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不设防》来世得琉璃

6、第六章

　　白沐，五号桌有两杯卡布奇诺，快送过去。“店长冲泡好一杯咖啡，随机在杯子里拉出图案，然后放在吧台上。
　　白沐走了过来，点了点头，动作轻柔小心地将两杯咖啡放在托盘上。不知不觉，白沐已经在这里上了一个月的班。
　　距离陆翎萱的生日不到一个星期，白沐希望可以将她一直心心念念念叨的礼物送给她，每天多送一份外卖，多做一份事情，就可以在时间之内将钱筹齐。
　　工作的认真和努力，导致在学校的时候，整天都萎靡不振瞌睡不醒的状态，惹得温柔还以为自己生病了。
　　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阳光，在别样的季节里，显得柔和温暖。五号桌的两人明显是一对小情侣，桌子上放着课本和笔，不时两人还挨着头窃窃私语。男孩手舞足蹈地说着，女孩笑得特别开心。女孩的温婉美丽带着青春的气息与男孩的阳光帅气，似是让人开始怀念青春里的自己。
　　当白沐走近的时候，看到笑颜如花的陆翎萱，不知道是什么碎了一地，不由得一愣，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桌面上摆满了课本和作业本，白沐佯装镇定，小心翼翼地咖啡放在桌面空的位置，默念着让陆翎萱不要看见自己。
　　空气里传来熟悉的味道，陆翎萱侧过脸抬头的时候，正好与白沐的眼睛对视了一下，不是说去补课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沐沐，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翎萱的语气竟满是诧异。
　　抱着托盘准备的离开的白沐，却被陆翎萱抓住了胳膊，她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像是一把刀硬生生地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将头埋得低低的，白沐任由陆翎萱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敢抬头看着她，生怕自己一抬头就忍不住哭。
　　“白沐，你不是说是去补课，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白沐像个鸵鸟一样将自己隐藏起来，陆翎萱的心里莫名就生起了一股怒气，不由得加大了声音，惹得周围的人抬头观望了。
　　“陆翎萱，这里是公众场合，麻烦小声一些。”男孩被四周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扯了扯陆翎萱的衣服，小声地说道。
　　一直观望着的店长，看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立马就从吧台里走了过来。“两位，不好意思，这孩子不能说话沐，麻烦各位多担待。白沐，还不赶紧向两位道歉。”朝着白沐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离开。
　　顺势白沐就挣脱了陆翎萱的手，弯腰给两人致歉，浑然像是不认识陆翎萱，接着和店长一起离开。
　　望着白沐仓惶的身影，陆翎萱握紧了手，指尖扣紧了手心，深呼一口气，
　　“陆翎萱，刚才那个服务生，你认识吗？”坐在一旁的男孩正想说什么，结果被陆翎萱打断。“没事我们继续聊，答应了老师会帮你补课的。”
　　咖啡店的吧台后面有一扇门，店长硬拽着白沐，将她拉到了门后。垃圾箱传来的恶臭，不时传来的夜猫的叫声，像是隔出另外的一个世界。
　　店长眯着狭长的眼睛，盯着从咖啡厅出来就垂头丧气的白沐，盯着她打量许久。
　　“你喜欢她，对吗？”
　　你喜欢她？这句话一下就将白沐从刚才的情景里惊醒，心里的秘密被人揭穿了的狼狈，这一刻表露无疑。
　　冷汗从身体里不停地往外渗，肢体开始僵硬了起来，白沐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显得不自然了起来。
　　”小孩，不用紧张。你喜欢她，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店长好笑地看着白沐的神情，或是想起什么，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每个人都会有这个过程，比如第一次抽烟。“说完，店长低着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和一支银白色的打火机，麻利地叼了一根在嘴里。
　　”要不要试试？“
　　看着店长手里的烟，白沐眼神了闪过了一丝挣扎，手悬在了半空。”试试吧！说不定你以后就离不开它。“
　　接过一根香烟，白沐生疏地将烟夹着指间。店长点燃了嘴边的烟，一口一口吞吐着烟圈。”有些东西，你尝试了可能会知道结果，可是人不一样，即使你试了，也不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试了，也不一定会得到答案。一直，白沐觉得只要是可以守着陆翎萱，哪怕是她会恋爱结婚生子，自己也一定会笑着祝福。可是当真的看见了，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么伟大，仍旧会心疼难受。
　　第一次抽烟，白沐重重地吸了一口，浓烟一下子就呛进了喉咙，不适应地干咳了几声。
　　“小孩，第一次抽烟都会这样的，慢慢来你会适应的。”
　　辣辣的感觉从喉咙往上涌，不知道是眼前的烟雾迷了眼睛，还是呛了眼睛，白沐愣愣地透过门看着陆翎萱和那个男孩，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
　　从幼时的一次相遇，白沐就像是陆翎萱的影子，安静地跟随着她的每一个脚步，不紧不慢。她，陆翎萱成了自己生活里最深刻的人，爱她也成了生活里习惯。
　　“沉默的隐忍，也许换种方式会更好。”
　　店长将烟和打火机放在了白沐的脚边，安慰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就回咖啡店继续忙碌了，像是刚才陪着白沐的人不是她一般。
　　对于白沐这个小孩，店长还是很欣赏的，安静隐忍地做着每一件事情，唯一的缺憾可能就是不能说话。
　　内心里的压抑像是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白沐狼狈地缩成一团靠在墙边，呜咽的哭泣声把自己所有的难受释放里出来。
　　陆翎萱，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对你？是继续做你的妹妹，隐忍地守着你，还是？不，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怎么让你陪着自己背弃这个世界。
　　“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整。“挂在墙上的时钟开始报时，陆翎萱看了一眼门外，不安地走来走出。平时这个时间，白沐一定会到家，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再等一会儿，要是还没回来，就去找她。“
　　正当陆翎萱要出门找白沐的时候，钥匙开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陆翎萱一个箭步就跑了出去。
　　一股烟味从白沐的身上传来，陆翎萱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质问“沐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白沐低着头没有做声，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递给陆翎萱。
　　“白沐，抬起头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咖啡店？为什么今天会这么晚回来？”
　　“今天回来晚了，这里是你最喜欢的口蘑意面。”一张橙色的便利贴纸上写着一句话，陆翎萱望着白沐讨好的眼神，一瞬间所有的狠话咽进了肚子里。
　　“等我吃完了，再收拾你。”已经饥肠辘辘的陆翎萱嗅到口蘑意面的香味，接过白沐手里的塑料袋，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
　　陆翎萱，我还是这样守着你，直到你披上婚纱，交到另外一个人手里，我就可以放心了。