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只姓波特的神龟的奋斗史》烟集

2、黛儿的惊人发现

　　发、发生了什么……？

　　整个爬行动物馆此起彼伏的尖叫让黛儿有些发蒙，她甩甩头踱步到呆立的哈利身边，正好听到那巨蟒滑过他们身边时，发出嘶嘶的声音道：“我是从巴西来到这里的，多谢……”

　　黛儿友好地朝巨蟒点点头，看着它追逐人群而去的尾巴尖儿，“哈利，你又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你在动物园有朋友。它真漂亮，它叫什么名字？”

　　面色苍白的哈利痛苦地打断黛儿，“不…黛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费农姨夫会杀了我的！”

　　值得庆幸的是，费农姨夫并没有杀掉他的侄子，而是把他关进了楼梯下面的碗橱里面。至于黛儿，也得到了接手全部家务并且不得踏出家门一步的惩罚。对于黛儿来说，这项惩罚没有什么要紧，而且它很快因为要出门买菜而解禁。但对哈利来说，情况并不乐观。

　　“不！不行！这小鬼一定要认识到他的错误在哪里，谁都不能给他求情！”费农姨夫怒吼着，吐沫星儿喷溅到餐桌上的蔬菜沙拉里面。达力厌恶地在蔬菜沙拉里面扒拉来扒拉去，却发现里面全是他最讨厌的紫甘蓝。

　　“哦亲爱的，紫色蔬菜含有特别的营养，能让你更有劲儿！”佩妮姨妈安抚道，（“我已经很有劲儿了！”达力不开心地喊）转过头她对黛儿尖锐地说，“只有更严厉的管教才能让他明白什么是教养！”

　　“可、可是，”黛儿可怜巴巴地说，“马上就要开学了……昨天去买菜的时候，费格太太还问我最近怎么没看到那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

　　费农姨夫跟佩妮姨妈有些紧张地交换了个眼神，“好吧，如果他认错——必须认错……”

　　“让他写检讨！”达力咯咯傻笑起来，“写一千字！不，一千千字！”

　　“就这么办！”费农大手掌狠狠揉上自己乖儿子的头顶，“不够字数就不能出来！”

　　转身回到厨房，黛儿抑郁地抓起一把孜然撒进土豆汤里——那是达力最讨厌的味道。

　　“一千千字？他疯了！”

　　哈利绝望地趴在碗橱门上，隔着木板压低吼声，“我——我没有错！我也不知道那玻璃怎么消失的，我是说，我只是跟那条蛇说了几句话……”

　　黛儿蹲下来靠坐在门板上，顺手将戴了一整天的防尘衫脱下来叠好放在膝盖上，“嗯，我知道，可是不写的话你就不能尽快从碗橱里面出来了……每天不晒够充足的太阳光你会死的，所以必须快点写。”

　　哈利不记得从哪里听说过人不晒太阳会死的说法，但自己亲爱的姐姐似乎从小就对这一条奉若真理，不论家务多繁忙都要抽出时间跑到花园里打个盹儿——当然，大部分时间她都龟缩在房子里狭小阴暗的厨房里忙东忙西。也幸亏是黛儿对阳光的执念，她用社区活动时一顿丰盛的牛肉大餐换来了搬离碗橱、搬到楼上小卧室的奖励。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们有仙力呢？”哈利喃喃道，“为什么佩妮姨妈、费农姨夫和达力身上没有这种东西呢？”

　　黛儿也有些困惑地歪歪脑袋，“我也不知道……不过的确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吧，或者是所谓的那个机缘不够……”

　　哈利沉默了半晌，又弱弱地开口道，“那……我们的父母是不是也有仙力呢？”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发出滴答滴答有节奏的响声，黛儿刚刚才把费农姨夫看完夜间电视后留下的一片狼藉收拾完，因此现在整座房子里面只有波特姐弟俩是醒着的。哈利忽然有些后悔提起父母，因为这会让黛儿也跟着他一起难过。

　　黛儿把防尘衫放在脚边，起身握住碗橱把手，手心蓝光一闪便将碗橱的门打开了。

　　趴在门上的哈利一个踉跄，正好扑进黛儿的怀里。小女孩儿嘿嘿笑着亲了亲跟自己同样高度的弟弟的脸颊，后者的脸上腾起一片红晕。

　　姐弟俩抱在一起团成一团，缩在碗橱小小的空间里。费农姨夫跟佩妮姨妈都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从小便睡在一起，没有分开过一天，因为黛儿总是会在夜深时来到哈利身边，再在天亮前起床离开开始准备早饭。

　　“父母呀……大概他们也没有吧，佩妮姨妈不是说他们是出车祸死的么。”黛儿抱紧弟弟，并不在意。谁听说旋龟有父母呢？不过如果他们还活着，或许……会像大王那样好？

　　哈利安静了一会儿，决定转移话题，“你开锁的能力真酷！”他羡慕地说。

　　“这没什么，”黛儿老实地说，“在这个世界仙力太好用了，你要做的就是让它们知道该做什么。这非常简单。如果你每天都认真冥想，很快就能体会到。”

　　“可是冥想只会让我很快地睡过去，”哈利有些懊丧，随即眼前一亮，“黛儿你体内的仙力，可以让它们帮我写这个检讨吗？”

　　“好创意，也许呢，可以试试？”黛儿乐呵呵地说，“你放心啦，我会帮你的。但是现在该冥想了，闭上眼睛，感受天地间的原力与你体内的仙力互相呼应然后吸收它们。”

　　把自己还是乌龟的时候的修炼方式教给哈利，黛儿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更不知道大部分人类的修行不是躺着的，而是坐着……

　　这也难怪哈利每次“冥想”都几乎是秒睡过去。

　　一阵困意袭来，哈利顺从地把头靠在姐姐的肩膀上。虽然他从没感觉到什么仙力，但他开始对体内流通的仙力有了点感觉，这给了他很大信心，似乎姐姐口中的‘修炼成仙最终飞升’也没那么虚无缥缈。

　　“晚安，黛儿。”

　　“晚安，哈利。”

　　被关在碗橱一个多星期后，在黛儿每天晚上的帮助下（基本上都是她法术的功劳），哈利的一千千字检讨书终于让他得到了解放。尽管那字迹简直没法看，但是怎么说也涂得差不多能看出字嘛。这感觉很好，哈利想，第一次用黛儿所说的仙力得到了好处——他已经忘记他得到惩罚的原因也是那不听话的仙力了。碗橱里面的黑暗似乎能帮哈利更好地体验到“仙力”在他体内循环运作的踪迹，而黛儿的施法也让哈利有了零星顿悟。这还是第一次，哈利真正触摸到这种神秘力量的边边。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努力，因为费农姨夫根本没有认真看完全部的墨迹，而是狐疑地看着哈利直到他冒出一身冷汗，然后就踢着他的屁股让他滚去花园干活。

　　正在给篱笆刷绿漆的黛儿很高兴看到哈利又出现在阳光中，她对朝自己跑过来的弟弟挥挥手，并将刷子跟油漆桶塞进对方怀里。

　　“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油漆味道把黛儿刺激得眼泪朦胧，“太难闻了，哈利，交给你了，我今天中午要做一顿好吃的，庆祝你的解禁。”

　　哈利咧开大大的笑脸，“我要吃你上次做的炸牛奶！”

　　黛儿连连点头，然后泪奔着逃离油漆桶，解下完全没有沾染一滴油漆的工作服。征得佩妮姨妈同意后，她拿上菜篮子和零钱朝市场出发。

　　“记住！多买点熏肉！达力要吃！！”

　　“早上好，费格太太。”黛儿用力擦掉眼泪，朝那位养着很多猫咪的老妇人打招呼。显然老妇人是刚刚从超级市场走出来，她的篮子里面满是新鲜蔬菜与水果。

　　费格太太看到黛儿的眼泪，脚步顿了顿，转而朝黛儿走过去。她拉住小姑娘的胳膊，有些浑浊的双眼盯着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早上好，小可怜。好久没看到你跟哈利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黛儿嘿嘿一笑，“不费格太太，我们很好。我们只是在刷油漆——那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讨厌的东西，谢谢您的关心——”

　　黛儿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她有些困惑地在费格太太身上嗅到了奇异的味道。她鼻头轻轻抽动了几下，抑制不住好奇问道，“您怀里是什么？好香啊……”

　　费格太太很迷茫，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袋子，奇怪这晒干的龙心草会有什么味道，却没想到黛儿的目光盯住牛皮袋子再也挪不开了。

　　好浓郁的仙气啊啊啊！好想吃！好想吃！此时的黛儿内心在狂吼，眼神都绿了。费格太太感觉浑身发冷，仿佛能听见黛儿吞口水的声音。

　　“啊……好香啊……”黛儿可怜兮兮地瞪着碧绿大眼睛望向费格太太，“费格太太，我能尝尝么？”

　　“不行，这不是给人吃的。这用来治疗我可怜的烫伤，亲爱的黛儿，绝对不能食用，”费格太太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不过，我那里有些小点心，你可以来尝尝。”

　　烫伤？奇怪……黛儿从来没在佩妮姨妈家发现这种饱含仙力的东西呢。跟那些烤过头的马芬蛋糕相比还是这仙草更香啊，黛儿遗憾地咂咂嘴。说起来，最近她感觉自己的嗅觉越来越灵敏了，大概是随着灵魂跟身体进一步契合，仙力也越来越好控制了吧……

　　看着黛儿飘忽的眼神，费格太太决定待会儿一回到家就给邓布利多写信，告诉他孩子的古怪。毕竟，在魔法界任谁都不想让这一对孩子出事。

　　跟费格太太友好地告别后，黛儿来到超级市场，将整个楼层都逛遍了，却都没有发现类似费格太太怀里那种东西，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香气。神经大条的她这才忽然意识到，她这一世十多年的岁月里，就从来没见过什么地方贩卖过带有仙气的东西。

　　咦？真的耶，难道……世界上只有她跟哈利两个人是拥有仙力的吗？

　　黛儿被她的猜想震惊到了。

　　（不，其实只是因为黛儿的人生轨迹永远只是家——学校——超级市场——家。作为一只乌龟，宅才是她的天然属性。）

　　她看看时间，只好遗憾地带着一些打折蔬菜回到家中。望着花园粉刷一新的篱笆，黛儿屏住呼吸后知后觉地想起，下次见到费格太太一定要问问她，那些仙草是从哪里买的。她的龟壳小空间里面还藏着好多亮晶晶的好东西呢，或许，她可以在哪儿交换一些龙丹珠心草？

　　然而直到学校放假，整个漫长的暑假正式开始，黛儿也再没能与费格太太偶遇，反而是见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一只油腻腻的老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