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穿越—行者的低吟（原名青丝牵）》夏虫冬草

48、孩子看中的玩具

　　“你那样说，就好像吵着闹着要养什么宠物或者买新奇玩具的孩子似的……”
　　慢吞吞的悠闲语调，黑色长直发的俊秀男子乌黑的眼瞳流转着珍珠般的色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却又好像不是在盯着他。
　　切！他又那么知道我啦！奇牙恨恨地咬碎口中含着的棒棒糖。
　　猎人考试最后一场面对大哥的表现实在算不得精彩。大概是觉得丢脸的缘故，他常常在之后想起当时大哥用那一张木头脸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恨恨地咬碎一口小白牙－－才不是！
　　为什么我当然只会白着脸重复“不是的”这三个字呢？
　　小杰正用一个手指在床上倒立，见他进来一个翻身坐正了，摆了张大大的笑脸比出“V”字的手势：“复活！！！”
　　奇牙冲上去，两个孩子高兴地击掌。
　　“常人要四个月才能好的伤，你竟然一个月就好了，真是个怪物！”
　　“才没有呢！”
　　说起来，猎人考试的最后一场也是他的排名在我前面的……
　　“哎，”奇牙蹲在椅子上右手可爱地托腮，皱着眉，“你以前真的没有系统训练过吗？”
　　小杰摇头：“怎么可能有啦。”
　　蹲在椅子上的奇牙闻言夸张地叫：“怪物啊！恢复力比得上专业训练的我了！”
　　小杰气恼地鼓起脸颊：“要你管！”
　　“从椅子上下来啦！”小杰鼓着脸颊赶人，“椅子是坐的不是让你踩的……”
　　奇牙无所谓地用帅气的动作翻身跳下椅子。家里除了家人之外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小杰这样吵吵闹闹的态度让他觉得很有趣，也不讨厌。
　　小杰是我的朋友嘛，让他一些也是应该的！
　　奇牙颇为“宽容”地这么想着，顺便为自己对“唯一朋友”的大度沾沾自喜。
　　杀伤家里的人不是第一次，从家里跑出去也不是第一次，虽然那次闹得实在有点大，他自己都觉得过分所以任那个胖子打了。
　　也不是第一次反抗家人的期望。失败就再失败嘛，那又怎么着，反正一开始就没想着成功。只是看妈妈他们竭斯底里的脸很好玩。
　　大哥问话的时候真的有点哑口无言的，虽然就是不想按照他说的路的样子走，但也真找不出别的什么特别喜欢的。
　　“我想和小杰做朋友。”说出这话的时候，是不是抱着找借口的心思呢？虽然小杰的确很好玩。
　　然后，小杰来了。来山上说要救自己出“苦海”－－呵呵，很好笑。还被揍成可笑的猪头，他真的弱死了。
　　比我差远了。
　　就是这样才好玩呢。
　　奇牙侧头看小杰，露出帅气的闪亮笑容：“一起去看西索战斗的录像带！云古师父让我来叫你的。”
　　他很嫌恶地挤着眉：“你不知道西索有多变态！”
　　“没看到现场真是可惜呢。”小杰点头。
　　“都是云古师父啦，说什么看别人战斗也是修炼的，不让你去。”奇牙不满地嘟囔着，“害那女人占了便宜，她又看到一半受不了溜了……”
　　“不要这么说啊，我们快去云古师父那里吧！”小杰笑着推奇牙，“走啦，走啦！”
　　奇牙抓抓头发，突然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哎，那个女人……你老婆呢？”
　　小杰歪着头，弯起眼睛：“初见这时候都在从一层往上赌钱着呢，奇牙又不是不知道。”
　　一直仔细观察小杰表情的奇牙觉得那里高兴的样子很刺眼，坏心情地用力踹地面。
　　“哎，”他盯着小杰，像是威胁又像是证明般突然说道，“小杰是我的唯一朋友哦！”
　　小杰怔了一下：“是啊。”
　　“那就好。”奇牙很满意地笑：“走吧。”
　　孩子如果有了心爱的玩具，是绝对不肯和其它人分享的。就算毁掉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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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杰，智喜，回房间我们一起练习刚才那个‘凝’，好不好？”
　　“好啊！”两个孩子一起点头。
　　于是奇牙很精神地振臂一挥：“冲啊！争取一天内学会！”
　　“嗯！”
　　小和尚大受打击：“一，一天？绝对不可能！”
　　独自一人的房间内，云古的额头上悄悄渗出密集的汗水。
　　“老师，我可能唤醒了不得了的巨兽了……”
　　“打扰了，有人在吗？”有清脆的声音在门外询问着。
　　回了神，云古笑着招呼：“初见，进来吧，我刚好有事找你。”
　　“喔，”门外走进了逃难装束的少女，扭头四处看了看，不满地嘟起了嘴。“什么嘛，小杰不在啊！”
　　“……”云古额头拼命地往外冒汗。
　　她……难道是认真的？
　　“呃，今天接到了猎人协会的通知，说让我正式教导小杰念力。”云古转移话题，“你应该也接到了吧，你的徒弟是谁？”
　　“半藏……我没接到什么通知啊。”
　　“你都不用猎人证上网的吗？”
　　“没那习惯……我回去看看吧。”
　　云古点了点头，很有点虚弱样子地坐回椅子上：
　　“‘暗影’的习惯吗…”
　　我可不是什么“暗影”……算了，怎么解释也麻烦的，这人正义感不是一般地强。
　　初见歪着头笑：“哎，那么没精神可真少见，怎么了？”最近流行多愁善感，强化系也赶上风潮了？
　　“不是，”云古笑笑，“只是觉得，我可能唤醒了不得了的巨兽。”
　　“小杰他们两个人……实在很可怕。”
　　初见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呀，我想通了，你倒在这儿纠结起来了。”
　　“巨兽不用唤也会醒的。不是你不是我，也还会有别人……说到底，我们也无权对一个人的命运做出决断不是？”
　　“可能吧。”云古点头，依然有点疲惫的样子。
　　这个结，靠别人解是不行的，总得自己想通。
　　“奇牙那孩子－－”
　　“我知道，”初见笑，“我比这里的谁都了解他。”欺负人七八年也不是白欺负的。
　　他的结，也得自己去解。解开了，他可能是小杰一生的朋友，也可能是揍敌客家族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家主。
　　揍敌客家的现任家主可是对他充满了信心呢。

　　背着昏迷的智喜，奇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正中抬了头看那片灰蒙蒙的天。
　　“哎！”他无趣地撇嘴，“不能杀人地解决问题，真麻烦……”
　　对家人用全力出手也没有关系，对家人下杀手也没有关系，他们是“弄不坏”的。
　　对别人不高兴就出手也没有关系，对别人随便杀事也没有关系，他们不是我的“宠物”和“玩具”？
　　那，小杰呢？
　　“小杰做我的丈夫好不好？”是谁让谁有了被抢走自己东西的错觉，是谁乌黑的眼瞳紧紧地盯着自己……
　　“杀掉小杰，就好了。”
　　为什么？
　　小杰，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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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奇牙。”
　　“唔，什么？”
　　“其实我真的不在乎输给他们，但是他们的行为让我很愤怒，一想到他们还会为了逼我们和他们比赛而对智喜下手，我就很不甘心！”
　　奇牙扭头看他，小杰被阳光晒成小麦色的肌肤，明亮的眼睛燃烧着那种名为“愤怒”的火焰。
　　真的很新奇。
　　“小杰，”他弯起嘴角勾出胸有成竹的笑，“放心，一切都会顺利进行的。”
　　“小杰是我的朋友嘛！”
　　“奇牙也是我的朋友啊！”小杰很开心地笑，“还有酷拉皮卡、雷欧力、智喜……”
　　“怎么这样！”奇牙不依地大叫，“我是第一个！你说过我是笫一个的！”
　　“呃，是……”小杰额头悄悄冒汗，“奇牙是第一个……”
　　朋友的第几个，很重要吗？
　　奇牙果然还是孩子啊！小杰释然地想。
　　“那初见呢？谁是第一个？”孩子不依不挠。
　　“不一样的……”小杰一脸为难。（某虫怀着邪恶的心思好奇为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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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会顺利进行的。
　　外面的人，弄坏是多么容易啊。
　　“动一下就会死，说话也会死，现在，明白了么？”
　　“明白的话就点头。”

　　“你们不知道那是多么可怕的眼神！”像戴了假面具一样的人用惊恐的声音诉说着。
　　“那是只有生存在黑暗世界最深处才会拥有的，隔绝了一切希望的恐怖眼神！”
　　“你说笑吧…”听众不屑不顾。
　　这是在天空竞技场大厅发生的一幕，而在天空竞技场二百层的一个房间里，几个孩子正进行着一场极度没有营养的“争宠”对话－－
　　“小杰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也要是小杰最重要的朋友！”
　　奇牙一脚踏在椅子上嚣张地宣誓。
　　“那我呢？那我呢？”智喜兴奋地指自己。
　　“你一边去！”一句话打击完毕小和尚，奇牙得意洋洋地冲唯一的疑似成年少女示威：“看到了吧！”
　　“看到了。”少女闲闲点头，百无聊赖地翻书，“我很开明的，不干涉我家小杰的交友。”
　　“你说谁是你家的！”某嚣张小孩怒吼。
　　“呃，奇牙……”小杰试图开口。
　　“你一边去！”一句话打击完毕自己要争宠的对象，奇牙继续朝争宠正主儿怒吼：“小杰是我的！！！”
　　“哦，”少女闲闲点头，百无聊赖地喝茶，“奇牙同性恋啊！”
　　“你才是同性恋！”某嚣张小孩怒吼。
　　“呐，奇牙。”初见放下茶杯，手百无聊赖地托腮，“什么是朋友？”
　　“呜……”某小孩被噎住，半晌后怒吼：“少在这儿用故弄玄虚的话噎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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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钉子插满肩头的俊秀青年，乌黑的双瞳，似男似女的精致嗓音，一字一字，钉入他内心深处。
　　“你那样子，就像吵着闹着要买新的玩具并保证不把它弄坏的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