
　　小小的心里，布满恐惧。
　　“妈…妈…呜…救…救我…呜呜…”小女孩哽咽着，嗓子哭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仍在不停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哭泣。“我…我好怕…呜…”
　　“呼哼…哇啊啊…！ ！ ！”陡然尖叫声响起，急促的呼吸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旋，空灵而恐怖的笑声一声声飘远及近，小女孩身体剧烈起伏着，终于…陷入黑暗。
　　还是那张脸，依旧那么恐怖，却不再感到害怕，大约自己是真的长大了吧。兮若蝶伸手摸了摸胸口，满满的暖暖的，是谁温暖了这里？让自己不再惧怕黑暗，甚至拥有了面对过去阴影的勇气？
　　渐渐，眼前的景象消融了，仿佛记忆的尘埃颗粒一点点消失殆尽。无边的黑暗里，只有兮若蝶一个人茫然无措地停留在那里。
　　慢慢一个人走了出来。
　　桔梗！
　　“桔梗你在真是太好了！这里是哪…”兮若蝶惊喜地上前抓住桔梗的衣袖，话没说完却被桔梗一把甩开，兮若蝶不解地看向她，“桔…”
　　“不要叫我的名字！口口声声说要让我和犬夜叉在一起，不管怎样都会支持我，实际不过是想利用我接近犬夜叉吧！枉费我一直那么信任你，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桔梗凌厉的目光扫向兮若蝶，脸上带着少有的狠戾。
　　“切，真是恶心死了！”不知何时犬夜叉从暗处走出，一脸嫌恶地看着兮若蝶，不屑地别过头，皱眉说道。
　　“哼，愚蠢的人类！”奈落身披狒狒皮站在一旁，天生凉薄的语调透露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嘲笑。
　　“噗叽～！”洛洛趴在奈落的肩膀上，小巧的鼻子皱成一团，对着兮若蝶满眼厌恶。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们听我说…”泪水从眼眶涌出，兮若蝶拼命地摇头，终于在所有人转身消失在黑暗里的时候，一个人跌坐在地。
　　不是这样的，那自己要的到底是哪样呢？
　　嘴上说着支持他们在一起，
　　嘴上说着要放下，
　　嘴上说着不在意，
　　其实心里还是希望犬夜叉能和自己走到一起的吧…
　　说好保护桔梗，其实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没用的自己，其实一直是靠着桔梗的保护才活下来的……
　　好累。
　　为什么…
　　好痛苦。
　　如果一切只是场梦该多好。
　　……
　　光湮灭。
　　黑暗一点一点将兮若蝶吞噬，直至完全在黑暗里淹没。
　　暗，沉寂。光明，不再。
　　再次睁眼，兮若蝶的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瞳孔骤然紧缩着，止不住的颤栗，这里是……小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