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生》芒钿

1、第 1 章

　　打雷。闪电。雨一大滴一大滴毫不留情的打在玻璃上，似乎永不愿停息。
　　灰白。昏暗。坚硬的墙壁，凌厉的角落，一个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个四角桌，对，上面有一具刚被移过来停放的尸体。由于没有人来认领，只能暂时安息于此。
　　极其缓慢极其缓慢地，白布下伸出一只带血的手，软弱无力的支在桌子上，慢慢的，耗尽全身力气，这只手打落了白布。灯晃的晃眼，已经没有力气用手遮挡光线。
　　“这是哪里？好痛”“女尸”勉力强睁开眼，一片白光……

　　还穿着带血的病服，齐予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哪里，记忆好像一点一点的涌来：极强的光线，不知是车灯还是手术灯；极强的痛感，不知是撞伤还是被治疗。齐予无力的捂着头蹒跚前行，按着本能左拐，右拐，直行……走到电梯上，12楼？齐毓很自然地按了下去。
　　“叮”电梯停靠了，齐予似乎有些害怕的不敢往前走出去，竟然还向后一缩。思绪紊乱中，电梯门自动关上的最后一瞬，齐予的手抵了上去，很没力气的撑一下墙壁，坚定而缓慢的走出去。
　　一扇门前，齐予停下来——微笑，拥抱，这个男人的脸，这个女人的脸，记忆碎片慢慢拼凑，齐予似笑似恨，从门下的盆栽底抽出钥匙开门。
　　进门的穿衣镜上，齐予的脸苍白无力，头发已经乱作一团，手臂带血，病服都快撑不起来了的身子好像一碰就要倒，齐毓双手按在镜子上，细细凝视自己。
　　啊，江骋予！齐予透支体力的慢慢趴向镜子，呼出白气，晕开似乎已经远的仿若是上辈子回忆——
　　江骋予扯开领带，不带眼光的掠过齐毓身边径直走到沙发坐下，伸出手，说道“小予，”齐予后退一步不理他的手，江骋予轻叹一口气，收回手，“不是我不肯和你在一起，我妈妈就我一个儿子，我就只剩她一个亲人，爸爸抛下我们走以后，她拉扯我长大真的很不容易，你也没有父亲，这种感觉你还不了解吗。我不可能做什么事都只凭自己不去在乎我妈妈的感受。”
　　齐予苦笑一声：“也对，和我在一起你两边受罪。”
　　江骋予似乎被这句话激怒，噌的一下从沙发站起来，“齐予，你又要吵架吗，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我每天回来就是要来看你的臭脸吗？”
　　看到齐予脸色逐渐变白，江骋予的心一下子软下来，抱着她的肩，“小予，你体谅我一下吧，好吗，我们两个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让妈妈接受你，”江骋予怜爱的一下一下的摸着齐予的头发，看她一声不吭的低着头，猛然一下抱着她，“我爱你——齐予”
　　齐予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柔软的渗入心里，慢慢闭下眼睛，回抱他。
　　还是那只带血的手，擦开白雾，看着自己的手，血红血红的痕迹，一双流泪的眼睛痛苦的闭了一下，“哎”深叹一声，走开了。“原来一切都可以重来”

　　躺在空荡荡的床上，齐予睡不安稳的翻来覆去，梦境里那样强劲的灯光照回现实，“啊！”齐予猛然睁开眼，跳起来，一脸慌张，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紧张的抓起被子。“江骋予，江骋予，江骋予”齐予轻声慢念，心痛到无以附加。几声抽泣后，齐予目光无神的躺下床，回想起那天江骋予的笑，温暖明媚，对着别人。
　　江骋予的家齐予是不愿意进的，江骋予的母亲是不愿意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孩做媳妇的。何苦去他家讨别人的厌呢。就像往常一样，齐予没事的时候就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等着江骋予，看他一出小区见着她的惊喜，心里满满的就溢出幸福。远远的走来两个人，笔挺的身子，黑色的西装，江骋予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细心的开了车门，把挂在手上的衣服轻轻的披在他身边的女生身上，车开走时，那么温暖明媚的对她一笑。
　　还没有收住笑容，就看到齐予走过来，不紧不慢，笑着，笑着慢慢透出疏远陌生，他僵住，跑来揽过齐予的肩，“小予，你怎么来了。”
　　“她是谁”齐予也不挣开江骋予的怀抱，像看着一个罪犯，高傲的凝视江骋予。
　　“我妈妈让她来家里吃饭”江骋予转过脸去。
　　“哼”齐予冷哼一声，抽离江骋予的怀抱，“江先生倒是想要齐人之福了，可惜我齐予不是这样的人。”随即拦下车。
　　“小予，我知道你不舒服，我只是做做样子给我妈妈看，我宁愿她气着也直白的告诉她要和你在一起，”江骋予用手抵住车门，“你让我进去，我们回家说。”
　　“江骋予，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放下所有自尊和你在一起！”齐予怒吼着。
　　“小予，这么多人看着，你想让人看笑话吗？”江骋予脸面有些放不下来，语气已经提了一个声调。
　　齐予一声不吭，把包包一甩，人就挪到旁边的座位上了。
　　“走吧”江骋予细细的看着齐予，“小予，你是我的。”

　　回到家，江骋予扯开领带，不带眼光的掠过齐毓身边径直走到沙发坐下，伸出手，说道“小予，”齐予后退一步不理他的手，江骋予轻叹一口气，收回手，“不是我不肯和你在一起，我妈妈就我一个儿子，我就只剩她一个亲人，爸爸抛下我们走以后，她拉扯我长大真的很不容易，你也没有父亲，这种感觉你还不了解吗。我不可能做什么事都只凭自己不去在乎我妈妈的感受。”
　　齐予苦笑一声：“也对，和我在一起你两边受罪。”
　　江骋予似乎被这句话激怒，噌的一下从沙发站起来，“齐予，你又要吵架吗，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我每天回来就是要来看你的臭脸吗？”
　　看到齐予脸色逐渐变白，江骋予的心一下子软下来，抱着她的肩，“小予，你体谅我一下吧，好吗，我们两个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让妈妈接受你，”江骋予怜爱的一下一下的摸着齐予的头发，看她一声不吭的低着头，猛然一下抱着她，“我爱你——齐予”
　　齐予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柔软的渗入心里，慢慢闭下眼睛，回抱他。
　　“骋予，我不想再这样了，太累了，别让我再体谅你了，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我也爱你，只是以后都不想再爱你了”齐予说完就挣出江骋予的怀抱，飞似的跑出去。
　　“小予，小予，小予！”江骋予紧紧的在后面追着，在楼梯底下终于抓住她的手。“小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我了吗？”
　　“骋予，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妈妈不要我，你不敢接受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你为什么要我这样受罪”齐予边说边拽着江骋予往前走。
　　“齐予，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娶你的。”
　　“我给了你多少时间了，结果呢，你妈妈不喜欢我就算了，还要给你身边添人？！哈哈，我算什么”
　　“齐予，你别句句都针对我妈妈，你都知道，她就是太固执，只要我们一起，她那么爱我，终有一天会接受我们的”
　　“够了，我不想再讨论这个了，我们就好聚好散吧，你妈妈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你就也看不上我好了，正好如了你妈妈的意了！”两人边说边推搡着到了马路边。
　　“齐予，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妈妈好歹还是长辈，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我这样说话？！哈，是啊，我本来就配不上你，我不像你那么聪明，可以一边敷衍我，一边讨好妈妈，还一边温香软玉在怀。”
　　“你有完没完，非得把一件事说成这样你才满意，你才甘愿了！”
　　“是啊，都是我的错，害的江先生你那么懦弱，只能任别人摆布！你要是真心待我干脆就一走了之好了，你选择放弃我，我也不要你了！”说完大步向前跨。
　　江骋予一个箭步冲到齐予面前，“我怎么放弃你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小心啊——”白光那么亮，把阴暗的夜空照的如同白昼。推开了江骋予，齐予倒在血泊中，看着江骋予“原来我还是爱你爱到可以付出所有”

　　齐予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放肆的淌过脸颊，原来爱情里最让人心碎的是感动自己。
　　齐予再也睡不着了，梳洗之后，走到了江骋予家。就像往常一样，齐予没事的时候就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等着江骋予，看他一出小区见着她的惊喜，心里满满的就溢出幸福。远远的走来两个人，笔挺的身子，黑色的西装，江骋予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细心的开了车门，把挂在手上的衣服轻轻的披在他身边的女生身上，车开走时，那么温暖明媚的对她一笑。
　　“原来一切都可以重来”齐予呆呆的看着他们。
　　还没有收住笑容，就看到齐予走过来，不紧不慢，笑着，笑着慢慢透出疏远陌生，他僵住，跑来揽过齐予的肩，“小予，你怎么来了。”
　　“她是谁”齐予也不挣开江骋予的怀抱，像看着一个罪犯，高傲的凝视江骋予。
　　“我妈妈让她来家里吃饭”江骋予转过脸去。
　　“哼”齐予冷哼一声，抽离江骋予的怀抱，“江先生倒是想要齐人之福了，可惜我齐予不是这样的人。”随即拦下车。
　　“小予，我知道你不舒服，我只是做做样子给我妈妈看，我宁愿她气着也直白的告诉她要和你在一起，”江骋予用手抵住车门，“你让我进去，我们回家说。”
　　“江骋予，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放下所有自尊和你在一起！”齐予怒吼着。
　　“小予，这么多人看着，你想让人看笑话吗？”江骋予脸面有些放不下来，语气已经提了一个声调。
　　齐予一声不吭，把包包一甩，人就挪到旁边的座位上了。
　　“走吧”江骋予细细的看着齐予，“小予，你是我的。”
　　回到家，江骋予扯开领带，不带眼光的掠过齐毓身边径直走到沙发坐下，伸出手，说道“小予，”齐予后退一步不理他的手，江骋予轻叹一口气，收回手，“不是我不肯和你在一起，我妈妈就我一个儿子，我就只剩她一个亲人，爸爸抛下我们走以后，她拉扯我长大真的很不容易，你也没有父亲，这种感觉你还不了解吗。我不可能做什么事都只凭自己不去在乎我妈妈的感受。”
　　齐予苦笑一声：“也对，和我在一起你两边受罪。”
　　江骋予似乎被这句话激怒，噌的一下从沙发站起来，“齐予，你又要吵架吗，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我每天回来就是要来看你的臭脸吗？”
　　看到齐予脸色逐渐变白，江骋予的心一下子软下来，抱着她的肩，“小予，你体谅我一下吧，好吗，我们两个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让妈妈接受你，”江骋予怜爱的一下一下的摸着齐予的头发，看她一声不吭的低着头，猛然一下抱着她，“我爱你——齐予”
　　齐予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柔软的渗入心里，慢慢闭下眼睛，回抱他。
　　“骋予，我不想再这样了，太累了，别让我再体谅你了，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我也爱你，只是以后都不想再爱你了”齐予说完就挣出江骋予的怀抱，飞似的跑出去。
　　“小予，小予，小予！”江骋予紧紧的在后面追着，在楼梯底下终于抓住她的手。“小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我了吗？”
　　“骋予，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妈妈不要我，你不敢接受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你为什么要我这样受罪”齐予边说边拽着江骋予往前走。
　　“齐予，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娶你的。”
　　“我给了你多少时间了，结果呢，你妈妈不喜欢我就算了，还要给你身边添人？！哈哈，我算什么”
　　“齐予，你别句句都针对我妈妈，你都知道，她就是太固执，只要我们一起，她那么爱我，终有一天会接受我们的”
　　“够了，我不想再讨论这个了，我们就好聚好散吧，你妈妈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你就也看不上我好了，正好如了你妈妈的意了！”两人边说边推搡着到了马路边。
　　“齐予，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妈妈好歹还是长辈，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我这样说话？！哈，是啊，我本来就配不上你，我不像你那么聪明，可以一边敷衍我，一边讨好妈妈，还一边温香软玉在怀。”
　　“你有完没完，非得把一件事说成这样你才满意，你才甘愿了！”
　　“是啊，都是我的错，害的江先生你那么懦弱，只能任别人摆布！你要是真心待我干脆就一走了之好了，你选择放弃我，我也不要你了！”说完大步向前跨。
　　江骋予一个箭步冲到齐予面前，“我怎么放弃你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小心啊——”白光那么亮，把阴暗的夜空照的如同白昼。齐予脑中在刹那间闪过江骋江骋予的妥协，江骋予的伤害，江骋予的妈妈，江骋予的懦弱，江骋予。
　　“不想再爱你了”齐予任由江骋予推开自己，两眼无神的看着江骋予倒在血泊里，那里，葬送她的爱人，葬送她的爱。
　　人潮涌来，把齐予挤来挤去，反复的问这问那，“他是谁啊，”“你们怎么了”也有人惊呼“救护车啊！”
　　江骋予，江骋予，江骋予，“江骋予”齐予突然醒悟过来，推开人群，跪在江骋予旁边，“江骋予，骋予！骋予！”
　　“江骋予！你醒醒啊！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时间啊，我给你时间啊！”
　　“江骋予，你不是说我们都带一个予字，以后宝宝就要叫予予，别人一听就知道是我们的孩子！”
　　“江骋予！”
　　“江骋予！”
　　“江骋予，我才应该躺在这里啊！”
　　“江骋予！”
　　“江骋予！”
　　“江骋予！”
　　“江骋予！”
　　“江骋予！”
　　“江骋予！”
　　“江骋予，我爱你”齐予轻声说，已经流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