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Tom Hiddleston》元首

10、宿醉

　　Nick的生日派对既令人兴奋，又透着一种不安。
　　我是说，我们差不多每人喝了十瓶啤酒，还有无数杯威士忌、金酒……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喝什么。
　　Bene拿着空瓶子傻笑，Nick发誓要吻遍在场的所有人，Bradley边哭边说他要和Colin共度一生……我们仿佛明天就会死。
　　有人在我新买的地毯上呕吐，酸臭的气味无处不在，他们把我刚布置的房间糟蹋成猪圈，我想往他们脸上吐口水，宣布他们是一群猪猡；我要是有力气站起来，我一定会这么做。
　　可是现在，瞧瞧我，多么软弱，手抖得连杯子都拿不稳，只能听任这些小人寻欢作乐。
　　Nick摇摇晃晃地向我走来，嘴里嘟囔着“这儿还漏了一个”。他喝得太多了，我怀疑他根本走不到我面前就会摔断脖子。他果然摔倒了，可能因为一块熊宝宝蛋糕，也可能因为一杯被碰翻了的酒；不管是何种原因，他摔倒了。他气急败坏地吐出一串脏话，你能想象的最恶毒最下流的那种，然后把熊宝宝蛋糕踩得稀烂。巧克力色的蛋糕现在变得像大便一样恶心。
　　“嗨，Tom，订婚戒指呢？”他说着大声打了个嗝。
　　我不想看他的脸，我继续盯着地上那块蛋糕。
　　“我所……呃，我的戒指呢？”
　　蛋糕里的馅流了出来，我感到无法容忍。
　　“你要戒指？戒指在蛋糕里。”
　　“嘻，我没吃到，一定是吞进去了。哦，大夫！快来救我！我肚子里怀了Tiffany。”Nick在沙发上打滚。
　　周围一片哄笑。大家多么喜欢这种低劣的把戏。
　　“那可不一定，你并没吃完所有蛋糕。”
　　“……所有蛋糕。”他单调地重复着我的话。
　　“比如地上那块。Nick，你想要戒指，就把地上那块吃掉。”
　　笑声嗡嗡响，我怀疑屋子里是不是有个马蜂窝。
　　“不行啊，大夫，我怀了Tiffany。”
　　他把鞋底沾的蛋糕屑蹭到了我的沙发上，一块一块的巧克力色就像一只狗闯进我家到处大便。
　　“把它吃掉，听不懂吗？”我把他推到地上，揪住他的领子，“我他妈叫你把它吃掉。”
　　他茫然的看着我，也可能不是在看我，只是想找一个焦点，他又冲着我的脸打了个嗝。
　　我就不该跟这个酒鬼啰嗦一句。各位，祝你们晚安。
　　我转身欲走，Nick的拳头却突然向我袭来。我从颧骨到脑袋都晕乎乎的，嘴里尝得出血腥味儿。他是来真的。
　　“你他妈去吃屎！”
　　我的肚子也挨了一下，我顺势跪了下来，现在我可以确定地面真的很滑。
　　“打啊，快打。嗬！”
　　那些醉汉围了过来，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幕——流淌的鲜血，毫无理由的仇恨；他们起哄叫好，直到双方都像狗一样，呜咽着瘫在地上。我不打算让他们如愿，起码这一次，我护着自己的脑袋，蜷着身子一动不动。
　　“孬种！还手啊！”
　　醉汉们气愤地咒骂着，我胃疼得直冒虚汗。我想起我从中午到现在几乎什么都没吃——除了James给我的熊宝宝蛋糕，要是吐的话，我只能吐出胃液和胆汁。
　　有人把Nick推开，我听见他在低声咆哮，但我听不出他是谁。
　　这应该是Nick最难忘的一次生日派对，睡着之前我这样想。
　　第二天早晨，我浑身不对劲，颈椎动一下就疼，半边脸是肿的。我嘴巴干得厉害，四肢全是汗，我努力睁开右眼，发现我正躺在楼上主卧室的床上。床是铺好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灰尘里形成一道明亮的金线。
　　“你醒啦？”鸡腿嘟囔着坐了起来，“昨天真他妈吓人对不对？”
　　我闭上眼睛，不想理他。
　　“你何苦那么说，白白挨一顿打。”鸡腿打了个呵气开始穿衣服，“我去弄吃的。”他轻轻带上房门。
　　现在我没心情追究是谁铺的床，以及鸡腿竟敢跟我睡在一起，我强迫自己去想Nick，想我昨晚说过的话。
　　可当我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时，我突然想到更重要的问题：那摊熊宝宝蛋糕被擦掉了吗？馅料冷掉、凝固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我决定下楼看看。
　　出乎我的意料，楼下收拾地挺干净，垃圾堆在角落还没被倒掉。我走进厨房想找麦片，鸡腿却招呼我到他那儿去。
　　他已经摆好了早餐盘子，三个——所以Bene那个黏黏虫也在这儿，盘子里是炒鸡蛋、番茄、蘑菇和烤吐司。
　　“你的茶里放牛奶吗？”
　　我点点头。
　　“稍等一下，我去热牛奶。”
　　“这都是你做的？”我很疑惑。
　　“番茄和蘑菇是James留下的，他在冰箱里留了条子，他估计你不会做你买的那些菜。不过鸡蛋是我炒的！”鸡腿显得很自豪。
　　“是吗，你没放盐。”
　　————我是做爱心早餐还被碧池奚落的大锤分割线————

　　“真香啊！”Bene穿着他那身可笑的恐龙睡衣出现在我们面前。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他又一惊一乍起来：“Tom，你的脸怎么了？”
　　不就是肿了吗，少见多怪，大不了我当几天丑八怪好了。
　　“昨天那一下……”
　　“可是你要演戏的啊，Nick真是个混蛋。”
　　亲爱的Bene，你还是那么天真。
　　“不影响，过两天就会消下去的。”我给他拉开椅子，“过来，你睡了我的床，对吧？你也是个混蛋，我打赌你没洗澡。”
　　“昨天打扫屋子太累了。”他委屈地撅起嘴巴，“你不知道把那些醉鬼赶到街上有多难，我又不是Chris，他一手一个就能把他们扔出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兴奋的事，一下子坐直了，“Chris的直拳可真漂亮，Nick都被揍傻了。Tom，你看……”
　　我打断他：“吃早饭好吗？”
　　鸡腿端着牛奶得意洋洋地过来了。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警告他一下：“都听好：下次不许睡我的床，或者跟我睡一张床。”我又想到一个更重要的，“更不许脱我的衣服。”
　　Bene张大嘴想说话，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并不是你想的那种。”
　　“你的衣服被你吐得脏死了。”
　　“吃饭！”
　　这一次是对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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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我就跟Nick不期而遇，没有任何戏剧性的情节——虽说见到的第一个熟人是他本身已够戏剧性的了；他的脸也肿着，眼下一片淤青，但他满面笑容，嘴难看地歪向一边。
　　“嘿。”
　　“嘿。”
　　我们都笑了。
　　“你样子挺不赖的。”
　　“你也很帅。”我谦虚地回答。
　　当我在想我们该聊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把我搂住，低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对吧？”
　　“傻瓜。”我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闭上眼睛，可悲地想着我说的句句都是假话。可我为什么要骗他，我为什么不拆穿自己。
　　Nick抬起头，看起来似乎很幸福。好吧，如果能保持这样，我继续说谎也没什么。
　　太阳把我脸晒得有点疼，我想跟他聊聊。Bene跑过来告诉我，仲夏夜之梦的cast贴出来了。于是我只得离开他，并且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告诉他了。
　　——————我是猫咪样的骚霍分割线——————

　　告示牌那里已经聚了一圈人，David跟John热烈拥抱，Daniel和Rupert击掌相庆，Ben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他们所有人在看到我的时候停止了动作。
　　Ben在经过我身边时，我听到了他的一声冷笑。
　　我像一位真正的明星一样经得起这些目光的检验：诧异的，同情的，欲言又止的，幸灾乐祸的，不知所措的……奇怪，跟他们一比，我倒像是观众。
　　演员表
　　拉山德 ————————David Tennant
　　狄米特律斯——————John Simm
　　这就是他们高兴到忘乎所以的原因吧？从我手里抢走男主角。
　　我定定心，继续往下看：
　　赫米亚————————Cillian Murphy
　　海丽娜————————Ben Whishaw
　　果然让Ben反串了女角，还是跟另一个死龙套Cillian一起。
　　奥布朗————————Matthew Goode（友情演出）
　　提泰妮娅——————Benedict Cumberbatch
　　迫克————————Daniel Radcliffe
　　我一直看到最底下的豆花和芥子。
　　没有我的名字。
　　从头到尾，没有我的名字。
　　这就是他们看着我的原因，我被人从戏剧社扫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