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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点与线 ...
郭大夫人在外地,花湜不好麻烦她,却暗暗记下一定要问问郭医生季元晴这是怎么了。
或者,她应该直接问问季元晴?
可是,她总是有种预感,季元晴会回答她的问题,但未必会把所有的情况告诉她。
花湜孤零零蜷缩在急诊科的座椅里,裹着纯白的长款羽绒服,抱着膝盖,把自己团成个球。
时间太仓促,她只来得及裹上羽绒服,羽绒服下面,只有单层的睡衣,光脚穿着拖鞋。
半夜的急诊科还是很忙碌,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注意她,偶尔飘过一两束探究的目光,花湜也没有心思去在意。
手指从乱蓬蓬的头发丝之间穿过,花湜独自苦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纯白的羽绒服,被澄净的泪水浸成浅浅的灰色,像地图一般一小片。
季元晴恐怕是不会死了,花湜这才发现脑子里一直紧绷着一根弦。
如果这根弦断了,花湜觉得很害怕,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什么时候开始,季元晴这个人在她的心里变成了这么不可或缺的存在,这样子的认知让花湜觉得没来由的恐惧。
急救还算顺利,季元晴被送进了普通病房,花湜呆呆地靠着病床前的椅子,望着病床上季元晴那比被子还要苍白的脸。
平日里修长好看的手无力地放在被子外面,点滴的针头固定在手背上,一滴一滴的水份注入他的身体里。
病房里很安静,花湜甚至听不到季元晴呼吸的声音,她从椅子里站起来,取过床头柜上的杯子和棉签,蘸了点水给他润润干涩的嘴唇。
看见那浮起白皮的嘴唇暂时恢复了粉色的润泽,她又看了他一眼,抬手观赏床头灯又坐回椅子里,继续盯着那黑暗中的轮廓,直到双眼适应了黑暗,依稀可以分辨出他疲倦的眉眼。
神经性休克,强烈的疼痛刺激,使得心搏出量不足或回心血量不足而引起的。
医生是这么说的,花湜悟性并不差,这句话翻译成人话恐怕就是,季元晴是生生疼到休克的。
“神经性休克?”花湜心下黯然,喃喃重复了一句。
中年医生疲倦地扯了扯胸口垂挂的口罩,看了花湜一眼,“他长年有幻肢痛,应该是这个引起的。”
看见花湜一脸的震惊和伤痛,又好心补了一句,“好好照顾他,这不是人能忍受的。”
不是人能忍受的!花湜惊得瞳孔缩成了一点,拢在袖子里的手也握紧成拳,体味着掌心的疼痛,在心里默默重复着那几个字。
不是人能忍受的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又代表了什么?
此刻的季元晴在黑暗中睡得甜美,脸色依然是不好,再也没有了方才难受的表情,点滴里有镇定成分,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花湜握了握左手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已经凌晨时分了,昨晚他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双手把床单都要抓破了,为什么就是不吭一声。
花湜忽然想起什么,双手放在口袋里,隔着布料交叠在小腹上,她还记得那剜肉一般的疼痛,当时,她躺在手术台上也把床单揪出了花。
比那样还要疼吗?花湜望着季元晴舒展的眉眼在心里问。
季医生就只顾自己补觉,都不看她一眼。
季元晴,你这混蛋!
花湜扁着嘴小声骂了他一句,就着床沿趴下,枕着自己的胳膊休息一下,小心避开了季元晴扎着针的手背。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季元晴浮着淡青色胡渣的脸上,苍白的脸色在粉色晨光的笼罩里终于看上去有了点血色。
季医生眼珠动了动,双眼睁开了一条缝,被阳光刺得又紧紧闭上,过了一会儿又睁开。
眼睛适应了亮光,季元晴动了动脑袋,稍稍低下头,就看见了花湜黑亮亮的头顶,花湜和他一样,头顶也有两个旋儿,这还是他帮她吹头发的时候发现的,因为总是有一缕头发不服帖,这让他这个强迫症患者备受折磨。
他弯了弯嘴角,又瞥见周围的环境,他怔愣片刻,抬起扎着针的手覆在她头顶的那个旋儿上,手背上的胶布刺了他的眼。
弯到一半的嘴角僵在半空,脸色也凝重起来,他忽然明白了可能发生了什么,肯定是多年来如阴魂一般纠缠着他的幻肢痛又发作了,而且这次,发作得恐怕比较严重。
头顶轻微的压力让花湜皱了皱眉,然后就醒了。
她怕点滴打完了自己没看到,睡得不踏实,闭一闭眼睛就抬眼看一看,醒来之后她第一时间抬眼看了点滴袋,还好,还剩一半。
意识到季元晴扎着针的手扶在自己头顶,赶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这个混蛋!他当医生的,难道不怕针头偏了啊!
花湜也是有脾气的,张口欲骂,正巧撞见季元晴睁着双眼定定望着纯白格子的天花板。
那表情是木然的,好像他和这个世界没关系似的。
没来由的,花湜心头一紧,手上也跟着一紧,季医生仿佛被她的一掐回了神,转过头对她扯了扯嘴角。
“你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花湜才不相信他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我就是医生。”季元晴拉住她,“是不是吓到你了?”季元晴似乎是叹了口气,嗓子沙哑地像是被长着倒刺的野草从喉咙上划过。当看到花湜身上穿的衣服,心里更不是滋味。
“嗯,吓死我了。”花湜诚恳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见季医生垂下了眼帘,那种木然的表情又浮现出来。
花湜一看就来气,下手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怕他吃痛乱动,另一只手紧紧按住他的手腕。
“混蛋,明明是你把我吓着了,怎么好像是你受了委屈一样。”
季元晴抬眼看着她撇着嘴盯着自己,好像只要他点个头,她就会扑上来把他一顿胖揍。
无奈地转过眼,望着天花板的时候,脸色总算是有点人气儿了。
花湜看这他这副死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节骨眼又不人心辣手摧花,放下他的手走到床尾,慢慢把床摇起来让他靠着舒服些,“要不要喝点水?”
他嘴唇上又起皮了。
季元晴上半身立起来一些,抬起没扎针的手调整了一下枕头,目光扫过左腿被子下陡然的凹陷,眸光又暗了暗。
花湜装作没注意,用一次性水杯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
季元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犹豫了片刻,抬手扶住花湜的手,“扶我起来……”
“你乱动什么!”花湜见他又胡乱挥动扎着针的那只胳膊,赶紧捉紧了,又把他按回床上。
季元晴见她瞪着眼,瞥了一眼病房洗手间的门,又看了看自己的腿,低下头声若蚊吟,“我想上厕所。”
花湜一听,眼珠子转了转,放下他的手,抓起被角狠狠一掀,“当、当、当、当……”还给配了音效。
然后很如愿,很解气地看见季元晴的脸皮由白转红,由红砖黑,然后崩落,崩溃了……
哈哈哈,季混蛋的脸色,堪比彩虹,真解气啊。
花湜偷笑够了极其耐心地给他解释,“说是要监测一下尿量,医生,你懂的哦。”
季医生看着那支从他家小医生那儿延伸而出的管子,顺着那管子有色泽正常的液体流进一个看上去很结实的袋子里,那袋子就挂在床边,嗯,数量也正常。
本来很尴尬,很沮丧,很失落的心情,在看见花湜举着被角,眉飞色舞,那得瑟的表情时,莫名地变成哭笑不得。
人人都有破罐子破摔的本能,季医生脸皮其实挺厚的,他干脆撑着床面挺了挺|身,牵动嘴角找到了个邪魅的弧度,平时极其正派的双眼抛了个桃花纷飞的眉眼,“怎么样,性感吧?”
花湜握着被角又老实不客气地多看了两眼,由衷地赞叹道,“真好,又性感,又方便。”
季元晴委委屈屈道,“办正事不大方便。”
花湜语塞,此人……额……
“我说!你们小两口有完没完啊!”季元晴床畔垂下的帘子“呼”的一声被人给拉开,安静柔软的布帘幸灾乐祸地舞动了两下。
帘子后面那张病床上竟然还躺着个老爷爷,一边的胳膊上着夹板,吊在胸前,看来是胳膊骨折了!
花湜脑袋轰的一声死机了,昨个晚上进来的晚,她怎么都没注意有个老爷爷躺在那里!
“我说你们肉不肉麻啊,这儿是公共场合知不知道!”老爷爷干瘦干瘦的,胡子和头发都白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炯炯有神,手掌把床栏拍得哗哗响。
“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老爷爷生气了。
花湜看见老爷爷的刹那,就觉得脸皮剥落,掉了一地,然后被风吹走,捡都捡不回来啊。
干脆一头扎进远离老爷爷那边季元晴的臂弯里,打定主意装鸵鸟死了算了。
季元晴高兴了,花湜这才发现,此人的脸皮不能用厚来形容,而是宽广,比天还高,比海还深。
季元晴怀里搂着花湜的脑袋,安慰似的搓了搓她的后脑勺,转头对老爷爷礼貌地点了点头,笑道,“大爷对不住啊,她昨天吓坏了。”
那老爷爷看了眼季元晴的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撇了下头道,“你们这小两口啊,也可儿人疼。”
说着自己扯开被子,趿着鞋出门去了,还不忘帮他们带上门。
“人走了,出来吧。”季元晴拍了拍花湜的后脑勺,笑着道。
花湜蓬乱着头发从季元晴怀里拱出来,瞥了眼门口,转而幽幽地瞪着季元晴道,“季元晴,你给我从实招来,我上次去德国出差的时候,你是不是幻肢痛发作了。”
季元晴给她问得一怔,认真看了她一眼,终于缓慢地点了点头。
“你……”
花湜刚要开口,电话响了,她狠狠诅咒这个打电话的人,季医生的事,就是顶顶重要的事,怎么可以打断?无意的也不可以!
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居然是沈琳凌,好吧,民以食为天,老板的事也很重要。
接起来,心里有些纳闷,今天下午才该去接柏桓啊。
“什么?!柏桓进医院了!”
花湜看了看窗外蔚蓝的天空,今天是怎么了?去医院也带组团的?
亲们,我准时开更了。。。
已经办完离校手续了,现在主要在家里蹦跶,出文还是会比较慢。。喵,飘走。。。
阿陌忽然发现,阿陌写的好YELLOW哦,各位亲有未成年的真不好意思啊。。。我怎么这么不纯洁啊,罪过罪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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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点与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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