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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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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在零的肚里已经2天了，这两天没有李土和优姬的任何消息，抑或只是零没有听到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
零敛了敛眸，站在夜间部二楼的窗前，看着下方的景象，沉下了神色。
玖兰枢有事情瞒着他，这是他的认知。
跟他做了四年的仇敌，又在近段时间走得那么近，对彼此，他们真的是最为了解的……
因为了解，所以，他能感觉的到看的出，玖兰枢对他的隐瞒。
隐瞒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现在他在的是玖兰枢的房间，说是为了隐藏肚腹的隆起，迫不得已的同住。
但是，零却明白，所谓的迫不得已不过是借口……两人都没有说开的借口。
他们之间，终究有了什么是不一样了的。
作为仇敌是吸血鬼和吸血鬼猎人，但有段时间他失去了记忆，被灌输着自己就是优姬，自己就是一个纯血种的思想，终究让他对吸血鬼的看法改变了一些。
还有一个让他对吸血鬼改观的理由——优姬。
想起那个女孩，零心中一痛，敛了敛眸。
女孩在变成纯血种前是善良天真的，在变成纯血种后也保有了原先的性子，只是因为遭受了一些非人的折磨，才会承受不住的爆发……
但是，因为这样就可以说她变成了纯血种，让自己性子变残忍变傲慢了吗？零在心底默默的否认着，女孩还是那个女孩，只是保护自己的手段强硬了，这件事情上跟普通人类是没有区别的。
只是……为了保护脆弱的自己而必要的强硬了，在这方面，零怨着自己，没有早点找到她，早点救她出来。
那三天里，对待优姬气息并不敏感的他，无奈的跟着玖兰枢，但玖兰枢比起找到优姬，却更热衷于打败李土……
零永远记得枢将一缕带到他面前的时候，那冷酷的神情，那强硬的态度……
“你是我培养的用来对付李土的……最为优秀的活的兵器……”纯血种那时如是说。
而一缕居然也附和着，附和着纯血种的话……因为一缕的目也是玖兰李土……
“拜零所赐，我大概了解到了，如果没有我的存在的话，零就能更自由了吧。”一缕是这样对他说的。
双子的诅咒中，在母亲的肚腹里，明明感觉到抢了一缕营养的是他，是他剥夺了一缕的健康，他才是罪魁祸首，一缕并没有错……
“你就是骨子里永远保持着天真呢……因为这，我才选了你，选了你保护优姬……”了解他想法的枢，这么说着，零隐隐可以从他眉目间看出无奈。
对他的无奈，以及他自己的抵触，让他们错失了三天的时间，让他们错过了拯救优姬的时机。
以至于，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
再见到优姬的时刻，她浑身不着寸缕，青紫的痕迹遍布了全身，只要是个男人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只要是对她抱着爱护的人，没有不感到愤怒的。
但这样的愤怒碰到了房间里的地狱，那样的地狱浇熄了他们的怒火，地上犯过罪的人们几乎没有几个是完好的，残破的肢体三三两两的躺在地上散发着恶心的气味。
有的甚至连体内的器官都被单独的剖了出来，散落在地上，还挣扎着保留着它强韧的生命力，这样如同地狱般的现场……却是由女孩一个人制造出来的。
当时的震惊可想而知，零沉下了面容。
他的震惊，和纯血种的冷静成了鲜明的对比，纯血种冷静得近似冷酷。
也许他从来都是知道的，知道纯血种的冷清程度，知道纯血种非人的智慧和那恐怖的理智，那种为了将所有掌控在手里而利用每一个人的智慧，那种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撇开一切私人感情的理智。
君王之称，不是没有缘由的。
零嗤笑，优姬的事，他是震惊和心疼，而纯血种却是怜惜和安慰。
是的，安慰，为纯血种公主终于撇弃了过度善良的安慰，为纯血种公主终于利用力量自保了的安慰，这样的安慰同时也夹杂着怜惜，为纯血种公主经历的怜惜，为纯血种公主心智被迫成熟的怜惜。
然而，这些情绪在理智面前，却还是败下了阵……
纯血种的理智，让他放任了纯血种公主去经历更多的事情，以达到让她能够坚强的面对事实……
全局自始至终都掌控在他的手里，零苦笑，他所做的事，出发点的确是为了优姬，的确是为了他要保护的优姬，却也是间接的毁了她。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都有错……
这错……一直牵连到了理事长和一缕……
现今最无辜的两个人，也是他锥生零的亲人……
抬手抚了抚突起的肚腹，零敛了敛眸，这里面有着他的两个亲人，即使这个样子再难看，他也希望这个生命可以正常的降生。
进来就看见温柔着神情抚摸着肚腹的零，枢愣了愣，继而柔和了表情：“锥生君，窗口风大……”
“玖兰枢！”叫唤着纯血种，零打断他的话。
顺手拉起了窗帘，转身面对着枢，表情格外的认真：“我问你，这个谬出生保有‘引’的几率真的只有20%吗？”
片刻的柔和被冷硬所取代，枢来到零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觉得你在明知优姬极有可能消散的情况下，不会让她去做‘引’，你自己对谬许得愿——封印时间，其实也是在实现优姬的愿望吧。我记得你曾说过‘优姬需要重生’”
“呵……”轻笑，枢以手撑住下巴，盯着零说道：“封印时间是实现优姬的愿望，让优姬做‘引’是为了让她重生，重获单纯，重新幸福，很像我会做的事，如果谬以‘引’出生的机率很大的话……”
“……”皱眉不语，零侧身往后靠在了墙边，等待纯血种再次开口。
“锥生君，为什么你不问我，为什么选你住进优姬的身体里，代替她？”
瞥开了视线，零没有回话。
“你知道，我封印时间是为了实现优姬的愿望，那么你应该也清楚，较之优姬，我变了，变得更为欣赏你了，那么你就没有想过，其实我在完成优姬愿望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谋利吗？为自己……而想让你成为优姬……”
枢说着，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站了起来，走近了零：“所以，才会想要优姬来当‘引’，这样她才不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
“……呵……这话你认为我会信吗？”挑眉说着，零越过了枢，走向床榻随意的坐了下来，不着痕迹的与枢拉开了距离。
“……你不信，因为这恰恰是你无法正视的，最初我们就是最为了解彼此的存在，我现在所说的话，你心里能明白真假，但是你无法接受……因为我为了你……让优姬当了‘引’，在优姬的事情中，你不知不觉成了我的同谋……”
“玖兰枢！”警告着低吼，零皱眉，这是他们两的禁区……
“……既然没办法去正视，那就不要去猜测，zero。”皱眉盯着零半响，枢轻声说着，转身离了房间。
零仰躺了下来……
结果还是没能知道……谬保有‘引’意识诞生下来的机率到底是多少？
一缕……心里念叨着，零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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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依靠在门口半响，枢叹了口气。
谬以‘引’意识诞生的概率实际是——100%，保有‘引’记忆的概率才是20%。
这话，他没法跟零说，因为要出生的谬不会是一缕……而将是……优姬……
他的计划，从来就没有失败……
闭了闭眼，这场谜局布置的时间远要比零比李土他们知道的要久。
从一开始优姬的失控，从一开始零到优姬身体里，全部的全部……甚至直至‘谬’失败之前，他自己也是一枚棋子，一枚自己布置的最为关键的一枚棋子……
一切尽在他的掌控当中。
为的是……里面那名少年……
枢苦笑，让他如此疯狂……只因为和那少年的一场邂逅，那场邂逅的记忆与时间却还捏掌在他的手中……
没有人知道。
甚至直至‘谬’失败前，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但是，在‘谬’失败之际，所许的‘愿’失败，所有的人记起了‘愿’封印的记忆，却都忽略了‘谬’本身封印住的记忆。而真正意义重大正是在谬中心，随着谬的存活而封印，随着谬的死亡而解封的记忆……
那场记忆是枢最想保存的美好……
也是因为那场记忆，枢才会布局，将自己、优姬、零等人一并算计到了里面。
那场记忆发生在优姬还为人类的时候，那场记忆并不是个怎么美好开头。
枢虽然作为始祖，但是力量却远没有曾经的强大，这其中包括丢失了自己的身体，附在了后辈身体上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被强迫性的唤醒，只唤醒了他作为始祖的意识，力量却在意识之后才慢慢苏醒的。
而这时，优姬身体的纯血种因子不稳定，让他担忧，促使他催醒了自己身体里沉睡的力量，作为始祖的力量……
这个不美好的开头正是作为始祖力量苏醒的时候，即使是枢也没有意识到的意外是，后辈的身体承受不住强大的力量而导致身体突而发生变化，让他逆向生长，从而变成了一个一两岁的奶娃。
不是五六岁走跑跳都成的小孩，不是三四岁说话顺溜的孩童，是一两岁走路不稳说话都发音不准的奶娃……
而力量也因此受了限制，衣服却被刚才的力量觉醒弄成了碎布，枢当场黑了脸色，然而，噩运并不止这些。
真正的噩运是……他碰见了锥生零。
穿着一身校服，带着风纪委员的徽章，漫步在校道上的锥生零。
邂逅在此时发生。
阳光明媚的中午，一大一小，一站一坐，双眼相交，两人就在这样奇妙的场景相遇了。
枢认得出零，于是，转身想走，但是，孩童无力的腿让他站起来又跌倒……圆滚的身子让他磨蹭了两步却难以保持平衡……
零认不出枢，所以，他颇有兴趣的看着他，看着光溜溜的一个奶娃，在一堆碎布中挣扎着站起又难堪得跌倒，磨蹭着走了两步却又狼狈的倾斜摔跤……滑稽非常……
终于，在枢第十次摔倒的时候，零上前，抱起了他：“你要去哪？”
“……”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枢看着零放大的面容，脸色异常的难看。
“……还不会说话么？”疑惑着，皱眉看着枢，零叹了口气：“这么小……估计也认不出你的父母……啧，真是麻烦……为什么会有这么小的小孩被扔在这里，连衣服都没穿？”
皱眉嫌弃的絮叨着，零将枢裹在了校服里，颇为熟练的抱着往前走去……
枢至始至终都僵硬着身体，也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的脚边抵着的正是零藏在校服里的得意猎人武器——血蔷薇。
“……带……我……回……你……你……住……的地方。”许久，一字一句尽量说得清楚的枢，这样对零说着。
零因此停下了脚步，古怪的看着他。
枢暗道不妙，现在的他在零眼里不过是一个一两岁的奶娃……
好在看了他许久的零，最终并没有说什么，且换了方向前进。
而那个方向，是枢熟悉的，日间部的男生宿舍。
想起曾经的过去，枢轻笑，为了躲避男子宿舍的巡管，少年可谓是非常狼狈的从宿舍楼的后面一路攀爬着回到二楼的房间，期间几次踩在光滑的墙壁上打滑，而差点摔下去，却在最后总能及时的抓住墙壁的缝隙。
而他一直被护在怀里，倒是平稳非常，这就是被他一直所说的——独属于少年骨子里的天真……
而那天真曾经有段时间，被用来对待他。
对待还是一两岁孩童的他。
而他享受着这样的天真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