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之九──幽白】脸（飞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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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姿态动作九─幽白】脸（飞躯）
最好没有人会明白我说什麽，只有你听懂我想什麽。
*
躯的宫殿。
大清早，飞影在躯的卧室里晃来晃去。
他像是得了躯的特许。
以致於本来就目空一切的他更加狂放了。
她的生日又快到了。
还好自从去年他送她礼物一来，她一直看上去很开心。
因为那半边脸孔极其柔美。
近来也是一样，他再也不用担心她一年一度的情绪低落了迁怒与他，进而小命不保。
说实话，躯的房间真的很不像女孩子（？）的。
别说没什麽装饰，也没有梳妆打扮的地方，甚至连镜子都没有。
“你在做什麽？”躯终於问。
这家夥一大早就跑到这里来，东张西望的。
“...”
飞影看了她一眼，没说什麽，径直出门了。
*
她的脸又开始痛。
每次疲惫，每次受伤，每次熬夜，每次喝酒...
那受伤的半边脸颊总会火烧一般的痛。
那划过半脸的蜿蜒伤痕，像极了蔓延的生命线。
她自那场浩劫中重生。
失去了美貌，却获得自由。
自那以後，她再不照镜子。
有如此恐怖的半张脸，任凭哪个男人都不想在她身上多流连。
这样也好。
其他女人用来梳妆打扮取悦爱人的时间，她都用来修习。
今天比昨天更强，明天又比今天更强。
她终於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一个再也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没有人敢因为她的脸而轻忽她的位置。
*
坐在大殿之上。
冰冷而阴暗。
今年的生日终於没有割舍不断的似是灰色又是惆怅的回忆，陪伴她的是他去年送的魔界植物。
飞影去人间会朋友，他走之前若无其事的说，晚上肯定回来。
她便没在多说什麽。
似乎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他们的关系自从那句『生日快乐』之後暧昧起来。
虽然表面起来没什麽差别，但是飞影总会在她寂寞时自动出现。
然後又悄然离去。
虽然搞不懂这个男人怎麽想，她却执意不破坏这种气氛。
魔界如此地位的妖，头一次做了缩头乌龟。
厅後有响动。
装作毫不在意，实际已经等飞影等的著实无聊的躯，走到後殿。
其实只是两个人在聊天而已。
那个背影她一下子就认出了。
黑色的衣服看似收敛实则张扬，爆炸的黑发更加嚣张的表明个性。
就有这麽一种人，身形如此瘦小，却掩不住彪悍之意。
明明没有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偏偏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背著剑的肢体语言，更是举手投足都充满魅力。
更不用说，寡言的他偶尔开口却总能扣动她的心弦。
──是飞影！
躯的唇角不自觉勾了勾。
正待走过去。她突然站定。
因为她发现他不是一个人，他正在和别人说什麽。
那也是她的下属之一，跟飞影说话本也再正常不过。
可是...
那是一个女妖，绝色的女妖。
那张美豔惊人又水媚至极的脸孔即便在人类中也是少见。
那张脸孔，就连女人看了都会惊豔。
还有哪个男人能抵受这样的诱惑？
躯默然站了片刻，一声不响的穿过後殿。
*
後面有个不大的水池。
躯移步过去，迟疑了片刻，缓缓低头，凝视池中的脸孔。
很久不曾照过镜子。
久的可以让很多王朝兴旺又毁灭。
这样她就不必顾影自怜，变成悲哀的水仙。
水中映出的半边脸蛋足够颠倒众生，而另外半边则会令小孩子自噩梦中哭醒。
她突然挥手，池中水花四溅，影像波光摇晃，然而当水面恢复平静，又再度忠实的映出她的脸孔。
躯闭上眼睛。
──她原以为活了几千年，她早就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外貌。
没想到，身为女人，注定堪不破容貌这关，就算她有多少岁也不例外。
*
飞影终於回到躯的驻地。
下属却说，躯今天出去跟人打了一场。
现在还躺著爬不起来。
飞影纳闷。
跑进屋里一瞧，貌似伤得很重。
真不晓得为什麽她心情又不好？好好的跟人打什麽？
他都忘了。
这女人一向很有自残的本事和兴趣！
别的女人哭泣撒娇，她却只一声不响的打架。
通过伤害自己的身体来遗忘心中的伤痛。当然被她打的人更好不到哪里去，多数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麽去年，她迁怒殴的他重伤几死，也算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来到她面前。
轻轻的坐了下来。
她沈睡的脸孔好像闭合的百合。
就算那张伤脸看起来也不刺眼了。
──自然他也从来没觉得那有什麽刺眼。
其实，比她妖怪的魔兽有的是，只是那半张毁容的脸，衬托另外半张绝豔的脸蛋看起来分外恐怖罢了。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但这决不是她──魔界三大妖怪之一。
一个为了自由的女人，而毁去自己的容貌。
忽略表象而真正追寻强势的巅峰。
这根本就是寻常的凡妇俗女难以望其项背的境界。
去年重伤受嘲费尽辛苦找来礼物，换来她的微笑。
──自然也就值回票价。
他内心比谁都清楚那颗水晶似的心，是多麽透明而脆弱。
在他沈默的凝望她时，躯睁开眼睛。
仿佛根本没什麽意外他的存在，眉间微蹙，显然伤口还在痛。
“怎麽这麽晚？”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仅仅吐气说话一般。
虽然他说了晚上回来，可是现在也快午夜了。
如果闭上眼睛，仅听那声音和感受兰麝般的呼吸，就知道面前是个怎样惊豔的美人。
“我去找了个镜子给你。”飞影开口道。
躯只是望著他，等他的下文。
他要找的当然不是寻常的镜子。
飞影继续道，“能照出『过去』的镜子。”
躯睫毛眨动，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只要镜子能找出毁容之前的她，那麽她的卧室也可以摆放镜子了。
“我朋友刚好有种植物。”
飞影用词一向节俭。
她那只水眸平静无波，“东西呢？”
“进来之前我把它丢掉了。”飞影答的理所应当。
任谁都能猜出那样东西必定是世间罕有的宝物。
而飞影竟然如此轻易的将之丢弃。
更别说，他还要遭受妖狐的上下打量和取笑。
还又提起『小两口』云云以及『这次怎麽没带伤？』
那没有毁去的半边秀美微微挑了下，道，“为什麽？”
飞影不答，突然伸手，手指轻轻的抚上了躯的脸颊。
...竟是那半张毁去的脸。
躯微微一颤，竟没有阻止他这以下犯上的动作。
他握刀的手指带著磨损过多次的厚茧，然而动作出人意料的温柔，几乎快要让躯产生幻觉。
他的黑瞳映出躯的整张脸，深的让人无法想象。
“因为，”他缓缓道，“...我喜欢现在这张脸。”
躯的目光瞬间一柔，眼底波光荡漾，柔的令人几乎无法逼视。
是的。
只有这张脸孔，每一处伤痕，每一道疤，才造就了现在的躯。
坚定，强大而自由。
比起以前那张倾城的美丽脸蛋，这张脸孔才拥有令他颠倒的绝代风华。
躯恢复不动声色，“你果然很可怕，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幸好...”
站在魔界之颠的妖如此说道。
只消一句话便轻易能打动她，飞影之於她，早就不同寻常。
听了躯故作生硬的话，飞影不语。
温暖的掌心贴著她微烫的脸颊，这次换他轻轻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生日快乐，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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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篇又去看了猫的飞躯，觉得我这篇可以丢进垃圾堆了。
唉～
作者有话说第8章 【之九──幽白】脸（飞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