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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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航母突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差点把Steve从空桥上甩下去。
「他们还在开火。」Bucky指的是那些九头蛇派来的战斗机，看起来他们是打算牺牲一架航母也要把美国队长干掉。
Hill的声音同时在史提夫的耳机里响起。
「队长，你们必须立刻撤离！我们必须在九头蛇修正定位之前立刻开火。」
Steve听见周围传来低沉的隆隆声，那是航母上搭载武器正在瞄准目标的声音。他和Bucky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同时转身往航母的甲板上跑，一踏上甲板就看见另外一艘天空航母的武器全部对着他们，而他们脚下这一艘也将自己的武器瞄准了另一艘航母。
三艘天空航母成了互相追打的关系。
九头蛇的人似乎知道了Bucky劫机的厉害，没有一艘战斗机敢靠近，只离得远远的对他们用机枪扫射。
躲子弹并不困难，航母上多的是掩体可以供他们藏身。但是如果这样躲下去，他们只会和航母一起被炸成飞灰。
「Steve，你们撤退了吗？」Hill的声音充满焦虑。
Steve从掩体后面一探头，立刻就被一片弹雨袭击，就算他现在背着降落伞跳下去，那些人肯定也会打烂降落伞让他直接自由落体摔死。
他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就让这一切努力都白费，不能让九头蛇继续猖狂。Steve握紧了自己的盾牌，深吸了一口气回复Hill：
「立刻开火，就是现在！」
不理会耳机里Hill气急败坏的「Steve！」，他举着盾牌冲出去挡开子弹，Bucky跟在他身后，手上是从昏迷的Tolya身上拔下来的武器。听着枪响暂歇，Bucky端着枪从Steve的背后探出头来，看起来似乎没有刻意瞄准，对着那台战斗机就是一枪。
Steve正想说那枪打偏了，就看见那颗子弹在空中转了一个弯，直接戳穿了驾驶舱，一摊腥红色涂满了战机的前挡。Bucky没有多做解释，抓紧时间对着另一台战斗机开枪，那颗子弹同样用诡异的飞行路径命中驾驶。
「Steve！」
「Bucky！」
天空航母一齐开火，整个世界几乎都颠倒了过来。就算是超级战士也没有抗拒地心引力让双脚黏死在翻转的甲板上。而是难看的跟着货物一起滚了好几圈，这才抓住了被Bucky拎着的Tolya──的裤脚。
Steve还没来的及感动，这次他终于抓住了Bucky（间接的），三个人就一起骨碌碌冲向水里，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史提夫还是倒霉地被炸得稀巴烂的天空航母残骸狠狠地敲破了头。
根据Dr. Banner的转述，等他们三个被送进医院之后，几乎整间医院的医生都被Bucky用枪指着脑袋过来给Steve治疗，从脑神经外科到小儿科妇产科都没被放过。
最后的诊断结果，Steve脑袋上的伤口缝了两针，睡一觉就可以出院了。反观隔壁床的Tolya，因为严重脑震荡，加之在航母上逃命的时候是被Bucky提着领子拖着跑的，各种挫伤撞伤轻微骨裂，还有在他们跳水的过程中和Steve一起被杂物撞了一下，现在正穿着铁衣保护脊椎，整个人几乎是被绑在病床上，最大的活动范围是扭扭屁股转转头。
除了他刚醒来的时候差点一口咬断医生的手指以外，大部分的时间Tolya都是很好相处的。
前提是Bucky坐在他的病床旁边，在他将要攻击下一个目标的时候哼一声或者瞪一眼。Tolya就会立刻放弃所有的攻击，乖乖地任由医生施为。
因为有Bucky负责看着人，Steve这才有办法抽身去处理后续的诸多琐事，为了彻底让九头蛇曝光在社会大众面前，Nick和Natasha直接将神盾局所有的加密数据上传，里头包括了许多身分复杂的特工的资料──包含Natasha自己的。
军方、民间团体、媒体、评论家……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移到神盾局的身上来，浩大的声势让Nick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神盾局确实是变质了。
从零开始或许不是一个太坏的选择。
Natasha疲于应付来自政府的听审会，Hill去了Stark工业的人力资源部门，听说最近他们的科研进了不少新人，Hill忙着面试忙到都快要疯了。还有一部分的外勤特工加入了CIA、FBI、NSA之类的国家机构，听说Agent Carter的侄女就加入了CIA，不过Steve还没时间祝福她成功找到新跑道。
Steve刚刚结束一场和新任安全理事会委员的谈话，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天空航母事件的内幕──为什么美国队长会握有可以控制航母的芯片、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无法找到有关他的资料？九头蛇的威胁究竟解除了没有？
他从来不擅长和政客打交道，70年前他被忽悠着去卖债券，至少那还是为战争募集经费（Steve不想去细究到底有多少回扣收到了那些议员的口袋里），现在这些人，一个个都只想要找个可以为他们承担责任的人，比如说──美国队长。
一旦他开口说了「Yes」、「没问题」或者诸如此类的词语，就意味着他必须为将来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的场面负全部责任。即使Steve乐于为了保护人民而身先士卒，并不表示他也乐于为政治人物捅出来的漏子收拾残局。
他的手机里有五条未接来电来自Bucky，他正想要回拨，手机彷佛和他心有灵犀一般实时的震动了起来，来自Bucky的电话。
「嘿，Buck，怎么了？你在Tony那里？」
背景乱哄哄的，是Tony喜欢的摇滚乐团AC/DC的音乐。
「医院说Tolya不见了，我要去找他。」拖摇滚乐的福，Bucky在电话的另一头必须用吼叫的方式回话。
「什……医生不是说他脊椎裂伤要躺两个月？」Steve可是亲眼见过Tolya试着从病床上爬起来咬他却根本直不起腰的惨状。
「超级士兵血清，大概吧。即使不是完美的血清，也足以让他恢复行动力了。你自己小心，依照他之前的表现，他还是把你当成他的任务。」
Steve皱起眉头，严肃的点头，再三保证他会注意安全，这才挂断电话。
又是九头蛇。
他踏进电梯，忍不住想起那条遍布神盾局网络的加密信息「Out of the shadows, in to the light.（走出阴影，进入光明）」即使神盾局垮了，九头蛇依旧存在，它们可能在任何地方，有着各种伪装──银行家、企业大亨、政客、军官……
这是VIP直达电梯，直接从下到平面一楼，要花一些时间，因此电梯面板上镶嵌了一台小电视，播报新闻，大约是让这些忙碌的高级官员们在搭电梯上班的过程中可以补充一点早安八卦。
而现在那台小屏幕中，正在讨论冬日战士的问题。
「根据匿名线人提供给本台的最新消息，据称在二战时期已经被消灭的纳粹组织九头蛇，是本次天空航母事件的幕后操盘。而九头蛇最引以为傲的武器──『冬日战士』则是半个世纪来几起悬案的元凶，究竟谁是冬日战士？根据以下的画面，有人指出这名杀手很可能就是美国队长曾经的战友，James Barnes，曾在二战时期被认为阵亡的美军士兵。但也有专家认为，冬日战士只是一项单纯的行动代号，由九头蛇特工们共同使用……」
新闻特辑还未结束，电梯已经到达了一楼，Steve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一跨出电梯就被一群狂暴的记者和话筒给包围。问的问题无非就是Bucky是不是冬日战士？为什么70年前被宣告死亡的士兵会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为什么他的长相看起来一点不显得苍老？甚至还有人问Bucky是不是神盾局进行违法人体克隆实验的产物。
帮他摆脱了这种尴尬场面的是Tony的保镳兼司机兼褓姆之一的Happy，感谢Stark工业那一群堪称凶神恶煞的律师团，在头条新闻和诽谤、侵害秘密、侵害隐私等等的罪名面前，记者们纷纷选择让道，Steve总算可以把自己塞进车里，毫无形象的摊在座位上。
「谢谢，Happy，你真是我的救星。」他是真心诚意的。这个时代的记者比他那个年代疯狂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客气，队长。你知道，当你有个像Tony这样的老板，有些技能你不得不熟练，比如说如何摆脱纠缠的记者。」
「啊，我可以想象那种景象，但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说到记者，你看到新闻了吗，队长？外头现在到处都在谈论Barnes先生。」
Happy透过后照镜偷偷看了一眼Steve的表情，他实在有些同情Barnes先生，九头蛇对他做了洗脑这么过分的事情，这些媒体记者还想着抹黑他，有些地下小报甚至绘声绘影的提出「Sergeant Barnes当年就是九头蛇派去美国队长身边卧底的间谍，现在九头蛇复出，他也卷土重来企图用战友之情来动摇队长。」
多么可怕的阴谋论！
难怪Barnes先生每天看起来都有满腹的委屈，Pepper都已经选中好几家特别没有下限的媒体打算要把他们告到破产了。
「是啊，我看到了。」Steve疲惫的回答，他没说的是他还曾经被自称是受害者家属的人跪着哭着扒拉他的大腿，求他把「冬日战士」交出来为他们死去的家人讨公道。
他只想着要让Bucky回到他的身边，回到正常的日子，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弹。因为九头蛇控制他去做的那些事情，让Bucky几乎不会有被大众原谅的可能。
人们会欢迎英雄的回归，却不会欢迎一个杀人凶手。
他早该知道的。
Steve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Stark大厦，Jarvis体贴的提醒他大家都在休息区，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他原本以为Dr. Banner还有Tony会在实验室和车库工作室里忙的昏天黑夜。
他谢过Jarvis，对着手边的镜面确认自己的表情没有半点阴霾，踏进休息区精神的和招呼：
「下午好，大家都在啊。」
没有人搭理他，就连Bucky都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臂对他勾了勾，做出「快过来」的手势。
那台家庭剧院等级的超大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右上角的「LIVE」字样表示这是现场转播。
「OMG！看到了吗，是冬日战士！在消失了数日之后，他又重新出现了！」
Steve认得新闻里的场景，那是他们去抢救Tolya的银行，那间银行又一次被炸的摇摇欲坠，从火海里有个人敏捷地跳出来，一身黑色的紧身作战服，带着遮住半张脸的面罩，眼圈周围涂着迷彩妆，一头半长不短的褐色头发。
那几乎就是Bucky的翻版，除了电视屏幕里那个冬日战士的眼睛是明亮的天蓝色，而Bucky的是更深的蓝灰色。
「搞什么鬼？」Steve觉得自己此刻真想撞破落地窗的玻璃跳下楼去，Bucky找了半天的人居然跑去炸银行？带着脊椎裂伤？这个世界还能更疯狂一点吗？
「问的好呀队长！」Tony对他竖起双手拇指，「三分钟前我也这样问过。」
冬日战士──或者该称Tolya──瞪着镜头看了好一会，突然举起枪「砰」的一声打坏了电视台的摄影机，画面立刻陷入一片漆黑，Tony立刻转台，所有的新闻台都像是被踢上生产线一样，一台一台的失去画面，只能切回主播台。
「咳，所以……」Dr. Banner耸了耸肩，双手交叉在胸前，只伸出一只食指指着电视说道：「这证明了我的诊断应该是对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博士咽了口口水，拿下眼镜在衬衫上仔细的擦拭干净，挂回鼻梁上。
「我有点担心九头蛇对Tolya的洗脑会有后遗症，所以我从医院弄来了他的脑部断层扫描，还有Barnes的，做了一些初步的分析。」
「然后……？」
「然后，我怀疑……当然，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了，那就是Tolya的记忆在他入院治疗的过程中已经在回复，显然九头蛇的洗脑在一开始的时候必须高频率反复实施，才能够达到，咳，Barnes身上的效果。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想要咬你，队长。」
说到最后，反而是Dr. Banner好奇地看着Steve。毕竟所有人都看见被捆在病床上的Tolya是多么努力地想要咬队长一口。
Bucky却难得的开口打破沉默，他在Steve以外的人面前大多数时候还是沉默寡言的形象，但是一点都不影响Pepper和Happy这两个Tony的得力助手双双倒入他的阵营中。
「他看到了新闻。」Bucky指的是最近非常热门的冬日战士话题，「他要代替我成为冬日战士，然后我就可以……可以……」
Bucky第一次觉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追求的那个词，这么难说出口。
「Then you can be free.（然后你就可以自由了）」
有人接过了Bucky的话，而他咬着嘴唇点头，在他的裤子口袋里有一张写在医院药袋上的留言──
自由的代价很高，但是我愿意帮你付。保重，冬日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