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
这个场面是日向翔阳完全没有设想过的。虽然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及川彻是影山飞雄的前辈，但是他从来没有将印象中温和好相处的及川彻与教会影山飞雄杀人发球的前辈联系在一起，毕竟在以前的排球练习中，及川彻的发球很棒，却还没有到达“杀人发球”的地步。
“及、及川前辈也来了啊。”刚刚见到及川彻那张脸却还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非常丢脸的一不小心就叫出了对方的“大王”的绰号，日向翔阳有些羞愧的避开了及川彻的视线。实在是非常的丢脸。
不过对方似乎已经听到了日向翔阳给他取的绰号，微笑着叉腰弯下身子靠近了日向翔阳，“‘大王’这个称呼是什么啊？”
“没有！！”立刻矢口否认，然后转移话题，“说起来，我还以为没办法和前辈在场上打球了呢。”
“喂，呆子，过来，要准备了。”还想要再跟及川彻说多一些话，毕竟离上一次见面也相隔了非常长的时间了，但是身后的影山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没办法，日向翔阳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超及川彻挥了挥手，然后擦着汗跑向了影山。留给及川彻的只是一个背影。
在那个瞬间，及川彻的微笑变得有些僵硬。他看着日向翔阳跑到影山飞雄身边，然后被对方按着脑袋使劲的揉了揉。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但是此时此刻他亲眼的看着日向翔阳离开他，跑向球网的另一边，他们彼此之间都有各自的队友。不是没有设想过这样的场景，但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并不能表现得如同他想象那般释怀。明明今天还因为能够与日向翔阳一起打练习赛而感觉到开心，但是这种愉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从未有过的莫名的失落感和不舒服感席卷了全身。
“脚伤没问题吧及川？没有的话就快点热身，我们这边可是要求影山打全场，你不上场可是让我很难做的。”教练的话让及川彻回过神来，他又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伸手比出一个OK的手势。
“完全没问题哦。”这样说着，他移开了放在日向翔阳身上的视线。最后一眼能看到日向翔阳在跟影山飞雄努力的辩解着什么。
“及川前辈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及川前辈可是很温柔的……像菅原前辈一样给人非常舒服的感觉！”刚刚走回影山飞雄身边就被对方按着脑袋揉来揉去，日向翔阳赶紧避开对方的攻击，恶狠狠而又委屈的瞪了一眼影山飞雄，而在对方说了“对方性格非常的恶劣”这样的坏话之后，日向翔阳赶紧为自己心目中尊敬的前辈辩解。
（虽然有时候特别喜欢欺负他，但是本质上还是非常温柔的人。）
“什么啊，你怎么认识及川的？”球场上的王子殿下又开始了他独裁的统治，一切问题都要追根究底问的清清楚楚决不罢休，只是这个被追问的人仅止于日向翔阳一个人而已。虽然还不是和日向翔阳关系非常的好，但是身为搭档怎么样也要显示出自己对于搭档那份关心吧。
“是国中的时候在乡下奶奶家避暑的时候认识的啦，影山你今天超级八卦的！”日向翔阳埋怨着，拿起水瓶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巴，然后一拳捶在了影山的胸口，“喂，影山，等一下让我们给大王阁下一个惊喜吧！用我们的超级快攻让对方吓一跳吧！”这样说着咧嘴笑了起来，非常灿烂的笑脸。
“不过说起来，及川前辈竟然是影山的师傅！影山你那杀人发球真的是从及川前辈那里学来的吗？但是我以前和及川前辈练习排球的时候，对方的发球可一点儿都不吓人哦？完全看不出来及川前辈是那种人啊！”
“吵死了，呆子。”对于一直在旁边转来转去好奇地问着问题的日向翔阳，影山飞雄精准的将毛巾扔在了对方了脸上。
得知及川彻将要上场，尽管对方现在还在热身而并没有真正参与到练习赛中来，但是日向翔阳已经兴奋得难以抑制了。以前一起练习过排球一段时间，也已经约好了，下一次站在球场上彼此就是敌人了。而现在，履行彼此约定的时候到了，他们将真正地站在球场两边。啊啊、这么一想象全身就好像要燃烧起来那般。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日向翔阳又和影山飞雄来了几次漂亮的快攻，得分后两人互相击掌。心情更加的激荡。
——直到及川彻热身完毕作为发球队员出场。
“翔酱，我可不会故意手下留情的哦~”这么笑眯眯说着的及川彻拿着排球走到了场边，发球线外。就如同他承诺一样，下一个瞬间，原本还是柔和的人整个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势，平常一直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笑意全无，只剩下专注、认真、以及战意。如果说影山飞雄是王子殿下，那么大王者真的是对及川彻无比贴切的形容了——因为他真的就如同一个历经无数战役披荆斩棘浑身鲜血的从战火存活下来的王者，鲜血与伤痕都是战斗中留下来的勋章，气势如同出鞘的斩杀过万人的剑，散发出凛冽而阴森的寒气。
简直让站在球场对面的日向翔阳兴奋紧张得全身战栗起来。
……来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却又很快将矛头指向了月岛萤，“如果无法把球连接到‘攻击’的话，可就没有任何意义哦？”
日向翔阳没来得及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或者应该这么说，及川彻根本没有给他理解的时间。下一秒，日向翔阳就见到了他最为难忘的画面：与以前的每一次排球练习完全不同的，充满着及川彻强烈的个人风格的发球，轻盈的将排球扔向空中，然后挥动强而有力的双臂，借助腿部的肌肉高高的往上跳了起来，再然后，带着无比的自信和倨傲，挥动手臂猛地击中了半空中的排球。
没办法接住的发球。对方势在必得的笑容自信满满的暗示了这一点。而就如同对方确信的那般，月岛萤最终没能将及川彻那个发球接下来。
正在日向翔阳呆滞于及川彻那个可怕的发球的时候，及川彻笑眯眯的开口了，“六号的你，和翔酱一样都不怎么擅长接发球嘛。”对上日向翔阳那不服气的表情，对方坏心眼的打趣，“虽然一直在练习接发球，可是还是要继续努力啊翔酱。”
这番打趣让日向翔阳又羞愧的脸红起来。
（什么嘛，他也有在一直努力的，及川前辈又不是不知道……）
不过比起这个……日向翔阳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月岛萤。虽然月岛萤那恶劣的性格非常让人讨厌，平常也喜欢欺负他，但是，连续被及川彻针对了两次，无法接到发球的月岛萤让日向翔阳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毕竟是队友，但是及川彻这样的针对似乎有些过分了，明明自己比月岛萤接发球更糟糕（挺有自知之明），但是及川彻却只针对月岛萤，就好像……就好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手下留情。
“我说！及川前辈！也帮我当做目标吧！目标！！”他手舞足蹈的鼓起嘴巴大喊着，“我来尝试接及川前辈的发球！”
“很丢人，快别叫了！”但是皱着眉拒绝的月岛萤让日向翔阳不愉快起来。
什么嘛，虽然月岛总是让人火大又经常欺负他，但是——
“我说啊，排球这种运动！球网‘这一边’的所有人，一个不漏全都是‘伙伴’哦！！接不到球什么的完全不用在意啊，因为有伙伴在啊！这种时候月岛就不要再逞强了嘛，就算是我，还有大家，也能够让月岛你依靠一下的！伙伴不就为此存在的吗！”不知不觉就将田中前辈非常帅气的发言拿来教训月岛萤了，看着对方一副为难的模样，日向翔阳跑过去拍了拍月岛萤的肩膀，指着自己的胸膛，“多信任一点伙伴！”
背对着球网的日向翔阳没有注意到，但是影山飞雄却敏锐的注意到了：及川彻的微笑凝固在了嘴角，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微微地皱起来，就好像在忍受着什么不快一样。
而这是只有及川彻自己才能明白的复杂的心理。
明明刻意去强迫自己忽略的难题又一次被直白的摆在了面前。与日向翔阳打比赛并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不、应该这么说，见到日向翔阳站在对面的球场、身边有着他并不熟悉的人作为队友这件事情让他无法好好地去享受比赛。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在内心扎根且破土而出，骚动着，无法按捺的烦躁。
日向翔阳安慰的语句，鼓励的拍肩，灿烂的笑容，全都不再属于他，而属于球场另一边与他站在一起的队员们。而且这种情况还会一直延续下去，像是没有办法打破的魔咒，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改变。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在无意中被夺走了。
及川彻突然有了一些后悔。当初如果多争取一下，是否日向翔阳就会来到青叶城西呢。
这直到现在都没办法确切的给出一个答案。而且现在再去考虑再考虑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又或者应该这么说，及川彻心里无比的清楚，即使他再做出多少的努力，对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乌野高中。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因为对方是日向翔阳，这样一个人，决定了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他所作出的任何一个决定。
（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所以你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
也或许是因为对方这一点，他才会被对方吸引而一直在追逐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