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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装在套子里,飞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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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片蓝天下,某个大陆某个国家某个城市与某个城市之间的行人郊游专用野道……咳咳。
联通城市与城市的州际高速公路让那些在小乡镇间拐来拐去的普通公路越发闲置了下来,成为郊外旅行,冒险打怪,杀人越货人们的最爱,道旁的高大乔木也因减少了车尘的危害而更显繁茂苍郁,生机勃勃。
飞坦正在看一部名为《洛丽塔》的书。
“哼!”从鼻端呓出色的这声轻哼充分表示了飞坦大人对这部书内容的不屑。
“侠客推荐的书……幼稚。”(不愧是飞坦大人)
最近一次旅团全员参加的行动,大概是在三年前。
三年来旅团只有几次小行动,他都参加了。死了两个人,又新来了两个。
“哼!”这一声轻哼是想起了新加入的其中一个。
“背后搞鬼的可爱家伙们,总是有的……”低柔,沙哑,蛇一般冰冷的声音响起,狭长美丽的金色眸子冷冷地闪过一道光,高高蹲在路旁树上的黑色身子虚幻若影。
飞坦并不如库洛洛和侠客那般脑子活络,很多时候他都懒得想那么多。他是每次行动都去参加的唯一一个,没有行动时就躲在随便哪个看得顺眼的屋子里(屋主杀掉)看书或者玩游戏。芬克斯据此评价说他是旅团中和剥落裂夫、库哔一样的“宅男”,好好地享受到了一番传说中的飞式刑讯。(大嘴巴芬克斯常常做一些损人更害己的事,且屡受教训不改。)
蓝色头发的长长浏海垂下来遮到了金色的眼,高高竖起的衣领挡住下半张脸。黑色的半长衣服,靴子以及血色红雨伞,飞坦不言不语地蹲在树上,是装在套子里的人。
这一次藏身的地方距友克鑫比较远,接到玛琪的通知之后他需要赶去与富兰克林几人汇合。想到要见到那个讨厌的西索,飞坦一路的心情都不算好。
“妈妈,那是吸血鬼吗?”突兀的童音,小道上走来的母子二人,孩子稚嫩明亮的眼睛,伸着手指指向树上的沉默黑影。
“不可以这么失礼的……”母亲呵哧着自己的孩子,带着歉意的笑容对上了树上凝视向这边的金色眼眸。
狭长的金色眼眸中流转过意味深沉的光,黑色的身影自高高的树上飞坠而下划过一道黑色流光。那对母子在这世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一个低柔而沙哑,蛇一般冰冷的声音:
“我讨厌别人评价我。”
一段时间之后。
“唔,联成一片一片的乌云也是很壮观的啊!”对着天空盯了半天之后,初见很爽快地评价。
“乌云连成一片一片那是快要下雨了……”
半藏不明白自己老师这次见到为什么变得那么脱线--第一次是沉默中面含杀气像是去殉情;第二次是懒洋洋地像条虫,推她都不动;这一次干脆时常发呆加严重脱线……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老师我们是不是该快点赶路,挨了雨淋就不好了……”拜托你别发呆了乌云有什么好感叹的。
“老师,老师--”早已跑到前面去的彭丝和暴库儿努力向这里挥着手。
这两个没有师兄弟之爱的家伙……半藏咬牙切齿地瞪着远方那两个小点,和初见一起奔了过去。
脖子上干净俐落的切口,甚至没有太多的血流出,躺在地上的母子看起来只像是睡着了一样。
“唔,碰上强盗了啊。”初见摸着下巴感叹。
“一没被劫财二没被劫色的不可能是强盗吧……”徒弟暴库儿喃喃。
“……好有性格的强盗啊!”于是初见感叹。
说了不可能是强盗……三个徒弟沉默着黑线。
雨箭垂直地在淌了水的路面射出大朵大朵的花,窗玻璃上溅到的水珠汇成股股细流淌下,彭丝对着窗子发呆,耳听到初见的喃喃: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看到死人都会惊叫报警的,现在都能若无其事地当作没看到了……
暴库儿抬头眨了眨略带疑惑的眼,开口:“猎人通常不爱管闲事的,老师。”
猎人都是只专注自己感兴趣事情的冷酷无情的人呢。彭丝想,是站在世界最顶端的,不屑于平常人小事的人呢。
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多闻名的罪犯,赏金猎人真就耐烦水里火里拼命地去捉了换钱。只要猎人证在手,谁又真缺了钱去,捉到的那些也不只是恰巧歹命被闲闲无事又觉得有趣的猎人碰上了吧……那个传奇猎人金.富力士做出保护鲁鲁加遗迹的榜样之前,所谓遗迹猎人还不就是一群盗墓贼?
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疯狂地成为罪犯的天堂,所谓猎人只不过是世界承认的合法罪犯,又高贵到哪里去。
下雨的时候飞坦走进一家游戏店铺找自己合意的游戏,店铺老板一家四口居住在店铺后面的小小院落。后来雨大了起来,懒得再找更合意的地方,飞坦索性杀了店里的人,拖着一堆他看了顺眼的游戏窝去了后院。
雨越下越大,空无一人的街道,没有谁发现这个一直开着门的店辅的异常。
下着雨的时候飞坦窝在屋子里打游戏,然后他想起了那些旧的日子里死去的“同伴”们。
最初,只是想要得到。那个男人这么说,于是一群人就那么集结。
得到什么?起码他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他想得到的。
最初的六个人中有他,现在的十二个人中也有他。他总是最拼命的一个,他总是死不掉的一个,死去的人很快会被忘却,就像一年一年新的垃圾掩埋掉过去的痕迹,就像三年前依然存在的那两个,阴阳怪气总是不去参加任何非强制性活动的“同伴”。
“死掉了倒也好,旅团看着清静多了。”飞坦低声说着,柔柔的语调,眯起眼睛注视着被踹坏的屋门外逐渐放晴的天。
“如果再死掉一个那就更好了。”这句声音消散在重又变得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像蛇变幻的尾巴幽幽回荡。
一家小小的门铺外拥挤着看热闹的眼睛,骑警吹着口哨坐在高头大马上疏散群众。
“被切断脖子,又是!我们难道是在跟着哪个变态杀人犯的步子在跑?”被疏散的群众之一顶着闪亮的光头抱怨。
“那么,继续追!”被疏散的群众之二手臂一挥确定行进方向。
朝哪儿追?
看运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