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黄昏》孤城蔷薇

18、第十八章 尊者

　　我在冥河彼岸上微笑，眼里是满满的寂寥，这就是我不能更变的命运么？永远的被别人操控的命运，永远都不能像那些精怪们，长着一双晶莹的翅膀，像鸟灵一般，飞往天涯海角。

　　“呵呵，你是该感谢我的。”蔷薇得意的大笑出声。声音响彻冥河彼岸，惊起花落阵阵。

　　“感谢我让你永生，感谢我让你拜托了妖魔的身份，可以在这个与众不同的世界里夜夜笙歌，醉生梦死，活得比神仙还快乐，万事无忧，难道这些你不该感谢我么？”

　　“呵呵。”我也微笑，声音如冰，“我是该感谢你的，感谢你给了我永远的冰冷悲恸，让我永不见日光，让我永世生活在这个为奴为寇的世界里。”眼泪在明月里游荡，像水滴离不开赖以生存的玉盘湖海，我捏碎手里血色的花朵，鲜血像殷红的丹蔻，杀死了我的双手。

　　“你现在为奴为俾，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成为举世最尊贵的存在！”蔷薇的话坚定而有力，但是我早已经失去了，永敢去接受的所有力气，成为最尊贵的存在有怎样，谁能还我碧海蓝天的永世自由？这一切根本就不会有让我选择的权利，所以，一切皆是枉然。

　　“黄昏，你自始自终是属于我的，属于这个黑暗的冰冷世界的，不要有非分之想。”

　　“请叫我鬼魅，黄昏不再是我的名字。”我轻轻地从树上跳跃下来，回眸对着黑暗的最深处淡笑，“前世与今生，早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今生，我只是这鬼界的奴，名为鬼魅，尊者不必再三提示鬼魅要安守本分，鬼奴从未想过拥有什么，失去的多了自然不会在意了。”

　　“你是说，你只愿当这冥河彼岸，世代劳作的奴隶，也不愿意同我一起？”

　　“鬼奴自知身份低微，哪有资格和尊者一同，尊者说笑了，鬼魅现在还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好一个认得清自己的身份。”蔷薇莫名其妙的我大笑起来，声音微带颤抖，“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一介小小鬼奴就不再有资格过问。”

　　“鬼魅谨遵尊者教诲。”我站在无名树下，晚风在我的头顶飞逝，我还闻得见浓浓的血腥味。

　　不只过了多久，我只记得蔷薇的叹息在耳边飞逝，所有的一切就好像一个恶毒的梦魇，没有所谓的解脱在前方等待着我，我只有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摸索着寻找来路，但永无归期。

　　“你恨我么？“许久许久之后，我听见蔷薇这么问：“我剥夺了你永远的自由。”

　　“鬼魅不敢，尊者觉得快乐就好，鬼魅不敢有什么怨恨，请尊者放心。”我垂眸，微笑。

　　“是么……”失落的语调像丢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可是我多希望，鬼魅可以恨我，至少那样，在鬼魅的心目中，我还是占据了很大的位置的，可是，我真恨你不恨我。”

　　“尊者又说笑了，鬼魅怎么敢当？尊者应该爱的是鬼界众生　，普度众生，爱与恨于尊者而言都是天际浮云，不值一提，鬼魅实在不懂尊者的恨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